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情羞辱
蝶舞冷笑,笑容裡滿是苦澀,她接着說道:“妖界不應該在這麼散亂,你永遠無法知道那一戰的可怕,沒有經歷過的人是幸福的,所以我們必須團結在一起。”
她笑着搖了搖頭,臉上寫滿嘲諷之色,跳動不安的靈魂彷彿又回到那個黑暗的一天,看到了那個讓她仰視的存在——玄琴。
寧無忌點了點頭,眼下之際看樣子唯有團結才能抵禦外敵。
現如今的玄琴的確如日中天,妖皇秘境更是將他推崇至巔峰,問鼎天下年輕一輩,誰敢一戰!
寧無忌收斂猙獰之色,看着蝶舞依然不太相信這一切:“人的名,樹的影,可是玄琴就真的無敵天下麼?”
“同階爲無敵,但我們這一代有人可以壓制他!”
“誰?”
“白凝天!一個深沉的青年人!”蝶舞緩緩開口道:“玄琴冷酷無敵,而白凝天卻早已被神化,多年不曾出手的他,年輕一輩也依舊無人可及。”
寧無忌搖了搖頭:“只可惜,他早已不問世事!”
蝶舞笑了,笑聲如同鈴音般清脆:“他不過問世事,但總會有人,比如說……!”
她在冷笑,她還沒有說完,被寧無忌打斷了:“比如說,赫連家族?”
“沒錯!如今赫連文軒已然消失不見,赫連文軒作爲赫連家族萬年不出蓋世奇才,他們豈能坐視不理。”
蝶舞眼眸冰冷,笑得更爲陰森:“我想不久之後赫連家族的強者就會從妖界虛無境趕來。”
“說的對!”寧無忌猖狂笑,全身殺意逼人:“屆時將叫玄琴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蝶舞冷冷道:“你快速前往妖界虛無境,將赫連家族的強者引來此地,我相信玄琴不日便就要經過此地,因爲這是前往易家必經主城。”
“你怎麼知道玄琴幾人會前往易家?”
“因爲易千凡。”
蝶舞的語氣更加冷,人也變得更加冷:“他們二人兄弟情深,玄琴降臨妖界,沒有理由不去拜訪易家。”
“玄琴,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她冷笑着,絕美的容顏,似有不滅恨意。
然而這時,卻前面傳來幾聲腳步聲,打斷了正在幻想的蝶舞。
蝶舞一臉不悅,竟帶有一種說不出的暴戾感,殺人,這一刻她竟然想要殺人。
可她擡起頭看向聲音傳來之處時,剎那間,她的臉色就蒼白了不少,比她剛現身時的蒼白還要白,彷彿連心神都無法動彈。
看着玄琴的眼睛,看着他的溫和的笑容,她覺得自己無處可遁,只能任他犀利的眸光在自己身上肆掠。
這種感覺讓她無地自容,她突然間感覺自己像是個妓女,脫光了衣服任他人欣賞。
她的恨意更加深了。
玄琴走在前面,身後跟着幾人,他瞟了一眼寧無忌,搖了搖頭,眸光盡是不屑。
他又將眸子轉到蝶舞身上,不怒反而輕笑:“你想殺我?”
“嗯!很想!可我殺不了你!”
“那你希望赫連家族的人來殺我?”
蝶舞冰冷道:“不錯!偌大的天玄,年輕一輩還有誰會是你之敵?”
一聽這話,易薇不高興了,如寶石般的大眼睛盯着蝶舞,難道妖界就只有一個赫連家族麼?難道易家比不上赫連家族麼?
這女人怎麼盡純屬扯淡?
蝶舞沒有看她,也沒有說話。
寧無忌一臉冷漠,感覺被竟然忽視了,他的怒火瞬間上來了,他沒有見過玄琴,更不知道眼前之人就是玄琴。
“你是誰?”寧無忌的語氣實在不怎麼好。
玄琴淡然一笑,走到寧無忌面前,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也沒資格知道我是誰。”
玄琴笑着從寧無忌身邊走過,沒有回頭,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已經將眸光轉移到蝶舞身上。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真的絕美如仙,尤其是她生氣的樣子看起來更美。
“知道我爲什麼沒有擊殺你們嗎?”玄琴問,語氣波瀾不驚。
“爲什麼?”
玄琴輕笑:“因爲你是女人,一個愚蠢的女人,當然,你也是個很漂亮的女人。”
蝶舞沒有生氣,“那你爲什麼不殺了哥舒雲?”
