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想不到那老吸血鬼這麼威猛啊!”易天星嘖嘖驚奇,驚歎於血皇強大的戰鬥力。“莫非他吃了興奮劑?”
易塵則是皺着眉頭,看着那些不斷化爲灰燼的血族仰天長嘆:“唉,損失了這麼多?如果他們肯順服我們,那是多少強大的勞動力啊。”
那猴子蹲在沙發上,抓着孫小聖嘀嘀咕咕的咕噥道:“徒弟,你可要小心了。這姓易的父子兩可都不是善類啊,小心你被他們賣了,你還幫他們扒自己的皮呢。嘖嘖,爺爺我橫行天下一世,就沒碰到過這種可以讓爺爺我背心都發涼的人。”這話實在,他當年碰到的可都是大神巨妖一類,誰又會玩那些陰損的手段?易塵和他們比較起來,的確足以讓猴子心裡發涼了。
孫小聖很‘憨厚’的看着自己的師父,很認真的說道:“不過,易老闆對自己人,還是很不錯的。”
猴子冷哼了幾聲,翻了翻一對火眼,眼裡突然閃過古怪的光芒,死死的盯住了大廳的一角,皺眉道:“這是什麼東西?”
那塊地方,空氣中突然有一個很細很細的黑點冒了出來,那黑點在空氣中勾勒了幾下,就勾成了一條黑色的弧線,畫出了一張人臉。隨後是黑色的長髮,脖子,軀幹,四肢。很快的,一副很卡通很抽象的人形就出現在空中。緊接着就看到那黑色人形一陣的扭曲,漸漸的膨脹開來,就彷佛泡麪被泡開一樣,漸漸的豐滿,有了人的皮膚的色澤。
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了這一古怪的變化,大廳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稱得上是絕世的強者,看着這黑影如此的行跡詭秘,一個個都小心提防,提起了一口真氣。那黑影一陣的扭動後,突然就化爲了一個形容靜謐,深沉彷佛古井的男子。
那男子剛要開口說話,那猴子已經是抽出了那根玉白色的長棍,狠狠的一棍子朝着他腦袋抽了下去。“呔,何方妖魔,來爺爺這裡找死!”
‘當’的一聲,億萬片雲霞閃過,萬點火星亂濺,就彷佛天靈巨神奮起那萬鈞巨錘,狠狠的敲打鐵胚,砸出了裡面的雜質,就看到那男子一個愕然,七竅中都被打出了火來。這猴子的一棍是多麼沉重,也就不形容了。總之就看到那男子的腦袋似乎整整縮小了一圈,整個人晃晃悠悠的在地上胡亂的轉了幾圈,差點就沒倒在地上。
所有的人都清楚的聽到了一聲可怕的‘嘎嗒’聲,那是那男子天靈蓋受到重擊,剛剛要張口說話,牙牀猛然間對撞到一起所發出的聲音。那聲音可是嘹亮,就彷佛山陵崩塌一樣。想想看,磨牙都能磨出這麼大的聲響,那男子的腦袋上到底受了多沉的一棍啊?
不等那男子回過神來,猴子已經是興致勃勃的操起自己煉製的菩提木杖,左一棒、右一棒的,連續九九八十一棍狠狠的砸在了那男子的腦袋上。就看到萬點桃花飛濺,那男子只能勉強發出古怪的咕噥聲,身體一節節的彷佛砸釘子一樣被打進了地面,七竅中先是噴火,最後終於是血漿連着腦漿一點點的都灑出來啦。
三界之中,能夠光着腦袋被這猴子連續砸上八十二棍還不死的,似乎也就這男子一人了!圍觀諸人看到那菩提木杖雨點一樣的落下,心裡那個寒啊,簡直就覺得那木杖彷佛是砸在了自己身上一般,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砰’,最後一棍子狠狠的橫向裡掃到了那男子的太陽穴上,硬生生把那男子的脖子都打長了三寸多,猴子這才心滿意足的杵着棍子仰天長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俺老孫寶刀未老也!這一頓暴雨梨花棍,打得好是爽快,爽快!”怪眼一翻,他朝着那就腦袋還露在地板上的男子喝道:“兀那男子,卻也算是好漢,這還沒打死你麼?怎的你就不知道躲閃?白白讓老孫打了一頓狠的?”
那男子氣得眼角都迸出血來,兇狠狠的瞪了猴子一眼,哭都哭不出來。“哪裡來的這麼一個怪物?身上的氣息卻不似地球上的人類!躲閃?我難道沒有躲閃麼?瞬間發動了三千多次空間移動,轉換了七十八個位面空間的緯度,但是被你那哭喪棒一罩上,我的身體分明已經到了另外一個位面,卻還是被一棍子給敲了出來,我怎麼躲閃?”
