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不要再叫我方遠,我不是方遠。”
林超情緒激動,指着齊武大聲道:“我叫林超!”
齊武握着被摔壞的金錶,目光一凝,淡淡道:“我不管你是誰,摔了我的表就要賠。”
這塊表自然不是齊武原先戴着的那塊,而是前一天從海大富身上摸來的,後來交給李德貴鑑定後他就順手放進了兜裡。
真正的金錶裡寄附着良子的神魂,齊武輕易絕不會離身,但戴着手錶洗澡確實有幾分奇怪,於是他將當初隱藏桃木戒的口訣重新施展了一次,騙過莊英這個普通人當然易如反掌。
“你不用守着門口,我不會逃走的。”
林超盯着一直站在房門口沒動的齊武,面色陰沉:“沒有那塊表,我死定了。”
齊武沒說話,更沒有動,滿臉謎之微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可心中卻有一萬頭草泥馬飄過!
這他媽的是個什麼破房間?
怎麼這麼多窗戶,凍死爸爸了!
好想過去穿衣服啊。
不行,要頂住!
好不容易纔營造出這種高冷的牛逼氣息,要是走過去悉悉嗦嗦的穿衣服……
一準兒破功!
嗯,還是在門後多站一會吧,這裡風小點。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見齊武沒搭理,林超又開口,問了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我自問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沒發現啊……真沒發現,其實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是林超還是方遠。”齊武聳了聳肩。
齊武沒有說謊,他確實分不出來,隱藏金錶完全是因爲良子對他太過重要,與面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關係。
“別再提方遠那個變態!我再說最後一次,我叫林超!”林超瞪大眼睛,再一次重複自己的名字。
“你就是方遠,方遠就是你,你到底罵誰呢?”
齊武摸了摸鼻尖,猜測道:“雙重人格?”
“放屁!他是他,我是我,我們是兩個人!”林超對方遠似乎有一種發自心底的厭惡。
被方遠罵了一句,齊武也不生氣,眼珠一轉,挑眉道:“被你搞糊塗了……不過你已經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如果能幫,我會幫的。”
其實齊武壓根就沒想過幫林超,當初爲了從姜約手裡搶回手錶,他不惜燃燒靈魂,現在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竟然說要他的表?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只不過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齊武也不例外,他很想知道林超爲什麼能發現手錶的不同尋常之處,所以隨意敷衍着後者,目的就是讓他說出事情的始末。
而這件事也關係到齊武的另一個猜測。
一個很重要的猜測。
“真的?”
林超當然不知道齊武的想法,聞言大喜過望,急忙解釋道:“事情要從五年前說起……”
五年前,林超只有十五歲,他生活在江城,是個無憂無慮的富二代,他相貌英俊,性格也很開朗,所以朋友衆多,而他最好的朋友是一個叫方遠的男孩。
對於方遠能成爲林超的朋友,周圍的人都不能理解,因爲林超陽光帥氣,大方健談,而方遠性格內向膽小,甚至還有點異裝癖:喜歡穿女孩的衣服。
不過林超和方遠能成爲朋友也不完全是偶然,兩人除了從小學開始就是同學以外,他們的父親在生意上也是合作伙伴。
林爸爸和方爸爸一起創立了林師傅這個餐飲連鎖集團,林爸爸是董事長,方爸爸是公司最大的股東。
意外得從一次綁架案開始說起:
原本綁匪的綁架目標已經無從考究,但除了林超和方遠,當時在場的另外一個女人也被綁架了。
他們三個是朋友,恰好家裡又都很有錢――沒毛病,有錢人的朋友大都是有錢人。
綁匪欣喜若狂,準備幹一票大的,給三個人的家裡都打了勒索電話。
出乎綁匪的意料,三家人全都沒有報警,並且按時把錢送到了指定地點。
錢雖然到手了,但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綁匪仍然決定要殺死他們。
他先是在三人身上淋滿汽油,接着放火點燃了關閉他們的廢棄工廠。
三人基本上已經沒有活路了,雖然火苗離他們還有點距離,但他們全都被大拇指粗的繩子綁住了,只能默默等死。
生死關頭,林超卻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捆綁他的繩子竟然鬆了!
原本他可以立刻逃走,因爲他身上都是汽油,而四周又是熊熊火苗,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不救人,也是可以被原諒的。
但林超爲人仗義,房間裡的兩人都是他的朋友,他不忍心,於是冒着極大的危險先把女人抱出了房間。
女人已經被濃煙嗆得幾近昏厥,但還是拉住了林超,勸他不要再進去,因爲火勢越來越大,再進去就不是救人,而是送死了。
不過此時火場裡卻傳來了方遠的呼救聲,悽慘而且刺耳……
林超原本還有幾分猶豫,畢竟人都是怕死的,可想起他和方遠從小到大的友誼,他雙拳緊握,大吼一聲就衝了進去。
火場內,方遠還在掙扎,林超急忙幫他解開了繩索。
但之後林超懵了,他進來時唯一沒有着火的道路也已經被火勢蔓延,而他們兩個身上都沾滿汽油,只要碰上一星半點,絕對會被活活燒死!
兩人對視一眼,全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絕望……
然而,天無絕人之路,這時候林超發現房間的角落裡竟然有一桶水!
雖然這桶水不知道存放了多少時間,已經發黑髮臭,但對於現在的兩人來說,無異於救命的寶貝。
只要把水淋在身上再衝出火場,就算會有一些小的燒傷,但也絕對比送命強。
唯一的遺憾是水太少了,兩個人根本不夠用。
電光火石之間,林超沒有想太多,他決定和方遠一人一半,生死各安天命。
林超轉身,他準備對方遠說出自己的想法,可迎接他的卻是一記悶棍!
嘭!……
林超捂着流血不止的額頭,怒目圓睜:
爲什麼?
爲什麼?
爲什麼?
方遠手持木棒,面目猙獰:
“不夠的,兩個人肯定不夠的!”
――――――
PS:難受,想哭,昨天沒有任何一個陌生人給我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