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決定收回肖展那些人的股票？”
方濤有些憂心忡忡地問道。
他倒不是不希望收回，而是有些擔心這些二代們的反應，若是沒有足夠的震懾力，肖展他們不可能不報復麒麟雞排連鎖。
之前肖展可以退讓一步，給足了秦林的臉面，但那是因爲肖展還想搭乘着麒麟雞排連鎖這輛車賺錢，但現在秦林的決定無疑是想把肖展等人踢下車，那他們怎麼可能還會忍住？
“沒事，你別擔心，等公司總部遷走，他們奈何不了我們的。”
秦林笑着安慰了一下方濤，雖然方濤膽小了一點，但顯然也是在爲公司考慮，所以秦林當然沒有任何不開心。
“可萬一公司遷不出去怎麼辦？”
方濤顯然對於秦林的安慰並不感冒，依舊很擔心。
“哪怕肖展他們不從中作梗，地方政府也不一定會放我們走吧？”
這年頭，地方的尿性方濤比秦林更清楚，像麒麟雞排連鎖這種納稅大戶，想要安安穩穩地離開，幾乎不可能。
“沒事，地方上不會攔我們。”
秦林笑笑，沒有跟方濤解釋金陵市那邊會配合麒麟雞排連鎖，這種事情，不需要說太多。
“再說肖展那邊，你覺得他們敢攔着我們？”
“.…..”
方濤有些沉默，他總覺得秦林有些想當然了，也太看不起肖展他們這羣二代了吧？
這一兩年，方濤跟有關部門打交道的次數很多，對於這些人看得很清楚，或許他們不能成事，但壞事的本事卻是一等一的，指不定他們在什麼地方就能陰你一下。
就像遷移總部這種事情，他們甚至不需要拒絕，只要在某些文件或者審覈上卡你一下就行了，一個月是它，一年也是它。
問就是“在走程序，回去等消息”，你能怎麼辦？
這不是開玩笑，這年頭有些事情別說走一年程序了，走三年都有可能，反正也沒人管，而有三年時間，你猜猜你的公司會被這羣人折騰成什麼樣子？
不管你什麼底子的公司也要被折騰完蛋！
看着方濤依舊一臉擔憂的樣子，秦林老懷大慰，雖然對方有些杞人憂天，但這種關心公司的態度還是要得的，值得肯定。
至於說方濤擔心的問題？
開玩笑，我秦林金陵新貴的名頭你以爲是白混的？
“方哥，這些事情你就別擔心了，要是沒把握，我會這時候遷移總部？”
秦林笑着拍拍方濤的肩膀，“放心吧，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你只要注意別提前泄露了風聲，然後按部就班推進工作就可以了，剩下的交給我。”
“但願吧。”
方濤看到秦林一臉淡然的樣子，雖然不知道秦林的底氣到底從哪裡來，但好歹也增加了幾分信心，雖然依舊信心不足的樣子，但起碼精神提振了許多。
“看樣子秦總確實是準備了後手，這樣的話哪怕失敗了，再不濟也應該不會給公司帶來太大的損失......吧？”
方濤在心中如是安慰自己。
“......”
雖然不知道方濤在想什麼，但秦林本能地卻覺得對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對，彷彿已經篤定了自己要吃虧。
嘿，我這暴脾氣。
秦林感覺有些臉上無光，就這麼看不起我？
別的不說，就衝他秦林已經在市裡面掛上號的名聲，明擺着給金陵市送錢的行爲，這羣人能不伸手拉他一把？
這年頭哪個地方政府不缺財政資金？
秦林可不信金陵市那邊高風亮節到送上門的稅收都不要。哪怕真不在乎，這羣人也得顧及一下秦林背後的關係。
金陵大學幾乎已經確定要把秦林當典型宣傳了，再加上秦林跟趙昊的關係並不是什麼秘密，在有心人眼裡，秦林絕對是值得投資的優質股。
又有稅收、又有政績，還能跟秦林以及他背後的關係示好，沒道理會有人拒絕，說不定秦林到時候根本都不用主動提起，自然就會有人幫他擋下來自海天市的壓力。
而且坊間傳言，海天市因爲歷史原因和地理位置的緣故，在江淮省有些像是後孃養的，雖然更上面挺關注海天的，但無奈的是，不管更上面來什麼撥款扶持，到了中間商那裡，肯定要被賺上一大半差價。
咳咳，玩笑，我們承諾，絕對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
送走依舊眉頭緊皺的方濤，秦林又四處打招呼，跟很多人都聊了聊，笑眯眯地送走了絕大部分來賓和員工之後，才磨磨蹭蹭地往袁芷和柳蘭兩人的位置走去。
幸好秦爲民懶得聽柳蘭家長裡短的講話，早早地就跟秦林打過招呼，然後四處轉悠去了，要不然秦林的頭皮會更麻。
也不知道袁芷是怎麼想的，明明身爲公司副總，這種迎來送往的時候應該主動站出來幫老闆分擔壓力纔對，哪怕你裝裝樣子，但起碼不用跟老媽混在一起吧？
結果小姐姐不僅沒有趁機躲開柳蘭，反而跟對方聊得甚歡，感覺都把秦林忘了。
這哪是分擔壓力，這明顯是在往秦林背上一筐一筐地放梨啊——鴨梨山大！
“咳咳，老媽，袁姐，你們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秦林憨厚地問道，臉上露出單純的笑容。有些事情，不是想躲就能躲開的。
“說了多少遍，叫袁老師，沒大沒小。”
然而秦林的乖巧人設並沒有起到什麼卵用，柳蘭毫不猶豫地一拍他的腦袋：“還懂不懂點禮貌了？”
“她都辭職了，現在我纔是老闆好不好。”
秦林委屈，小聲嘀咕道。
“那也不行，平時你們怎麼稱呼我不管，但我在的時候，那就得從我這裡來稱呼。”
柳蘭根本不理秦林的抗議，直接乾綱獨斷。
“......”
秦林能怎麼辦？忍了唄！
雖然他最近有往第一序列進步的趨勢，但在家裡，柳蘭一直都是序列0，兩者之間的差距，顯然不是秦林身價增長多少就能拉近的，在父母面前，不管你怎麼掙扎，也只能乖乖當兒子！
“好吧，袁老師。”
秦林嘆了口氣，識時務者爲俊傑，他悄悄瞪了一眼捂着嘴偷笑的袁芷，“袁老師你們之前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按照秦林的判斷，袁芷見到柳蘭不是應該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嘛。
爲什麼之前袁芷彷彿大難臨頭一樣，現在卻可以好整以暇地看秦林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