咬牙切齒的盯着猴子看了半天,那男子這才慢慢的,一寸寸的把自己從地板上拔了出來。一邊慢慢的升起,他一邊氣惱的喝道:“躲閃?我雅瑟神族卻不會玩你們什麼暴雨梨花棍的花招,我們向來只以自身的神力論勝負。你是什麼人?怎麼會,怎麼會擁有這麼強的力量?”
“雅瑟神族?”在場的近乎上百人同時上前了一步,對那男子虎視眈眈,差點就要同時出手把他給撕成碎片去。
“呀呀呀呀呀,你能經得起猴爺的棍子,那麼試試你家炎暴大爺的錘子再說!”‘咚’的一聲巨響,兩柄冬瓜大小的八棱黃金錘在空中狠狠的對撞了一下,‘嗚’的一聲那炎暴就悠起了錘子朝着那男子的面門拍了下去。炎暴的居心非常不善,他純心一錘子毀了那男子的容貌。“你個大老爺們怎麼長得跟個姑娘一樣?”
那男子的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指尖和炎暴的錘子親密無間的接觸了一記。一聲脆響,那男子的指甲粉碎,炎暴的金錘也被一股極大的力量反震了回去。炎暴愣了一下,立刻憤怒的大吼了一聲,身上紫色的霧氣繚繞,就要全力擊出。
那男子臉色瞬息萬變,突然喝道:“易塵大人?我是薇的父親。”他受傷的手指輕輕的抖動幾下,一片純淨的金色指甲又生了出來。他心內如何震驚也就不說了,時令之神,以時令之神的強大實力居然會被炎暴的一錘打傷,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東西,不問可知。
易塵身體飄動了一下,已經到了時令之神的身前,他左手輕輕拍出,把炎暴的金錘穩穩的託在了空中。仔細的看了看臉上有點狼狽的時令之神,易塵嘿嘿的笑起來:“原來是。。。親家翁來了。請坐,請坐。蝸居簡陋,禮儀不周,還請。。。親家翁。。。諒解。”易塵怎麼說就怎麼覺得那三個字異常的彆扭,叫一名雅瑟神族的主神親家翁,這個。。。
時令之神也很明顯的渾身打了個哆嗦,對那個特別親暱的詞語很是有點過激的反應。蝸居簡陋,也就罷了,易塵他們的這個據點雖然裝飾豪華,但是比起時令之神的神殿,規模上的確差了不少。禮儀不周,何止不周呢?你見過親家翁第一次上門,就被打個半死的麼?時令之神堅信,如果不是他,而是其他任何一名主神被孫猴子那樣一頓毒打,現在能留下一條命就是好事,就別說還能喘大氣了。
但是他這次來,本來就是有事求人,時令之神也只能無奈的忍下了這口氣。他皮笑肉不笑的朝着易塵哈哈了兩聲,學着這些老修道士常用的禮節稽首道:“好說,好說。這次來,其實也是有事情要易塵大人協助的。”
易塵更是打哈哈的老手,他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啊呀呀,我們之間是什麼關係呢?兒女親家的關係嘛,相互之間不要這麼客氣,說什麼大人不大人的就見怪了,就直呼我姓名好了。時令之神,我也可以直呼你的神名嘛。”
時令之神心裡打了個嘟兒,連忙拱手:“那麼,也不客氣,我就稱你易先生好了。至於我麼,我的神名。。。”尋思了一陣,時令之神很小心的說道:“你稱呼我的族名法拉斯就行。”
法拉斯,旁邊易天星嘀咕了一句:“怎麼不叫法西斯呢?”嘿嘿了幾句,他一對賊兮兮的眼睛朝着時令之神上上下下的瞄了半天,盤算到:“莫非他已經知道了至安那小子被老二用魔咒坑害的事情?哎呀呀,這可是個精明人啊。可惜我們家老頭子也是個油裡泥鰍般的人物,這事情,可就有趣了啊。”
輕輕一鼓掌,易天星大聲叫道:“來人啊,送酒上來,最好的酒。”他肚子裡面補充了一句:“如果不是你是弟妹的父親,我就給你上鴆酒。”
時令之神哈哈大笑:“不用客氣,不用客氣。啊,這幾位不知道是?”他指了指猴子和炎暴等十八個年輕人。
