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着她進了門之後,程行帶着她參觀了一下房子。
“這些全都是我自己設計的,還不錯吧?”程行笑着說道。
這棟房子那麼高,程行最終選中的原因,一是因爲房子沒人住過,二就是還沒裝修,可以按照自己喜歡的裝修方式來。
“有錢真好。”姜鹿溪四處看了一下後說道。
有錢確實好啊!
以前姜鹿溪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在城裡買一套房子。
然後帶着奶奶還有團團圓圓住進去。
那也是她此前一直爲之奮鬥的目標。
當然,現在已經不是了。
因爲奶奶還有團團圓圓都走了。
“剩下還有三間房間,你看你喜歡哪一間?”程行問道。
“哪一間是你的房間?”姜鹿溪問道。
“這一間。”程行指了其中一間。
“那就這一間吧。”姜鹿溪指了距離程行最遠的一間。
另外兩間就在程行旁邊,住在他家裡就算了,如果要是還住的太近,以姜鹿溪那極其傳統加害羞的性格,還是不太能接受的了的。-
“行,那就這間。”程行給她開了門。
“你把東西放進去,我們歇一會兒,然後下去吃個午飯,再去給你買些生活用品。”程行說道。
他們是11點準時從燕京起飛往杭城來的。
到杭城時是一點,從機場趕到家現在已經快兩點了。
兩人都已經有些餓了。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姜鹿溪將自己的行李放在了房間裡,程行從飲水機裡給她接了杯水,兩人喝了杯水之後,程行便帶着她下了樓。
“我們這是一棟,然後門牌號是3107,就是到了31樓出電梯往右走再向左走就到了,別記錯了。”出電梯下了樓後,程行跟她說道。
“你以爲我是你嗎?”姜鹿溪看着他說道。
程行是路癡她是知道的。
這句話程行倒是沒法反駁。
程行的記憶其實也挺好的。
但是這是在背書看書上。
讓他記路,那他就是個路癡。
剛買這套房子的時候,程行進小區就天天能走錯。
以前放暑假去深城父母那裡的時候。
父母住在深城福田一個叫上沙村的地方。
好傢伙,那裡完全就像是迷宮一樣,沒有人帶着,程行哪怕是在那裡住了好久也依舊如石沉大海一般,進去之後,瞬間就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了。
不知道爲什麼,好像女孩子對於記路這方面是很有天賦的。
程行的父親也是個路癡。
相反程行的母親就很記路。
哪怕是到了現在,開車的時候父親還需要用導航,但是母親就能給他指的明明白白,而且每次還都是對的。
“看把你能的?”程行伸出手牽住了她的小手。
小手細膩柔嫩,關鍵還是一個自己喜歡的美人柔荑,摸着就更舒服了。
姜鹿溪有些不好意思的掙扎了起來。
她掙扎的原因是,總感覺自己進了狼窩,與程行住在一起,這一幕以後怕是會成爲常態,其實兩人許久未見,程行忽然去牽她的手,哪怕是在華清的校園裡,哪怕是有人,姜鹿溪都不怎麼掙扎了,但是若是同一屋檐下天天牽,姜鹿溪就覺得有些怪了。
哪怕是好朋友可以互相牽手。
但也不應該是這樣的。
但姜鹿溪的掙扎又哪裡有什麼用。
程行又握的緊了一些,道:“這裡是杭城,沒人認識你,被我牽一下又沒有什麼。”
只是程行哪裡知道。
對於姜鹿溪來說,被人看到沒什麼,她在華清的時候,程行牽她的手被人看到的場景還少了?姜鹿溪過不去的只有她心底那關罷了。
不過有時候朋友這個藉口,確實還挺好用的。
反正姜鹿溪就一直在用。
看着程行很執着一定要握着她的手。
姜鹿溪出聲問道:“執子之手真的是形容朋友的?”
