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好蘇沫後,陸永輝回到教室,沒想到就聊幾句話的工夫陳芬芳就佔據了他的位置。
“陳同學,你知道愛迪生最大的發明是什麼嗎?”
陸永輝一臉不善的看着陳芬芳,難道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是多餘的嗎?
“電燈泡啊,怎麼了?”
陳芬芳一臉疑問,不知道陸永輝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沒什麼,隨便問問。”
陸永輝嘆了一口氣,陳芬芳同學說她是單純呢還是心機頗深呢。
“沒事就別打擾我和婭婻探討學習。”
陳芬芳傲慢的說道。
“我…”
陸永輝頓時被她噎的說不出話來,果然是直女,活該大學四年沒人要。
又等了許久,陸永輝再次拍拍陳芬芳的後背:“你真不知道愛迪生最大的發明是什麼?”
“電燈泡啊,哎呀哎呀,你別打擾我,我鄭重的再說一遍,我們在認真的學…”
陳芬芳終於意識到陸永輝的弦外之音,加上陸永輝灼灼的眼神。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當電燈泡啊。”
陳芬芳看了眼身旁的馮婭楠,搖搖頭說道:“不行,這個電燈泡我非當不可,有我在,你別想對馮婭楠做壞事。”
陸永輝頓時無語,他換了個話題,繼續問道:“你知道單身的女生平時都在做什麼?”
“都在做什麼?”
陳芬芳又被他奇特的思想帶偏,聽到陸永輝的問話,她想也不想的便回答道。
“這些單身的女生喜歡給有對象的女生出謀劃策,還振振有詞的說是給她考慮。”
不知道陳芬芳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難不成和葫蘆一樣,長成歪把子了?
“我就是不走。”
陳芬芳一聽,這不是在說她麼,自己也是憑實力單身的:“我走了你是不是就要對馮婭楠做壞事了?”
“陳芬芳,你小時候是不是羊水破裂,怎麼越看起來越像是腦癱。”
陸永輝也是納悶,“我們兩個的事你在這摻和什麼,是不是被我的帥氣驚豔到了,要橫插一手?”
“纔不是。”
陳芬芳的臉上出現腮紅,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總之,想讓我走,絕對沒門。”
陸永輝也是被她的固執打敗,年紀輕輕的,較什麼勁啊,他也只是有事要和馮婭楠說,這個陳芬芳非要賴着不走,只能讓她一塊聽着。
“婭婻,明天我要去一趟蘇沫的家,你到時候跟我一起去,我自己一個人到女孩子家不方便。”
陳芬芳又插嘴道:“你去蘇沫家裡去做什麼?”
陸永輝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你管得着麼?”
“作爲班裡的團支書,我有權知道每一位同學的情況。”
陳芬芳“唰”的一下站了起來,情緒上也有些激動。
陸永輝一看這架勢,頓時敗下陣來,萬一突發個腦溢血這不還得被訛上:“好好好。”
陸永輝一五一十的把剛纔知道的情況解釋給她們兩人聽,並要求她們嚴格保密此次說話的內容。
“啪…”
陳芬芳用力的敲了下桌子,嘴裡還罵道:“怎麼還有這麼狠心的父母,難道女兒的未來就不重要了?”
說完她又灼灼的看向陸永輝:“我不管,明天我也要去!”
馮婭楠聽到蘇沫的情況後,也是一臉同情的表情,她看向陸永輝的眼神中也充滿着請求,那意思就是希望陸永輝能夠伸出手幫忙。
……
第二天上午,陸永輝取完錢便帶着三個女生前往關家屯。
一路上,後排的陳芬芳一直在安慰着蘇沫,同時也在描述自己家裡的情況。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陳芬芳之所以要考公務員或者選調生,也是她父母的要求,家裡雖然沒有哥哥,但是她卻有一個弟弟,在她父母看來,她只有考上公務員才能在以後幫到弟弟。
這個時代,老一輩的思想中,公務員就是鐵飯碗,出門相親,也比一動一不動來的實在。
馮婭楠本身就是不知道如何表達的人,一路上猶猶豫豫也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還是陸永輝緩解了她的尷尬。
臨近關家屯,依稀可以看到一排排石砌瓦房,在蘇沫的指揮下,最終停在了一家連大門都沒有的院落。
“爸,媽,我回來了。”
蘇沫站在院子裡朝屋內喊道。
屋內只聽見一聲嘈雜的聲音,之後從屋子裡出來兩位中年男女,想必就是蘇沫的父母。
“伯父,伯母好,我們是蘇沫的大學同學。”
陸永輝最先反應過來,笑着和二老打着招呼,順便遞上專門買的中華煙。
“你們好,有同學來,小沫也不提前打個招呼。”
蘇父在衣服上抹了抹手,接過陸永輝遞過來的煙,稍微瞥了一眼煙上的“中華”字幕,內心吃驚,沒想到這個還是學生的男子竟然抽的是這麼好的煙。
“伯父,我是班裡的團支書,我們這次來是和你們商量一下關於蘇沫的上學問題。”
陳芬芳確實沒腦子,剛見面就開始談正事。
蘇沫的父母聽到陳芬芳的話後,對視一眼,眼神也透出無奈之色:“不是我們兩口子不想讓小沫這孩子繼續讀書,只是家裡的條件就這樣,她大哥還要急着結婚,農村的彩禮錢又重,我們一時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只能苦了小沫這孩子。”
“那也不能耽誤蘇沫的學業啊,她好不容易纔考上一所大學,你們也不能因爲兒子而影響了閨女。”
陳芬芳語氣也變得犀利,她也是這種思想下的受害者,說話間感同身受。
李父的情緒也逐漸激動:“我說小姑娘,我們家的是就不用你操心了吧,我們兩口子知道你們也是爲了小沫好,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這事你們別管了。”
果然,陳芬芳就是矛盾的爆發口,帶她來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伯父,伯母。”
陸永輝上前一步,輕輕說道:“我知道你們是爲錢作難,我這有個法子,既不耽誤您兒子結婚,也不影響您閨女上學,我說給您兩口子聽聽?”
