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來,在京城有時間找我玩啊,方華的那個天淨沙不錯,我準備在那兒建個外景地,有幾個沙漠蒼林草原的片子可以去折騰折騰,順便給方華帶倆錢,那小子,忒軸!我聽葉璇說,他還是比較聽你的話的,有時間啊,你得開導他。”
“嗯。”韓楓點頭,“我會的。”
出了通道,一頭扎過來的陳經天剛要爆吼一聲,突然看到了韓爸,立即收斂了起來,變成了個乖孩子。
“三哥!您也在啊。”
身後隨班的那位,雖然不管職位還是地位都要高,甚至韓廠長還遠在渝省工作,可是他半點兒也不敢拿架,突然又遇見踹人這小子,着點兒轉身就跑。
一把被韓楓拉住。
“跑什麼……”韓楓笑了,“其實,那個小胖子是我踹的。”
心說,一不小心,被官二代了——那就別客氣了。
“踹的好、踹的好。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一臉色迷迷的樣!”文部的官員倪大志有些底氣不足,完全換了一付嘴臉,說道。
到了停車場。
一堆人都遇見了。
“玲花姐。”韓小雪先撲了過去,拉住了手。
“小雪。”
嘶……
送人出來的倪大志,心說還是把我踹死吧……看到韓爸的女兒和玲花那麼親熱的抱在一起,立時想到,玲花可是連個獨唱都沒排上——這搞的還不如不操辦了呢!
而旁邊在等公司的車來接的楊玉瑩、毛寧和那位臉不拉掉的中年女助理意外的卻是韓楓、騰哥爾、斯琴、陳小旭等人身邊的三臺車,還有人。
“看來韓兄弟的生意怕是小不了啊……”
公司最好的車也不過奧迪了,韓兄弟這邊卻是開來了兩輛。
“你們兩個記着點兒,剛纔上車離開的是渝省電影廠的韓總——以後想演電影,韓兄弟能幫上你們的忙。”
韓總?
韓兄弟?
兩人相視一眼。
韓楓這邊人齊了,準備走。
毛、楊兩人就算不懂事,這個當着副總的助理看到了那麼多重量級的人物,哪裡會怠慢,連忙帶着兩人過去。
雖然歌、影不同業,可是都算一個圈的人,有的還兩棲三棲的玩,所以相互間只要不是真看不上,大夥都能互相給個面兒,何況這兩個年輕人還真的不錯。
楊玉瑩最喜歡的是演過黛玉的小旭,拉着手都不想分開的那種——
韓楓不由暗笑,小女孩啊這是。
於是,韓老闆約好了聚會的時間和地點,請客再續。
陳經天坐在副駕位上,突然想起來了,“呀,那個小個子不高,長的挺甜的,叫,叫——”
“楊玉瑩。外來妹的主唱。”玲花接了句。
“對,對!”陳經天無厘頭的大腦又活凡了起來,“韓大老闆,玲花已名花有主,那我追追這個甜妹子,怎麼樣?”他是故意促狹韓楓,才這麼說。
果然,玲花低下了頭。
韓楓一笑,“陳大忽悠,你是等我批准呢嗎?好,同意啦!要不要找個紙簽字?”
“去你的吧。”陳經天從後視鏡看出韓楓的尷尬,樂了,“嘶——不對、不對,我剛纔發現你啊,你的眼神兒多在人家甜妹子身上停了一秒!”
哈哈……
他自己放完了壞水,想像中韓楓一定恨極了自己的樣子,先樂了。
“玉瑩姐是挺好看啊。”玲花接方,笑了笑,“比電視裡的她還要好看。”
說話之間,卻是在韓楓的手心裡輕輕的撓了一下。
瞬間,韓楓如五雷轟頂。
感覺一個外殼被轟的七零八落,啥也不剩。
回到住處,陳經天立即抱了電腦就跑,還扔下一句,你丫都有佳人相陪,要這個破盒子什麼勁?是不是傻!
“老賴!”
韓楓氣的不行,“交房租!”
“資本家!我可是一窮二白,要錢沒有,要命不?”
陳經天才不理他,上了樓直接關上門,反鎖。
然後津津有味的去玩坦克大戰。
玲花突然發現,韓楓似乎又長個了,站在門鏡前,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和他。
“小楓,你比我高了半頭呢!”
“啊?是嗎?”韓楓嚇一跳,也看鏡子裡——還真是。
“我一米七五,你得有一米八以上了!”
站在他的胸前,比了比。
這麼近的距離,已經好久沒站在一起,她努力的平穩着氣息,裝作什麼也不有的樣子,享受着他身上帶來的那種安全感。
韓楓沒有立即離開,甚至沒想起來離開。
“我去給你做杯糖水吧。”玲花能擁有這麼一會兒近距離的靠近,她已經很滿足,怕尷尬立即找了由頭離開鏡子前。
“好。”韓楓想說謝謝,話到嘴邊,沒說出去。
……
深夜,韓楓整理查閱資料,並把匆匆來到的劉樂叫進了屋子,第二天清早,玲花給韓楓準備好運動服,兩人一起跑上黃浦江畔。
大清早的,已是千船萬舶、人潮人海。
清漫的霧氣罩住了浦東,正在建設中的第一高塔又長出去一大截子了,不時有船低嗚聲聲而過,十公里,玲花竟然只是出了一身汗,她能跑下來實在令韓楓沒想到。
停在江邊公園的邊上,竟然又看見了頭頂鋁盆的奇景兒……
早餐有阿姨過來做海派的小菜和粥。上午沒什麼事韓楓研究各種資料,陳經天打遊戲,玲花出去會和韓石等人,中午在約好的飯店聚餐,毛楊二人這才知道,原來這些人都是蒙原來的同鄉,而韓楓就是那個小有名氣被北大破招錄取的少年,在電視上看過一眼,當時竟是真的沒記人的。
餐畢,陳經天終於等到了他的時段,電腦也還給了韓楓,一心盼望着水變油的大項目能成事兒,他當然也相信眼前這個很投脾氣的小兄弟能看得準。不然,他也不會等這些天了,最主要的是,他想通過自己做件事給家人看看,有點和葉方華比比的意思,可他沒那個悶石頭一樣的傢伙的心勁。
玲花和騰哥爾等人一起回京,陳經天帶着韓楓到了海市北的一個院子。
看門口的牌子,似乎還是某個大學的什麼所。
一堆人圍着。
以灰青色或者白色的半袖老頭衫,丙兜插鋼筆的人居多。
在這羣人中間,一盆清水正神奇地燃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