尼羅之寵
這一仗打得異常順利,雖然算不上什麼重大戰役,但好歹也算有些規模。由於和圖裡已經有多次合作經歷,兩人早培養了難以言說的默契,兩人心中所想的戰略也驚人的一致。由圖裡先帶領大部分人馬突擊,將對方主力引向正面戰場,然後米亞蒙帶另一部分人馬接應,使敵軍腹背受敵。而另一邊,摩拉西帶人突襲敵軍營地,打亂敵人陣腳。
火紅的太陽漸漸沉入地平線。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他的埃及將在拉芒下冉冉升起。
明天就能趕回營地了,那個傢伙也不知道怎樣了,一定悶壞了吧。好像真的很久沒欺負過她了呢。
“什麼?”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營帳中的人個個都屏着呼吸,空氣裡夾雜着一絲火藥味。士們整整齊齊地站在他前,沒完成任務是他們的失職,他們甘願受罰。
“什麼時候的事?”許久,他終於醞釀好情緒平靜的開口道。
“半個月前。”爲首的士兵答道。
“半個月前?”他蹙眉,“你們可真夠膽大的。”半個月前發生的事卻沒人通報給他。
“是摩拉西將軍下令不要稟報的。”那個將領又道。
“哦?”他並沒有轉眼看他,只是順手拿起桌上的一個杯子把玩到。“什麼時候你們居然變成摩拉西的人了?”
“殿下恕罪!”所有人齊刷刷的跪了下去。
“恕罪?”他眉眼一擡,“你們應該說,請殿下責罰。”
“來人。”他對着門外道,“將這些人革去軍職,發配到工地做苦力。”
“是!”門外進來的士兵立即將地上的人押了出去。
劫走她的會是誰呢?會是赫梯人嗎?可是不對,她一個小小的護衛,赫梯人沒有理由抓她。那會是誰呢?
他走出營帳,明天就要回底比斯了,他打了一場勝仗,凱旋而歸。可此時他並沒有半點勝利後的喜悅,打了勝仗卻丟了他,這究竟是輸還是贏呢?
“這是?”他突然看到地下有個什麼東西,在西沉的太陽的最後一絲光線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他走過去將那東西撿起來,這個東西他太熟了,整整花了他好幾個月纔將它完成呢。送給她時她還滿心歡喜呢,可是此時,它怎麼會在這?
他仔細端詳着那隻手鍊,。最後只得出一個結論——手鍊是她弄丟的。他臉上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意,至少這個可以證明,他一直將這個手鍊帶在身邊。
可是、、、、、、他不禁又蹙了蹙眉,手鍊到底是她不小心扔掉的呢,還是她真的不要了?他苦苦思索了很久,並沒有想出她失蹤的理由,所以他心裡有了一個讓他恐慌的想法——她是自己離開的。就像他時常感覺的那樣,總有一天,她會離開他,就像她的出現一樣,悄無聲息。現在,她做到了。
那麼,手鍊一定也是她故意扔掉的吧!
可是、、、、、、他又感覺一絲不對,那些士兵說,在他營帳外發現的她的佩刀,像是慌忙中掉在地上的。如果是她自己離開的,那爲何她又要將自己的佩刀胡亂丟在營帳外呢?
第二天,太陽剛剛躍出地平線,軍隊便整裝待發了。他有一隊近身護衛軍,昨夜他已向她們下了密令,留下來替他辦一件事。他是一國的王子,他的世界除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使命,但是,他的心裡最重要的使命,還是她。
“殿下,出發吧!”尼斯圖裡是位驍勇善戰的將軍,戰場上有勇有謀,運籌帷幄,可是此時他卻並沒有看出身邊殿下的那一絲落寞。
“出發吧。”他點頭。
“出發!”隨着孔武有力的聲音,整個隊伍開始緩緩移動。
此時,拉已經高高掛在了天邊,他的光芒無所不及,永遠那麼刺眼,永遠那麼輝煌。
“奈菲兒塔利”他在心裡默唸道。一瞬間彷彿又回到了那個傍晚,他們就那樣倉促的相遇了。
“奈菲兒塔利!”此時,沒有人知道,在即將離開的隊伍中,還有一個人也帶着這樣深深的遺憾。
“阿嚏!”
