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只是鬼鮫,就連梟澤梟白,也不知道面前突然出現的白衣人到底是誰,唯有那藥起靈等人身體微微一動,父親!
早在藥乘“隕落”之後,白衣就曾經和藥起靈說過,有一件非常機密的任務需要自己完成,這纔會佯裝“隕落”,試想藥起靈這麼一個小女子,若不是有白衣等人暗中幫襯,也不會做到今天這個地步,只是父親有秘密任務在身,爲什麼在各位州郡首領面前還要現身,要知道,各州郡之間的關係並不融洽,當初暗害藥乘的修士正是淮幽座下的方騰。
對於白衣的出現,四歡魔靈王並沒有感到奇怪,他微微一笑,對衆人介紹道,“此乃我的好友,白衣。”
既然爲四歡魔靈王大人的朋友,大家也就沒有什麼說法了,白衣來到陣法之前,也只是匆匆一蹩,便來到大殿之上,轉過身來,面有笑容,尤爲讚賞,“這位一定是血刃之州傳說中的血刃大人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血刃大人年紀輕輕,就已經成爲異人族的首領,實乃讓白衣汗顏。”
墨央心緒萬千,心中盤算對策,但依然保持着之前的沉穩,雙手抱拳道,“原來是白衣前輩,血刃有禮了。”
白衣點點頭,“只是血刃大人,今日接受我王邀請,前往四歡大殿,應該不只是切磋交流這麼簡單吧?”白衣臉色一變,端詳墨央,一臉質問的感覺。
墨央遂感事情不對,當初從邪神廢墟歸來,白衣非但知道自己沒有隕落,而且輕鬆的知道了自己的藏身之所,也就是瓦達將軍府,現在的他,恐怕早已經看出自己的身份。
但是話說回來,按照白衣之前和自己的交流,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看出了自己絕非池中之物,想要拉攏自己,並且不只一次的幫助自己,替自己隱藏身份,當初白衣曾經說過,墨央乃是王者之相,只求日後發跡之時,不要忘了藥靈府的恩惠,如今卻在衆目睽睽之下道出這些,白衣到底是唱的哪一齣?
“白衣大人之言,血刃不是很懂,還請多加賜教!”墨央接着問道。
“哼!”白衣一改過去慈祥的面容,一聲冷哼,轉頭面向四歡魔靈王,“大人,今日我到這裡來,就是爲了揭穿血刃的真實面目!”
白衣的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立即從比試陣法轉移到墨央的身上,這位血刃之州的異人,難道還有別的身份?
墨央亦是心中一個哆嗦,按照現在的狀況,果真和伏羲所算的一致,白衣正是將整件事情逆轉的關鍵人物,但是爲什麼,白衣會有這樣的舉動,莫非過去的他,都是在敷衍自己,真正的目的是要置自己於死地?
如果真的是這樣,白衣的行爲種種,是不是有點頗費周章了?墨央想不明白,只好任憑事情繼續發展下來,自己也好有些眉目。
“哦?”四歡魔靈王也是有些吃驚,煞有介事的看了墨央一眼,“白衣,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感興趣了,這血刃大人可是異人族的首領,難道過去本王曾經見過他?”
“不錯!”白衣立即說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其實不只是大王您,在座的,包括雙子剎的梟澤梟白大人,淮幽大人,或者胡言長老,每個人都曾經見過這血刃!”
怎麼可能!所有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要知道,一個人身上的氣息是不會變的,如果過去他們真的見到血刃,如此強大特殊的氣息,他們怎麼會不知道?
且不說上次墨央來到四歡大殿的時候故意壓低了自己的修爲,而且是在血刃之州閉關之前,擁有生靈之力的修士,假靈狀態幾乎可以矇騙所有人,唯有那四歡魔靈王有可能洞察,但那個時候的四歡魔靈王,根本就注意不到這小修士。
“哈哈,越來越有趣了,白衣啊,莫非你是看大家有些枯燥,給大家開了一個玩笑嗎?”四歡魔靈王笑着說道。
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墨央的身上,花鸞鳳看在心中,尤爲着急,她終於開始明白剛纔墨央說的話語,而血刃之州的其它修士,亦是隨時準備前往玄武飛舟。
“二哥?”花鸞鳳對墨央傳音道。
“無妨,你且做好本分的事情即可!”墨央對花鸞鳳傳音,現在這玄武飛舟,花鸞鳳應該是最能熟練掌握的修士。
“絕對不是玩笑!”白衣一臉自信的樣子,緩緩的向墨央走去,雙眼中透出那種令人厭惡的神情,“血刃,別人不知道你,但是逃不過我的百藥追蹤,我想當時你也非常疑惑,明明從邪神廢墟中歸來,唯有我知道你還活着?”