“他不值得我出手擊殺他,而我想看到一段悽慘的情,你們不正是最好詮釋麼?”玄琴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蝶舞看着玄琴肆意的笑,她竟然還是沒有憤怒,有的只是恨,恨蒼天不公,更恨玄琴。
蕭月大笑,顯得很是誇張。“師弟,你比我想象的還有缺德,這般羞辱,怕是沒有幾人能夠承受。”
他像是無所事事,一雙眼睛四處張望,對着那些觀望的人羣點頭嬉笑,面目猙獰的寧無忌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看着寧無忌笑,表情還是那麼的張狂,無視,就是**裸的嬉笑他,就好像這麼做,他會得到滿足感一樣。
這可真是一個奇怪的人。
當然,他本身修爲就已超出了寧無忌,即便沒有玄琴在此,他也無懼兩人。
黑夜依舊,冷風凌凌,同時帶着一股令人壓抑的氣氛,如同五嶽壓頂,幾乎令人窒息。
月亮躲進雲層,玄琴在黑暗的街道走着,宛若白衣神靈。
青磚瓦礫沒有倒映出他的影子,也沒有留下他一絲足跡,竟如同一陣風吹過。
冷雙顏跟在他身邊,就這樣看着他,看着他的嘴角的笑意,以及他的整個人。
她突然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
有一個玄琴這樣的人陪伴,豈是幸福可言?
蕭月笑的很怪異,也走得很慢,走路的姿勢很囂張狂妄。
他看着身側的寧無忌,伸出手拍了拍他臉,笑道:“不要讓我再次見到你,不然我會殺了你!”
寧無忌一臉鐵青,渾身殺氣騰騰,可是他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爲他現在還不想死。
這就是他的答案,一個陰森卻又膽小如鼠的人。
蕭月大笑三聲,隨後又再次跟在玄琴身後,依舊笑着跟人羣打招呼,只是沒有一個人敢笑着迴應他。
他身後的青虎直接搖頭,表示無語,這貨裝比的功夫簡直就是一流,修爲卻不咋地。
一行人在衆目睽睽下走出街道,走進了聞名妖界的煙雨樓。
寧無忌臉色猙獰,彷彿即將爆發的火山,若非玄琴沒有走遠,他早已將這些圍觀者擊殺,藉此宣泄他滔天怒火。
蝶舞還沒有離開,看着臉色難堪的寧無忌,是用那種同情的眼光,同情他,也同情她自己。
“我發誓,我一定要讓他有後悔的那一天,他今日的羞辱,就是那一天的最好回報!”寧無忌歇斯底里,怒意不可遏制。
蝶舞搖了搖頭,沒有理會寧無忌,轉身向着天外飛去。
硃紅色的油漆,油漆上留下了歲月斑駁痕跡,看起來已經有些年月,半圓的紅色襯底柱子,顯得很是大氣。
一進門便能感覺到一種紅火氣氛,擡起頭便能看見‘煙雨樓’三個大字。
這個三個大字,彷彿黃金澆鑄般,竟然閃亮着金色光輝。
玄琴看着三個大字,淡笑道:“煙雨樓,嗯!不錯,無愧於它的名聲。”
“難得來此一回,今日便盡情滿足自己。”蕭月在前面,而後回頭看向幾人:“兄弟們,還在看什麼,美酒不是在等着我們嗎?”
“這傢伙。”玄琴笑道:“我們進去吧!”
冷雙顏眼眸四處觀望,看着不停撥動算盤的掌櫃,輕聲道道:“這煙雨樓可真是紅火,我們魔界簡直不可比。”
“喂!喂!還在等什麼,我肚子都餓了。”蕭月不耐煩的嚷着嗓子,滿頭火紅色的頭髮,像是地痞惡霸。
聽到不滿聲,有人不樂意了,易薇雙手叉腰,嬌斥道:“你不要命了麼?再大呼小叫,小心我將你……”
她沒有再說下去了,她的臉也紅了,但她的意思幾人都懂。
玄琴笑了笑,拉着冷雙顏的手向蕭月走去:“看你這副猴急樣,我都不好意思對外人說你是我師兄了。”
蕭月勉強點頭一笑,看到易薇如惡魔般的笑容時,他又緩緩低下了頭,他怕自己時常半夜被惡夢驚醒。
窗外行人絡繹不絕,嬌羞的彎月也開始出來透氣了,煙雨樓也還是一片祥和聲。
菜是煙雨樓的頂級食材,有烤雞,烤鴨,紅燒野兔,更有令人讚不絕口的驢肉。
青虎眼睛都直了,口水竟然不知道不覺的流了出來,就像個餓死鬼。
一盤驢肉再配上一壺好酒,人世間能有什麼比這更愉快的麼?
蕭月很滿意,一雙筷子不停給易薇夾菜,左手卻握着酒杯,一個勁地跟青虎碰杯。
玄琴幾杯酒下肚,蒼白色臉已有些紅潤,看起來已沒有了平日間那一股極爲凌厲的氣勢。
幾倍酒下去,掩藏在心底的思緒也如潮水般漲了起來。
玄琴拿着一壺美酒,走到窗戶邊,面無表情的看着那些走動的人羣,藉着淡淡醉意,將思戀飄向了遠處。
看着走動的人羣,他沉默了,思戀徹骨如潮海。
他此刻就有這種感悟,片刻後,他將酒壺拿起暢快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