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之後每一甲子的比試終於開始,對於分宗而言,除了宗門的生死大事之外怕是此場比試最爲重要,這不僅僅是宗門的使命更是關乎宗門的存亡,每一甲子歲月選出的十個名額羽靈宗都會仔細的考察,再從這十個名額中選取符合要求的之人,或許十個靈脩每個都通過,也有可能一個不合格。
本宗對於分宗的扶持力度也是根據合格人數來給予的,輸送的弟子越是精良,扶持力度自然也大,宗門的好處自然越多,反之若是送過來的弟子質量差,實力低,就得不到本宗的支持,久而久之,有些培養不出好弟子的分宗就有可能直接被取締,主事者也會大受責罰。
在此規則之下每個分宗自然將培養弟子當成最重要的事情,功法,給,只要成爲正式弟子就能免費選取一部功法,丹藥,給,每個月都會有俸祿可拿,這些都是不用弟子自己掏一塊靈石,完全是宗門對於弟子的一種投資,在其他宗門可沒有這種好處。
羽靈門給功法,給丹藥,甚至只要表現的稍微突出一點都會有前輩過來指導,培養弟子這個思想已經植入在羽靈門主事人的思想深處了,甚是連張海還沒有成爲正式弟子的時候,王執事這一名匯靈境的靈脩都會仔細的跟他說明一些修煉上的事情,並結合他的見識給出合理的建議,不止是張海,當初靈谷種植區基本上所有人都會得到王執事的指點,這也不止是王執事的個人因素,而是整個羽靈門所有執事的常態。
這就是羽靈門,或者說羽靈宗的一個傳統。
現如今修煉資源如此匱乏,羽靈門這樣的條件在其他宗門中基本上不會出現,在那些宗門中只有少數的人才會得到這樣的資源供給,絕大多數都是要靠弟子自己爭取,處於一種放養狀態,反正對於宗門來說高階靈脩纔是主力,至於那些修爲低下的弟子有沒有歸屬感並不是什麼大事。
但同時羽靈門也是最殘酷的,先不說每兩年一次的宗門任務有多麼難,就單單這十個名額就是一張所有弟子的催命符,實力高一點的隨時都有可能被其他弟子視爲競爭者,相遇便是生死仇人,實力低的則會在這一甲子歲月中拼了命的往上爬,但這種爬,老老實實的修煉自然是不行,殺人越貨這種可以一夜暴富的手法纔是最受歡迎的。
這十個名額可不是論天賦來選的,若是這般怕是早早就按先天靈脈的數量以及是否擁有靈體排好了序,哪有這麼多是費事,靈脩界可不是天賦說的算,就算你只是先天一脈,只要實力夠強,心機夠深,怎麼達到的羽靈門不管,只要達到就好。
不看過程只看結果,再加上宗門對於弟子之間的各種廝殺算計的半睜半閉的態度,這種自相殘殺也就更加猖狂。
羽靈門的資源是最好的,但羽靈門的弟子死亡率卻是最高的。
就像生死臺,在其他宗門看來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怎麼可能出現允許弟子在宗門裡面互相殘殺,傳出去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但在衆多的羽靈門中卻是司空平常的事情,張海所在羽靈門已經算是極好的了,有些羽靈門做的更加可怕,尤其是那些連續好多次沒有送出有潛力弟子的羽靈分門,面對着即將取締的危險所有主事之人爲了提高弟子質量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
從本質上來說,所有羽靈門就是一個巨大的熔爐,或許正是這樣的規則,最好的資源供給以及最慘烈的爭鬥使得能夠進入羽靈宗的每一個靈脩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機都最上佳,羽靈宗才能夠在這天地間存在了幾十萬年,成爲最頂尖的天地一宗。
十二名核心弟子的比鬥作爲宗門最重要的事情,不止是張海,幾乎所有的正式弟子都會前去觀看,除非是那種實在是抽不開身的靈脩,就算那種人也會實事先安排好其他人幫其留意,以後再多加描述,至於爲何會如此受正式弟子重視,一個是看看到底有那些人可以被選出,滿足一下好奇心,另一個則更爲重要,看看自己與這一甲子中的高手之間的差距,好心裡有些底,同時也有準備的方向。
或結伴出行,或單獨前往,或遁光,或御器,當然更多的則是像張海一半步行前往,雖然儲物袋中有飛檐舟也弄懂了使用方法,但卻是不能夠光明正大的使用,這讓張海有些鬱悶。
不過還好,比試用的場地裡百草山並不是多遠,以張海的腳力只是小半日便已經來到。
來時已經人山人海,三四百靈脩集中在一處確實十分少見,長寬各一里的巨大場地,若不是靈脩的視力遠超世俗之人,這般大的場地,靈脩在其中爭鬥很多細節之處怕都是看不清。
周圍則是有一些看臺,視野極佳,不過那可是留給長老們的,其他人沒有允許不得入內。
張海來時爲數不多的高地勢已經被佔光了,留下的只有些地勢不怎麼好的地方。
“張海,到看臺上來”
耳邊傳來小聲的傳音,是二小姐。
張海遲疑了一下,在看臺上看見二小姐的身影這才動身,在守衛驚奇的目光中被二小姐接了進去。
看臺很寬,基本上羽靈門所有有權有勢的人物都來了,到也不盡是修爲高深的長老,或者說只有少數的是化根境長老,更多的則是一些弟子,家屬等人。
“不要四處觀看,很多長老的脾氣都是喜怒無常。”二小姐小聲的叮囑。
張海心中一凜,將打量的餘光散去,低眉順眼的跟着葉秦璇,不過對於長老們來說,張海實在是難以引起他們的關注。
‘咦這不是張海小子嗎?”熟悉的聲音響起,是李長老,作爲一名化根境長老,弟子更是十二人之一,李長老斷然不可能不來,至於李長老旁邊站着的自然是黃心凌黃師姐了。
“參見李長老,黃師姐”張海趕忙拜了下去。
“行了,你小子這些天修爲倒是精進了不少。”李若煙神念一掃隨意說道,只是神色之間卻是有着其他的事情,並不想多說什麼。
倒是黃心凌對張海歉意的一笑。
二小姐雖然有些好奇張海怎麼會認識一名長老,還是羽衣長老,不過也不打算過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小心的從各個長老位子後邊繞過,二小姐停在了較爲靠中間的一處,爲首坐在椅子上面的則是一名白髮老者,看起來慈眉善目,但其一身的修爲卻是深不可測,想來就是二小姐的師傅周長老了。
“璇兒,這就是你在世俗中的舊識?”老者開口。
“回師傅的話,張海確實是我的世俗舊識”二小姐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雖然沒有轉過身來但是張海卻是感覺到一股龐大的神念將張海牢牢包裹住,很一會而才消散開來。
“就在後邊站着吧。”周長老說了以及之後就不再言語。
“這就是小師妹你在世俗的舊人嗎?”既然師傅已經開過口了,一直跟在周長老後邊的一個腰掛長劍女修終於可以開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