“阿嚏!”此時,在薩里滿小鎮上給賽克隆買麪包的嶽靈靈突然毫無徵兆的打了兩個噴嚏。之所以後來改叫他賽克隆只是因爲覺得叫多奇太過親熱,容易給他一種錯覺,她在故意討好他。不過從他每天變着法虐待她,她多少還是可以看出,他並沒有產生那種錯覺。新主舊主一樣壞,她命怎麼這麼苦啊!而且關鍵是,人家是侯門一如深似海,她是賊窩一入深似海,現在她倒是想離開,可惜估計那個沒良心的舊主也不會找她,她還真是悲劇了,難道下半生就要在這個小鎮上度過嗎?她可不想這樣。
她突然有點想那個叫米亞蒙的男子了。當初他總想知道爲什麼她不想當他的侍女,而偏要選擇當護衛。也正因爲這樣,他覺得她做什麼都與一般女子不同,可是他並不知道,她之所以選擇當護衛,只是因爲以前看宮廷劇,那些當侍女的好像很容易就被主子看上,要是這樣就真悲劇了。當護衛至少在xing別上就給人一種假象——她是個男的。她可不想在這古代,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上一輩子。
她的人生應該是光彩奪目的。
“怎麼了?”騎在馬上的男人看了她一眼,“作爲我的護衛就必須絕對服從命令,沒有我的指示你敢生病一個試試。”
“沒見過你這樣不講理的人。”她白了他一眼,扔下了手中前者的繮繩徑直走了。臭男人,讓她牽馬就算了嘛,說話還這麼難聽。
“喂,專業一點好不好,一點護衛的樣子都沒有。”這句話的語氣和腔調,他絕對是從她那學的。
“你又有多專業啊,一點強盜的樣子都沒有。”她轉頭看着追上來的他沒好氣道。不過其實他也並沒有那麼壞,他邀請過她上馬的,是她自己覺得男女有別非要走路。
“那怎麼纔算有強盜的樣子呢?”他躍身下馬,跟在她身後。
“恩。”她突然轉過頭看着他,故意考慮了一會兒,然後惡作劇般的笑了。
“笑什麼?”他全身立即出現一股寒意,只要她這樣笑準沒好事。
“強盜——”她故意拖長了音調道,“你會知道的。”
聽她這麼說,接下來的幾天估計他都要提心吊膽的過了。
“起牀啦!”嶽靈靈小心翼翼的做好一切纔在賽科隆耳邊大叫到。
“這麼早。”牀上的人不滿的睜開眼睛。
“多大的人了還賴牀。”嶽靈靈毫不客氣的將他從牀上託了起來。
“你也就今天比我早起,還好意思說。”賽科隆不滿地白了她一眼。
賽科隆發現自己真的越來越像嶽靈靈說的那個什麼“腦殘”了,都是因爲和她這樣的腦殘在一起久了,所以他也被同化了。對,同化這個詞也是從她那學來的。始終是在想也長大的,怎麼看也沒有王室公主的樣子。和她在一起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學會很多新鮮詞,隨時都有新鮮感。
“好啦好啦,快出去吃飯了。”嶽靈靈忍住笑意趕緊將他拖了出去。再晚一步她就真要笑場了。
“喂,我還沒洗漱呢!”他踉踉蹌蹌地被她一路拖着。
“先出去啦!”嶽靈靈嫌他囉嗦。
一定要在他洗漱前拉他到摘自各處轉一遍。
“靈靈你今天哪根神經又出問題了嗎?”當她莫名其妙非拉着他跑早CAO時,他就認定這姑娘今天不正常了。
“沒有。”月靈靈邊跑邊和寨子裡的人打招呼,“嗨,阿媽,吃飯了嗎?”
“靈靈啊,這麼早、、、、、、”老阿媽還沒說完就看到了被她拉着的大王,一臉的花裡胡哨。
“是啊,您也早啊!”看到老阿媽驚訝過後要笑出聲的樣子,嶽靈靈趕緊拉着他離開了,千萬不要在此時穿幫。
終於在寨子里人多的地方兜兜轉轉跑了一圈,由於寨子太大不能每個地方都走一遍,不過現在效果已經很明顯了,嶽靈靈得意地笑了笑,誰叫他每天欺負自己的。
回到大廳,她的貼身侍女蜜兒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蜜兒,大王先交給你了,我去給大王端水洗漱。”在蜜兒還沒轉過身之前,嶽靈靈趁機兔子般溜走了。
“今天怎麼這麼反常啊?”賽科隆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跑遠的身影小聲嘀咕道。
“啊!”賽科隆轉過頭的瞬間蜜兒也正好轉過頭,她嚇了一大跳,手肘不小心碰掉一個碗。
“怎麼了?”賽科隆一臉茫然,但瞬間他好像反應過來什麼,“我的臉、、、、、、有什麼嗎?”
蜜兒看了他好一會,嫌棄的點了點頭。
他伸出手,使勁在臉上抹了抹,紅的、黃的、黑的、綠的、、、、、、
“嶽靈靈!”他大叫一聲衝了出去。但片刻又返回來對着蜜兒道,“愣着幹嘛,快給我打水啊!”
“哦!”蜜兒不緊不慢的出去了。這就叫報應,誰叫你平時那麼寵着那丫頭,現在嚐到她蹬鼻子上臉的滋味了吧。經過他身邊時,蜜兒沒忍住抿嘴一笑,帶着些得意:現在知道誰纔是最好的了吧,知道誰纔是真心對你毫無怨言了的吧?
你死定了,臭女人!賽科隆此時纔沒心情管蜜兒,他在盤算着這個仇要怎麼報。
臭女人,等着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