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求票支持,謝謝。】
韓楓啥話沒說,就多了個孃舅。還是潛在的“情敵”的阿爸……這個變化的確有點兒大,自己都沒想到。
在漢族的傳統裡,無親不叫舅。蒙族那邊兒似乎沒這個講究,只要是姥姥家和舅舅平輩份甚至同齡的都能叫舅,不越禮。
付山海,姥姥說她年輕的時候認得,是早年間,姥爺當民兵隊長的時候一個朋友的兒子,只是因後來距離遠,付家搬去了鎮上,就沒了來往。反倒是王長順這個後女婿和他有了交情才又續上了關係。可是,因爲外孫女的事姥姥耿耿於懷,說話間仍然不太熱情。
“阿尼婭,山海侄子不是不通事理的人!長順都和我說了——是我家那頭倔驢一廂情願!他騙我!”付山海知道老人爲啥不開心,“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來給小娃們解決!”
“這真不是你的意思?”
姥姥問的直接,等着回答。
雖然兩個小的回來說沒事了,可她知道付山海在這片草甸子上,那就是天。
天不發話,天就一直會是陰着的。在這草原上生活了七十八年,姥姥的眼神只剩下答案。
啪、啪!
拍了胸脯兩下!
“阿尼婭,我是黨的幹部,不是萬惡的奴隸主、資本家、大地主,不會幹那種搶男霸女的事的!您可誤會我了,爲這事情我的不周,向您老賠禮!”
說完單膝跪在了草棵子裡,低頭俯地,磕頭。
“快起來,快起來,是阿尼婭誤會你了!”
姥姥連忙去扶起。
“哈哈!”爽朗的幾聲大笑,姥姥臉上裹據着多時的陰雲散了。
之後,韓楓多了一個舅舅。
韓楓不迂腐,也不矯情,雖有幾十年的閱齡,可絲毫沒什麼心理障礙。聽其聲、觀其人,見其事,閱其禮,這個付山海從一個跋扈的地頭蛇幹部印象一下子變成了爲民做事的好乾部——至少,表面上他是認真的。
“山海舅舅。”
“哎!”
付山海高興的應稱一聲。
付山海隨手掏出大衣裡頭上衣兜裡的鋼筆,“小楓啊,舅舅來的急,手頭也沒啥禮物,這是我在海市上學的時候,我的老師送給我的,今天就當見面禮啦,可別嫌舊啊!”
“謝謝山海舅舅。”
蒙人直爽,送東西你就得收,不然可就失禮至極。
“哈哈,好,好,這要不是忙着公事,一定得好好的喝一頓!”付山海臉上笑的和太陽一樣燦爛。
“哦,對了,你和娜仁花兩個放心的走吧,巴特爾就是個倔驢!我會收拾他的!竟膽騙我說娜仁花同意才下訂,真是豈有此理!現在是自由戀愛的時候了,長順你也不對,怎麼不好好的調查清楚?搞的我也差點兒成了阿尼婭心裡拉郎配的地主惡霸!”
付山海看見美貌如花、二十年草原上也沒見過的年輕女娃娃怕不是自家的媳婦了心裡雖然有一絲遺憾,可他不是王長順。隨後接着爽快的大罵倔驢兒子,接着表態。
韓楓看在心裡,心如明鏡。說他不知道,那鬼才信。
哈哈!
姥姥開懷大笑起來。
“山海啊,阿尼婭有也錯。不過,你這樣說,我就放心啦。”
韓楓暗笑,看來在姥姥心裡,這位燈籠蘇木的天老爺仍然是頭狼,只有當衆說了這句話纔不會吃人吧?老人的心思很純,她想不到這位山海舅舅爲啥會變化。
韓楓向前了一步,站到了付山海對面。
“山海舅舅,你放心吧,我京城的朋友一定會鼎力相助,他在草原當過兵,和咱草原的漢子一樣,吐個唾沫都是釘!現在,唯一不確定的是,我之前說的是千八百隻羊,想的是我姥姥家這一個嘎查的日子,現在成了三萬只羊,這差別太大了。”
付山海心領神會。
來的路上,將信將疑。
不過看到了三臺裝滿了肉的車,立時有了信心。
可是再看到韓楓,這個王長順說的外甥,差點兒摔一跤,太年輕了吧,好像還沒長大的孩子?
可再一觀查下來,這裡的人都在圍着他轉,這趟活計真的是他操作——上過大學,走過南闖過北,當了二十來年地方幹部,他知道眼前這個看起來文質安逸,清俊略爲單薄的小子不簡單。認錯、稱親,這都是隨興之意。沒想到,他這麼懂事,三句兩句就切入了正題。
“是的,是的。這纔是愁人的地方,去年牧民們不聽政府控制存欄和繁育量的話,私自增加了三倍的羔羊,結果市場就成了這樣。哎,這也是草原的大形勢,市場經濟嘛,風雲莫測。”
付山海向邊上走了走。
韓楓跟了過去。
王長順要去,被姥姥拉到了另一邊。
“小楓,山海舅舅保證,一不要你本錢,二不用你運輸,只要能保證一斤能賣一塊錢,讓牧民回個本就行。”
“山海舅舅,放心吧。這件事我會當成我的事來辦!”
韓楓拍着胸脯保證!
從破吉普車上倒騰下很多的東西,裝到了張全友的大卡車上。
“這些東西,是草原特產,他們城裡人有的稀罕這些個。這個,你可能還小,不懂得。好朋友也得常拉瓜、常來往的。再說,好朋友不是還有長輩嗎?常在外面辦事,這都是應當的。我給你帶了男人可能喜歡的烈酒套馬杆裝牛角里的,手工制的弓箭一組,還有三把蒙古彎刀,質地都不錯的,拿得出手。也不知道現在京城人是不是還好這個,羊肉,你別吝惜,一隻一隻的送!對了,還有,城裡人很好面子,說話做事多謙虛,喝酒的時候猛着點,知道咱是內蒙來的,就算你不是蒙民他們也以爲你能喝,你不喝就成了裝蛋,得罪人。”
聽着這些話,韓楓連連點頭,應承着。
“對了,你酒量咋樣?”付山海就恨時間短,一肚子經驗不及傳授。
“一斤五十六度套馬杆子喝完,再無限量開啤的。”
韓楓很淡定,這個可真不是吹的,遺傳。老韓家除了小叔韓建軍不能喝,哪個不是一斤起底的量?而聽爸說過媽年輕身體好的時候,能把他喝趴。
前生新兵下連不久的一頓會餐,一瓶白的對吹……生生的把優秀的常班長拿下,把全連隊整蒙圈,直接去連部當了通信員。
“哈哈!是我燈籠河子的血脈!太好了,無酒不成席,記住,平時不定成的事,酒桌上一放開,感情就上來,啥事都好辦!大外甥,你姨父沒和我說,你是——在京城上學吧?”
付山海越發的欣賞起這個年輕人。
只恨自己爲啥沒這麼優秀的兒子?自家那個,只知道尋花沾草到處惹事,想想就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