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蘇小茶一行人回到了葛家藥鋪。青羽找他那些侍衛兄弟自行解決食宿去了,蘇小茶帶着冰翠一進門,採青就站起來了,神情緊張地看着她們:“怎麼樣?他們沒對你怎麼樣吧?”
“放心啦,我又不是那種吃虧的主兒,他們能對我怎麼樣啊。”蘇小茶笑道。
採青那顆提着的心這才放下。後堂忠伯與葛大夫倒也投緣,聊了個哥倆好。
吃罷晚飯,蘇小茶對葛大夫和採青說出了自己想接他們進京的想法:“採青,葛大叔,我這次回來,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想接你們去京城與我同住。”
“這……,老夫在這西寒鎮生活了一輩子,早已習慣了這裡的生活,爲何要搬去京城呢?”葛大夫有些不理解。
“是啊,小茶,我跟爹爹在這裡生活的很好,爲什麼要去京城啊。”採青也有些疑惑。
“不瞞你們,前些陣子有人來砸了你們的店鋪,那些人是些江湖上的人,他們敢來砸一次,就會來砸第二次,而我遠在京城,總是不能照應你們,心中惴惴不安。”蘇小茶嘆了口氣說道。
葛大夫和採青陷入了沉默,良久,葛大夫問:“小茶,你爲何會招惹到江湖中人呢?”
“唉,我也不想啊,就是第一次去京城的時候,無意間在城外救了一個傷者,哪料到曾是江湖中人,後來事情有些複雜,而那天來砸你們店鋪的就是他的仇人。”蘇小茶瞪了忠伯一眼,含糊地對葛大夫說。
“所以,你想讓我們跟你去避避風頭?”採青問道。
“恩,我現在在京城開了一家店,店後有個小院,足以住下我們三人,還有一些會功夫的好手跟我們同住,總會安全些,再說採青現在這種狀況,我想讓你換個環境,放鬆一下心情。”蘇小茶說道。
“恩,換個環境也好。”葛大夫也同意讓採青離開這個傷心地一段時間,“只是我這家藥鋪怎麼辦呢,還有這麼多藥材呢。”
“我看咱們斜對面又開了一家藥鋪,不如就把這些藥材折價賣給他們,收回個本錢完事兒,這邊的鋪子就鎖門吧。”蘇小茶建議到。
“我們需要去京城避多久呢?”採青不知道會到京城待多長時間。
“恩,過了今年九月份,就差不多了。”只要玲瓏門重新選完門主,那劉信達也就沒法找事兒了。
“時間不是很長,就當我們去京城休息一段時間吧,採青,老在鎮上憋着也怪難受的,咱們爺倆跟着小茶去京城吧。”葛大夫同意了。
“好,咱們去京城。”採青也想離開這個鎮子一段時間。
“就這樣說定了,明天開始收拾店鋪,咱們三天後啓程。忠伯,你就負責幫着葛大叔收拾一下買賣吧。”蘇小茶給忠伯佈置了任務。
三天很快就過去了,葛大夫和採青把重要的東西裝了兩個大木箱,又把衣服大了幾個包袱,在鎮上僱了輛馬車拉着家當,坐着蘇小茶來時的馬車上路了。
這幾天採青跟冰翠也熟絡了,冰翠像個不諳世事的小丫頭,一直纏着採青玩,左一聲採青姐姐,右一聲採青姐姐的叫着,經常把採青逗得哈哈大笑。蘇小茶看着二人在那歡笑的場景,心裡又誇了幾遍冰翠聰明,這個小丫頭,自己交給她的任務,總能完成的很好。
冰翠和忠伯忙着幫葛大夫收拾店鋪,蘇小茶也沒閒着,她讓青羽派手下侍衛,按照事先找到的關於王大戶爲富不仁的證據,找到相關當事人,勸他們前去縣衙狀告王大戶,並向他們保證,知縣大人一定會秉公辦理的,以打消他們心中的疑慮。
剛開始,大家都將信將疑,卻也有心中氣憤王大戶至極的人到縣衙擊鼓鳴冤,知縣確實把王大戶傳喚到場,從嚴辦理,不僅讓王大戶向當事人道歉,還加倍賠了銀子。衆人見知縣大人果然是秉公而且還是從嚴辦理案子,不給王大戶講一絲情面,紛紛找人寫狀紙,遞狀子,這可忙壞了知縣大人,幾乎每天都有人來告狀,大多數時間還都是告的王大戶,金額有大有小。知縣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爲什麼之前都沒有人來告狀,現在卻如雨後春筍一般都冒出來了,看來是那個蘇小茶,不想讓王大戶好過啊,明白過來後,知縣大人也輕鬆了,王大戶的案子統一往後延,先審其他案子,審完之後,拿王大戶的案子來調劑一下,隔個三五天,就讓人去傳一次,弄得手下的衙役跟王大戶的家丁都很熟了,就這樣零零碎碎的審了好幾個月。
本來王大戶以爲自己不過是偶然被人盯上了,沾了官司,再加上賠的錢對他來說是九牛一毛,也就沒往心裡去,可是後來卻發現不是那麼回事兒,這邊剛從衙門回來還沒歇幾天,就又被知縣大人請去問話了,每天不是忙着賺錢了,而是忙着打官司了。