易塵也是哈哈大小:“必須的,必須的,不要嫌棄招待簡陋啊。啊,這幾位啊,這位孫先生是小兒發矇的先生,小時候教他讀‘上大人’的。這幾位則是小兒年幼的玩伴,練了一身好力氣,現在是我們中國城餐飲娛樂集團的保安部的正部長和十七位副部長。至於。。。”易塵無奈的看着依然是一隻猴子形象,蹲在地上可憐巴巴的無奈的搖頭的孫小聖,仰天嘆息:“是小兒的寵物,帶他來新紐約打狂犬病疫苗的。”
孫猴子差點沒笑趴在地上,炎暴等人只是歪着腦袋看着時令之神,孫小聖則是在心裡咆哮:“易塵,等這廝走了我非找你兒子出氣不可!爺爺我怎麼就變成易天星這娃娃的寵物了?我們猴子,打什麼狂犬病疫苗哩?”他只能是無比幽怨的瞪了易塵一眼,吱吱叫了幾聲,幾個騰身,就跑出大廳去了。再逗留下去,怕是易塵就會說他還要注射HIV疫苗了。
一張金屬圓桌無聲無息的從地板下浮了上來,傑斯特和契科夫渾身軟綿綿的,有氣無力的推來了一輛四輪車,彷佛夢遊一樣把幾個酒瓶子給丟在了圓桌上,本能習慣性的又放了一大堆大麻煙卷之類的物事在酒瓶邊,契科夫順手還丟了幾個避孕套在桌子上,兩個人就這麼神經兮兮的,又推着四輪車晃悠悠的走了出去,就再也不見他們人影了。
孫猴子一陣比劃,把炎暴他們以及在場的那些老修士都趕了出去,這才自顧自的蹲坐在了易塵身邊的椅子上,端起酒瓶就往嘴裡灌了一氣。伸出舌頭舔舔那瓶口,猴子讚歎道:“好酒。”‘哧溜’一聲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猴子就拿着這酒瓶給時令之神滿上了一大杯老酒,殷勤的勸到:“來,法拉斯先生,乾杯,乾杯。是好漢的千杯不倒,王八蛋才一口不沾。”
時令之神氣煞,這酒能喝麼?都沾滿了你的口水了。可是不喝,又變成了王八蛋。他心裡那個氣啊,易塵身邊怎麼都是這麼一羣極品人物呢?他恨不得一手就掐死猴子,可是腦袋上隱隱的疼痛告訴他,這猴子可不是好對付的啊,怕是整個雅瑟神族就找不到幾個人可以在他暴風驟雨一樣的棍子下全身而退的神靈來。
乾笑了幾聲,時令之神端起了杯子和似笑非笑的易塵碰了一下杯子,高高的舉起酒杯,就把那酒液倒進了嘴裡。他嘴裡早就弄出了一個小型黑洞,把那酒液全部不知道噴到那個空間去了。要他喝猴子的口水,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如今,他的身份不同了啊。
猴子翻着一對怪眼,低聲咕噥了一句:“我靠,還是一個王八蛋。”
時令之神聽到了猴子的問候,易塵和易天星也都聽到了,但是三人都彷佛沒聽到一樣。易天星無聲的給時令之神換了一個杯子,和猴子交換了一個嘻笑的眼神。時令之神感激的看了易天星一眼,狠狠的瞪了猴子一下。易塵則是彷佛什麼都沒聽到也沒看到一樣,輕輕的問道:“不知道法拉斯先生這次來地球,又有什麼大事呢?”
易塵古怪的笑了笑:“薇小姐在地球上很開心,法拉斯先生卻是不用擔心她的。不過,畢竟兩個年輕人就這麼胡亂住在一起也不是一個辦法,想必先生這次來,是要說兩人的婚事的大事了。這可拖延不得。”
他抿着嘴笑着,陰陰的看着時令之神道:“不如這樣,明天我就率領人去神領下聘禮,然後就在這個月我們定一個黃道吉日,把我家老二的好事給辦了。唔,親家翁也不用客氣,那嫁妝也不用太奢侈了,按照你們雅瑟神族的大手筆,馬馬虎虎的劃出兩萬個宇宙位面的神庭讓我兒子做教宗或者說教皇算了,我也過過太上皇的癮頭。”
‘噹啷’一聲,孫猴子手上的酒瓶子整個摔在了地上砸成粉碎,他伸出手指拼命的扳動着,想要算清楚兩萬個宇宙位面相當於多少個昔日的天庭,兩萬個神庭組織擁有的戰士,又相當於多少個天兵天將。盤算了半天,猴子的白眼都翻出來了。
時令之神心頭那個寒啊就不用說了,不要太奢侈?兩萬個位面的統治權和全部的信徒,這還不叫奢侈?他時令之神到底是嫁女兒呢,還是打敗仗了割地求和啊?怎麼感覺他比中國古代的那些末代皇帝還要混得悽慘一點?
