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巨響,我被震的腦袋嗡嗡直響。不光腦袋嗡嗡直響,耳邊也是嗡嗡的聲音。搖晃着腦袋,感覺三樓空氣都在浮動。封濤也是,三樓樓梯口的人,全都被手榴彈震的東倒西歪的。
韓傑明從地上爬起來笑嘻嘻的看我們,我心裡講話了,這個虎比。想罵他,罵不出口。指着他,氣的半天說不出話。
韓傑明一個手榴彈炸傷不少人,他也意識到手榴彈威力大,沒敢亂扔。撿起一把片刀,韓傑明過來幫着我們一起砍人。他也是老大,手底下有兩下子。
小龍是韓傑明的親信,他緊跟其後,三樓,很開被我們撕開一個缺口,我們的小弟們也跟着衝了上來。
大戰的慘烈程度不亞於打仗,我們士氣高,越大越往上。四哥和五哥還有雷哥他們打散二樓的混子,大家一起衝上了三樓。
衝到三樓時,幾乎人人帶傷。還好,三樓的混子沒有二樓多,韓傑明一個手榴彈又嚇跑了不少人,我們只是砍了一會兒,我們又衝上四樓。
越往樓上混子越少,四樓只有幾十人,不過四樓也是最危險的。韓傑明殺紅了眼,衝到四樓的時候,他一不小心被人打了一槍。單膝跪地,韓傑明忍着劇痛尋找打傷他的人。人影一閃,我們看到了戴風。
戴風用槍指着我,沒有開槍。可能是我們還有感情吧,戴風把槍瞄向了雷哥。
“雷哥小心。”我大吼一聲,一聲撲倒雷哥。啪的一聲,子彈擦身而過。看戴風朝我們開槍,四哥和五哥紛紛拿槍向戴風掃射。微衝後坐力大,掃倒了好幾個人也沒掃到戴風。戴峰推到牆角處朝我們開槍,老三邊走邊拿噴子噴他。
“我草你嗎的。”韓傑明大腿中彈,流了不少血。咬着牙,韓傑明一顆手榴彈朝戴風扔去。
一聲轟鳴,我們衝到樓梯拐角時,戴風已經不見了。地上有血,戴風應該是受傷逃跑了。
越往上打,我們的人也越散。人散的到處都是,從一樓到四樓到處都是喊殺聲。鐵人帶着人和其幾個金剛從樓上趕下來支援,王東宇的貼身小弟金鍊子也跑了下來。鐵人能打,他知道我是帶頭的,一個飛腳朝我踹來。
雷哥怕我受傷,他搶着擋在我的身前,硬生生替我捱了一腳。
“我草你嗎的。”黑子看雷哥受傷,一個箭步衝了過去。黑子靈活,當胸打了鐵人一拳。鐵人號稱鐵人,是因爲他的拳頭夠硬,身子也夠硬。鐵人和曾曉鵬一樣都是地道的練家子,市裡散打冠軍。
黑子打在鐵人胸口發出啪的一聲,鐵人笑笑,臉上一點痛苦的表情都沒有。回手一拳,鐵人打的黑子倒退幾步。看黑子表情就知道,黑子受了不小的傷。
“黑子,小心點。”我對黑子說,然後去扶韓傑明。
韓傑明的大腿流了不少血,踹開一個房間的門扶韓傑明進去坐。坐在牀上,我撕開一條牀單給韓傑明包紮止血。
“別管我,去幹死王東宇。”韓傑明惡狠狠的對我說。
“你好好休息,我這就去。”我對韓傑明說。
“張明明,咱們大家跟王東宇都有仇,這次是個好機會,錯過了這個機會,咱們在也沒有機會了。”不知道韓傑明跟王東宇有什麼深仇大恨,韓傑明說什麼都不讓我放過王東宇。
“行,你放心吧。”給韓傑明包紮好傷口,我叫韓傑明等我。他長期吸毒身體不好,此刻他的臉上,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白白的,像蒙了一層白紙一般。
韓傑明疼,他從身上取出一小包毒品吸食起來,他把毒品當成止疼藥。
“你小心點,等我們解決了王東宇來接你。”我對韓傑明說。
說完,我關上了房間的門,跑出屋子。一個混子看到我驚訝了一下,我也驚訝了一下。緊接着,我一腳將他踹到,搶過他的片刀我衝到人羣最多的地方幫兄弟們打仗。
王東宇手下狠人沒我們多,四大家族被我們打敗後,他手下只有八大金剛和戴風。四樓的混子被我們打越來越少,還有鐵人一個人在苦苦堅持。朝他們望去,我看到黑子、曾曉鵬、大豪傑和雷哥四個狠人圍着鐵人一個人打。
面對我們最狠的四個,不管鐵人有多厲害,他都不是我們的對手。大豪傑朝鐵人狠狠踹了一腳,鐵人沒有大豪傑力氣大,連退兩步。黑子靈活,他一個飛踹踹在鐵人大腿上,鐵人繼續踉蹌的往後退。
雷哥大吼一聲,手中鋼管狠狠砸向鐵人的頭。曾曉鵬配合雷哥一拳打向鐵人的胸口,鐵人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
就那麼一瞬間,我們的小弟們蜂擁着涌上去,將鐵人淹沒在人海之中。
王東宇手下第一打手,終於被我們打倒。王東宇,他再也不是我們的對手。金鍊子見勢不妙,他直接打開四樓窗戶從四樓跳了出去。追到他跳窗戶的位置,我朝窗下看。冬天不比夏天,冬天的地面硬的出奇,金鍊子痛苦的抱着腿,估計是腿摔斷了。
沒有了鐵人,沒有了金鍊子,現在王東宇手下只有一個戴風。只要幹掉戴風,王東宇必死無疑。想到我們可能要殺了戴風,我心裡難受。如果真的打死戴風,我怎麼面對戴季。
剩下幾個金剛也被我們解決,他們渾身是血的喘着粗氣說不出話。冷冷看上一眼,我們大步往樓上走。
往樓上走的時候,心裡砰砰直跳。每走上樓梯一步,我心中的喜悅就多好幾分。越往樓上走,我越興奮。終於要打敗王東宇了,我們終於要解決這個市的黑道老大了。
從無到有,我身邊的兄弟越來越多。我做夢都沒想過,我們竟然能打敗市裡的大哥,能打敗市裡的四大家族。
這一戰之後,我們的名字將被市裡的每個混混記住。這一戰之後,我們將成爲這個城市的王者。終於,我們的不歸路,終於要走到盡頭了!
