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5章 誰知道他經歷了什麼(第一更求月票)
顧念之心裡有鬼,剛纔還說錯話了,現在聽路遠這麼一說,她馬上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大概是被我拒絕得心灰意冷了吧。”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正是何承堅又打來的,說來接她的人已經在小區門口等着她了。
顧念之忙說:“我馬上就出來。”
她回頭對路近和路遠揮了揮手,“爸爸、路總,你們等我的電話。我到了何少那裡會給你們打電話的。”
路遠這時站了起來,皺着眉頭說:“念之,我陪你一起去吧。”
路近本來也想說這句話,但是路遠一說,路近倒是覺得比他去還要好一些。
因爲路遠不僅沒有身份問題,而且他身手非常好,跟那些蘇聯克格勃比也毫不遜色。
路近自己覺得他的腦子雖然比路遠聰明,但是要打起來,他是萬萬不如的。
因此他忙點頭說:“念之,讓路老大陪你一起去吧。你去的是何家,又是因爲何之初生病,我有些擔心。”
還擠眉弄眼地對顧念之說:“念之,路總的身手可好了,比那個彼得都不遑多讓哦!”
顧念之卻對路遠持保留態度,而且她挺怵路遠那跟探照燈一樣無孔不入的目光,好像她的一切心思都在他面前袒露無疑。
可是路近這麼說了,顧念之也不好直接反駁,她眼珠一轉,說:“這樣不好吧?讓何上將知道我跟路總住得近,爸你的身份遲早會被何上將發現,還是不要冒險了。”
她連連擺手,“路總,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現在秦瑤光和秦老爺子都被何上將抓起來了,秦家已經是羣龍無首,暫時顧不上跟我作對,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再說是何上將親自派人來接我,連電話都是他親自打的,你們還擔心什麼呢?”
顧念之要是講起道理來,那是舌燦蓮花,死得都能說活了。
拎着自己的愛馬仕小紅包,她在門口玄關處換鞋,一邊又說:“路總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而何上將有整個國家做後盾。如果想要對付我的人,連何上將都不能防範,路總去又有什麼辦法呢?”
她說得好有道理,路遠路近面面相覷,居然無言以對。
眼睜睜看着顧念之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對面的電梯裡,路遠苦笑着說:“路近,你女兒不得了,連我都懟。”
“她哪裡懟你了?”路近美滋滋翹着二郎腿,“她那是正常發揮。要是真懟你,你這會兒說不定無地自容,正找根繩子準備上吊呢!”
“我並沒有在誇她。”路遠收起笑容,目光再次看向門口的方向,在想要不要換個裝扮出去跟着顧念之,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霍紹恆打來的,立刻掐滅了,然後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依然是一個問號“?”。
霍紹恆見路遠沒有接電話,知道他不太方便,因此也回覆了一個問號“?”。
路遠:“……”
他拿着手機,回頭對路近說:“我回房了,你早點休息。”
“嗯,我很快就好了。”路近正緊張地編程當中。
秦瑤光和秦老爺子都被何上將抓走關押,秦氏私立醫院集團肯定亂成一團。
這個時候,正是他這個黑客大顯身手的時候。
這一陣子攻擊秦氏私立醫院集團的網絡系統,肯定比之前要容易得多。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他一定要把握好機會。
……
路遠忙回到對面自己的公寓,關上門,纔給霍紹恆回了電話。
“你這幾天都在幹嘛?沒有跟念之聯繫嗎?”
霍紹恆的內臟在那次爆炸中受到劇烈的震盪衝擊,雖然因爲他體質強壯,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傷,但是他到底是血肉之軀,在牀上睡了一覺,第二天居然累得起不來了。
人體就是這樣奇妙。
當你緊張的時候,再大的壓力身體都能承受。
但是一歇下來,就像拉到極限的彈簧,一下子鬆懈了,反彈也特別嚴重。
霍紹恆這兩天基本上就在沉睡當中,中間因爲睡得太熟,還被同事叫來醫生,確認他無事之後,給他吊葡萄糖謹防他在睡夢中脫水。
他這一次幾乎睡了兩天一夜,剛剛纔醒過來。
一個人坐在牀上,看着手臂上的吊針好笑。
拿起枕頭下面的手機看了看,發現只有路遠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也沒有內容,只有一個問號,而且是剛剛不久發的。
而顧念之,這兩天別說電話,連一條短信都沒有。
這小沒良心的……
霍紹恆微微勾起脣角,拿起手機就給路遠打了過去,想問問顧念之怎樣了。
這時路遠掛了他的電話,又發了一個問號過來。
霍紹恆這才覺得好像有事發生了。
他把吊針拔了,下了牀,往浴室走去,一邊接了路遠的電話。
他說:“我這兩天在休息,太累了,幾乎完全是在睡覺。哪裡都沒去,什麼都沒做。”
路遠鬆了一口氣,但是馬上又問:“真的沒有受傷?念之說你很厲害,不會受傷,我聽着怎麼那麼不靠譜?”