去了三五趟衙門,王大戶明白過來了,這事兒這麼蹊蹺,肯定是有人跟他過不去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呢,只能去找縣太爺打聽一下了,可是縣太爺高高在上端着官腔對王大戶說:“王老闆啊,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啊,你這些案子,只不過是湊巧都擠到一起了吧。”
鬼才信是擠在一起了呢,三年前的案子和三個月前的案子,怎麼會在同一時間段內報案呢。王大戶見從知縣那裡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就派手下的家丁,向衙門的衙役私下打聽消息,這倒是很快有了迴音,王大戶得罪了京城裡的一位姑娘,那位姑娘十幾天前曾經來過縣衙,知縣大人很客氣地接待的。
王大戶在跟女兒女婿吃飯的時候,還在納悶,自己雖然在京城有生意,但什麼時候得罪過京城裡的人啊,何況還是京城的一位姑娘啊。王柳柳見父親愁眉不展,就問怎麼回事兒,王大戶也不隱瞞,就直接跟女兒女婿說了,張淶一聽,就明白了,是蘇小茶搞的鬼,沒想到,她不但是到店裡鬧了一場,還能讓人把岳父一遍遍的往衙門裡告,讓他們家不得安寧。
王大戶見張淶面有異色,就問張淶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張淶也不隱瞞,就把那日蘇小茶來找自己算賬的事情說了出來,王柳柳一聽是蘇小茶搞的鬼,立刻就想起自己捱得那兩巴掌了,還想起了自己的丫鬟小紅被丟出店門,在牀上足足躺了三天,氣憤的臉都變成了豬肝色,叫嚷着要去西寒鎮找蘇小茶理論,就算找不到蘇小茶,也要找那葛採青討個說法,她哪裡想到,此時的採青和葛大夫,已經跟着小茶坐了七八天的車,馬上要到京城了。
這天早晨,蘇小茶一路暈車的回到了京城,她讓青羽直接駕車到了傢俱店的後門,讓忠伯去叫門,讓店裡的夥計幫忙來搬東西,夥計開門一看是蘇小茶回來了,表情立馬像找到了組織一樣:“蘇姑娘,您可回來了,小的們日夜盼您回來啊。”看他們的表情,蘇小茶一點都不懷疑,他們下一刻就會熱淚盈眶。
“看到我那麼激動啊,別忙着激動,幫我搬東西。”蘇小茶也笑嘻嘻地說。
說完她把採青和葛大夫領到院內的兩件客房,坐北朝南,光線充足,比他們在西寒鎮的房子還要寬敞,蘇小茶打開房門對葛大夫和採青說:“葛大叔,採青,以後你們就住在這裡吧,看看有什麼不足的地方,接着改,缺什麼跟忠伯說一聲。”
葛大夫和採青非常滿意房間,採青跟小茶打趣:“三日不見,真是刮目相看啊,你竟然住這麼好的房子了,還一派掌櫃的做派,跟在我們家打雜時是大大不同了啊。”
“嘿嘿,湊合湊合吧,你們先收拾收拾,我到前面店裡打個招呼。”蘇小茶有點不好意思了,“冰翠,忠伯,幫葛大叔和採青收拾收拾,然後張羅大家吃點東西,再把僱來的那輛馬車打發回去,青羽,陪我去前廳。”
蘇小茶在小夥計的帶領下,帶着青羽到店裡去了,由於是早上,店裡應該是準備開門的。
從後門走進店裡,蘇小茶就愣了,只見一個妙齡紅衣少女,正站在店中央,指揮着夥計把傢俱搬來搬去,一會兒擺在這,一會兒擺在那,蘇小茶走了這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店裡的傢俱品種確實增了不少,看來謝不飛是費了些心思的。
只見那少女生得脣紅齒白,一對薄嘴脣上下翻飛的指揮着店裡的夥計跑來跑去,一雙大眼睛靈動有神,謝不飛在一邊陪着,大氣不敢出一下。
她是誰啊,蘇小茶心裡疑惑着,就站在後門口不動了。
“她應該是南安候的掌上明珠梅萍郡主。”青羽在蘇小茶身後輕聲說。
“一個郡主?你怎麼知道啊?”蘇小茶也輕聲問道。
“每次南安候進京面聖,她總要跟來的,也會到王府找王爺玩兒的。”青羽繼續透露有效信息。
“哦,我說怎麼會到我這兒來呢,敢情是來找王爺的啊。”蘇小茶不知怎的,心裡開始堵得慌。
知道那女孩的身份後,蘇小茶並未着急上前行禮,本來她就對這些公主啊皇上啊之類的沒甚概念,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想跪的,既然是來找王爺的,那先惹惹她。
蘇小茶這樣想着,就走到了謝不飛面前:“咳咳,謝掌櫃,我走了還不到一個月,你竟然娶了個紅衣美嬌娘放在家裡,好福氣啊。”
“啊?蘇姑娘,你回來了啊?”謝不飛的表情跟剛纔的夥計一樣,就差熱淚盈眶了。“你可回來了……”
還沒等謝不飛接着往下說,那紅衣美嬌娘就怒目圓睜,瞪着蘇小茶吼道:“大膽,你是何人,見到本郡主,竟敢不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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