到達頂樓後,王東宇的手下基本都聚在頂樓。還有二十多人,有拿槍的,有拿刀的。我和雷哥並排走在前面,封濤、黑子、老鼠、福哥、浩南哥、大豪傑等兄弟們緊隨其後。平舉着槍,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四哥和五哥端着微衝,王東宇的小弟被我們逼的步步後退。
他們已經敗了,他們已經徹底的敗了。
彼此對峙着幾分鐘,一個房間推開門,戴風拿槍指着我們。那個房間,王東宇應該就在那個房間。
“戴風,你們敗了,投降吧。”雷哥用槍指着戴風說。
“雷哥,張明明,你們真的要把事做絕?”戴風問我們。
“風哥,我們只想要王東宇的命。王東宇害死了我表哥的老大,害的我表哥入獄三年。我表哥的仇,我一定要幫他報。”我面無表情的對戴風說。
“戴風,這事跟你沒關係,你放下槍,咱們還是兄弟。”看戴風沒說話,雷哥對戴風說。
戴風看着我們衆人,他也意識到他們已經不是我們的對手了。他沒有放下槍,而是反手將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我敗了,張明明,照顧好我妹妹。”戴風用槍指着自己的槍對我說。
“放下槍!”看到戴風要自殺,我急了。我衝上去抓戴風的手,已經來不及了。啪的一聲,我痛苦的閉上眼睛。
聽到戴風大口大口的喘息聲,我吃驚的睜開眼睛。戴風的槍掉在地上,他的手腕被五哥打了一槍。
“好死不如賴活着,你這又何必?”五哥冷冷的對戴風說。
戴風捂着手腕,鮮血順着他的指縫淌在地上。戴風眼圈變紅,眼中流出了眼淚。
男人總有哭的時候,或者爲了親情,或者爲了愛情,或者爲了友情。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戴風失魂落魄的坐倒在地上,巴巴的留着眼淚。王東宇的小弟們也知道王東宇大勢已去,大家紛紛丟掉武器。
走過戴風,走過王東宇的小弟,他們很多人都在哭。他們的老大就要死了,他們怎麼能不哭。
看到了熟悉的面孔,王東宇端坐在牀上冷笑。
“草你嗎的,你害死了我們的老大,我他嗎整死你!”雷哥用槍指着王東宇說。
“好啊。”王東宇笑着對雷哥說。
“笑你嗎比。”五哥大罵着,用槍死死的抵着王東宇的頭。
“呵呵,你們以爲你們贏了?”王東宇笑着看着我們每一個人。
“你說呢?”四哥笑着問王東宇。
“呵呵,你們以爲你們贏了,其實你們錯了。我敗了,你們也敗了。在場的所有人,我們全都敗了。”王東宇笑着對四哥說。他的話像是對四哥說,也像是對我們每個人說。
我皺着眉頭盯着王東宇看,不知道他什麼意思。四哥笑着問王東宇,“你瘋了?”
“呵呵。”王東宇冷笑一聲,突然站起身子。不顧五哥指着他的手槍,王東宇嘩啦一把拉開窗簾。因爲好奇,我們所有人都順着他的目光往窗戶下面看。
窗戶下面,車燈閃爍。酒店的停車站被無數輛車子照的如白晝一般,隱約的,我們能看見許多車子。車子旁邊站着很多人,整個樓下密密麻麻全是人。黑衣服的警察,紅肩章的武警,整個樓下,全是警察。
“我已經報警了。”王東宇獰笑着看着我們,“你們以爲你們贏了,其實你們錯了。我們是輸家,我們每個人都是輸家。我們是混混,我們是流氓,我們每個人都是見不得光的強盜。”
“哈哈哈,要死一起死吧!”王東宇瘋狂的大笑。
“去你嗎的。”一個青年跌跌撞撞闖進屋子,毫不猶豫的,青年一槍打中了王東宇的胸口。
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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