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聞仙人蹤跡,羽皇軒顯得激動異常。除了林小蘭等人的生死外,這是他最爲關心的事。
林小蘭卻道:“是不是仙人我不知道。但我卻親眼見他凌空御劍,將無爲那頂真佛冠一舉破去。若不是真佛冠發生了爆炸,他老人家爲了保護我們,無爲尚贊早死他劍下了。”
羽皇軒又驚又喜:“凌空御劍,難道是傳說中的御劍術?”
御劍術是劍技的最高境界,傳說煉至大成便可以御劍飛天。如果這真是御劍術,他覺得這位高人很可能真是一位修仙者。
與林小蘭正聊得起勁,一名家僕告訴羽皇軒,景王有事找他。
暫別林小蘭,見了景王,他滿臉憤怒讓羽皇軒十分好奇,問道:“王爺,何事讓你如此憤怒?”
景王說道:“本來想讓你吃頓好飯,再好好休息一晚。但我不得不告訴你一個壞消息,剛收到消息,流南鎮被人血洗,近萬人無一活口。”
“什麼?這……”羽皇軒驚詫不已,很難相信這是真的。近萬人被屠殺殆盡,這未免太過殘忍。
“你在流南鎮說的那翻話,被鎮里人傳得沸沸揚揚,對你身份的猜測,千奇百怪,應有盡有。怕你身份暴露而動搖民心,以那老賊的狠厲作風,血洗流南鎮,也不是幹不出來。”
“那可是上萬條無辜的生命啊,就這麼屠戮一空,那老賊就不怕遭天打雷劈?”
“這不是關鍵,我擔心的是,隱神村恐怕也會……”
聞言,羽皇軒駭然瞬變:“王爺,請幫我備馬。”
“不要衝動,隱神村很可能有重兵守候,就等你落入陷阱。”
“就算有陷阱我也必須去,那數百條人命,都是我最親的人,我絕不能讓他們有任何意外。”
“也許他們已經死了!”
“不會的,我不相信。”羽皇軒越來越激動,甩開朱景孝的手,便向府外衝去。
“你可以去,但不要急在一時,我已爲你做了最周全的安排。”
羽皇軒停下腳步,卻見朱景孝對他招了招手:“跟我來!”
片刻後,二人來到了地下密室。
走到深處,羽皇軒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異香,使勁地吸了一口,問道:“王爺,那塊靈果你還一直留着?”
“不錯。當日怕你落入無爲老賊的手中,又怕服下靈果會有未知麻煩,便將它留了下來。今去隱神村,定會遇到許多危險,多一份實力就多一份存活的希望。別忘了,你是真龍天子,數萬萬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百姓還等着你去解救。”
“王爺說得極是!”
說話間,二人便走過了數重密封的石門,來到了密室的最深處。朱景孝打開一隻精緻的紫檀木盒,裡面躺着一個小巧精美的玉瓶。
羽皇軒接過玉瓶,倒出靈果便扔進了嘴裡。靈果化着一股暖流,從腹內向四肢百骸流竄而去,他的心神也跟着沉入腦海中。
真龍之氣,傳說中是上天賜下、含有大氣運的神物,玄妙異常。前次他以爲是靈果藥效使然,而今便想要仔細觀察一翻。
隨着奇異的暖流持緩不斷地往大腦匯聚,識海中原本靜止不動的五爪金龍緩緩變大,而後活了過來,在腦海中不停地飛舞。最後轟地一聲,衝破識海,衝出地下密室,變得無比巨大,在景王府的上空盤旋起舞。
五爪金龍這次變得更爲巨大,那龐然身軀,幾乎將整個景王府籠罩,在夜幕下發出萬萬道金光,無比的耀眼奪目。方圓百里,亦可能看得清清楚楚。還有那嘹亮而又高亢的龍吼聲,也不知傳出去多少裡,整個景州城除了龍吟外,只餘一片寂靜。
景王城裡的萬千百姓膽顫心驚,卻又崇敬無比,對着景王府的方向,虔誠地膜拜起來。
真龍之氣千古傳頌,並不是只有隱神村的人才聽過,真龍天子的身份呼之欲出,就在這景王府中。
“吭!”