丫的溜溜球,看來逃不過去了!這白衣竟然連這件事都說了出來,根本沒有給自己留下任何的餘地!
“原來是百藥追蹤,此術果然了得!”墨央微笑說道。
墨央此言一出,無疑是承認了白衣所說,而且這裡麪包含的內容,乃是邪神廢墟探寶的人員,那胡言長老眉頭緊皺,當初探寶歸來,只有惡魔之手和藥起靈度一書等人,難道還有別人活着,那個人又是誰?
如此看來,探寶之人當初曾經集聚四歡大殿,怪不得這白衣說大家應該都曾見過。
四歡魔靈王微微一笑,不管這件事情如何嚴重,在他的眼中一切只不過是個過場,從血刃之州的一班修士進來之後,他沒有把任何一個人放在眼中,唯有那墨央,纔是自己感興趣的。
因爲就在之前,白衣曾經和自己說過,這墨央擁有魔王的血統,無論如何,四歡魔靈王不會允許魔王般的存在,如果不能收復,那就立刻扼殺!
如今白衣又帶來消息,說這血刃是當初探寶的修士之一,換句話說,血刃之前一直潛伏在魔界,事情倒是變得越來越好玩了。
“血刃大人倒是清閒,竟然潛伏在我魔界,不知道有何目的啊?”四歡魔靈王並不關心之前的血刃是誰,對於他來講,他更關心對方的目的。
墨央沒有說話,望向白衣,“還敢問藥乘大人,當初佯裝隕落,又是爲了什麼呢?”
此時的墨央,並不是因爲白衣揭穿了自己而去揭穿對方,他必須儘可能的製造混亂,協助葉枯將所有的血刃之州的修士轉移到玄武飛舟之上。
此話一出,所有人更是唏噓,這白衣,竟然是過去的藥乘?當初藥乘隕落之時,所有州郡都派了代表前去弔唁,就連四歡魔靈王亦是派了胡言長老前去,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陣法中的淮幽惡狠狠的看了白衣一眼,心中罵道,方騰,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白衣卻是不以爲然,雙手背在身後,“大人,還是讓我給你好好說說。這血刃,其實就是我過去藥靈府中的黑炭頭!”
“什麼!”藥起靈一直坐在大椅之上,父親的這句話像是觸動了自己最爲敏感的神經,本能的彈了出去,驚恐的看着墨央,當然她不是害怕,其中包含着太多複雜的情緒,有欣喜,有失落,有感動,有悲傷。
度一書也是眼睛瞪的大大的,不可思議的看着墨央。
“的確,事情就是這麼樣。當初這黑炭頭進入我藥靈府,我就感覺此人並不一般,我曾經暗中調查過他,起初的黑炭頭,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修爲,當然,我所說的修爲當然指的是修魔,但是他卻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掌握了魔修之法,並且進步神速,單單是這點,就很讓人覺得疑惑。”
白衣頓了一頓,繼續說道,“然後,他曾經前往藥魔城,在大齊山之時,擊退了風魔,試想一個普通的修士,怎有如此的能力,由此我就更加的懷疑他的身份,後來經過邪神廢墟探寶,我可以得出結論,他是其它族類在我魔界的臥底,至於是不是異人族,或者是妖修,抑或是人類,這些都有可能!”
在白衣說話之時,特別是當他提到大齊山風魔的時候,藥起靈整個人的身子都在戰慄,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再次被提及,然而這次不是因爲痛苦悲傷,而是那個身影,那個拯救了自己生命和尊嚴的背影,竟然是黑炭頭隊長!
怎麼可能!在藥起靈的的心種,曾經多次描繪那個偉岸的身影,但未曾料到竟然是當初自己看不起的黑炭頭隊長,如今將視線再次投向如今的墨央,竟然真的有幾分相似!
“父親,您說的,是真的嗎?”藥起靈有些哽咽。
“是,靈兒,抱歉父親當初沒有出手,如果出手的話,就會引起血刃的懷疑。”白衣說道。
唉,當初還想做好事不留名,這下都抖摟出來了,墨央無奈一笑,瞬間轉移到兩人的面前,對着藥起靈和度一書雙手抱拳,“靈兒,一書,近來可好,抱歉之前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
藥起靈剛纔就沒有坐下,如今粉拳打在墨央的胸前,眼眶中已經有淚水在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