他的話也慢慢撫平了蘇沫父母的情緒,蘇父抽了一口煙,思慮片刻,問道:“什麼法子?”
陸永輝沒有回答,轉頭從車裡拿出一個紙袋:“這裡有三萬塊錢,是我提前預支給蘇沫的工資,你先給您兒子結婚用,至於蘇沫上學的費用,也不用您家裡操心,這些我都會記在蘇沫的工資裡,你看這樣可好?”
蘇沫的父母聽到建議後,有些猶豫,兩人商量一番,蘇父問道:“你這個小娃子還是個學生,哪來的這麼多錢,不會是讓小沫幹一些違法的事吧?”
“您放心。”
陸永輝知道他們的顧慮,也不生氣:“我保證都是正規生意,你看,門外的車就是我自己掙錢買的,不瞞你說,我爸就是市監察局的局長,我要是做壞事,第一個不放過我的就是我的父母。”
老兩口對視一眼,隨後點了點頭,沒想到眼前的小娃子還有這麼厚的背景,在他們眼裡,市裡的官員可是他們只在電視上才能見到的大官。
“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你們以後不能干預蘇沫的學業,不然我這裡可有合同,如果你們失約,我可以要按照法律程序向你們索要十倍的賠償金。”
陸永輝還是決定恩威並施,他並沒有見到蘇沫口中的大哥,也是擔心她大哥日後因爲錢的事找蘇沫的麻煩,畢竟,啃老族在這個時代也並不是沒有。
“這…”
蘇沫父母被陸永輝恐嚇住,一時間拿不定主意,轉頭看向蘇沫,詢問她的意思。
“爸,媽,我和陸班長已經簽好合同了,如果毀約,那就需要拿出三十萬的現金,不然要坐牢的。”
蘇沫在陸永輝眼神的示意下又把他剛纔的話重複一遍,並表示自己已經簽完合同。
“我們兩個也沒什麼文化,你要是覺得行那爸媽也沒什麼意見。”
……
“陸大公子,沒想到你還是官家子弟啊。”
陳芬芳滿是好奇的看着陸永輝,如此的家境怎麼會培養出陸永輝這樣混不吝嗇的性子。
陸永輝可不是那個李啓銘那個“坑爹”的兒子,一路“我爸是李剛”傳遍大江南北,如果不是爲了給蘇沫父母一顆定心丸,他絕對不會拿着父母的名義招搖撞騙。
“謝謝你們。”
蘇沫開口道謝,如果不是陸永輝,她差不多過幾天就要從大學離開,走向打工者的步伐。
陸永輝不想讓她有太多的心理負擔,看似玩笑的說道:“都是一家人,謝什麼謝,我還等着你給我賣命呢。”
陳芬芳也是表示同樣的看法,都是同學,遇到困難本就需要互幫互助,雖然自己幫了倒忙。
“其實你的父母也是疼愛你的,只是重男輕女的思想已經在他們腦中根深蒂固。”
陸永輝還是決定喂一碗雞湯:“你父母在我們走之前,專門把我拉過去,讓我們這些同學在學校好好照顧你,甚至想過湊夠30萬給你贖身的意思。”
陳芬芳聽後,那根緊繃的心絃頓時鬆懈起來,眼淚不要錢的滴滴直落。
陸永輝偷瞄了一眼後視鏡,狡黠一笑,沒想到吧,我的套路比18彎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