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瑤和鳳一鳴昏倒的桌子旁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正一臉焦急的看着馬容:“馬容,你沒事吧?”
來人正是住在吳記小食店隔壁的紅圍巾。
“不要過來!放……放過我!”馬容驚慌失措的大叫,似乎被齊武陰沉的臉色嚇怕了。
不過此時齊武的心思卻不在她身上,因爲這個紅圍巾的速度太快了。
馬容早就關上了餐廳的卷閘門,所以現在整個餐廳與外界想通的地方只有卷閘門旁的一個鋁合金窗戶。
窗戶大概兩米寬,一米高。
看上去一個成年人似乎很容易就能鑽進來。
但實際上卻不是這樣,因爲窗戶上有玻璃,而現在窗戶上的縫隙寬度只有50釐米左右。
紅圍巾進來後當然不會無聊得把窗戶恢復原樣,所以他正是從一個高一米、寬50釐米的空隙鑽進來的。
他真的是癌症晚期病人?
齊武側身靠着牆壁,雖然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他還是打算小心應付,因爲紅圍巾的速度太快,可能是個練家子。
林超都能是白瞳,這傢伙是赤瞳也不稀奇。
“老哥,你護着她?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齊武指着馬容,說。
紅圍巾見齊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情緒稍微平復了些:“我知道,她是個好孩子,只要有空就會來店裡幫忙,還有杜海,他也是好孩子。”
“好孩子?好孩子會殺人?”
齊武連番冷笑,指着廚房的方向:“那具無頭屍體現在還放在冰箱裡!”
“我知道,屍體就是這間店面的老闆,吳良。”
齊武本以爲紅圍巾聽到自己說的話後就算不立刻去廚房查看,也一定會面色大變,誰知道後者語氣竟然沒有一絲波瀾,就像吃飯喝水般平常。
“你在瞎扯什麼?屍體是誰重要嗎?”
齊武側身指着已經蹲坐在角落瑟瑟發抖的馬容,厲聲道:“她殺了人!她殺了人!”
“殺得好!吳良那個壞蛋,死不足惜。”
紅圍巾拍掌大叫:“那個膽小鬼,五年前就應該死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齊武臉色難看。
紅圍巾語氣氣憤,一口氣說道:“五年前,吳良還不是這家店的老闆,只是江城街面上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吃了上頓愁下頓,後來這幾個孩子的父親看得起他,跟他結拜做了兄弟,還拉他一起去做大買賣,結果他把兄弟全賣了!”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角落裡的馬容忽然失去理智般大叫。
“爲什麼不說?”
馬容似乎有點怕紅圍巾,聽見後者反問,立刻就閉嘴不言,紅圍巾這纔看着齊武,繼續說:“吳良就是個畜牲,兄弟們看得起他,才拉着他做買賣,他不願意可以不答應,可這個雜碎表面上答應了,暗地裡卻報了警,結果他的兄弟全都捱了槍子!”
齊武不屑道:“做買賣?做買賣會槍斃?吳良的兄弟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懂什麼?江湖走馬,風也好,雨也罷,走的是路,結交的是兄弟。”
紅圍巾彷彿沒聽到齊武的譏諷,依舊自顧自的說:“吳良出賣了兄弟,害得這幾個孩子的父親全都慘死,他以爲資助他們上學就能彌補罪過?呸!”
齊武現在已經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吳良和馬容杜海幾個的父親五年前準備去做什麼不法的勾當,結果前者最後關頭不僅反悔,還報警把兄弟送進牢房,最後兄弟被判處死刑。
事後吳良應該還是良心受到了譴責,於是資助馬容他們上學。
不過馬容他們最後卻不知道通過什麼手段知道了吳良的秘密,於是聯合起來把吳良殺了。
“殺人已經是大錯特錯,你們不僅殺了人,還……”
齊武實在說不出口,只好指着桌子上的牛肚豬肝:“這樣和禽獸有什麼分別?”
“太便宜他了。”
馬容忽然站起身,重複道:“就讓他那麼死了……太便宜他了!”
“冷血就是冷血,做了壞事又不敢認,姑且不論吳良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既然已經死了,你們連他的屍體也不放過,你們又比他強多少?”齊武冷聲開口。
“不要把我們和那個壞人相提並論,他不配!”馬容恨聲道。
齊武盯着馬容:“你以爲你還是好人?”
“呵呵……我不是好人……我知道我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我的心願已了……我死而無憾……”馬容萬念俱灰,擡起手中的電擊棒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不要!馬容,你還小,還可以重頭再來。”紅圍巾急忙伸手,大叫着阻止。
馬容眼中的得意之色一閃即逝,面上卻更加哀傷,指着齊武:“沒有機會了,他根本不會放過我。”
紅圍巾盯着齊武,正色道:“小老弟,就這麼算了吧,杜海已經被你打得半死不活,你的朋友卻沒死也沒傷,留幾個孩子一條活路?”
“如果我說不呢?”齊武沒有退讓。
紅圍巾諷刺道:“一定要多管閒事嗎?你是聖母?”
“滾你馬了戈壁!誰特麼再說老子是聖母、老子一拍掌鏟死苟日德!”
齊武破口大罵,指着馬容:“老子管你殺不殺吳良,我就問你,你把我們拉進來吃大餐是幾個意思?你往飲料裡下迷藥是幾個意思?你他媽現在拿着電擊棒又是幾個意思?”
齊武上前一步,面色兇狠:“搞不贏大爺了,就想勸我算了?老子告訴你,沒門!”
“救命!”
齊武猙獰的面孔嚇得馬容拼命往牆角里縮。
嘭!
身後重物破空之聲傳來,齊武耳聰目明,急忙側身閃過。
餐廳裡一個21英寸的臺式彩電摔在齊武右上方不遠處,電路板噼裡啪啦冒着小火花。
“我知道我可能打不過你,但你要是想傷害幾個孩子,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紅圍巾面露堅定之色,坦然道。
“看來你是真的有病,不過不是癌症,而是神經病!你就是一個住隔壁的,你管那麼多幹嘛?”
齊武盯着紅圍巾:“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