五爪金龍在空中盤旋了片刻,隨着羽皇軒對靈果之力的完全吸收,而回歸了他的身體中。
“以你現在的實力,即便無爲老賊親至也能全身而退。若再花些時間修煉武技,那無爲妖僧怕也難是你的對手。而今他被師父重傷,絕不可能短時間內恢復,想必此刻正在閉關療養。如此一來,我們便可以安心去隱神村。”
見羽皇軒醒來,景王笑着說道。
羽皇軒搖了搖頭,說道:“王爺,你重傷未愈……”
景王笑道:“這點傷還要不了我的命。多一個人也多一份照應,總歸是好的。”
“可景王府還需要王爺打理,王爺可別跟小子一般不顧大局啊。”
景王無奈,只得答應了羽皇軒。
出了地底密室,一路上,羽皇軒只覺體內那龐大的力量似要噴涌出來,讓他大有立即斃掉無爲的衝動。
“我已差人備了最好的千里駒,另有六名九品護衛,以保天子安全。天子往北直行,三個時辰便可到達隱神村。”
出了景王府,果然見到六騎一馬,早已等候在此。
羽皇軒也不廢話,直接翻身而上。雖從未騎過馬,但他自信以現在的實力,定
能做到如老樹一般,盤根在大嚴國最極品的烈馬背上。
“王爺,暫別告訴林小蘭,我很快就會回來。”
景王道:“天子放心,小王明白。此去多險,還望一路保重!”
“駕!”
學那六人一聲吼,跨下千里駒便一聲長嘶,絕塵而去。
夜雖黑,但羽皇軒一行都非常人,夜能視物。連千里駒也未受多大影響,像一道颶風般往前飛奔。
“黃天保佑,希望去得不晚。”羽皇軒一路祈禱。他雙腿緊緊地夾住馬腹,雙手也死命地抱着馬頸,姿勢雖難看,但的確騎得很穩。
距隱神村還有數里路,羽皇軒便隱隱不安起來。
此時天已微亮,照常理來講,村裡早該雞鳴不斷;起得早的村民,也該外出幹活兒了了。可前方卻一片昏暗,毫無聲息。
“難道,還是來得晚了?”
心中的不安,隨着又前進了數裡,而變成了驚恐。
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被山風吹來,時斷時續地傳入了他的鼻子裡。
做爲醫生,這種氣味羽皇軒太熟悉了,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爲什麼,爲什麼連無辜的平民也不放過?”
剛到村口,他便從馬背上飛了下來,往村內狂奔而去。除了越發濃烈的血腥味,已經能清楚看到村道上遍地的屍駭,以及還未完全乾涸的血液。不論男女老幼,皆無活口;甚至連牲口都不放過,到處是雞狗牛羊的屍體。
看着一張張熟悉的面孔上佈滿了恐懼與絕望的神色,羽皇軒恨得目眥欲裂。他渾身顫抖,雙拳緊握,若不是身體強悍異常,只怕早被他八指扣進了肉裡。
“張嬸,李媽,楊二叔,狗子哥……”
一個個熟悉的名字從他嘴裡含糊不清地呢喃而出,一邊悲泣,一邊替這些死不瞑目的人合上了雙眼,羽皇軒漸漸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悲傷。
特別是在看到身首兩分的村長李元修,以及被劈成兩截的林小蘭的叔叔時,他終究是徹底瘋狂了,歇嘶底裡仰天咆嘯:“無爲老賊,你這個雜碎,我要將你挫骨揚灰!”
“轟隆!”
悲憤欲絕的羽皇軒,一拳打在被血染成了暗紅色的地上,現出一個丈餘深的大坑。看得六名侍衛心驚不已,如此強大的破壞力,即便王爺也有所不及。
就在這時,千里駒“嘶律律”一聲長鳴,而後變得極爲躁動。
陷入無邊悲傷中的羽皇軒毫無察覺,但那六名侍衛卻是清楚地明白,千里駒是在示警,定是有危險正在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