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佔地大約方圓千米,被一個巨大的透明光罩完全包圍,光罩還在不停地散發烏光,將外面的淤泥盡數抵擋,不得靠近。
光罩雖然透明,但讓人看着仍有些迷離,看不清這宮殿的材質,神識卻又不能進去,探不明白。
羽皇軒小心用神識查探,得知這光罩是一層結界,便有些失落。
到今天爲止,修煉上雖然小有成就,但他對陣法結界一類的瞭解卻是不多,甚至可以說是一竅不通,難道要以力硬破?雖然知道可能會很危險,但既然已經來了,叫人這般放棄還真是不捨。
結界超乎想象的強大,羽皇軒以微至強地以力硬破,發現除了阻擋攻擊外,似乎並不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傷害,便漸漸放開了膽子。
“轟!”
量天尺在手,他朝那結果猛然一擊,量天尺便深深地陷入進去,但卻始終無法破開,那疆界的縮放性很好,像是牛筋一般又迅速彈了回來,將量天尺遠遠地拋飛出去,在外圍的泥澤裡轟出一個巨大的天坑。
最強力量一擊竟也無法有所獲,羽皇軒只得萬分鬱悶地放棄了這無畏的攻擊。來到近前,重新觀察起這道結界來,甚至忍不住用手卻觸摸。
“啵!”
突然,就在羽皇軒用手去觸摸的瞬間,彷彿捅破了一個氣泡般,發出一聲輕微的炸響。緊接着,羽皇軒便發現自己的手掌,居然詭異地穿透並伸入了疆界的內部。
他睜大了雙眼,神色中滿是疑惑。假回手掌一看,完好無損,他尤自有些不信,便又伸出了右掌。結果依然,他如惹無物地輕鬆便穿了進去。
“怪載!盡全力一擊毫無建樹,用手輕輕一碰,居然就進去了,這是怎麼回事?”
帶着十二萬分的疑惑,羽皇軒把心一橫,整個人便邁開步子往前走。結果令人驚喜,不僅是手,他整個人居然奇蹟般地順利鑽了進去,飄落在宮殿外面的巨大廣場上。
眼前是一座宏偉的古老宮殿,羽皇軒仔細一瞧,卻被震驚得久久難以平復,他立身的這個廣場居然全是由最爲純淨的白玉鋪成,無數塊一米見方的玉石鋪成這樣一個約莫方圓千丈的巨大廣場,這是怎樣一種驚天手筆?
廣場因全是白玉鋪成,所以比較光亮。地上到處都是枯骨,更多的已經化成了骨灰,留下的只是各種各樣的形狀。有人類的,有獸類的,也有鳥類的,甚至還有花草樹木的遺骸。
年代久遠得已經無法考證,那些剩下的枯骨全都無比堅硬,有的甚至比強大的兵刃還要堅實,許多枯骨更有迫人的強大威壓傳出。
羽皇軒猜想,這些生物生前絕對是罕世強者。
一眼望去,枯骨如海如山,多得數不勝數。而那些烏煞瘴氣,便是從這些數以億萬計的遺骨殘灰上繚繞而出。
這些生靈生前是一方霸主,乃絕世強者,死後的無邊怨念與體內殘存的力量相溶,經過無窮歲月的再度摧殘,便異變成了專克神識的烏煞瘴氣。
眼前這一幕不言而喻,這神奇宮殿定有着難以想象的危險。羽皇軒不由得小心翼翼起來。
比起白玉廣場來說,這座宮殿本身來得更加震撼人心。此時近看才發現,這宮殿竟真是由一整塊巨大無比的紫金琉璃雕刻
而成。琉璃本就美崙美煥、色彩斑斕,而這紫金琉璃更是其中的絕品,流光溢彩,將這宮殿映射得美妙絕輪。
說紫金琉璃是琉璃中的王品,還太小看它了。它除了美妙異常之外,最大的神奇之處便在於它能存儲強大的靈力。
整座宮殿都是由這紫金琉璃雕成,其中存儲着多少靈力,羽皇軒不敢想象。但從此宮展存在的年代、和宮殿外的強大結界消耗來說,這靈力至少還能維持數倍這個時間。
紫金琉璃宮殿巧奪天工,一磚一瓦清晰可辨;一門一窗真實可鑑;連牆上的壁畫與浮雕,都無比接近真實,看不出雕刻的痕跡,已然能以假亂真。若不是神識查探不到一絲縫隙,羽皇軒的雙眼也會將他的判斷欺騙的。
紫金琉璃散發出淡淡的紫色與金色的光芒,彷彿是一座紫氣繚繞、金瑞呈祥的天宮神殿。
這絕對是神仙手段,羽皇軒堅信。
白玉廣場之上除了琉璃宮殿外,還有一座巨大的玉石雕像,背向宮殿的大門,似在守護。
令人詫異的是,這座雕像居然是一頭神牛。神牛高三丈,一雙金色牛角圍成一個半圓,直衝九霄。黑眼、紅毛、碧蹄、玉尾,身上彷彿有火焰在燃燒。且發出五色光彩,壯碩堅實,栩栩如生,無比神駿。
“五色神牛?那傢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羽皇軒又驚又詫,他眼前看到這隻巨大的神牛雕像,正是與五色神牛幾乎一模一樣,只是眼神更爲凌厲,更爲睿智,像是活生生在正盯着自己!