霍紹恆笑了一下,但很快又皺起眉頭,說:“……她這麼說?”
難道這就是她不給他打電話的理由?
這姑娘的主意也真夠大的,一旦認定他不是她心裡的那個人,立刻保持距離,簡直一點機會都沒有。
霍紹恆自問如果他不是那邊的霍紹恆,而是這邊的對應體,以顧念之對他的那幅態度,他是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死纏爛打的。
但正因爲如此,霍紹恆又有種微妙的愉悅。
只是這種心情在他心裡一閃而過,並沒有停留。
他已經來到浴室打開淋浴,打算要洗澡。
路遠在那邊聽到淋浴的水聲,說:“你要洗澡?是剛醒嗎?”
霍紹恆“嗯”了一聲,“您有什麼事,先說吧。”
路遠就迅速把何之初今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說:“念之已經出去了,何承堅派人來接她的。她要去何家看何少的狀況。”
霍紹恆聽完,一下子僵住了。
良久,他一拳重重砸在盥洗臺上,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何承堅這隻老狐狸!”
“怎麼了?”路遠皺起眉頭,“何承堅有什麼問題嗎?你放心,他不會對念之怎樣的。”
“你確定?”霍紹恆眉眼凜冽肅殺,“他這是要把念之圈在他家,萬一何之初有需要念之的地方,不管是舊病復發,還是染上新病,念之就是他現成的藥!”
路遠大吃一驚,“你是說,何承堅事實上打着這個主意?!”
“難道還有別的主意?”霍紹恆斷然反問,狠狠將手裡的浴巾扔在地上:“他讓念之給他去做代理律師,完全是進可攻、退可守的緩兵之計。你真的以爲,以何承堅的地位,他還需要跟秦家面對面打官司?!秦家不惹到他還好,現在惹到他,只要他想,他分分鐘可以滅了秦家!捏死溫守憶,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路遠默然良久,納悶說:“你爲什麼這麼篤定?我在這裡十幾年了,我怎麼不覺得……”
“路總,你這些年跟何承堅其實沒有多少了解,因爲你們的圈子沒有多少交集。可是我不一樣,我在那邊的時候,已經跟他交過手了。”
霍紹恆毫不客氣地說,他想起了何承堅那狂妄的手筆。
隔着一個世界的界壁,都能製造颶風這種氣象武器,遙控日和市的地對空導彈對着主席臺,派特種兵擄劫顧念之,對肖夜連開十槍,徹底斷送了她的軍旅之路。
他過來的時候,肖夜還在醫院裡養傷。
而後當他在這邊以蘇聯克格勃的形象出現之後,對他一開始就百般試探,後來更是“寧願殺錯,不能放過”,安排了那一場幾乎要了顧念之性命的狙殺。
這樣的狠人,霍紹恆完全不認爲他對付秦家還會跟普通人一樣,走法律程序。
他煩躁地在浴室裡走動,將手機開了免提放在盥洗臺上,連睡衣都忘了脫,就站到了淋浴底下。
全身的衣服被澆溼了,緊緊貼在身上,顯露出彪悍有力的八塊腹肌的形狀。
長腿筆直精壯,蘊涵着無限的爆發力。
他一手撐在淋浴間的馬賽克上,任憑冷水澆着自己的頭腦,讓自己冷靜下來,緊張地思考着他該怎麼做,才能將顧念之從何承堅的“圈禁”下救出來。
路遠在那邊也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霍紹恆洗完了,關上淋浴噴頭,就聽見手機裡傳來路遠的聲音。
“……如果是這樣,那你就更應該去找念之。不過,我還是認爲關鍵是在何少。只要何少沒事,念之就沒事。”
霍紹恆冷笑,“對,只要何之初沒事,念之就沒事。可是你說的,何之初現在暈迷不醒,誰知道他在那間病房裡經歷了什麼?誰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醒!”
路遠深吸一口氣,“是我的錯,我該攔着念之,不讓她去。”
路遠這麼說,霍紹恆又過意不去了。
他拿乾淨的白浴巾擦着頭髮,從浴室裡走出來,說:“您也沒錯,何承堅想讓她去,誰能攔得住?您還想着打電話給我,已經夠警惕了。況且這件事的起因是有人做局,現在可能又有局中局。我得好好想想。對了,路伯父呢?他知道念之現在情況不妙嗎?”
“他不知道。”路遠繼續苦笑,“他還在忙着編程呢。”
霍紹恆並不意外,找出藍牙耳麥戴上,換了身衣服,對路遠說:“我去何家找念之,您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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