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你海豚,你明天必須開除他,要不然我媽回來,你就跪搓衣板跪到死吧。”
聽到廣播裡,海豐叫自己老爹外號還威脅海主任,等海夫人回來罰他跪搓衣板,全校的師生一起轟然大笑。
錄音是被李瑜修整過的,當時錄製的時候有些對話沒什麼太多的用處,在這種全校大會,時間很寶貴。
等海家父子反應過來,肯定會帶人衝去廣播室停下廣播,所以李瑜只保留了一些關鍵點。
“你個沒用的老東西,自家兒子你都幫不了,你還活着有個幾把毛用?”
“逆子、逆子……”
此刻聽到海豐罵海主任“老東西”,“活着有個幾把毛用”,大家都鄙夷的皺了皺眉,而主席臺上的海主任已經滿臉的死灰色,被人聽到兒子忤逆,實在太丟人了。
“老東西,你裝死給誰看?你要敢不聽小爺的,我回頭就告訴我媽,你不光收老師錢,還搞女老師和女學生,別以爲我不知道,前年那農村來複讀的女生,就是把你伺候好了纔拿的獎學金。”
聽到這裡高三的學生都開始若有所思,前年的事情,那時他們已經在三中上高一了,大都有些耳聞。
當時一個村裡來複讀的女生,成績不好手腳還不太乾淨,結果海主任力保這個女生拿了,當時教育局特批的一筆獎學金。
現在想想估計確有其事,要不然爲什麼任何條件,都不符合的女生就能拿那筆錢?
“胡說,沒有的事!”
“胡說,沒有的事,你這小王八蛋不要造謠!”
大喇叭裡突然傳出了重音,原來是海主任又聽到這陰私事做出的相同反應,結果和他錄音裡的辯駁重複了。
正在大家心裡鄙夷,甚至有些正義感爆棚的熱血青年,想着衝上主席臺和海主任理論時,廣播裡的聲音讓大家都呆若木雞。
“你別以爲那女生畢業去外地就沒證據了,龔麗芬可還在學校呢,你倆那點事,瞞得過我媽,瞞得過我?”
“嗵”的一聲悶響,站在隊列前排的龔麗芬,一下摔倒地上,此時這個刻薄的女人,臉上再也不見往日的囂張,只有一股黑氣瀰漫開來。
站在主席臺前的李瑜,此刻是神清氣爽,對於暈倒在地的龔麗芬和主席臺上的海主任不屑的掃了一眼。
這兩人,一個是有夫之婦、一個是有婦之夫,竟然瞎亂搞在一起,還爲人師表?
“這是有預謀的污衊、是誹謗,關上廣播、關上廣播!”
滿臉死灰的海主任,終於反應過來了,不管如何不能讓這該死的廣播繼續響下去了,先把廣播關上才行。
聽到海主任歇斯底里的呼喊,幾個校工和保衛就要往教學樓裡衝,李瑜兩步衝到教學樓前,滿臉煞氣的看向幾個衝上來的保衛和校工。
衝的最快的一個保衛,揮手就要推開李瑜,這傢伙是走海主任門路進的三中,所以最聽海主任的話,在他心裡海主任就是天,現在領導有命,肯定是要堅決執行的。
見有人在這會還要助紂爲虐,李瑜冷笑一下,居高臨下就是一腳蹬出,正正的踹在這保衛的胸口。
“轟”的一聲,這保衛一百五六十斤的身子,重重砸在了主席臺上的桌子上,兩個拼在一起的課桌,直接被大力的衝開。
見到李瑜暴起傷人,海主任就連忙躲開了身子,此時正暗暗慶幸剛纔見機的快,否則現在就給那保衛當墊背了。
“誰敢上來?!”
踹飛一人,李瑜兩眼怒瞪大喝一聲,幾個保衛見狀都有些遲疑,他們可沒受海主任什麼好處,見到李瑜一臉煞氣的樣子,都不想幫海主任拼命。
正在李瑜一夫當關的時候,廣播裡的聲音可是一點沒停,什麼兩萬三的彩電,三中大門的謊報,關鍵的是海豐和海主任父子兩爭吵時,變相證明了這些事情都是確有其事。
“快去停下廣播,你們都不想幹了?這是有預謀的擾亂教學秩序,這是陰謀!”
避開身形時,海主任手裡還拿着麥克風,此時見李瑜阻擋了保衛去廣播室,他更是焦急萬分。
雖然他這塊地髒的已經洗不淨了,但是海主任可不會束手就擒,此時他也弄明白李瑜這小子的陰險之處,這錄音肯定是昨天這傢伙去家裡錄的。
那個讓他垂涎三尺的牛皮包,哪裡裝的是好處?分明裝的是個“定時炸彈”,現在這顆炸彈就在不斷轟鳴着炸他海主任。
幾個保衛聽到海主任的叫囂,都鄙夷的撇撇嘴,過了今天你海大主任的位子都保不住了,還威脅我們?
正在海主任又蹦又跳的催促保衛,而李瑜和保衛互相對峙的時候,廣播裡的錄音戛然而止,只有“滋滋啦啦”的電流聲在響起。
眉毛微微一挑,李瑜覺得不太對勁,翻錄完以後他是反覆聽過磁帶的,應該還有幾分鐘的內容,雖然現在這些也已經足夠,但是這麼突然的停下了廣播,難道……
正在李瑜沉思時,一個矮墩墩的身影從他身後衝了出來,原來是海豐這個傢伙,他右手高舉着一盤磁帶,直奔海主任而去。
“臭鹹魚攔住他,海豐搶走了磁帶!”
緊跟在海豐身後的是安然一瘸一拐的身影,只見她焦急的泫然欲泣,跌跌撞撞的往外跑着。
見到這個情形,李瑜哪有心思去管什麼海豐和磁帶,連忙上前兩步扶住了安然。
“你快去拿回磁帶啊!我沒事的,不要管我。”
發現李瑜沒有去搶回證據,安然終於急的哭了出來,此時她滿心的悔恨,恨自己沒用,沒有保護好證據。
原來剛纔廣播響起,海豐這小子看李瑜堵在教學樓前,他眼珠一轉偷偷摸摸跑到教學樓側面,找了一個開着窗戶的教室翻了進去。
然後一路飛奔衝到了廣播室,安然雖然竭力抵抗,但是知道自家老爹完了,自己也沒好果子吃的海豐,爆發了無窮的戰鬥力。
此刻的海豐哪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一把推開安然,砸開廣播用的大錄音機,搶過磁帶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