“是的。”程行點頭笑道。
“哦。”姜鹿溪哦了一聲,便不再掙扎了。
“那我們是朋友,讓你牽一下也沒什麼。”她抿嘴道。
程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一路溪行,是絕對不虛此行的。
這一生有她在,應是不會再向前世那般孤獨了。
程行害怕孤獨。
不,應該是每個人都害怕孤獨。
程行牽着她的手,腳步輕緩的向着小區外面走去。
程行並沒有帶着她走很快。
因爲哪怕姜鹿溪的記憶很好,也是得帶她認識認識一下週邊的環境跟路況的。
“這裡是小區裡的便利店,價格跟外面的一樣,但比去外面買東西方便,你要是想買什麼東西了,可以到這家便利店來買。”程行給她指了指旁邊的一家便利店。
“嗯。”姜鹿溪點了點頭。
出了小區之後,程行帶着她來到了附近的一家杭城菜館。
“隨便吃些就行了,幹嘛非得來這種地方?”走進飯店之後,姜鹿溪一看裝潢就知道這家飯店裡的飯菜一定很貴。
“以後就不來飯店了,在家裡做飯吃,但是你今天剛剛來,肯定得請你吃頓好的,讓你嚐嚐杭城本地的特色。”程行拉着她的手走進去,找了一個空位坐了下來。
程行要了幾個杭城的特色菜。
比如西湖醋魚,龍井蝦仁這些。
不過畢竟是兩個人吃,程行也沒有要太多。
吃過午飯之後,程行便帶她來到了旁邊的一家超市。
要買的東西不少,除了牙刷毛巾這些之外,被褥也是需要買的。
到了超市買生活用品的時候,姜鹿溪暗暗有些後悔。
當時來的太急了,她只帶了衣服,其實牙刷毛巾這些宿舍裡都有,甚至被子這些也有,她當時應該帶過來的,而且這些在她原先的計劃中都是想好的,到時候去杭城參加競賽,把這些都帶上,但當時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好像就是因爲程行說了哪句話,然後就沒有考慮那麼多,只帶着衣服就來了,不然又能少很多錢。
“這被子就不用買了,你們家有毯子嗎?這夏天天氣很熱,而且我也待不了多久,不用再去買兩牀被子的。”姜鹿溪看着他買了兩牀被子後然後說道。
程行懶得搭理她。
看着程行沒搭理她,姜鹿溪就知道程行不同意了。
於是她又說道:“那也不需要買兩牀啊,一牀就夠了。”
這被子她看了價格的,一牀就需要二三百塊,價格太貴了。
看着程行又沒說話。
姜鹿溪又道:“那別在這買了,去街市買,街市肯定很便宜的,一牀被子哪裡需要那麼多錢?”
姜鹿溪雖然沒怎麼買過被子,但是也知道這一個被子幾百塊是很貴很貴的。
她家裡的被子跟她帶去學校的被子,都是在鎮子上用棉花給打的。
程行卻跟沒聽見一樣,只顧着買。
將被子枕頭,還有一些生活用品全都買齊了之後,程行這才轉身對着她說道:“好了,買齊了,幫我拎一些,我們回家。”
“不拎。”姜鹿溪沒好氣的回道。
這傢伙,剛剛一句話也不搭理她。
程行看着她笑道:“好了,這些東西買了又不會丟,又不是買了之後你走了我就丟了,它不是還在我們家裡嗎?你下次來杭城的時候還能用,這能算是浪費嗎?”
姜鹿溪聞言沒好氣地說道:“誰跟你我們家了?還有,我以後纔不來了。”
但雖然說是這麼說,她還是將剩下的東西全都拎了起來。
都相處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互相的性格基本上也都瞭解。
程行給她買的東西,從來沒有退回去過。
姜鹿溪拎起東西后,率先向着外面走去,然後在經過程行身旁時,沒好氣地對他說道:“敗家子。”
程行笑着拿着東西跟了上去,然後笑道:“有沒有可能,我花的錢都是我賺的呢?”
