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琴的意思很簡單,他並不希望這些人再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任何人都不行,如有違者,殺無赦。
每個人都不說話了,玄琴又邁開了步子,可是還沒有走幾步,一羣身穿月色長袍的人忽然降臨這個地方。
這一羣衣着服飾完全統一的人,大概十來個左右,每個人身上都散發着冰冷的殺氣,煞氣騰騰,宛若人間執法大軍。
毫無疑問,這真的是一羣強大的人,雖然對於玄琴而言他們依然是螻蟻,可是他們相對其他人而言,那就是神,無可取代。
“這個地方葬有大魔!任何人靠近都得死!”有人開口,語氣囂張跋扈,絲毫沒有將所有人放在眼裡。
所有人都不明所以,這些人一個個憑空而現,趾高氣昂,手裡面拿着各種不同的兵器,冷漠無情的眸子掃在每一個身上。
“嘿嘿……有人要倒大黴了!”麒麟陰森開口,絲毫沒有瑞獸氣質。
玄琴無聲無語,也不曾理會這些人,直接向上空走去,然而就在這時,有人突然出手,手中冰冷的戰劍如毒蛇般刺向玄琴後腦勺。
只不過他還沒有靠近,整個人就倒飛了出去,砸在石壁上,將不少冰塊都砸碎了下來,手中冰冷的戰劍亦斷成了五六節。
所有人一臉愕然,然而玄琴卻冰冷轉身,冷眸如冰,掃過所有人,“既然你們要玩,那我就陪你玩!”
他將自身天道法則壓制,將修爲境界穩固在神階,以免落得個以大欺小的罪名,而這些同樣是神階,如此一來纔算是公平。
人羣中有人臉色不太好看,玄琴每走一步,他們就退後一步,待到無路可退時,所有人忽然衝殺而來,一個個手持不一樣的兵器絕殺向玄琴。
可是玄琴卻比他們更快,肉體絕世無雙,快若閃電,並沒有道法神則流出,僅憑一雙鐵拳攻伐一切,無堅不摧,無可阻擋。
人羣中一大片慘叫聲響起,玄琴宛若一臺殺人的機器,不理芸芸衆生,每一拳轟出,層層虛空炸開,狂野兇悍,宛若大魔。
不到片刻間,這些人全部身死,殘肢飛濺,悽慘無比。
殺人的確爲一門藝術,有的人殺完人過後,不到片刻就忍不住連連嘔吐,而有的人卻將自身弄的滿身都是血跡。
但玄琴卻又不一樣,依舊白衣如雪,沒有任何血花濺在上面,就連那一雙手也沾染上一滴血水,這纔是真正的殺人藝術。
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因爲接下來玄琴要封印這個地方,任何人都別想再打開這個地方,因爲這個裡面葬下了一個世紀的傷。
“我以爲你把我給拋棄了。”蝶舞白了玄琴一眼,懷裡面的兔子到處亂爬,最後跳到了玄琴身上。
“拋棄誰也不會拋棄你,”玄琴說道:“我打算在這個地方多待一會。”
“爲什麼?難道你不想重返天界了?”
玄琴淡然道:“我丟失了一萬年,我要將這一萬年都找回來。”
“好吧!我陪你!”蝶舞輕笑,摟緊了他的胳膊。
每個人都看着他們下山的背影,對他們所說完全不懂,只有那頭麒麟正在深思熟慮,這兩個人來頭大的驚人。
夕陽西下,山谷裡萬籟俱寂。
這是一個與世隔絕的村莊,已經是傍晚十分,炊煙裊裊,玄琴在這個村子裡面動手搭建一棟小木屋,挖出了那麼一潭水池子,營造出小橋流水人家的氣氛。
這就是一個家,這恐怕纔是久違的感覺吧!
兩個人都沒有怎麼出去,一晃就是十幾天,直到一頭火紅的麒麟降臨這個地方,纔打破了這裡的平靜。
“聽人說,有人開闢了一個遠古試煉戰場?不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不知尊上可有興趣?”麒麟化爲了人形,體型高大威猛,那對龍角並沒有消失。
“你說的那個地方在哪?”玄琴開口,語氣波瀾不驚。
“天山,終南關。”麒麟說道:“據說那個地方曾是神魔決戰的大凶之地,也不知道埋下了多少人的骸骨,流淌的神血至今都未曾乾涸。”
玄琴沉思了片刻,而後答應了下來,他決定將自身修爲壓制到神階,再續一萬年來曾輝煌的過去,天下無敵,惟我獨尊。
沉睡了一萬年,雖然修爲達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高度,可他依然充滿了遺憾,這畢竟是兩世記憶重疊的結果,而不是修煉來的。
這讓他無法走出自己的道,自己都路,也不可能達到邪屍那種高度,聯想到這些,玄琴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
時間是十天之後。
這對玄琴他們而言,無疑是極爲短暫的時間,彈指間不爲過。
雪兔這幾天來一直在修煉,威震千古的一代天女,竟然落入這種地步,被打回原形,剝奪了一身皇道法則。
天山,終南關。
這是一片修煉界最後的淨土,祥瑞連接天地,羣山萬壑,一輪天日在遙遠的羣山之巔,一縷縷仙瑞投射而下,璀璨而奪目。
這便是天山,一個遠離人間世俗的仙幻神境。
玄琴獨自站在古戰場外面,身邊僅有那頭化爲人形的麒麟,兩個人淹沒在人潮之中,跟在人羣之中,並沒有出顯得大搖大擺。
這次他也並沒有帶上蝶舞跟雪兔,在這個巴掌大星辰上面沒有一個人會是蝶舞對手,這裡不比天界,他完全不用擔心這點。
前面籠罩着一片大霧,晨曦無法破妄,卻傳出了極爲恐怖的聲音,有不少動物在狂奔,掀起了千萬塵土。
難道這個地方還有古獸?
