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久不見

愛,不是枷鎖,是翅膀

姥姥生病住院期間,小姨通過她廣大的朋友圈人脈,竟然弄來一手資料,而那個人就是孟星然。

孟星然醫生,有爲青年,感情狀況:單身。最重要的一點,人家從小就是學霸,品學兼優。還有更巧合的一點,他曾經是我的高中同學。

聽聞這個噩耗,我直搖頭,不是否認與孟醫生的同學情,是真的對這號人沒一點印象。孟醫生若是知曉,我不記得我們是同學這件事,會不會打擊報復我。

小姨說孟醫生是潛力股,與我門當戶對,再有就是,孟醫生一心撲在學習和醫學研究深造上,潔身自好跟我很般配。小姨是哪隻眼睛看出我們很般配,孟醫生一心求學,不聞寒窗事,莫不是學傻了,沒人追、沒人要,喊我接盤吧。

最近,流行給人介紹對象,組團相親嗎?爲何小姨如此心急,怕我嫁不出去,還是,收了孟醫生的好處費,勢必爲他挑選適婚女青年,結束單身成家立業。

“上學那會我都沒對他來電,這會更不可能。孟星然就是個木頭,他腦子裡都是學習,哪裡容得下其他,你就別拿我窮開心。”說人壞話,被當面撞上的概率有多大,請問孟醫生你走路沒點聲響嘛?

孟醫生來查房,還聽了真真我對他的挖苦,爲什麼沒人提醒我,孟醫生就剛好來了呢。詢問一番姥姥的身體狀況,孟醫生竟然無視我,這是生氣了,還是沒聽到我剛纔所說的,我希望是後者。

擠出一絲尷尬、諂媚的笑,奈何人家孟醫生不理我,好尷尬呀。爲了避免孟醫生報復我的心直口快,背後對我姥姥使黑招,我決定死纏爛打的監督孟醫生。

原來,孟醫生的眼裡,不只有學習,工作中的他一絲不苟,嚴謹的看不到我的存在和糾纏跟隨。如果,比毅力,我早已輸掉,孟醫生完勝。

終於見孟醫生坐在椅子上休息會,我那個高興呀。“有事?”孟醫生髮現我的存在,我好高興。

“老同學,好久不見呀。”都不知道是哪一屆的同學,小姨哪裡打探來的消息,可靠嗎?

“老同學?”孟醫生這是不記得我,我靈光一現,有了挽回誤會的主意。

“我想起來了,認錯人了,不好意思孟醫生,我不打擾你工作。”先溜再說,我真的走了,來不及看孟醫生臉上的表情,消失的徹底。

既然是誤會,現在解釋清楚,是不是就可以友好相處了。心安理得的秉持這一理念,沒成想孟醫生是個執着的人,不喜歡誤會和錯誤,愣是利用休息時間,翻找出高中時期的照片,坐實我們就是高中同學這種關係。

青澀的臉龐,洋溢着青春的氣息,我竟然真的跟孟星然是同學,還出現在一張班級照裡,證據面前,我徹底緘默了。

爲何,在孟星然的臉上,我瞧出一絲得意的神情,好像在炫耀着他是勝利者,而我,是那個映襯他絢麗綻放的不起眼的草。

一連幾天我都躲着走,生怕遇見孟醫生尷尬,內心祈禱不要遇見他,便真的沒有遇到他。或許,我未曾發覺,孟醫生再跟我玩貓抓老鼠的遊戲,我已是局中人。

命運的作弄,纔不分場合,總是在毫無準備的下一刻,遇到措不及防的那人。再次見到他,依然還是那副着裝,若不是他叫住我,大概我們就那麼擦身而過。

“範沐希……”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幹嘛。”很不耐煩的語氣,難道,眼前這人是哪個年紀,我想不起來的同學?