姜鹿溪聞言愣了愣。
確實。
雖然程行以前在他們學校裡上學的時候確實算是富二代。
還是不學無術天天與人打架鬥毆的富二代。
但現在的程行,已經不是富二代,而是富一代了。
程行的事情姜鹿溪其實是事無鉅細的關注過的。
早在去年,他就登上了中國作家富豪榜的榜首。
今年又拿了冰心散文獎,不論名氣還是地位都會更進一步。
現在的程行,在同齡人中,能與之比者,已經很少了。
雖然他平時在自己面前時,不顯山不露水的,跟平常人一樣,甚至偶爾還會有許多孩子氣出現,但他已經站在很高很高的位置上了。
姜鹿溪忽然瞥了他一眼。
“看我做什麼?”程行不解地問道。
“沒什麼。”姜鹿溪道。
不得不承認,程行很優秀,也很厲害。
他在文學上的天賦,是有目共睹的。
“上了大學之後,你好像文章就寫的少了。”姜鹿溪忽然道。
以前在安城一中上高三的時候,姜鹿溪很喜歡看程行寫的那些文章。
基本上每個月都會有一篇很優秀的文章。
而她往往都是第一個看到的。
“那時候是爲了考試,若不是爲了考試,我平常其實是不太愛寫文章的,不過哪天心情好的時候也說不定。”程行說完後又繼續說道:“其實徽州文藝出版社的總編找過我幾次,希望我能出個散文集出來,因爲我之前寫過的幾篇散文都挺不錯的,只是想要出一整個散文集,只那幾篇是夠的,但太多的話,我就不想寫了。”
“哦。”姜鹿溪聞言想了想,然後道:“散文集要是不夠的話,可以出個文集啊,你高中時寫了不少文章,這些文章加在一起,你再寫幾篇,出個文集應該是夠的。”
程行聞言眼睛一亮,道:“我怎麼沒有想到呢?你這個提議很好。”
若只是散文集,程行重生以來寫的散文確實很少,不足以能到彙集出書的地步。
但要是整篇文集的話,把高中寫的所有文章彙集在一起,那差不多是夠了的。
關於散文集的事情,徽州文藝出版社的總編是找過他不少次的,而去說實話,程行心裡也是有意動的,只是一下子寫那麼多篇散文,程行一時間之間寫不出來。
而且要是寫的不太好的,程行也不想放上去。
所以這件事情,就屬於無限擱置的事情了。
但姜鹿溪這個建議很好。
要是文集,高中時寫的那些文章,程行自己都挺滿意的。
“若是文集的話,之前寫的差不多已經夠了,以前在《安城》那本書裡也有一篇不錯的散文,再加上之前寫的一些詩詞也可以加進去。”程行道。
只是本來還在認真聽着的姜鹿溪,在聽到詩詞的時候,臉色突然變了。
“怎麼了?”看着姜鹿溪的臉色突然變的冷了下來不說話之後程行問道。
“是啊,一些好的詩詞也是可以加進去的,比如那篇很好的《破陣子.爲陳青賦宋詞以表之》,這首一定得加進去,當時鄭老師在課堂上念出來的時候可是滿堂皆驚呢,後來還登了報紙上了徽州日報呢。”姜鹿溪冷着臉說道。
程行沒好氣地放下手手中拎着的被子,然後伸出手捏了捏她那冷起的臉蛋,他道:“什麼破陣子,我是說日出山野萬萬,日升餘生漫漫。日落鹿溪淡飯,日暮一半一半這首。”
“這首小詩還沒有名字呢,真要出文集,這首詩收錄在上面肯定也要名字的,到時候你幫忙起一個。”程行道。
“什麼日落鹿溪淡飯,日暮一半一半,是日落粗茶淡飯,日暮一半一半。”姜鹿溪說道。
“那名字呢?”程行笑着問道。
“這是你的詩,你問我?”姜鹿溪看着他道。
“詩你可以改,那名字就聽我的吧,詩的名字就叫鹿溪吧,因爲這首詩,本就爲你寫的,也是當時我的憧憬和夢想,就是能夠跟你像詩中所說的那樣,日落粗茶淡飯,日暮一半一半。”程行笑道。
姜鹿溪聞言,她那本來冷起來的臉蛋不再冷了。
轉而有些粉紅在上面。
在陽光的照耀下,俏臉粉嫩雪白,絨毛清晰可見,看上去很是可愛。
“詩都是假的,都是詩人的夢想和嚮往。”姜鹿溪道。
“但你是真的。”程行笑吟吟的看着她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