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繼續向大海深處飛去,一路上仍能遇到許多強大的海怪或海鳥。也許是天璃老人特意安排,至今還未出現二人對付不了的鳥獸。因此,數日來李慕收穫頗豐,羽皇軒也小有所得。
這一日,羽皇軒二人終於看到了一座海島。海島鬱郁鬱蔥蔥,草木蒼翠,遠看就像一座山嶽。有煙水氤氳、五彩呈瑞、祥雲多姿,更有鳥獸和鳴,猶如天音。但二人飛近後才發現,這島嶼無比巨大,至少有千里方圓,其上有許多座小峰。
二人按下雲頭,落在了小島上。這島嶼內猶如原始森林一般,充斥着一股殘枝敗味的腐爛氣息,卻不濃郁,被更加濃厚的靈氣掩蓋。島內很幽靜,偶有鳥獸和鳴,卻讓人覺得更加空靈深幽。
“這裡有強大的未知力量壓制,空間變得十分穩固不能遁入虛空。而且不能飛行,連靈氣都不能吸取,讓我們形同凡人一般,此地可能會有極大的危險!”李慕將腳下一個人頭骨踢飛,對羽皇軒說道,而後四處查看着。
“危險當然會有,但機遇與危險共存,也許這裡會有更大的奇緣等着它的主人將他領走。”羽皇軒也繞過腳下幾具人骨,沉聲說道。
“嘿嘿,那咱們就不客氣了!”一聽有更大機緣,李慕便十分興奮。
突然,林中羣鳥驚飛,二人順勢看向遠處,那裡竟有無邊殺氣透出。
兩人對視一眼,也不言語,十分默契地向那方靠近。斂聲收息,小心謹慎地接近,便感覺到殺氣越來越濃。
“這應該是修士心起了殺念造成的,難道出了什麼事不成?”李慕向羽皇軒傳音說道。
“也有可能是爭奪異寶,否則沒人願意違背四大神洲共定規則而輕易殺人。”羽皇軒回道。
不過片刻,二人終於確定這是兩方人馬欲要廝殺時透露出來的殺氣,顯然矛盾不可調和,大戰一觸即發。
“這顆珠子是我們支迦族先發現的,理當歸我們所有。如果你百索城不顧規矩,硬要強奪,那就只好手底下見真章了。”其中一方人說道。
這三人竟是北凌衝洲境內六大部族之一的支迦族的人。這北凌衝洲與東洲、南洲不同,除了一個仙俠宗之外,餘下五大勢力皆是以部落的形式存在,保留了荒古傳承,歷史悠久。
而另一方也是來頭甚大,是西梧昆洲六大勢力之百索城的人。
能第一批進入這天璃宮的人,無不是各洲大門大派的傑出弟子,或者是散修強者高人的後輩。
“我百索城已經得到兩顆寶珠,而你們手上的與我這寶珠同出一源,所以此珠當歸我們所有,讓這寶物合壁纔是正理。”百索城的人也執詞不讓。
“那正好,滅了你們,我便有三顆寶珠了。殺!”支迦部族的人也十分覬覦對方手上的兩個寶珠,便以此爲藉口,要殺人奪寶。
“你要送我此珠,我豈有不受之理,滅了他們!”說罷,百索城的三人便撲了上去,眨眼間便與對方的人廝殺在一起。
羽皇軒與李慕二
人樂得在一旁看戲,等這兩方人殺得兩敗俱傷時,再漁翁得利,豈不快哉?
羽皇軒神識雖被壓在體內,不能離體自如運用,但他的神識遠比同階修者強大太多,所以他的感知力卻是遠比這些人來得強烈。他感知到,在暗中還隱藏着另一撥人馬,也打着同樣的黃雀在後的主意。
羽皇軒輕聲冷笑,將自己感知到的傳音給了李慕知道,李慕回了一個更加陰森的鬼笑,兩人心照不宣,目的十分猥瑣。
這兩方人馬殺得十分興起,如凡間武者一般,刀來劍往,連劍罡刀勁都用得很少,靈力無法補充,讓他們不得不慎重使用。雖有靈丹妙藥,但補充亦要時間,也許稍一愣神便會被人斬殺。這些人都是年輕一輩中的強者,絕不敢給對方絲毫機會。
羽皇軒看得興趣索然,真想衝上去直接將這些人一通亂劈抹殺,他對自己有這個信心,天龍聖體特殊,全身每一粒血肉都是一個氣海,存蓄着滿滿的靈氣。靈氣化蛟,虎踞龍盤地潛藏在血肉之中,關鍵時刻讓他能擁有無與倫比的爆發力。
想到這裡,羽皇軒又有些鬱悶。如此優越的條件,如果自己也能去搏取天璃傳承,那機會絕比其它人大很多。可惜,天璃真人已經明確地說了,他不適合。既然如此,他便更加信心滿滿,誓要助李慕得到傳承。
一個時辰之後,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兩方人馬只剩下兩個爲首的男子還在拼命廝殺,且也都渾身浴血,受了不輕的傷勢。
