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韓楓看着輕鬆而快樂像飛鳥兒一樣的喬思思，笑道，“當然歡迎，隨時恭候喬學霸大駕光臨。”
一歪頭，清秀細膩，因爲擁有了和韓楓獨處的時光而煥發亮彩的女孩想了想，“學霸？是什麼意思，不好的詞嗎？”
啊……韓楓這纔想起來。一不小心又說了一個超前的詞來。上次唱了快樂老家……現在也還沒出來呢，好在大哥並不感冒這些流行歌曲之類的東西，沒有追究。
“這個詞的意思是就是說，你在學習上相當的厲害，像霸王一樣。”
“還可以這麼解釋？呵呵，不錯不錯，這個詞兒有點兒意思哈。”
對着話下了車，許哥也發現了好久未見的韓楓，腦子裡甚至閃了幾閃纔想起來這個年輕人叫什麼。
“韓——楓！”
對這個名字，許哥和許姐已經不再陌生，每天源源不斷的運肉車進城，因爲有免檢手序，進城檢疫處已經不再檢驗蒙羊公司的車。
許亮有的時候和姐姐聊天的時候，就說，這個小子發達的太快了，還上了大學，以後——他怕遭到報復，很想把從韓楓那兒得來的東西和錢送回去。
可是，又找不到正主。公司的駕駛員也不認得，這事兒就一直忐忑着半年了——對他們這些小吏來說，最怕的就是得罪上頭的人。經驗告訴他們，韓楓的身後一定有一尊誰都惹不起的佛。當時，他只是不想走找人的路子——越是這樣的人越可怕。
握手，許亮的手有些涼，臉上的笑也很像擠出來的。
“許哥。你車呢？”
“啊——”
看着韓楓打開了後背箱，從中取出來兩提包裝精美的酒，許亮差異的看着。
“啊什麼啊，快幫我拿，這兒還有一條給許姐帶的香港流行款的頭巾。”
喬思思想下車，感覺又不妥，於是在窗前向許哥眯着眼笑着揮了揮手，算是打了招呼。
許哥受寵若驚，連忙回擺了幾下，幫着拿了東西，有些唯唯諾諾的說，“韓總，你這——太客氣了！”
韓楓笑道，“一家人還說兩家話，去年的這個時候，我認了乾姐和乾哥，我沒有忘，難道你忘啦，不認我這乾弟弟啦？”
許亮的心堵的厲害，千言萬語像塞在了喉嚨裡，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在這條路上混生活已經有幾年了，不知收了多少人的禮和錢——可就沒有一個像韓楓這樣竟然真的把哥、姐當會事兒認真的來當情分的。
“我……”
許亮的眼終於擋不下淚花——是悔恨的淚，他感覺自己對不住韓楓這份情。
拍拍許亮的肩膀，“許哥，馬有失蹄處，人有落難時，我最難的時候，你和許姐幫過，這就夠了。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電話號，有事沒事打個電話。我就不去姐那兒了，估計她還在忙，我也趕着回鬆城，提前拜個年……”
“好，好……”許亮連連點頭，“她那忙着喱。”
說話的時候，四輛加長大卡，漆着蒙羊公司特有的標識的車子一刻不停的過了路口，韓楓看着有些發矇。
“這是去津城的，我都能記熟了，領車的叫王大炮，回來到這兒會歇腳，去是車馬不停，現在這個時節，肉賣的好！”
“不錯啊。”韓楓笑了，“這條路上過多少車，走多少種類的貨，你是不是差不多都記得門清了？”
許亮點點頭，“我和我的同事都記的差不多了，新車新貨也有，不過還是熟客來往的多着。”
無處不人才，什麼行業幹久了就都可以成爲其中的精英——關於運力、物流的數據採集的主意隨之而來。一直以來，韓楓想不到怎麼在這個還沒到信息化的時代裡，採集大量的基礎數據來做爲行業發展分析用。
這個無意中的問話，打開了韓楓的思路。
在需要採集數據的通道上，一定會有各種檢查站和交警，他們絕大部分的攔車檢查也是需要做記錄的，有的會很詳細——那麼，如果用未來電腦公司給交警和檢查站以成本價配上電腦，再內置一個他們和自己都用得着的檢查登記罰單等應用的系統，那麼就算現在沒有網，一週進行一次人工數據彙總，那麼也能很快拿到路面上的真實商品流通數據。這個數據可要比交通運輸部、輕工部和商業部等部門的數據真實多了，況且他們有沒有全面而細緻的數據都未可知。
這個活兒，李開復只要一點撥就能做的明白，而這個數據提供給未來數據之後，對未來經濟發展和投資方向的把握上，韓楓更不需要把前生未來的事情記的有多清楚——因爲後三十年怎麼發展的，通過數據一激活，投資的方向就會是正確的，由此而生，韓楓並不再需要等待雙馬，也不用再留意劉李，也許到了互聯網發展時代，自己能催生出淘寶，製造出京東，至於各種的瀏覽器——怕是很多人靠這個拿下第一桶金的，都得會成爲未來數據或者未來投資集團的合夥人了吧。
搞數據積累，韓楓的目標卻不是熟悉的行業，而是前生並沒怎麼關注卻蘊含着龐大能量和財力的行業，甚至搞這個的目的並不在於投資。當然，在離開那個世界最後的一段時光裡，沉迷於某種算法制造出來的虛無的估值帝國今日頭條和抖音這樣的玩藝兒，實實在在是人類發展史上的精神鴉片——和手機的一半功能一樣，佔據了一個人大量的生命，在方便快捷的同時，失去人生的原義。做數據最終會不會做到這個程度，韓楓不知道也不敢說。一定讓給時間和這個時空的發展去自己定吧——現在能做的，就是把有用的數據，社會的基礎數據超前於互聯網時代建起來。在洛城的國際部和京城的國內部，初衷相同。
簡單幾句話告辭了許亮。
喬思思不是個八卦的女孩兒，可她看到了剛纔韓楓的走神兒。本來好好的和那位警察說話，卻突然變沉默了——這個狀態她曉得，是韓楓的腦海裡不知又迸了什麼火花出來。所以她恨不得自己成個影子消失，生怕打斷他的思考。
韓楓開上車，飛馳出去了一百多公里，到了承城附近，這才結束了空靈一般的心靈空白期，其實這段時間裡什麼也沒想，就是開車。
餘光裡看到副駕駛上的姑娘——
“思思。”
“嗯？”喬思思微微側了下臉，笑了一下，“累嗎？要是累換我開？”
啊？
韓楓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