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千赫哥英明神武,小弟我感激不盡。”關澤旭嘴上這麼說着,並不代表他心裡面服氣,若不是他的宣傳,廢柴這種稱呼怎麼會落到他的身上呢?
“說真的,你真的不知道蘇世通那公司怎麼起來的?”慕容千赫表示不信,諾大的關家關係根脈交錯,建公司這種大事蘇世通難道不用討好關家就敢自辦的?
關澤旭呆愣的搖着頭:“我真不騙你,你也是知道的,我對道上的事情是一概不知。”
“這個我知道,我就是想讓你去查查這件事情,”慕容千赫完全沒有給他迴旋的餘地,晃晃悠悠起身要走,關澤旭還想跟他喝一杯來着,看他像逃似的離開自己的視線有些無奈。
“真是,又不會吃掉你。”關澤旭笑着有些不解,等他遠離這個酒吧後,關澤旭的眼神從朦朧轉換成了深邃。
他輕嘆着氣:“如今,我也難保你了。好自爲之,於天。”
“關少爺,是有什麼要事吩咐嗎?”余天站在充斥着血腥的房間中,這個空蕩的地方不知飄蕩着多少不甘而不安的靈魂,他的死時就像從未來過般的隱秘。很多人以爲他們是失蹤了,實不知他們被安葬在了這間地下室外的後花園裡。
對於關澤旭來說,人死就是變爲了一把可以揚撒的骨灰而已。
這個人對於余天來說是一頂一十分可怕的,因爲在他的手底下做事,說不定哪天也會出現在這個屋子中隱藏着的刑架上,忍受着每一樣的酷刑,生不如死。
“你說蘇世通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居然可以任由他胡作非爲。”關澤旭敲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發上,白皙的手指端着晶瑩剔透瑪瑙般的紅酒,上面還彆着一束精緻的花朵不知用什麼手法點綴上去,白的誘人紅的魅惑。
“關.....關少爺怎麼好好問起這件事情了?”余天不記得蘇家跟他有什麼瓜葛,再說當初蘇世通要辦公司時,傳的風風火火關少爺也沒問什麼,怎麼今天好好的問起這件事情來了呢?
關澤旭眼神一凜:“我現在說的是,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如果你不想回答,那也可以。”
余天反應很快,以爲是關澤旭也想要從中分一梗,連忙恭敬的說道:“關少爺,我下去之後就給您賬上匯五十萬塊錢怎麼樣?”
“你在跟我講條件?”關澤旭只是想看看,蘇世通到底想要用多少錢來買這麼一個偌大的公司。
余天一副要哭卻哭不出來的表情:“少爺啊,他一共就給了我六十萬塊錢,我早就花了十萬,我湊也給您湊五十萬行嗎?”
“六十萬嗎?”關澤旭若有所思的望着杯中飄着的花瓣,眼神中閃過狠絕的色彩:“真是沒見過行情的東西,六十萬塊錢我買你一條命如何?”
“少爺.....”余天腿一抖被他嚇的差點跪下去,他皺着臉一副哀求的樣子:“少爺您,您別嚇我。我.....我可以做好多事情的。”
“並不是我在嚇你,你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錯嗎?”關澤旭將杯子擲在他的腳底,裡面的紅酒濺灑出來,殷溼了余天
的褲腳。他卻動都不敢動,這主子的一句話可以讓他風風光光的生,也可以體無完膚的死。
“我,我真不知道。”他看見關澤旭的眼神一變,腿不由自主地就跪了下去,余天哭喪着臉顯然還不知道他現在萬敵相對的局面。
關澤旭自然是重視他的,當初黑手堂的第一塊領土就是由他爭奪過來的,可謂是功勳加身。誰知道,這臨了居然爲了這麼點錢就連考慮都不考慮的做了錯事,他與蘇家爲敵何嘗不是在跟白家作對。
“你找死,那我也沒法保你。”關澤旭看着他惶恐的眼神,幾乎是已經在掙扎中放棄了眼前這個人。這個坎,他爲財而死也該他是這樣的命。
曾經無盡的產業放在他的眼前他都不爲之動容,區區六十萬塊錢,他就像見了財神一樣的供着。想必,爲了從蘇世通身上榨油水,他爲蘇世通做了不少事情吧。
“對了,你知道K嗎?”關澤旭想,這種人物在黑正道從來未曾聽說過,說不定是哪個小門派的化名。
余天迷茫的搖了搖頭,他還沉浸在關澤旭說他命不久矣的地方上沒有回過神來,關澤旭嘆了口氣:“算了,想你也不會知道這種人。”
“少爺......”余天擡着頭,帶着乞求:“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當時只是象徵性的收了塊保護費而已。”
“真的嗎?”關澤旭眼中帶着戲謔,挑釁的看着他再次詢問道:“真的只是,收了個保護費而已嗎?”
