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靜宜園裡。
餐桌前的尚方敘拿起桌上的報紙,打開一眼便看到了夏子墨靚麗的巨幅照片。
這幾天幾乎所有國內甚至有些國外的報刊媒體將夏子墨要進軍演藝圈的事情炒的沸沸揚揚,幾乎天下皆知。
所以。尚方敘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是,尚方敘之前一直不太相信夏子墨居然會想到要進演藝圈去拍電視電影,可是現在看着報紙上的報導,尚方敘卻不得不信了。
墨家旗下的影視公司正式宣佈簽約夏子墨,並將在三個月內爲夏子墨量身打造最合適的劇本,全力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夏子墨捧成國際一線大腕。
既然墨家旗下的影視公司都這樣宣佈了,那想必夏子墨進軍演藝圈的事情是得到了墨希澤和夏唸的同意與支持了。
尚方敘眉宇輕蹙一下,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
尚家百年來隱匿於世,向來低調行事,更加從未在任何媒體前曝光過。
如今,夏子墨卻與尚家的家規背道而馳。
尚方敘突然想不明白。夏子墨這到底是要做什麼?難道,她是真的要和他分道揚鑣。再不打算有一天能嫁給他嗎?
“哇,子墨姐姐又上報紙了,哥哥你看,子墨姐姐這張照片真漂亮。”來到餐桌前準備吃早餐的小洛看到尚方敘手裡的報紙,不由驚喜的大聲道。
小雨一聽,也立刻把頭湊了過來,“是啊是啊,真的又是子墨姐姐,子墨姐姐越來越好看了。”
正坐下來打算吃早餐的白芸聽後眉目有些不悅地一蹙,問道,“小敘。子墨是真的打算去當藝人了嗎?”
雖然白芸也喜歡夏子墨,也並不反對將來夏子墨跟尚方敘在一起,成爲尚家未來的當家主母,可是在她的骨子裡,藝人的身份地位是低人一等的。
她不能接受,好好的一個墨家大小姐跑去當什麼藝人,在電視電影裡跟其他的男人摟摟抱抱,甚至還有吻戲和牀戲。
更加不能接受,尚家將來的當家主母是一個天天在公衆面前抱頭露面,甚至是和衆多男人牽扯不清的女人。
尚方敘嘴角似有似無地苦澀一扯,點頭。
他當然明白白芸的想法,他都有些不能接受。何況是白芸。
白芸臉色微沉,明顯不悅地道,“這個子墨,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墨家家業不小,她爲什麼非得跑去做什麼藝人啊,難道是爲了好玩嘛,墨希澤和夏念也是的,居然也不攔着她。”
尚方敘端起面前的鮮果汁喝了一口,垂眸掩住了眼底的那一絲無法控制的失落與憂傷,淡淡地道,“祖母,這是墨家的家務事,您別操心了。”
“那你和子墨……”
“我和子墨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一切順其自然吧。”
白芸嘆了口氣,點點頭,安慰道,“小敘,你還小,感情的事情,以後慢慢再來。”
尚方敘擡眸看着的白芸,眼裡已是一片清明,“我知道,祖母。”
“哥哥,你和子墨姐姐吵架了嗎?”小洛問道。
尚方敘摸了摸小洛頭頂柔軟的髮絲,“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
小洛很嫌棄地斜睨了一眼尚方敘,“哥哥,你也就比我和小雨大八歲而已。”
一旁坐着的一直在靜靜吃早餐的Kathy一笑,大概明白了大家所討論的東西是什麼。
擡起頭看向尚方敘,Kathy問道,“尚方敘,這個夏子墨是你的女朋友嗎?”
尚方敘思忖,想起三年前夏子墨對他說過的話,那時她說,他是她的男朋友,她是他的女朋友。
三年過去了,他們彼此不聞不問,還算得上是男女朋友嗎?
