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的棧道,通往主峰的石階,滿目蒼痍的演武臺,還有那麼一羣刻苦修煉卻依舊童心未泯的孩子。
這便是蜀山,一個傳承悠久的古老門派。
玄琴來到了主峰上,站在石階上,只可惜曾經的人卻已不在,物是人非,多了一份惆悵,少了一份歡愉。
“太上長老!你來了!”七殺隔的老遠就已經嚷着嗓子了,火麒麟跟羽墨跟在他們倆後面,看樣子火麒麟已經將這裡當成了家。
七殺這一喊,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向玄琴投來了目光。
“這個傢伙除了這一頭白髮,看起來似乎也沒有那麼老。”
“你們都不覺得這人很像一個人麼?”
“難道他就是消失了離開水星一萬年那幅畫卷上的人嗎?”
每個人都在議論,畢竟這個新來的白髮青年看起來太特別了,還有一點就是,‘太上長老’這個名頭也實在太大了。
玄琴點了點頭,而後向着內院走去,這個地方他曾經待的並不是很長,但也留下了一點記憶,再一次到來,算是彌補了記憶的空白格。
內院中屹立着一尊雕像,赫然就是玄琴的雕像,七殺告訴他說:這是忘塵師祖爲了鞭策所有弟子而雕刻了這尊雕像。
玄琴淡笑,看來這個法子應該算是很有用了,當年他來到這裡來可是一尊神都沒有,唯一崑崙那老妖怪修爲超絕。
玄琴忽然問:“現在的崑崙怎麼樣了?”
“今非昔比!”七殺用了這四個字來形容。
七殺又道:“那個夏無心跟您擊殺的冷非冰皆來自崑崙,我想這次他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玄琴冷笑道:“看來他們已經忘了昔年的教訓。”
很多人就是這樣,這些人往往總以爲自己是後事之師,然而他們卻忘記了前車之鑑,這的確極具諷刺性。
這時,外面一名少年小跑了進來,道:“大師兄不好了,崑崙妖族來人了,說是讓把太上長老交出去。”
蝶舞淡然一笑,道:“看來你又殺人了,別人都找上了門來了。”
玄琴笑而不語,伸手拜了一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更爲明顯的一層意思就是:這件事就交給你們了,也不要再來打擾我。
每個人都走了出去,玄琴跟蝶舞也是如此,至於雪兔早已經東奔西跑了。
“這裡的風景真美,恐怕諸天萬界中最後一片淨土了。”後山上,蝶舞一直摟着玄琴胳膊,兩人沿着石階上不斷前進。
就在這時,遠空傳來了震耳欲聾的破空聲,一個黑點由遠而近,掀起滔天氣浪,宛若從天界俯衝而下,氣勢極爲恐怖。
玄琴嘴角露出了一個漂亮的弧度。
哧!
層層虛空破碎,這人豁然降臨這片虛空,渾身魔焰騰騰,宛若神魔般盯着玄琴,那雙眸子裡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光源。
這是一名一丈高大的男子,一身精鐵甲冑,英俊而剛毅的面容宛若刀削,披散着一頭黑髮,威風凜凜,霸氣無邊。
“你應該已經知道我是誰了吧!”這名高大男子開口,音若洪鐘敲響,語氣極爲霸道。
玄琴搖了搖頭,他並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僅僅只是知道他跟海耶斯關係匪淺,但這並不能證明什麼。
這人道:“我是海耶斯的哥哥摩加迪,我要向你挑戰!”
“抱歉,我沒有興趣,你也不是我對手!”玄琴拉着蝶舞的手,轉身就離開,並不想理會這個神經病!
“抱歉!你不能走,你還沒有跟我決一死戰!”摩加迪在玄琴身後大吼,一身精鐵甲冑錚錚作響,手中戰斧緊握。
玄琴依然沒有理他,然而下一秒,摩加迪猛然出手了,手中戰斧率先擲劈了過來,他人橫衝而來,再度將懸空的戰斧握在了手中,高舉戰斧像是要破碎整個蜀山。
玄琴回頭,彈指間一道指光擊落了摩加迪手中的戰斧,且將摩加迪胸口穿透,後者倒飛,撞擊在一塊巨石上面。
“這就是你的實力?”玄琴嘲諷,“螻蟻永遠都是螻蟻,而你跟螻蟻又有什麼區別?”