余天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少爺,您是說......蘇家的事情?”
“蘇世通一個分支,說不定哪天就消聲滅跡了,你爲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來得罪我們的合作友人,這就實在是不可饒恕。”關澤旭想到慕容千赫已經開始插手這件事時,就已經想到白策肯定也在秘密調查。余天的身份現在算是安全的,可依他們的手段,指不定哪天就將余天的人生歷程弄到手。
到時候,黑手堂都會爲之受損,很有可能會掀起黑道上的一場腥風血雨。
黑手堂之所以稱爲黑手,因爲他們從來不做正面的較量,就那麼悄無聲息的將你帶走,慢慢讓你死去。
對於黑手堂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地方,只有傳說,沒有經過。
知道經過的人,不是絕對信任的合作者,那就只有死在這裡的靈魂。這就是,黑道所忌諱的地方。
因爲他擾亂了黑道應有的秩序,他沒有結幫拉派,只有給夠足夠的佣金他們會想盡時機也要取你人頭。
關家還爲之開過幾次會,多方打聽也毫無所獲。或許有摸到線索的人,都沒在半路攔截毫無動靜的死在了自己的車裡。表情皆是一臉平靜,別說是警察,就是通天入地的地頭蛇都拿他們沒有辦法。
“我當時,我當時想着也沒多大事的。再說,我覺得蘇世通畢竟是個老狐狸,蘇家主支就是一個剛出頭的小姑娘,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來。”
“掀不起大風大浪?好啊,那你現在可以去外面招搖了,白家蘇家慕容家甚至,沈家都不會放過你的。”關澤旭並沒
有開玩笑,爲什麼他們四大家可以是A市常年霸主,因爲在外面他們是互相爭鬥,但懂一點內情的都知道他們是合作關係。
同生死,共進退。
這四大家聯合起來,幾乎是壟斷了半個中國的產業。相互扶持站在了最高點,共同禦敵獲利。
“沒,沒那麼嚴重吧。”余天承認,看見關澤旭這麼認真的表情,他的確是慫了,依現在的形式別說這四大家了,就是單獨一個蘇家拼命來跟他衡量也有他受的。
“隨你,但爲了維護黑手堂的存在,我想。”關澤旭看了看他健全的四肢,但是這樣放他出去,保不準真的會在緊要關頭供出去黑手堂的所在地。人,一定要心狠才能站的穩。
再說,余天這種蠢貨只能當一顆棋子,兄弟什麼的他還不夠格。
“少爺。”余天突然很驚恐的看着他,明白了他即將要命令什麼,幾乎是滾爬而起要奪出門去。關澤旭笑了笑,臉上帶着不屑,由着他胡鬧跑出門外再被手下抓回來。
關澤旭嘆了口氣:“反正都已經是死人了,就讓你痛苦的再活幾天,我這樣總比落到他們手裡折磨來的痛快,不是?”
“少爺,我求您,我求求您,千萬別這樣......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我......”余天慌了,他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過去了。自己是再瞭解不過這個年歲不大男人的心理了,怎麼痛苦怎麼折磨。
“你放心,我會用最好的醫生,最好的刑手來做這件事情的。我保證,在做這件事情的過程中,不會有一點點的痛楚。”
關澤旭從茶几上拿起白色的手套,動作優雅至極的戴在手上,手套下面壓着的是一條黑紗做的眼罩,他有些惋惜。畢竟,這是自己用的最合心意的棋子,這樣捨去實在有些痛惜。
可是,沒有這點犧牲,那所有人都會陷入危機裡,這樣豈不是犧牲更大了?
“這些年油水撈的也不少了,可以供你們一家三口快活的過下半輩子了吧。”關澤旭將眼罩蒙在余天的眼睛上,他還在兩個手下之間掙扎着,這是每一個人求生必要的反應,關澤旭理解。
關澤旭聽見他嗓音中的哭腔,終究是有些不忍的:“要麼這樣吧,拿走你該拿走的東西之後,你們就離開A市吧,然後聽天由命。”
“說實話,我不知道白家那羣人到底有多麼想找出你,但我確定一點是,你落在他手裡一定不會這樣被溫柔對待。”
“你應該知道的,進入黑手堂意味着什麼。”關澤旭當初建黑手堂的時候着重強調過一點,對黑手堂有威脅的人一律除掉。
“少爺,我真的不會說的。我都幹了這麼些年了,我是什麼樣子的人少爺還不知道嗎?”余天的眼淚浸溼了黑紗,關澤旭只是拿出他兜裡的手機:“來,給家裡打通電話吧,我想這應該是你最後一次說話了”
“少爺......”余天苦苦的哀求,這樣關澤旭原本鐵石心腸的態度有些動搖,可他一想到這些年的心血,再次狠了心:“如果你再求我的話,連你的左手一併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