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芊羽心裡驟然一緊,他一句話,就將她打入深淵,讓她感覺窒息。
是啊,他爲什麼要?他的女人多如牛毛,肥環瘦燕,要什麼樣的都有,何況她是最平凡不起眼的一個?
此時,又有一輛小車從遠處而來。
從車上緩緩下來一個明豔動人的女人,她徑直走到魏哲浩身邊親密地摟住他的胳膊,嬌媚的眼眸從他臉上移開,繼而投射到姚芊羽的身上。一番打量,擺出姿態道,“浩,她是誰嘛?”
魏哲浩不疾不徐開口,吐出兩個字:“客戶。”
“談生意嗎?我有沒有打擾?”女人嬌笑問道。
魏哲浩道:“談完了。”
女人點了個頭,衝着姚芊羽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姚芊羽眼中恍恍惚惚,慢慢擡眸,在對上他的時候,那片迷濛散盡。他最終還是不肯幫她,最終還是認爲她和程子墨合夥來謀算他,她知道他現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此時此刻,卻什麼也不說不出來了。
是她想法太天真太簡單,是她不夠資格,她活該被程子墨活活折磨致死,那是她應該承受的宿命。
她該寧死不屈,不該跑來這裡,白跑了一趟,還讓他這般看輕。
魏哲浩,是你讓我甘拜了下風,是你讓我卑微到了泥土裡。
“我纔是打擾了,再見。”姚芊羽努力地淡然一笑,說着轉過身去。
“浩,晚上我們吃什麼呢?法國菜好不好?”女人纏着魏哲浩,正在親暱詢問。
魏哲浩一言不發,望着女人沉默頜首。只是餘光,卻掃向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等到她走遠消失不見,他冷冷撥開女人的手,繼續打球。
一杆又一杆,從這一片草坪到下一片草坪。
女人起先耐心跟隨着,時間一長,忍不住撒嬌說道:“浩,不要打球了好不好嘛?人家餓了...”
她以眼神挑逗,一語雙關說着曖昧的話語,魏哲浩眉宇一凜,冷聲說道:“我派人送你回去,今天我有事。”
女人的笑臉僵住,不明白爲什麼他突然變得這般嚴肅,不確定的問着:“浩?”
魏哲浩以冷酷的眼神睨着她,女人急忙應聲:“好嘛好嘛,那我回去了,你要再聯繫我哦!”
女人雖是不甘,可也只能走了。
魏哲浩取過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那頭緩慢地被接起,不容她多說半句,魏哲浩近乎命令道,“晚上八點,金碧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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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金碧桂園。
姚芊羽接到了他的電話,他這麼說完,又不可一世地掛斷。她正坐在趕回市區的巴士上,握着手機,彷徨不已。
他答應了,自己卻爲什麼這麼失落?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從來沒有在意過他怎麼看她,罵她賤也好,罵她biao子也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在乎他是不是對自己絕望。
這一刻她居然猶豫起來,去還是不去?
兩個選擇,卻只有一個答案。掌握權明明是在自己的手上,可是姚芊羽知道,同樣是生不如死,程子墨和魏哲浩,選誰,當然不言而喻。
到了指定時間,熟悉的地點,姚芊羽搭乘電梯一路而上,定格在十八層。
來到門前深呼吸,伸手敲響了門。
隨即有人來開門,魏哲浩站在門裡邊,高大的身軀帶來壓迫感,深邃的眼眸,在瞬間直射向她。
她不敢擡頭看他,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其實她又有什麼錯呢?她和程子墨並沒有任何關係,她也沒有算計過他,她只是跟他做一場交易而已。
“進來吧。”看了她一眼,他徑自折了進去。
姚芊羽默了下,踏進他的公寓,順帶反手關了門。
他正在看電視新聞,財經頻道,說着那些有關金融的專有名詞,還有股市大盤的走向。
外邊的氣溫很低,公寓裡雖然沒有開暖氣,可是比外面要暖上許多。姚芊羽穿的少,冷得身體不自覺發顫,再加上來這多多少少有些緊張。
魏哲浩不着痕跡地望了她一眼道:“去洗澡。”
“我洗了過來的。”
“你倒是自覺。”他點了支菸抽了一口,冷聲笑道:“我都忘了,你很有經驗。”
將他尖銳嘲諷的話語全都甩在耳後,姚芊羽淺笑着,開始脫下自己的外套。
魏哲浩眼眸一怔,這麼涼的天,她竟然只穿了一件外套,裡面是一條薄透清涼的真絲裙子。
“浩總是喜歡在客廳,還是在臥室?”姚芊羽豁出去了,嬌笑着問。
魏哲浩的眼神更爲銳利,厲聲道:“進去躺牀上。”
“哪一間?”姚芊羽順從問道。
“隨便。”
姚芊羽立刻走向了其中一間,魏哲浩又是抽了幾口,這纔將菸蒂狠狠掐滅。
他走進來,揹着客廳的燈光侵襲而來一道黑影。
將房門關上,讓黑暗徹底的侵蝕自己。他的氣息,那樣冷冽,重重地壓上她。他開始脫下她的裙子,用力的撕扯,好像要將她撕開一般。她有些駭然,可是咬着脣,不讓他聽到一絲害怕的喘息。
沒有*,沒有親吻,沒有任何碰觸...
