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韓傑明要跟飛龍家要錢,宋軍和金龍同時皺起眉頭。要是韓傑明真的跟飛龍家拿了錢,這事就有點變質了。這事算綁架案,宋軍和金龍都算主謀。
許坤對這事滿不在乎,一直抽菸。宋軍和金龍對視了一眼,宋軍笑着對許坤說,“坤子,那個啥,你告訴咱們這個哥,能不能先彆着急找飛龍家要錢啊?這馬上要選學校老大了,咱們在抓飛龍兩天,先把學校老大整來再說。”
許坤聽了宋軍的話,覺得宋軍說的很有道理。他想了想對韓傑明說,“明哥,在捆飛龍兩天,我有用。”
“草,先要來錢再捆不也一樣嗎?等我整了錢,你想捆多長時間捆多長時間。”韓傑明笑着對許坤說。
“恩,也是。”許坤點點頭。他這邊沒問題,宋軍那可急了。他是不想讓韓傑明跟飛龍家拿錢,他怕事兒鬧大。
他們這邊說的差不多了,韓傑明問飛龍要他家地址。韓傑明問飛龍,“怎麼才能跟你家要到錢?”
“你鬆開我,我給我爸打個電話。”飛龍對韓傑明說。
“草,鬆開你嘎哈?我給你拿電話,你跟你爸說不就行了?”二十多歲的韓傑明很狡猾,他做事的手段處處透漏着一個老混子特有的老練。在這的人,幾乎沒有一個能騙他的。
“那也行,你給我拿着電話,我跟我爸說吧。”飛龍跟韓傑明說。
“你電話在哪個兜呢?”韓傑明問飛龍。
“褲兜呢,你翻吧。”飛龍說。
這種情況下,飛龍又教會了我一招,那就是順從。我們已經是人家刀板上的肉了,無謂的抵抗和逞強只會被人打的很慘。我剛纔就有點衝動了,所以我被打的很慘。跟飛龍比起來,我感覺我很幼稚。在學校裡那麼威風的飛龍都能低頭,我有什麼不能低頭的?
“草,電話還挺好,摩托羅拉的啊?”韓傑明看着飛龍的電話說。
“喜歡送給你。”飛龍苦笑。
“行,我先借你打個電話。”飛龍的電話,韓傑明笑納了。他翻了下電話薄,然後問飛龍,“老爸那個,是你爸不?”
“對,你撥過去吧。”飛龍說。
韓傑明撥通了電話,飛龍在電話裡把事給他爸講清了。他說他一年前整死了一個人,現在人家跟他要賠償金來了。人家要三十萬,要不不放他。飛龍他爸也意識到飛龍被人綁架了,他爸說立刻去整錢,讓人來取。
“跟你爸說別報警,報警就讓你償命。”韓傑明小聲在飛龍耳邊說。
飛龍無奈的笑了笑,告訴他爸別報警,報警了人家就要他償命。飛龍說完後,宋軍和金龍都鬆了口氣。如果不報警,宋軍和金龍就沒什麼事了。綁架的事許坤從頭到尾都沒當回事,他在社會上混的時間長。這種事對他來說,見怪不怪。
大鞋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拿錢,飛龍他爸又打來電話。韓傑明想了想接通了電話,飛龍他爸那邊說這個時間整不來那麼多錢,提款機裡也不可能有那麼多錢。要是要錢的話,明天給,就請他別傷害飛龍。
“行,千萬別報警,報警就讓飛龍償命。”韓傑明說完,掛斷了電話。
當天夜裡,我和飛龍一直被捆在柱子上。許坤看了看我,沒打我。我看着他的眼睛,覺得他有其他的陰謀。心裡一突突,想到許坤會不會拿我要挾戴季?一想到這事,我的心中不安了起來。不過我沒敢提,我怕許坤本來想不到,讓我這麼一提醒他又想到了。
破工廠就一個牀,韓傑明告訴他們就行,這倆人我自己看着。許坤和其他的混子也是困了,跟韓傑明打聲招呼說回家睡覺。走的時候,我聽許坤說讓宋軍和金龍去他家睡。