咳嗽了一聲,時令之神臉上滿是笑容得看着易塵連連搖頭:“這都是小事,小事啊。兒女的事情麼,由易先生安排就是,對於你們的風俗習慣。。。哈哈哈哈,今天再次降臨,其實是請易先生看在薇的份上,幫我一個小忙。”
易塵大包大攬的拍着胸脯,臉上已經露出了酒精催動的酡紅,他大笑道:“哈哈,沒問題,哈哈哈,絕對沒問題,哈哈哈哈,能有什麼問題呢?我們是什麼關係呀?薇差點就給我生下孫子了,親家翁的事情,就是我易塵的事情。說吧,要幫你做什麼?”
時令之神實在不想和易塵浪費時間,易塵可以像街頭地痞流氓一樣的,用各種近乎無恥的言語來東扯扯,西扯扯,但是他是不能這樣做的。身份不同,地位不同,以及身上籠罩的光環不同,時令之神其實是一名很驕傲的神。
當下,他指向了大廳中依然在閃動的三維圖像,指着裡面魔化的至高神說道:“幫我搶到他手上的王權之杖。”
王權之杖,雅瑟神族至高神的象徵。
易塵、易天星同時盯住了時令之神,異口同聲的叫嚷起來:“哦,原來您造反呀!”
時令之神氣煞,連忙解釋到:“不,不,不,不是我對光明神作了什麼,而是他自己突然魔化,已經沒有了成爲至高神的資格。經過我們最高會議的決策,他必須被消滅,由我繼承王權。”
他無奈的攤開了手:“但是,我們集中了幾乎所有的主神和一半的最高會議的長老,除了制服他的屬神、副神外,並沒有能夠抓獲這個墮落的神。他強行衝出了神領,並且帶走了王權之杖。而我是唯一可以自由穿越空間屏障的神,所以,我必須來這裡奪回權杖。”
易天星抓了抓下巴,有點不懷好意的看着時令之神:“但是,他已經受了重傷,您完全可以自己殺死他嘛。”
時令之神打着哈哈,卻沒有一點笑容的看着易塵:“易,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光明神爲什麼會墮落。他從地球上拿了一點回到神領,沒有多久就徹底魔化了。。。我搜查了他的神殿,他最後時刻修煉的那種法訣,叫做葵花寶典。我很好奇,他從哪裡。。。”
易天星一聲狂笑,酒直接從鼻子裡噴了出來,他指着時令之神暴笑道:“葵花。。。葵花。。。哈哈,哈哈。”他抱着肚子衝了出去,很快大廳門外就傳來了他那瘋癲一樣的,綿綿不覺的狂笑聲。
時令之神看着易塵,易塵竟然有點扭捏的點點頭:“這個,不好意思。他上次親自來地球要搶奪我們的修煉法訣,所以,我只能胡謅了幾篇法訣讓他搶走,我真的不是有意陷害他的呀。”
時令之神淡淡的問道:“真的?”
易塵連連點頭:“十足真金一樣的真呀。”
時令之神呵呵直笑:“果然?”
易塵眯着眼睛看着他,聳聳肩膀笑道:“你可以選擇不相信。”
時令之神立刻笑道:“我當然相信,易,你這麼寬厚的人,怎麼會故意設置陷阱害人呢?那麼,幫我拿回權杖。”
易塵古怪的看着他:“我說過了,他受了重傷,你完全可以親自殺死他。”
時令之神看着易塵,淡淡的說道:“王權之杖對於我族之人有很強的威脅,我不敢冒着被正面擊中的危險去搶奪權杖。尤其,你看,他正在和血族的人戰鬥,我突然插手,怕是兩方都會把我視爲敵人吧?”
翹起二郎腿,挑了挑腳板,易塵眯着眼睛笑起來:“那麼,好處呢?”
時令之神直直的看着易塵,很嚴肅的說道:“那麼,我們結盟如何?我們雅瑟神族,全力幫你的組織壯大,幫你的種族進化、擴張。”
孫猴子冷冷的看着時令之神,嘿嘿、嘿嘿的笑起來。
易塵很熱情的看着時令之神,嘿嘿、嘿嘿的笑起來,慢慢的點點頭:“如果一切都能像您所說的那樣發展的話,一切都沒有問題。孫先生,您有興趣和那血皇鬥一鬥麼?”
猴子抓起兩瓶酒塞進了袖子裡,咯咯直樂:“天下還沒有俺老孫不敢揍的人哩。”
時令之神大笑起來:“那麼,我成爲新的神王,就只能儀仗。。。親家翁了。”他只覺渾身的毛孔上,雞皮疙瘩一個個的冒了出來。
易塵也是一陣的毛骨悚然,連連點頭:“放心吧,一切都在我的身上了。我也真的很想和老朋友交交手哩!”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放聲狂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