“以前是,現在,算不上吧。”
Kathy聽了心裡不知是喜是憂,沒再多問,只是淡淡一笑,低下頭去,繼續吃早餐。
現在的她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她要做的,就是讓自己變得強大,然後殺了Raymond,爲她的父母報仇。
半年後,意大利。
富麗堂皇的如皇室城堡般的黑手黨總部,Raymond站在偌大的大堂落地窗前,看着手上的相片,嘴角揚起一抹幸福而邪魅的弧度。
窗外的陽光潵在他金色的髮絲上,閃爍着細碎的光亮,他立體英挺的五官仿若古希臘的美少年雕像,精緻深刻,棱角分明。
微微眯起雙眼,Raymond想起兩年半前的那一天。
那天也跟今天一樣,陽光明媚,天氣好的不像話。
那天,他第一次來到黑手黨的總部,當他被人領着穿過後花園去見馬克的時候,花園裡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朝笑聲傳來的方向望去,便看到一個金髮碧眼、肌膚勝雪、穿着天藍色長裙的少女騎着一匹高大的白馬朝自己的方向奔馳而來,陽光下,她美的就像一個從天而降的天使,讓人窒息。
他當即拿出手機想要拍下那美的跟天使一樣的少女,可是下一刻他的手機就被人奪走了,並且摔的粉碎。
因爲他試圖偷拍少女,覬覦她的美色,心思不軌,所以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懲罰。
因爲那次懲罰,他在牀上躺了整整三個月,幾乎癱瘓成爲廢人。
拉回思緒,Raymond的視線再次落在了手中的相片上,相片上的少女笑的那麼天真肆意,一如當初第一次見到時的天使般。
聽到有人靠近的腳步聲,Raymond並不回頭,聲音淡漠沒有一絲溫度地問道,“Kathy現在怎麼樣?”
Raymond身後高大的男子低頭,恭敬地回答道,“自從Kathy被尚方敘帶走後,她就一直生活在尚方敘的家裡,尚方敘的家是一個很大的園子,而且守衛重重,Kathy從未出過園子,我們的人也探測不到裡面的任何情況。”
Raymond緩緩轉過身,雙目微眯,危險的視線落在男子的身上,一字一頓地道,“這麼說,Kathy是好是壞,是死是活,你們根本就不知道。”
明明溫暖的陽光潵在Raymond的身上,可是他的聲音卻彷彿從地獄傳來般,冷的讓人顫慄。
男子渾身一顫,把頭垂的更低,“是,是屬下辦事不力,請老大責罰。”
男子話音還沒有落下,空氣中就響起“呯”的一聲,子彈瞬間穿過男子的右腿膝骨,鮮血四濺,男子立刻就雙膝跪在了地上。
Raymond嘴角微扯,收起手中的槍,雲淡風輕地吩咐道,“準備飛機,我要去B市看Kathy。”
“是。”
B市,下午的時候尚方敘有事去了一趟市內,辦完事情打算回靜宜園的時候正好是小洛和小雨放學的時間,便順便去接了小洛和小雨放學,這樣三兄妹可以一起回家。
小洛跟小雨雖然沒有像尚方彥和尚方敘那樣過目不忘,但是比起普通的孩子來卻聰明瞭許多,十一歲不到的兩個傢伙,已經跟十七八歲的孩子做同學了,而且學習上絲毫都不吃力。
看到尚方敘來接自己放學,小洛跟小雨自然是開心的要命,一路上一左一右摟着尚方敘的胳膊說過不停。
在小洛跟小雨的心裡,尚方彥和尚方敘都是她們的男神,是別的男孩怎麼以比也不可能比得上的。
車離開學校沒多久,突然在路上停了下來。
尚方敘擡頭一看,前面並非紅綠燈路口,但是卻黑壓壓擠滿了人羣,而且都是些少男少女,個個亢奮的不得了,跟打了雞血似的。
再往路邊一看,一側是一家六星級的酒店。
“咦,今天這裡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呀?”小雨好奇地道,她們每天放學都會經過這裡,從來沒有見過像今天這樣黑壓壓的場面。
小洛也好奇地往車窗外看了看,猜測道,“這羣人不會是哪個大明星的粉絲羣吧?”
