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是在做夢嗎?可是爲什麼夢鏡裡沒有畫面,而只有聲音?
靜靜地躺在牀上睜大雙眼等了半個小時,仍舊沒有任何奇怪的聲音響起,更別說女人悽慘的哭泣聲。
或許。真的只是一個夢吧。她前段時間不是也老是做夢嗎?
沒有了睡意,楚喬乾脆去洗了個澡,然後在書桌前翻看起了資料,因爲太累,所以沒多久楚喬便又扒在書桌上睡了過去。
只是,楚喬才睡着那如泣如訴的悽慘的哭泣聲便如魔咒般又緊隨而來。睡夢中的楚喬蹙着眉頭拼命掙扎,拼命搖頭,可是跟上次一樣,那犀利而悽慘的聲音不斷沒有消息,反而越來越大,越來越強。
楚喬猛然一個冷戰從夢中驚醒,再仔細一聽。什麼聲音也沒有了,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聲和加速的心跳聲。
想起昨晚那“咚咚”的敲門聲,楚喬突然就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
對於神鬼傳說,楚喬向來不信,不過,這些莫名其妙的聲音又是從哪裡來的了?
渾身又是一個冷戰,楚喬的心中傳來陣陣涼意,幾乎是下意識地,楚喬就拿過手機撥通了尚方彥的電話。
意大利此時正是晚上八點多,看到楚喬打過來的電話,尚方彥不由心中詫異,在國內這個時候應該是凌晨三點多,楚喬爲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不睡覺而是打電話給他,她明明是累極了的啊?
可是,如果楚喬出了事情的話他不可能會不知道,因爲他已經安排了二十個特種保鏢和八個狙擊手保護楚喬。這些保鏢和狙擊手足夠消滅一個營的兵力,有任何陌生人靠近楚喬或者任何潛在的危險,這些保鏢都能第一時間做出判斷並且保護楚喬。
“楚喬,怎麼啦?”電話一接通尚方彥便擔心又急切的問。
“尚方彥,我好害怕......”突然聽到尚方彥關切的聲音,楚喬鼻子竟然莫名一酸,心裡頓時就暖了起來。
“怎麼啦?告訴我。”
楚喬從來不這樣。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說過“害怕”這兩個字,就連當時老太太對她用了那麼殘酷的私刑楚喬都沒有絲毫害怕過,可是此刻她卻這麼毫不猶豫地帶着絲絲顫抖地跟他說出“害怕”這兩個字,可見楚喬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連她身邊的保鏢和狙擊手都不知道的事情。
想到這,尚方彥的心猛然一顫,有種被針扎中的感覺。
“只要我一睡着我就會聽到莫名其妙的聲音,昨天晚上是,今天晚上也是。”楚喬縮在椅子裡裹緊了自己的身體,想到昨晚和今晚的事情,她確實心中恐懼。
尚方彥眉頭一蹙,還好楚喬並沒有什麼大事,不過,怎麼會有莫名其妙的聲音,而且是在楚喬睡着了以後。
他從來不信神鬼說法,而且楚喬的身體狀況已經差不多完全好轉了,不可能再惡夢纏身,這樣說來,一定是有人在搗鬼。
“昨天晚上和今天晚上你都聽到了什麼?”尚方彥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磁性而溫和用以來化解楚喬緊張害怕的情緒。
聽到尚方彥低沉而悅耳的聲音,楚喬果然放鬆了不少,將昨晚和今晚的情況都一一向尚方彥交待了清楚,最後遲疑着問道,“尚方彥,你相信有鬼嗎?”
尚方彥眉宇緊蹙,心裡更加肯定是有人在搗鬼了,不過,在聽到楚喬最後的一句話裡又不免有點無奈又想笑。
“你從來沒有做過壞事,就算真的有鬼,那些鬼也不會找上你。”
“那會不會是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壞事,所以這輩子要遭受懲罰?”楚喬不死心地問。
“不會,不管是你的上輩子,還是你的上上輩子,你都沒有做過任何壞事,也沒有人會想要懲罰你。”尚方彥堅定地說道,聲音低沉柔軟如棉絮,讓人聽得渾身都軟軟暖暖的。
“你怎麼會知道我上輩子和上上輩子的事情?”楚喬笑着問,已經將那些古怪的聲音全部拋到了腦後,此時整個腦海裡都只有尚方彥的聲音。
感覺楚喬已經全然放鬆下來,尚方彥揚脣一笑,回答道,“因爲上輩子和上上輩子我們都在一起,我對你所有的事情都像這輩子一樣瞭如指掌。”
楚喬眉頭輕蹙,“聽說人世間的姻緣最多也只有三生三世,如果上輩子和上上輩子我們都在一起的話,那豈不是下輩子我們便不能在一起了?”
尚方彥心湖微顫,確實沒料到楚喬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中一時又喜又憂。
喜的是,楚喬居然想着要下輩子也跟他在一起,憂的是,楚喬想到下輩子如果他們不能在一起的話,她會難過傷心。
“不會,我已經在佛祖面前定下了你,生生世世,我只要娶你爲妻。”
楚喬一笑,心裡感動的不像話,“佛祖爲什麼要破例答應你?”
尚方彥也是輕笑一聲,沒想到從來不信神鬼傳說的自己會跟楚喬說出這麼多無理頭的話來。
“因爲佛祖說要我來造福人類,我說可以,不過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嗯,你的要求是什麼?”