就在此時,暗中觀戰的另一波人出手了。且是出手便是強大的殺招,一抹巨大的劍光,帶着無匹強威瞬間破空殺來,將這本是強弩之末的兩人,當場盡數斬殺。
兩人神識逃出體外,卻被神秘空間力量瞬間撕扯成爲虛無,化成了天地元氣。
三顆金光燦燦的珠子出現在半空中,“呼呼呼”向遠處疾速飛去,欲要逃跑。有兩顆被那四人收取了,而另一顆卻向着羽皇軒二人藏身的方向飛來,四人中飛身縱出兩人追來。
羽皇軒二人傳音交流,有了定奪。李慕瞬間爆發,騰空而起,將這顆珠子抓在了手裡。羽皇軒也在同一時間發難,向疾速躍來的兩人衝去,掄起砂鍋大的拳頭便砸。
這兩人也是精英,只微一愣神便警覺過來,看着羽皇軒居然用肉拳要與二人相鬥,眼內閃過一絲譏諷,也揮起拳頭要與羽皇軒硬碰。這兩人寶體閃輝,金氣繚繞,顯然也是煉體有成的強人。
這扮演螳螂角色的人,是以煉體著稱於世西梧昆洲的六大勢力之一的少陽宗。
然而他們以向引以自傲的煉體,在今天註定要給他們上一場以生命爲代價的課。
羽皇軒的紅色鐵拳摧枯拉朽一般,先是將前面一人的右拳打碎,而後更換轟掉了半邊身子。右腳隨勢出擊,那人雖痛得幾欲昏死,但也強自擡腳抵擋,卻被羽皇軒一腳踢將整條大腿踢斷,飛出去十丈遠。羽皇軒左拳跟上,直搗龍門,一拳將那人腹部打爆,濺起滿天的髒肉血骨的碎塊,滿天飛舞。神識飛出,
卻被瞬間壓碎。
另一人又殺來,右腿像一條鑽子一樣踹來,將空氣撕扯得呼呼作響。羽皇軒右拳再度出擊,那人的腳掌到大腿根部,被盡數打成碎屑濺起數丈遠。羽皇軒左手化掌拍出,那人阻擋的右手被拍斷,連帶着整個腦袋都被拍飛,飛出去十多米遠,剛好落在他剩下的幾位同伴腳前。卻如西瓜一般裂開,連神識都被震碎在裡面。
說來話長,但這一切卻是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少陽宗另兩人都來不及施出援手。
羽皇軒二人緩緩向那剩下的兩人走去,踩在腳下的厚厚落葉上,沙沙作響。二人一臉笑容十分燦爛,似那人間活佛一般,有着無窮的慈祥與仁愛。“兩位好手段,這是要徹底與我少陽宗爲敵嗎?”其中爲首男子問道。見識到了羽皇軒二人的手段,他無比驚悸,說話有些底氣不足。
剩下這二人,爲首男子高瘦,另一人相對較矮小些,且十分清秀。二人皆有通天一劫的實力。
“呵呵,殺了你倆,誰還能知道?”李慕一聲陰笑。
“你們就確信能留下我二人性命?”那人還不死心,要瓦解羽皇軒二人的必殺之心。
“你說呢?”羽皇軒故作高深莫測地說道。
“哈哈哈!”那人怒急反笑,又說道:“你太小瞧我少陽宗了,那二人大意活該被殺,但真要死拼,你二人絕不能留下我倆。所以,打個商量如何?”
見識了羽皇軒的手段,這兩人都被鎮住。真要硬拼就算能逃脫也定會負傷,在這片島嶼內恐怕也再難生存下去,搏取機緣就更不要想了。所以這人十分顧忌,不願意拼個魚死網破。
“說來聽聽,怎麼個商量法?”不知這二人有什麼手段,羽皇軒打算聽聽。
“我將這珠子送與二位,併發下血誓,絕不將此事說出去,且以後也絕不找二位報復,你們覺得如何?”那人再道。
血誓,是修士的最高誓言,以靈魂爲代價,違背誓言便會魂飛魄散。所以,這血誓一發,便很少有修士敢違背。
“不……”
李慕正要拒絕,羽皇軒卻搶先一步答應了:“好,我答應你!”說罷又對李慕傳音:“我怎不知這人是在拖時間,而且我已經查覺到有一位強者正在趕來。如果此刻將這二人殺了,那人害怕不來而是逃跑,會給我們留下後患。等他來了我們便一網打盡,免留後患,豈不更好?”
李慕神色不變,傳音道:“那強者應該是少陽宗年輕一輩中的天才古恆,你有把握嗎?”
“同時對付三個人,沒有把握,所以呆會兒你看我行動!”羽皇軒傳音回道。這古代恆他沒聽過,但他卻感知到這人有着勝過李慕許多的實力,甚至比起那柳空來,都並不弱小多少,是個強大勁敵。
然後向那兩人走去,邊走邊說道:“起誓吧,然後將寶珠交給我!”
李遇已經給他傳音馬上就到,所以這人也就沒有多想,便與另一位清秀男子各自從中指擠出了一滴鮮血,起誓在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