“並不是五色神牛,但想來應與神牛有所關聯。”
觀察了許久,羽皇軒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眼前這神牛一雙盆大的巨眼,正死死地盯着羽皇軒,看得羽皇軒萬分心悸。彷彿這不是一座雕像,而是一隻活着的五色神牛。雕刻居然細微到每一根毛髮,每一絲肌膚紋理,每一個毛孔;且雕像體內還有強大的力量蟄伏。
羽皇軒心悸地想要繞開,可奇怪的是無論他如何變換方位,這頭巨牛的眼神彷彿始終盯着他一般,就算繞到了它背後,似乎都有某種氣機將他鎖定,始終無法擺脫。
他萬分驚恐,寒毛豎起,冷汗如雨;難道這頭牛真是活物?思及此,羽皇軒原本欲要走向宮殿大門的腳步生生止住了,他害怕這頭不知是死是活的巨牛突然發難。再次繞到這巨牛的前面,羽皇軒試着用神識與之交流。發出無數問候,卻如石沉大海,未有一絲迴應。
“呵呵,自己太大驚小怪了,如果這牛真是活的,恐怕早已成神,哪還會蹲在這裡。”於是,羽皇軒繞過五色巨牛雕像,繼續向大門走去。
“好……好久……沒人和我說……說過話了!”
“嘶!”羽皇軒被嚇得倒吸一口涼氣,他分明聽到身後傳來說話聲,難道這怪牛活了不成?
“是……是你在說話……嗎?你……你是什麼怪物?”羽皇軒也不知是被嚇的,還是故意學這怪牛腔調,竟也有些口齒不清。說完後,緩緩移動腳步,來看巨牛的面前,驚懼地看着這頭巨大的五色怪牛。
“當然……是我在說話,我……不是怪物,我是五相神牛。你……爲什麼學……學我說話?”老牛再次嘴脣微動,口吐人言,說完後,居然還
眨了一下眼睛。
太過緊張的羽皇軒,被它這一眨眼嚇得倒飛數丈,半響後才恢復平靜,又說道:“我不是學你說話,只是被你嚇的。”
說完,羽皇軒努力回想,可腦子裡絲毫沒有關於五相神牛的隻言片語的信息,難道這是已經絕世的荒古異種?又或者說,五色神牛原本應該叫五相神牛?這五相,只是更爲古老的叫法?
“你……來此做……做甚?”五相神牛兩眼不停地眨啊眨,彷彿太久未動過有些乾澀一般,且又對羽皇軒問道。
一聽怪牛這話,羽皇軒剛平復下來的心又緊張起來。他是想進這宮殿找找有沒有寶貝的,這怪牛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這宮殿的守護,如果實話實說,指不定就被這怪牛扒了皮。
他看着五相神牛身周已經分不清種類的許多生靈的骨灰,心中發毛。好半響纔回道:“我是被人打得昏迷掉進宮殿外面的泥澤當中,然後時間太長就沉下來的。”
“胡說,這外面的九宮守護大陣,豈是你身體下陷就能沉下來的?當我是三歲小牛啊?”神牛這次居然說得很是順暢,橫眉怒目地瞪着羽皇軒,似乎羽皇軒的回答稍不讓他滿意便要將他一口吞下。
這下不只眼睛,連它的頭部都在左右輕輕搖晃,似乎很久未活動過有些僵硬,又似欲要發狠的習慣性動作。
“我……”羽皇軒想了半天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使出全身力氣強攻也無法進入,卻以肉體輕易穿了進來,他無法解釋這種現象,或許說出去,眼前這什麼五相神牛都不會相信。
無奈被怪牛盯得實在有些受不了,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危險處境,或許稍有不慎也許便會成爲飛灰,如那些枯骨一樣。便決定坦白,遂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強攻無用,但我的身體卻是直接就穿進來了。”
“你說什麼?你是直接穿進來的?”
五相神牛原本就十分碩大的牛眼,再次猛然一瞪,羽皇軒便不受控制地向它飛去,最後被定在了它眼前,還不停地轉着圈,被它從頭到腳從前到後看了數遍。
“哼!”
羽皇軒不由自主地一聲悶哼,下意識就想要運力抵抗,可他發現一切都是徒勞,在這五相神牛面前,自己就像一塊任人宰割的魚肉。
“哞……”五相神牛仰天一聲歡叫,似乎無比興奮。
羽皇軒瞬間恢復了自由,落在地上,正想說話,這五相神牛巨頭低了下來,對羽皇軒說道:“我等了不知多少歲月,終於將你等到了。”
“等我?爲什麼等我?”羽皇軒又驚又疑地反問。
“我的主人告訴我說,你能帶我出去找很多美女,所以我就留下來等你了!你不知道啊,主人走了後我天天睡覺,年年睡覺,你看我這肥胖的身材,便是睡出來的。可就是等不到你,我幾乎都要放棄了,以爲主人是騙我的,今天我終於等到你了。我就說嘛,雖然以前經常偷看主母洗澡,還被主人發現了,但他絕不至於耍我,主人果然大人大量啊!哞……哞哞……”說完,這五相神牛的後蹄子還在地上刨了幾下,將無比堅硬的玉石板,輕易就踏成了玉粉。“你……”羽皇軒無言以對,這是一頭牛嗎?怎麼感覺像面對着一隻色魔?居然還偷看主人的老婆洗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