在玄琴剛剛降臨這顆生命古星時,就已經感知這裡的一切已不復遠古風采,修煉者少之又少,但科學文明卻極爲發達,堪稱宇宙之巔。
然而這樣一顆星辰竟然還有洪荒時期的蠻獸。
那是一頭頭山嶽般的猛獸,橫穿古戰場,蒼宇上有天龍咆哮九天,也有仙鳳乘風起舞,此情此景,再現洪荒神話年代。
玄琴微微動容,眸子裡蘊含日月之光,隨後大步跨入古戰場,從人羣中脫穎而出,每走一步,如同古嶽般鎮壓而下,天地都站顫抖。
他將修爲壓制到神階,要走出自我,另闢一個完美的自己,超越前世巔峰,這一世必將登頂無上達到真正的永恆不滅,惟我獨仙。
這便是玄琴的決心。
“竟然看到了一個熟人!”古戰場外,冷非冰目如火炬,擊穿虛空萬里,將渾身火熱的戰意投送到玄琴身上。
他跨坐在一頭赤血麒麟,身披金縷玉衣,渾身上下散發出仙光萬道,宛若一頭狂野猙獰的巨魔,眼神都可以殺死千萬人。
“不要衝動!”夏無心叫住了他,“此人一身修爲逆天,輕描淡寫便可擊殺仙皇,絕非你我可力敵。”
冷非冰譏諷道:“難道你沒有看到他不過神階?”
“那只是一種假象,”夏無心沉聲道,“他絕對將自身修爲壓制了下來,不打算以大欺小。”
“哼!”冷非冰跨坐赤血麒麟,轉身步入了古戰場深處。
夏無心卻並沒有走,屹立在一頭大龍頭頂上,神采飛揚,丰神如玉,一襲雪白的長衫將其稱託到極致,神似仙靈轉世。
玄琴邁開了步子,他自然知道有人在窺視他,可是他們又能怎樣?以神階修爲戰力殺死這些人又有何不可?
“尊上,我們這樣會不會太過於招搖了一點?”麒麟渾身都在戰慄,這裡面的有無數道氣息遠勝於他。
“無妨!”玄琴輕聲細語,心緒如一面平鏡。
這些人不足爲懼,根本比不上昔年走上通天之路的強者,這片古戰場對他而言本就如同兒戲,當然也有幾個別很不錯。
“誰能告訴我,是我眼睛看錯了嗎?”有人跨坐仙鳳背後,一雙震驚到無以加復的眸子緊緊打量着玄琴的身影。
這是一名蜀山的弟子,修爲高深莫測,揹負着一柄仙劍,像是一尊絕世仙王,一身修爲已然達到神王之境,無敵天上地下。
他便是蜀山絕世弟子——七殺。
“應該沒有看錯!”一名少女說道:“跟當年師祖保存下來的畫像一模一樣,只是白了一頭黑髮。”
“可是這不對!”七殺說道:“羽墨師妹,你不覺得這很怪異?”
羽墨點了點頭,道:“師祖曾言,此人一萬年前已經無敵於世,一天之間輕鬆滅殺了崑崙無數絕代高手,然而他現在的修爲……”
“我們要不要過去打一聲招呼?”七殺凝視着玄琴,有些心動。
這可是一萬年前就敢橫渡星域的人,一萬年前就已經達到了神階,受到衆多修煉門派朝聖,供奉爲尊。
羽墨點了點頭,她也想見識下這尊傳說中的人物。
玄琴舉步眺望,這片古戰場人數衆多,這片地域也大得出奇,應該是被人以無上法力開闢出來的一個空間,廣闊無比。
就在這時,虛空傳來了一聲鳴叫,一隻金翅大鵬俯衝而下,如山嶽般的利爪向着玄琴暴戾鎮壓而下,要將玄琴撕爲碎片。
這一幕來的太過於恐怖,金翅大鵬翼展遮天,看不到日月之光,大地上卻飛沙走石,像是遭遇了一場恐怖的龍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