“就是要生生世世將你許我爲妻。”
楚喬心中悸動,淚水倏地就模糊了視線,尚方彥的此生那麼辛勞,爲了人類能夠克服癌症戰勝病魔而每天做着各種研究,這一切都只爲了能在下一世再遇到她麼?
“尚方彥......”
“嗯,我在。”
“我困了,好像睡覺。”
“去牀上睡吧,我不掛電話,唸詩給你聽,你想聽什麼?”
楚喬笑魘如花,“泰戈爾的吧。”
“好......”
確定楚喬睡熟了之後,尚方彥並沒有掛斷電話,只是招來了自己的助理,因爲尚方彥很清楚,有能力在他的監控範圍內搗鬼的人也只能是他的二叔也就是尚家的二爺尚昊遠了。
尚昊遠明知道自己的人接近不了楚喬,所以用這種最無恥最下三濫的手段來擾亂楚喬和他的生活,想讓他沒有精力去應付他在尚家生意場上動的手腳。
尚方彥嘴角輕輕輕一扯,透出無限閒適卻危險的氣息來。
他既然已經決意了接手整個尚家,那麼,他就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在他的背後動手腳或者亂來。
只是,目前他接手尚家的時間還太短,尚昊遠的勢力目前又太強大,根本還不是時候跟尚昊遠挑明一切針鋒相對的時候,而且,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讓尚家的人自相殘殺,這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老太太和他已逝的父親也更加不希望看到。估扔估亡。
“先生,您有什麼吩咐?”助理走了進來恭敬地問道。
尚方彥立刻擡手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示意助理說話輕聲點。
助理認真一看,才發現尚方彥耳朵上戴着的藍牙耳機還亮着,還在繼續跟人保持通話中。
立刻點了點頭,助理連呼吸都不由放輕了幾分。
“尚錦在哪
?”尚方彥輕聲問。
“在拉斯維加斯。”助理亦是輕聲回答,又補充道,“他昨天在賭場輸了兩億。”
尚方彥輕輕頷首,卻並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靜心聽了聽電話裡頭楚喬的呼吸聲,感覺到楚喬仍舊睡的安穩才又低聲道,“將尚錦帶回b市看管起來,不要驚動任何人,更加不要讓任何知道他的動向。”
不管是陳東還是其他的助理,他們都長期跟在尚方彥的身邊,從來都不會對尚方彥的話或者決定有一絲的懷疑,所以,助理即刻就點頭道,“是,我馬上去辦。”
看着助理離開的身影,聽着楚喬那清淺而平穩的呼吸聲,尚方彥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希望有了尚錦在自己手裡,尚昊遠的行爲能收斂一些,至少,不要再想一些下三濫的手段用在楚喬身上。
讓他受苦讓他難熬無所謂,不過要讓楚喬難受讓楚喬痛苦害怕,那就不行。
舒舒服服地一覺醒來已經是上午八點了,楚喬趕緊洗漱然後拿了資料趕緊去了企業大樓,還好酒店離企業近,打車也不過十來分鐘的事情,而且,洛一伊還給她配備了專車,隨叫隨到。
忙碌的時間總是很快過去,下午五點多楚喬又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不過讓她詫異的事情是她一從企業大樓裡出來就看到了等在大樓外的洛一伊。
“一伊,你等我多久了呀?”
“乾媽,抱抱......”楚喬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楚喬一看,洛一伊的身後居然藏着肉嘟嘟的小羽希。
“小希希......”楚喬趕緊就朝洛一伊身後的小羽希撲了過去,然後抓住小羽希一頓狂啃。
肉嘟嘟的小羽希也短手短腳地拼命往楚喬身上爬,“咯吱”“咯吱”地笑個不停。
洛一伊看着自己家兒子和楚喬那個親密的樣子,不由狠狠地嗔了楚喬一眼,“你們倆夠了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們倆纔是母子了。”
楚喬笑嘻嘻地看了一眼洛一伊,順着杆子往上爬道,“是嗎?小希希和我長的很像嗎?”
洛一伊又忍不住白了楚喬一眼,“是你長的像我,然後小希也像我,好不好?”
好吧,楚喬撇撇嘴,拿人手軟,吃人嘴短,就當是她像洛一伊吧。
“你這麼喜歡孩子,幹嘛不趕緊和尚方彥生一個,雖然你們家那個尚方敘也很可愛,不過,哪有我們家小希好玩呀。”
楚喬斜了洛一伊一眼,“我也想啊,不過......”
說着,楚喬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又接着說道,“我這裡不太爭氣。”
洛一伊無語了,斜睨了楚喬一眼,“好吧,先上車吧。”
楚喬抱着小羽希站了起來,小羽希乖乖地摟着楚喬的脖子,啃啊啃她的頭髮。
“去哪?”楚喬又親了親小羽希問。
洛一伊看着在啃着楚喬頭髮玩的小羽希,臉色一沉,恐嚇道,“寶貝,你再啃頭髮玩,媽咪打你小屁屁。”
才兩歲不到的小羽希撇了撇嘴,立刻就兩眼汪汪地看着楚喬。
楚喬被小羽希那可愛又可憐的小模樣逗的實在不行,不過,孩子做錯了事情是該被教訓的,“小希希,頭髮沒味道不好吃,乾媽呆會給你糖,好嗎?”
小羽希立刻轉涕爲笑,張嘴就朝楚喬又親了下去,撲的楚喬滿臉口水地道,“乾媽最好,我喜歡乾媽。”
洛一伊狠狠瞪了楚喬和小羽希一眼,還好楚喬臉上沒有那些化學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