韓傑明臨睡覺之前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走到我倆旁邊檢查了一下繩子,然後又看看我們手裡有沒有東西。這些整完以後,他又把我和飛龍的兜掏個乾淨。我兜裡有二百塊錢和一個手機,還有煙和打火機什麼的都被韓傑明沒收了。飛龍身上有五百多塊錢,煙和打火機什麼的也被沒收了。除此之外,韓傑明還在飛龍兜裡翻到一個小鐵片。
“小比崽子,你挺尖啊?”韓傑明拿着那個小鐵片看着飛龍笑。
那小鐵片不知道飛龍什麼時候撿的,估計他知道我們要被綁,特意在路上弄的。飛龍的小鐵片沒了,飛龍的臉色有點差。
“草你嗎,別和我耍花樣。”韓傑明說完甩了飛龍一巴掌,然後咳嗽兩聲往牀邊走。他在牀上瞪着眼睛看工廠黑乎乎的頂棚,他突然急了,四處翻東西。他從被子裡面翻出一個小盒子,小盒子裡有針管之類的東西。韓傑明取出擼起左胳膊的袖子罵了一聲草,然後擼他右胳膊的袖子。工廠裡很昏暗,我眼睜睜的看着韓傑明將一管液體注射進了自己的胳膊。
“他打毒品呢。”飛龍看我一直看韓傑明,他跟我說話。
癮君子有好幾種,看韓傑明注射毒品的程度,他應該算最高等離死不遠的那種了。很多混子覺得吸毒屌,吸毒的人牛比,看着霸氣。實際上他們都錯了,吸毒的人,連狗都不如。記得剛認識浩南哥的時候浩南哥就是,他爲了弄出一副很牛比的樣子,整天吵着吃曲馬多。
看着韓傑明上頭的樣子,我真想把浩南哥拽來給他看看。
剛剛打過毒品的韓傑明看起來很享受,他的喉嚨發出低低的一聲長嘆,然後整個人失神的躺在牀上。他就那麼靜靜的看着工廠上面,享受的連胳膊上的針管都捨不得拔出。看看他胳膊上的針管裡一點點回血,我感覺韓傑明很可憐。他長相不錯,挺白挺帥的,一頭錫紙燙顯得他很陽光。
他的眼神裡發出光芒,他好像看到了很美好的東西。他的嘴角開始一點點流出白沫,那些白沫順着他的臉淌在他脖子上他都不知道。
“張明明,以後千萬不要碰毒品。”飛龍看着韓傑明對我說。
“恩。”我看着韓傑明說。
“明明,你害怕嗎?”飛龍問我。上頭之後的韓傑明,不管我們說什麼他都不知道。哪怕我們罵他,他也沒反應。
“不害怕。”我對飛龍說。
“算了吧,害怕也不丟人,你有什麼不好說的。我害怕,我怕他們整死我,你害怕嗎?”飛龍問我。
想了想,我點頭,“我也害怕。”
“別害怕,沒事。他們這次衝我來的,只要我給他們錢,咱們就沒事了。就是這兩天恐怕咱們要吃點苦頭了,兄弟,對不住了。”飛龍說。
“說什麼呢?咱們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看到你捱打,我不被打幾下我覺得什麼。”我笑着對飛龍說。
“草,你可真能扯犢子。”飛龍被褲腰帶抽的傷的很重,但他依然有閒心說笑話。
我看韓傑明聽不到我們說話,我的膽子索性也大了起來。我問飛龍,“飛龍哥,你真的要給韓傑明三十萬嗎?”三十萬,我家好幾年都掙不了那些錢啊。
“呵呵,這筆錢我會找機會還回來的。小磊死是他咎由自取,這事跟我沒關係。我要不是不想多吃虧,我纔不給我我爸打電話呢。”飛龍對我說。
“那這筆錢,你打算這麼要回來?”想着飛龍要花出去三十萬,我挺心疼的。
“哈哈,你放心就好了。動我的錢,他們還不是資格。”飛龍說完冷笑。
因爲被打的傷的太重了,我和飛龍聊了一會兒就睡着了。早上醒來的時候是被一個女生的浪叫聲吵醒的,睜開眼睛,我看到韓傑明正和一個女生在牀上幹。那女生只是個初中生,看着還沒我大呢。她穿着的校服褲子脫掉一半,韓傑明正扶着她的腰賣力的老漢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