“真不記得我了?”什麼意思?他好心解釋一句,“我,張晨光,我倆小學同學。”我噗,這是什麼搭訕橋段。

見我一臉不相信的樣子,他一時束手無策,好在我很善解人意,替他解圍。“待會我再遇到一個初中同學,我就……我就去買彩票,絕對中!”我纔不信什麼有緣千里來相會這種鬼話。

“嗨,範沐希。”是他,那個贈送我簽名照的男生。我都會搶答了,“你莫非就是我初中同學,好巧呀。”我的笑,好勉強,猶如見鬼了一般。

“你怎麼知道,好久不見啦,上學那會你老是叫我冤大頭的,你忘了。”我真的忘了,你信嗎?

我再一次遁走,目標是彩票站,身後的人問我幹什麼去,我來不及道別,丟下一句買彩票,走的那叫沒心沒肺,灑脫。

誰能告訴我,袁沐宸手提慰問品,出現在姥姥的病房裡,他怎麼知道我家的狀況?他爲什麼出現在這裡?腦袋有太多的疑惑,一時無法解答,當即愣在原地。

瞧着他跟姥爺有說有笑,噓寒問暖的關心姥姥的身體,我的心一片暖意。姥爺聽聞我們是同學,瞧我的眼神裡有一絲‘我就知道你們有一腿’的曖昧和欣喜。

再一次,被姥爺指使,當成使喚丫頭給大明星斟茶倒水,我不樂意姥爺也視若無睹。不愧是大明星,把我們陌生的關係,演的是有模有樣,好像真的是有瓜葛的男女關係,我實在佩服。

袁沐宸很幽默,很會調節氣氛,我一個人的尷尬和冷漠,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病房充斥着久違的歡笑聲,我竟然有點想感謝他,是他的到來,帶來一縷陽光。

萬衆矚目的袁沐宸,此刻成了鄰家弟弟,與他四目相對的那刻,他的眼中有光芒,還有我的身影。

有史以來,我嬌紅了臉頰,袁沐宸笑而不語,姥爺欣慰,並未點破我的窘態。落荒而逃來形容我的行爲,再合適不過,我用了一個蹩腳的理由,“我去洗手間。”果然,我還是明智的。

袁沐宸離開時,姥爺特意囑咐我,讓我送送他,我也只有乖乖照做的份。病房走廊遇上查房的孟醫生,他那個不帶任何情感的眼神,好像在打量一個陌生人。渾身一顫,有種身在冰窖的錯覺涌現。

察覺我的異常,袁沐宸好心的攬住我,該死的我竟然沒有反對這麼親密的舉動。我們在孟醫生的眼前,毫無顧忌的秀恩愛,有雙眼恨不得穿透肉體,查看我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麼,不知男女有別的道理嗎。

或許,我並不知曉,怎麼把孟醫生得罪了,每次他的查房,好歹會看上一眼我。直從袁沐宸來過之後,孟醫生對我愛答不理,眼裡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

毫無羞愧之意的我,主動尋找孟醫生說話,詢問姥姥身體的恢復狀況。孟醫生一副公事公辦的做派,好像不願跟我有過分親密的舉動和聯繫。在他的眼中,我就是病患家屬,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需要維護。

我甚至要懷疑,孟醫生真的不想見到我,姥姥的病情好轉,身體各項指標恢復正常,可以出院休養。或許,是孟醫生妙手回春,醫術高超的治好姥姥的病症,我該感謝他的。

出院前夕,孟醫生秉持着良好的醫生素養,對姥姥的身體事無鉅細的囑咐一番。姥爺忙着照顧姥姥,我和小姨收撿私人物品,耳邊是孟醫生絮絮叨叨的聲音。小姨別有深意的瞧了一眼孟醫生,把目光落在我臉上,那個寓意太多,我無瑕顧及那麼多。

“小孟,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們的關照。”小姨還跟人客氣上了,做這些不是醫生該盡的職責嗎。

“不用客氣,這些是孟醫生應該做的,職責所在不是嗎。”孟醫生還未有所回覆,我已經毫不客氣的替他擋下了,貌似、好像,哪裡不對勁耶。

小姨笑得那麼曖昧又神秘,就連出院的姥姥都心情甚好,還是姥爺偏愛我,知道幫我解圍,催促大家的同時,還不忘客氣的跟孟醫生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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