聽到小洛這麼一說,尚方敘的眉頭倏然一擰,問副駕馭位上的助理朱曄道,“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朱曄回頭看了一眼尚方敘,不知道是不是該如實回答。
據朱曄瞭解,自從上次夏子墨的成年舞會後,尚方敘和夏子墨就再也沒有聯繫過。
朱曄不明白,明明尚方敘是很在意夏子墨的,爲什麼他又要對夏子墨不聞不問不見不理,彷彿跟個陌生人似的。
不過,尚方敘的問題,朱曄又不敢不回答。
“回少爺,等一下子墨小姐要下榻旁邊的這間酒店,前面的那些人都是聚集在酒店門口等子墨小姐的粉絲。”
“哇,子墨姐姐,子墨姐姐成大明星了嘛。”小雨開心地大叫。
“哥哥,我們也下去看看子墨姐姐吧,我好久好久沒有見過她了。”小洛央求。
尚方敘脣角微動,清亮的眸色不由暗了暗,其實他又何嘗不想見夏子墨一面,當面把誤會跟他解釋清楚,不過,如今事情看來好好越來越糟糕了。
不管夏子墨是因爲什麼原因踏進了演藝圈,甚至都沒有任何作品面試就已經如此受少男少女們的追捧,但是事實上就是他們的距離似乎已經越來越遠,遠到如今的夏子墨已經完全跟他心裡期盼的那個夏子墨背道而馳了。
在心裡嘆息一聲,即使現實的夏子墨與心中的那個夏子墨背道而馳了,可是尚方敘卻還是忍不住想見到她。
“把車到停一邊,等人羣散了再過去。”
“哥哥,那我們可不可以下去看子墨姐姐呀?”小雨滿臉期盼地道。
尚方敘搖頭,“不可以,下面人太多,太危險。”
小洛和小雨都撇了撇嘴,乖乖地坐在車上等着夏子墨的出現。
很快,一輛白色的保姆車便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裡,後面還跟着幾輛黑色的小車。
隨着保姆車的靠近,各種尖叫聲此起彼伏,圍在酒店大門口的少男少女們像瘋狂的小蜜蜂一樣朝靠近的保姆車涌去,而圍在四周的保安立刻出動去制止激動的人羣,防止任何人靠近保姆車,也防止有意外事故發生。
當保姆車在離酒店大門口不到一百米遠的紅毯那頭停下,尚方敘的心跳跟呼吸也不受控制的隨之減慢。
雖然近半年來已經在報刊媒體上見過了夏子墨不知道多少次,但是此刻尚方敘的心裡卻還是有着小小的期盼。
尚方敘想,這半年來如果不是擔心着Raymond的突然出現,他或許已經跑去S市見夏子墨了吧。
“看,子墨姐姐,真的是子墨姐姐,子墨姐姐好漂亮。”
“哇,子墨姐姐好神氣,好有大明星範。”
隨着耳邊小洛跟小雨的聲音響起,尚方敘的視線落在從保姆車上下來的夏子墨身上。
明明是寒風冷冽的天氣,夏子墨卻只穿着薄薄的長裙,纖細的小腿爆露在寒冷的空氣中,風一吹彷彿她整個人都能飄走一般。
該死的夏子墨,你就不會覺得冷嗎?
車外,因爲夏子墨的出現,各種刺耳的尖叫聲達到了個前所未所有高chao。
涌動的人羣如波浪般已經不受了保安的控制朝夏子墨涌了過去,越靠越近。
尚方敘心中微驚,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要下車去護住被危險靠近的夏子墨。
眉心微擰,尚方敘還是忍住了,因爲他知道,夏子墨的身邊定然有不少得力的保鏢在,他用不着擔心她會有任何危險。
而他此時對她的靠近,纔是真正的危險,因爲他已經收到了消息,Raymond已經來了B市。
正如尚方敘所料,在人羣還沒有靠近夏子墨的時候,後面黑色的小車上立刻有數名保鏢衝了下來將夏子墨團團護住,然後擠開人羣緩慢往酒店裡去。
雖然場面混亂不堪,但是夏子墨卻一直保持着優雅爛漫的笑容和粉絲們打招呼,沒有一絲的凌亂與緊張感,甚至還會伸出手與粉絲們握手。
快到酒店大門口的時候,夏子墨的腳上突然頓住,然後往回看。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感覺有兩道異樣的視線在盯着她,而這兩道視線和粉絲的視線又是不同的,給她一種莫名的熟悉與安寧的感覺。
會是誰,誰在盯着她?
可是,回頭看到的只有黑壓壓的一片人羣,根本沒有看到任何她想要看到的人。夾叼史技。
“子墨,我們趕緊進去吧,外面太冷。”夏子墨的經濟人安暖爲夏子墨披上大衣,然後上聲地在她耳邊提醒道。
夏子墨揚脣一笑,點點頭,對着身後的粉絲揮揮手,然後在由保鏢圍着進了酒店,靚麗的身影消失在衆人的視線裡。
夏子墨的身影消息,聚集在酒店門口的人羣很快散去,尚方敘嘴角微扯,收回有些灼熱的視線,吩咐道,“走吧。”
司機點頭,立刻發動車子。
“哥哥,子墨姐姐爲什麼這麼長時間不來我們家玩了,是不是你惹她不開心了。”小洛問。
“肯定是的,哥哥一定是和子墨姐姐吵架了,所以子墨姐姐纔不想理哥哥了。”小雨斷定。
尚方敘挑挑眉,曲起食指一左一右的敲了敲小洛跟小雨的腦袋,“我的事情,用不着你們倆個傢伙操心,知道嘛。”
小洛和小雨紛紛撇嘴,“誰叫你是我們的哥哥,我們不操心你操心誰呀。”
尚方敘搖頭一笑,靠進椅背裡,沒再說什麼,腦海裡卻將夏子墨剛纔那回眸的嫣然一笑定格住。
夏子墨確實是長大了,比起三年半前的那個她,如今她確實很美很動人。
回到靜宜後,尚方彥就讓人把尚方敘叫進了書房。
書房裡,除了眉宇間的那股氣韻,兩個男人的長相和身高几乎沒有什麼差別,一個剛成年才十八歲的男人與一個才年過四十的男人,對尚方彥和尚方敘來說,都是男人最意氣風發的的時候。
“父親。”
尚方彥聽到聲音,放下手中的文件擡頭看向尚方敘,開門見山地問,“阿敘,Raymond已經來了B市,你打算怎麼樣應對他?”