他托起她的臀,沉重而又兇猛地進入她。
太過突然,太過用力,她完全沒有預料,姚芊羽忍不住叫了一聲:“啊!”
他開始衝刺起來,暴戾地像是一頭猛獸。狠狠地扶住她的腰,上下左右地搖擺出入。
姚芊羽的呼吸急促起來,起先還能配合他的節奏,可後來完全無法控制,他從來沒有這樣過,這樣的殘忍,這樣的可怕,可怕到讓她感覺,自己彷彿從來沒有認識過他。
“叫出來。”他低下頭,微啞地命令。
姚芊羽只覺得心裡一陣微酸,更多的是屈辱,她硬是咬着脣,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
他的手捏住她的下顎,向上擡起:“欲拒還迎?”
“我會讓你叫出來。”他忽然咬住她的耳朵,輕輕地齧着。
那酥麻的感覺撩撥過全身,整個人也顫抖起來,卻不是因爲恐懼,而是身體的本能。
不,不該是這樣,不能這樣...
她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可是身體深處有個聲音在吶喊,想要釋放。
他的撫摸,他的挑逗,他嫺熟的動作,讓她的身體滾燙起來,好像發燒了,所以纔會不由自己。
在他不斷的糾纏下,終於,姚芊羽喘息着開口,*出聲,“啊——”
這一夜,他不知厭倦,糾纏了多次,也不肯放過她。
而她早就沒了力氣,昏沉地睡了過去。
姚芊羽不曉得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刺目的陽光驚醒的,太過刺眼了,即便她還在睡夢中,也會被蟄醒。
胃裡很空,更是精疲力竭渾身酸乏,她努力撐開眼皮,可太過強烈的陽光讓她根本就不能完全睜開眼睛。
只能半眯着,瞧見了窗前的一道身影。
他已經穿戴乾淨整齊,白色襯衣,筆挺的西裝褲,雙手隨意地插在側邊口袋裡,那姿勢委實瀟灑不羈,熾亮的光芒將他籠罩,整個人也變得透明起來,高貴的像是希臘神話中的神翼。
只是這麼一望,竟會讓人失神。
“醒了就給我起來,馬上離開。”然而他冷厲的聲音,讓她眼前的場景化成泡沫消散。
姚芊羽使勁地瞧向他,將他瞧了清楚,冷鷲的雙眼,冷酷的五官,他還是那個魏哲浩。
他說完這句話,從臥室走了出去。
姚芊羽忍着痠痛,起牀穿衣服。
她蓬頭垢面,不知道自己有多邋遢有狼狽,也來不及顧及,只能用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簡單梳理。而後她踏出房間,來到了客廳。
她的包還在地上,連同她的大衣,她走過去拿起穿上。本來她就穿的很少過來,就算全都裹上身,也並不能禦寒。
所以她覺得很冷。
姚芊羽匆匆整理好自己,轉身望向他:“浩總,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他坐在沙發上,卻沉聲反問:“什麼事?”
姚芊羽一怔,心裡開始打鼓,仍努力保持着微笑:“浩總真是貴人多忘事,昨天我們說好的不是嗎?”
“我們說好什麼了?”
“你想出爾反爾?”姚芊羽茫然的看着他,他不會又像上次一樣隨便把她打發了吧?不,這次千萬不要。
“是你搞錯了,一切都是你自己說的,從頭到尾,我都沒有答應過你什麼。我讓你過來,你就過來了,我可沒有出爾反爾。”魏哲浩慢慢說道。
姚芊羽的腦子一空,一顆心揪了起來,開始怒聲質問,“你什麼意思!”
“空口無憑,沒有合同,就不作數,姚小姐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淡淡微笑,就連嘴角那抹弧度都像是在奚落她。
他的話語,他的笑容,一下點燃了導火線,她憤怒到快要爆炸,姚芊羽一直瞪着他。
魏哲浩以爲她會衝過來,或許她會煽他一個耳光,可是她站在那裡,半天卻一動不動。唯有胸口劇烈起伏着,她似在壓抑自己控制自己。
“沒有問題的話,就請離開。”魏哲浩又是開口下了逐客令。
姚芊羽死死抓住挎包,因爲太過用力,所以摳得指甲都嵌入了皮肉裡,她卻不覺得疼痛。
深呼吸,深深呼吸...
姚芊羽就要轉身,可是她是那樣不甘,那樣不服,她定住步伐。舉起一旁擱置的瓷器,瘋了似的砸在地上。
嘩啦的碎裂聲,瓷器被砸得支離破碎,姚芊羽只是注視着他說了一句:“魏哲浩,算你狠!”
隨即是砰的一聲重響,她將門重重甩上。
公寓裡恢復了安靜,靜到好像沒有人存在一樣。
唯有那瓷磚的地板上滿是破碎的殘骸,證明在這裡他們曾經對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