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首的青衫男子哪裡不明白此中道理,也緩緩向羽皇軒邁進,一盞赤銅神燈自他頭頂緩緩飄出,燈火明亮,在這大白天依然十分耀眼,勝過天上烈日。而另四人也各自取出法器,一旗,一鼎,一杵,一塔。五人以五行方位,將羽皇軒團團圍住,蓄勢待發。
“東方乙木之精,迦葉神杵,歸位!”持一青色神杵之人一聲大吼,錯開幾步,已然歸位。神杵玄妙,迎空而變,化成一顆大樹,隨風搖曳。
“西方辛金之精,迦釋神塔,歸位!”持白色神塔之人大聲吼道,腳步遊弋,站好了方位。神塔大如山嶽,放出無數聖光,普照十方。
“南方巳火之精,迦南神燈,歸位!”爲首那人執赤色神燈,黃移數步,手中神燈千毫畢放,灼比烈日。
“北方癸水之精,迦相神旗,歸位!”執一黑色大旗之人,腳步忽左忽右,手中寶旗不斷搖擺,一縷縷黑色霧氣不斷噴涌,遮天蔽日。
“中央戊土之精,迦厄神鼎,歸位!”頭頂黃銅巨鼎之人,雙手下襬,頭上黃鼎壓下無數波紋,空間彷彿承受着巨大的壓力,欲要崩潰一般。
“呵呵,先是三才劍陣,這又五行大陣,怪不得你八人還有些機緣。出手吧,讓我見識下你們的最強手段,不要如先前的三才陣一般中看不中用。”羽皇軒一聲冷笑,眸子裡寒光更甚,無窮殺氣鋪天蓋地一般向四方撲去。
“哼,迦難五行大陣下從無活口,今日定要你魂飛魄散!”爲道青衫男子也發了狠,目光懾人,憤恨地說道。說完後,便與另四人一起,將這迦難五行大陣演化了出來。
羽皇軒如一尊絕世戰神,負手而立,雄姿偉岸,目光如炬,氣勢凌人,絲毫不懼。
突然,時空錯轉,換星移鬥。羽皇軒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這裡一片混沌,不見山不見水,無日無月,入眼處盡是一片混沌,朦朦朧朧,萬物皆看不真切。
羽皇軒收攝心神,提高警惕,但那五人卻不見蹤影。他提力一拳打出,一個巨大的拳影向混沌深處轟去,卻消失得無聲無息,未能有絲毫回憒。
他又雙拳齊出,轟向混沌空間,依然毫無反應。
正當他要取出鐵塊時,一棵遮天巨樹憑空出現,落葉漫天,枝丫起舞,紛紛向羽皇軒射來。每一片落葉皆是神兵利器,將虛空劃破,有着巨大的破壞力。每一條枝丫都是一條神鞭,抽得混沌虛空“噼啪”作響。
這無窮無盡數以千萬計的落葉與樹枝,讓羽皇軒有些驚異,暗道:“這些人的戰力不只是通天二劫這般簡單啊,每人都可戰三劫的強者,而今五人合成大陣,顯然更加強大。”
然而羽皇軒渾然不懼,赤手空拳猛衝而去,或掌或拳,或肩或額,或腳或膝,全身所有地方皆可攻擊,將無邊落葉與亂舞枝丫盡數打碎。而後更是對着青色巨樹一陣猛轟,勢大力沉,拳拳威猛,將那巨樹打得枝丫亂顫,搖搖欲墜。最終“轟”地一聲,化作滿天飛屑,被打散了,消失在混沌空間中。
巨樹剛去,又來一座白色神塔,大如山嶽,如蒼天墜落,有無匹氣勢,向羽皇
軒鎮壓而下。塔底空洞,其內金光赫赫,如雷霆閃電在遊弋,威力無雙,莫敢拭鋒。巨塔向羽皇軒罩來,有神秘力量將羽皇軒籠罩,不得脫身。
羽皇軒迎塔而上,強勢出擊,想要硬撼神塔。然而身體卻在越來越小,最終竟被收進了塔內。混沌虛空暗處有人哈哈大笑,並說道:“原來也不過如此,被我迦釋神塔收入其中,內有雷霆真力,任你大羅神仙轉世,也定會化爲劫灰。”
羽皇軒被收進神塔之內,卻在冷笑不斷,這塔雖神奇,卻奈何他不得。此雷霆之力比禁神雷陣中的巨雷弱了很多,如輕撫撓癢一般,不能對他造成絲毫傷害。
法相真身顯出,雙拳不斷出擊,雙腳也狂轟亂踢,這迦釋神塔不堪猛攻,“咔嚓”一聲,碎成殘片滿天灑落,還帶着道道電光火花,如流星雨一般分外耀眼。
“什麼狗屁迦難五行大陣,不過爾爾!”羽皇軒仰天狂笑,十分不屑。
“賊子休得猖狂。”一道憤怒的聲音,自混沌深處幽幽傳來。
突然,原本混沌一片的虛空,有了一絲光亮。這道光亮迅速變強,最終將萬古混沌照亮,彷彿一盞天燈。萬千金光照耀,神聖莊嚴,讓人忍不住要頂禮膜拜。然而這些神光卻有着破天偉力,每一道光亮都像一把斬天神劍一般,向虛空十方射去。絕大部分向羽皇軒射來,彷彿是神佛在諸滅妖魔。
“故弄玄虛,徒有其表。”
羽皇軒寶體晶瑩,放出淡淡的柔和白光,雖弱卻無比堅挺,任憑神燈光劍襲身,卻不能傷他身體絲毫。羽皇軒趁機衝去,在虛空中邁步狂奔,雙手化掌猛劈,一道道巨大的掌影,不僅將光劍抵擋轟碎,還繼續一路猛進向神燈劈去。
神燈傾斜,燈火飄搖,又撒下繁如辰星一般的火光,向羽皇軒墜來。神火可熔萬物,將羽皇軒打出的、已經被光劍耗去大部分力道的無數巨掌洞穿,密集如下雨一般,讓人防不勝防。
“我連三味真火都不懼,會怕你這雕蟲小計?笑話!”