隨着時間的流逝,年齡的增長,彼此的稱呼也隨着發生了改變。
尚方敘眸色微瞼,很是平淡地回答道,“他不動,我不動;他動,我出擊。”
尚家是正經做生意的人,尚家的歷代掌權人更加沒有和任何幫派有過瓜葛,如果不是爲了報告馬克的救命之恩,尚方敘又怎麼可能去惹Raymond。
如今,尚方敘想做的只是保護並照顧好Kathy,不想再與Raymond有任何過結與矛盾。
所以,如果Raymond不對尚方敘主動出擊的話,尚方敘不會去招惹麻煩。
尚方彥滿意地點點頭,他的想法和尚方敘是一樣的。
尚家並不懼怕任何人,只是,尚家也從來不主動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黑手黨原本就不是好對付的。
如果尚家和黑手黨真正大打出手,只會是兩敗俱傷,誰也得不到便宜。
“Raymond坐上黑手黨的第一把交椅已經半年了,這半年內他之所以對我們按兵不動,是在恢復黑手黨的原氣,同是鞏固自己的勢力。”尚方彥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走向落地窗前,“短短的半年時間內,黑手黨的實力已經恢復到內戰前,而且Raymond也已經牢牢坐穩了黑手黨首領的位置,可見這個人絕對不容我們父子倆小覷。”
尚方敘點頭,“是,我知道。”
尚方彥一笑,拍了拍尚方敘的肩膀,“不過,我們也絲毫不需要懼怕Raymond,況且我相信這個Raymond也不會意氣用事,爲了黑手黨的大局着想,他不會跟我們硬來。”
“恩,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讓Raymond和任何黑手黨的人不能靠近Kathy,確保Kathy的周全。”
尚方彥微微頷首,眉宇間涌起一絲擔憂,“不過,我看這半年來Kathy非常拼命,無時無刻不在想着爲她的父母報仇,如今Raymond來了B市,對一心想要報仇的Kathy來說也是一個絕佳的機會。所以,除了防止黑手黨的人靠近Kathy,你也要防止Kathy主動去接近Raymond。”
尚方敘點頭,尚方彥想到的,他當然也想到了,“好。”
“還有,你有空多陪陪Kathy,多開導一下她,儘可能的讓她放棄報仇的念頭,畢竟你們是同齡人,溝通起來更容易些。”
“好,我知道了。”
這時楚喬端着壺泡好的熱茶走了進來,看到尚方敘也在,不免就想到了剛纔小洛跟小雨跟她說的話。
“母親。”
楚喬笑着點頭,把茶放到了桌上,看着尚方敘問道,“小敘,今天見到子墨啦?”
尚方敘垂眸,嘴角微扯,既然楚喬這樣問,那他定然是聽小洛跟小雨說了。
“是,她來B市的影視城拍電影,在接小洛和小雨放學的路上我遠遠地看到了她一眼。”
楚喬挑挑眉,看了看尚方彥,視線又落回尚方敘身上,有時只看背影,她都覺得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
“難道,你和子墨就一直這樣下去,連朋友都不打算做了嗎?”
尚方敘揚脣,嘴角卻是苦澀的味道,“我暫時不強求,一切隨緣吧。”
暫時不強求?!
楚喬瞬間就懂了。
笑了笑,楚喬不再多說什麼,“好,只要你有想法就好。”
“對了,Kathy在哪,我去找她。”
“她在射擊房,你去吧。”楚喬回答道。
尚方敘一笑,點頭離開。
看着尚方敘離開後,尚方彥伸手將楚喬攬進懷裡,然後擁着她到沙前坐下。
“其實看得出來,小敘還是很在意子墨的。”楚喬隨意地說道。
尚方彥點頭,倒了一杯楚喬端來的茶,輕抿一口,又遞到楚喬脣邊,楚喬也輕抿了一口,然後看着尚方彥,等着他的回答。
尚方彥一笑,放下茶杯,“我知道。”
楚喬笑,“小敘這幾年來一直掩藏的很好呀,你是怎麼知道的。”
尚方彥笑,攬着楚喬靠進沙發裡,有些懶懶地道,“因爲他是我的兒子,我的兒子當然跟我一樣,一旦喜歡一個人,便就是一輩子的事情。”
楚喬嗔了尚方彥一眼,這個傢伙,越來越臭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