摩加迪怒火沖天,可他偏偏不能否認這一事實。
很快,他竟然發現胸口上傷口不能癒合,血水汩汩流淌,無法制止,體內的生機遭到了毀滅性的衝擊。
“先治好你的傷再說,別在自討沒趣。”玄琴越走越遠,而摩加迪臉色更加蒼白,血水止不住的流,這簡直是要他的命。
“該死!”摩加迪咒罵,而後一步登天,離開了蜀山。
在玄琴走到蜀山峰頂時,已經距離下方蜀山有了一段距離,他踏上了峰頂,卻沒有想到主峰上面竟然有好幾名白鬍子老頭。
“來者何人啊!”一名下棋的老頭隨口一說。
“玄琴!”玄琴說道。
這些人雖然看起來很老,一個個氣血衰老,但估計有的人年齡還沒有他大,所以他也用不着多麼客氣。
“玄琴……什麼?你叫玄琴?”這名下棋的老人豁然轉過身,一臉驚恐的望着玄琴的人,以及身邊美豔天下的蝶舞。
玄琴微笑道:“如假包換!”
這名下棋的老頭渾身都在顫抖,可以看的出來,他的心情異常激動,他這一叫,立馬也把其他老頭鎮住了。
“竟然真的是您!”這名老頭惶恐道:“一萬年歲月匆匆而過,沒想到您竟然還會再一次踏足水星。”
“是啊!”玄琴輕嘆道:“連我自己都感到很意外。”
玄琴靜下了心來,有人騰讓出一個石凳,他緩緩坐了下去,將蝶舞緊緊抱在懷裡,而後又繼續打量着他們這些人。
這可能就是蜀山的長老團了吧!
相對於人間萬界而言,他們的修爲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基本都神王之境。
“太上長老,這次又打算停留多久呢?”有人恭敬問道。
“我也不太清楚,很多事情都還等着我去做,”玄琴擺動棋子,與那名老頭兩人下起了棋。
“哎!可惜忘塵師兄人已不再,不然我們可以好好敘舊一下。”
玄琴道:“來日方長,又不是沒有機會。”
這時,山腳下一名小道童小跑了過來:“諸位長老們,崑崙妖族來襲,七殺大師兄跟羽墨大師姐已經快要抵擋不住了。”
玄琴搖了搖頭,有的人就是這樣,永遠都不知悔改。
“是我惹出來的事情,我去看看。”
蝶舞起身,玄琴也跟着站了起來,衆多長老們紛紛起來相送。
演武臺上的人很多,卻僅有那麼十幾個站着的,其他人基本都倒了下去,七殺跟羽墨雖然並沒有倒下去,卻受了不輕的傷。
“你們執意如此,必將遭到滅頂之災!”羽墨冷笑,嘴角血跡未曾乾涸,五臟六腑都像是快要碎裂一樣。
“你錯了,我們僅僅要找那名白髮青年,你們把他交出來不就完事了嗎?”崑崙妖族,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沉聲說道。
這人名洪宇修爲不錯,已經是準皇級別,在崑崙妖族地位極高,僅此於崑崙之主,是昔年那老妖怪的嫡孫之一。
“你找我?”玄琴平靜的立身在虛空,一頭白髮無風自動,不怒自威,給人一種極爲特別的感覺,但卻偏偏又說不清道不明。
“太上長老!”七殺低下了頭,羽墨同樣是如此。
然而洪宇卻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他怎麼能忘記一萬年前所發生的那些事情,崑崙妖族在那一天幾乎遭到了毀滅性打擊。
即便一萬年的時間過去了,這種千古大恨也不可能完全消彌,整個崑崙妖族都差點滅亡,這種大恨不共戴天。
“想不到你還活着。”洪宇沙啞着嗓子,語氣極爲低沉。
玄琴平靜道:“活着難道有什麼不好?難道你不想活着?”
“活着當然很好,可是你活着,那就一點都不好了。”
“原來是這樣,”玄琴輕笑道,“那麼我只好抱歉了,竟然讓你們失望了。”
“廢話少說,戰或者不戰!”洪宇大吼,已怒不遏制。
他有一萬個擊殺玄琴的理由,昔年的仇恨不可消,如今他修爲一日千里,已是準皇級別,甚至不日之後可邁入皇者境。
這是他蓄積已久動力,在如今皇者不出世的年代,他已然無敵。
“螻蟻!”玄琴沉聲說道。
“可惡!去死!”洪宇大吼,渾身火光滔天,煞氣無邊。
“你們所有人都下地獄去吧!”玄琴冷笑,冷眸一掃,洪宇身邊的崑崙妖族全部炸開,血骨飛濺,慘不忍睹。
一眼,僅僅一眼,崑崙妖族除了洪宇外,所有人都慘死。
這一幕讓每個人都咋舌,而蜀山一方則一個個興奮之極,蜀山有這麼以爲強勢的太上長老,可對諸多勢力進行威懾。
洪宇勃然大怒,他沒有想到一個連神王境都沒有達到的修者竟然可以一眼擊殺這麼多人,這讓他內心生出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現在該你了。”玄琴冷笑,額骨透亮,迸發出滔天神性之光。
洪宇大感不妙,於是戲劇化的一幕出現了,他竟然不戰而逃,撕裂萬里長空,豁然達到天地盡頭,可是玄琴就真的會放過他嗎?
這是絕無僅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