羽皇軒怒吼,衣袖扇拂,“轟轟”聲響不斷,彷彿裂天颶風一般,道道混沌之氣被巨袖扇出,將滿天火雨吹飛吹滅。羽皇軒一路迎上,終於靠近了神燈,一巴掌將燈火撲滅,而後又一個猛拳打出,將神燈徹底擊碎。
混沌虛空中又出現一面黑旗和一尊黃鼎。黑旗招展,打出一道道駭人黑氣,黑氣迎風而變,化成一條條巨大的恐怖水龍,嘶吼盤旋着向羽皇軒衝來。黃鼎旋轉,鼎內飄出一道道黃色玄氣,玄氣同樣迎風而變,化成一座座巨山,攜億鈞之力向羽皇軒砸來。
羽皇軒全身蛟龍勁氣沸騰,透體而出,再度凝結成一個十二丈高大的巨人。巨人肌體妖紅,神衣綻白華,既妖邪萬分,又有一身浩然正氣。他勇猛無匹,踏山斗龍。每一腳踢出,都能將一座巨山粉碎,雙手猛攻不斷,或撕或砸或劈,一條條巨大的水龍被他摧枯拉朽一般盡數摧毀。
“吭、吭……”巨龍不斷哀鳴,紛紛又化成黑色水氣,迴歸了這片混沌空間。
“轟、轟……”巨嶽碎響連連,彷彿灰包沙堆一般,被巨人輕
易摧毀,碎成滿天沙石。羽皇軒在萬嶽之間邁步,步履山顛,拳打大龍,最終衝向了黑旗與黃鼎。兩手抓住黑旗,站在巨大的黃鼎之上,他又一聲大吼,將黑旗撕裂成了滿天碎布。
然而銅鼎發難,數道黃色玄氣竄出將羽皇軒纏繞,一閃而沒將他拉進了巨鼎之內。
巨鼎內有更多黃色玄氣,化着無數巨嶽向他壓來。羽皇軒彷彿置身於十萬大山之中,無數巨大飛嶽,從天而降,如萬人擂鼓般密密麻麻地不斷砸下。羽皇軒就是那面鼓,所有飛來巨峰皆被他接下,或拳打或肘擊或掌拍或腳踢,迎着萬座巨峰而上,最後衝而起,飛出了黃色巨鼎。
緊接着,羽皇軒十二丈大小的巨大法身凌空倒翻,頭下腳上,雙拳連轟,一個又一個巨大的鐵拳轟擊在黃色巨鼎之上。隨着“砰”的一聲巨響,黃鼎終於承受不住巨力,被打碎了。
“微末技倆,你們還真以爲自己能化五行之力爲混沌嗎?該結束了!”
羽皇軒喚出量天尺,高舉,猛劈。一道巨大的紅色尺光,帶着強烈的轟鳴聲,將混沌空間撕開一道巨大的裂口,彷彿在開天闢地一般。由五行真力幻化的混沌空間,像一幅巨畫被從中破開一般,向兩邊倒卷而去,天地之間復又恢復了清明。
羽皇軒變成常人大小,手提量天尺。他周圍的五人已然頹然倒地,嘴裡鮮血狂噴,再也不復當初的趾高氣揚,鼻裡出氣多進氣少。
“我不明白,你們也算是萬中無一的天才,卻被天妖宗安排在了最後,難道你們天妖宗年輕一輩中盡是了不得的少年俊傑,而你們只能算末流?”
羽皇軒想到這一點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如果天妖宗真都是這般天才,那這天妖宗就太過恐怖了。
“哼,你就是丈着在這裡面得了造化,才勝過我們。如果我早幾天出關,也得了傳承後,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爲首那青衫男子的狀態比其人稍好,憤恨不已地衝着羽皇軒咆嘯,雙眼內有着無盡怨毒,還有無窮悔恨,如果再早幾日,這洞裡的傳承便得到了,絕不至於釀成今日災禍。
聽他這麼一說,羽皇軒放了心,原來這些人只是因爲閉關,才耽誤了成爲首批進入天璃宮內的時間。冷冷一笑道:“就算給你十年百年,也註定會成爲我的尺下亡魂。不僅是你們,你們整個天妖宗的人,一個也不能逃脫。”
“哈哈哈!”男子瘋狂大笑,似乎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你以爲你是誰?想滅我天妖宗?你真的是無知到極點,你就是一隻井底之蛙,以爲有些機緣就天下無敵了?”
量天尺隨手一劃,青衫男子的頭顱便飛了起來,落地後骨碌碌滾出去米遠,死不瞑目。而後卻又在頃刻間化作一抹煙塵,隨風而散,身體也跟着化爲了塵埃。
“誰能告訴我,你們天妖宗收集純陰之體意欲何爲?”羽皇軒向剩下驚若寒蟬的四人問道,語氣陰冷,不帶一絲感情。原本觀戰的李慕從遠處走了過來,對羽皇軒說道:“這活兒還是交給我來更方便。”
五色神牛也從遠方搖擺而來,底語道:“對我來說一樣是小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