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教官站在門口乾嘛?快走快走。任小茵被嚇了一跳。
嗯?熙月奇怪地看着某個快速移動的小塊,剛剛不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覺悟了。
回來途中,熙月也看到了教官。
經過大門時,兩人唯唯喏喏地低着頭,儘量減小步伐發出的聲音。
還好,沒被發現。兩人一同鬆了一口氣。
“快跑,萬一教官回來就壞了。”過了大門,熙月拉起任小茵準備往回跑,不料卻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一個男生。
“對不起,對不起。”熙月急急地道了歉,頭也不擡地拉着任小茵進了教室。
魏思辰站在原地,微笑着目送兩人離開。
他還以爲走錯教室了,原來是她出來了。
胸口隱隱發痛,這一撞,可真不輕。他捂着發痛的地方,脣邊漾開一抹燦爛的笑,疼痛減輕一些後,魏思辰從後門回了教室。
魏思辰觀察着坐在前方的熙月,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
他是從什麼時候喜歡她的呢?第一見他心生好感,感覺她與旁人不同。第二次,是她迷路的時候,那傻傻的,認真找路的樣子,他覺得甚是有趣。
第三次,是試軍鞋,機緣巧合之下遇見,其實劉銘弦說的時候,他並不相信會碰到她,畢竟人那麼多,那麼雜,可是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就一眼,他就知道是她,她慌亂小心的樣子,撩動着他的心絃。
第四次,是軍訓的時候……
這麼多次的遇見,她早已深入他心,他現在只想多看她一眼,又一眼。
教官長時間不來,新生們有點放縱,教室裡多少有了一些不大的動靜。
輕慢沉穩的腳步聲迴響在冷冷清清的走廊中。
“外面雨小了很多,可以去訓練了。”進了教室,魏猛說。
“啊——”教室裡一片失望的唏噓聲。
雨怎麼這麼快就小了?爲什麼不多下會兒呢。
新生們哀嘆了一聲,拖着沉重的身體,一點一點從他們的座位上移開,烏龜的速度。
“快點!磨蹭什麼!”魏猛大喝一聲。
魏思辰被突如其來的叫聲驚得身體一顫,他還從來沒見過魏猛這麼嚴肅得樣子,下意識地服從命令,閒坐着的他也開始收拾。
敬酒不吃吃罰酒!魏猛冷哼一聲。
任小茵恰好從他面前經過,被嚇得趕緊挺直了腰板。
魏猛見了着實好笑,他不着痕跡地輕拍了一下任小茵的背,軟軟的觸感,他笑了下,看着身形還可以,怎麼這麼多肉,看來軍訓服還有遮肉的功效。
魏思辰走在人羣中,日常正常不過的裝束,在一羣墨綠色的迷彩服中有些顯眼。
“嘿!沒去上課?”一隻黝黑的胳膊隨意地搭在他的肩頭。
悠悠的語調,散漫的聲音,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他扯下那隻胳膊,嫌棄地說:“離我遠點。”
“給我個理由。”劉銘弦說。
“天熱。”魏思辰說。
“熱嗎?”劉銘弦象徵性地擡頭看看天,烏雲遮住了太陽,整個天空陰沉沉的,空氣中還飄着淅淅瀝瀝的小雨,細密的雨滴伏在肩頭,很快便沒入布料中。
水分的蒸發帶走了部分熱量,現在的氣溫不高不低,舒爽宜人。
“明明不熱。”劉銘弦裝模作樣地說。
魏思辰清楚這傢伙的性子,不想搭理他。
“啊!差點忘了,你不喜歡與別人肢體接觸。”似纔想起來,劉銘弦恍然大悟。
“真該給你一個奧斯卡小金人。”魏思辰瞥他一眼。
“奧斯卡就不用了,小金人還是可以的。”劉銘弦依舊是一副慵懶的模樣。
“今天沒課嗎?”劉銘弦問。
“晚上有課。”魏思辰說。
“是嗎?我怎麼記得你下午三四節也有課?”劉銘弦笑笑。
“你到底想說什麼?”魏思辰不想繼續再跟他打太極,直奔主題。
“下午三四節我沒課,我去替你。”
“沒課?”魏思辰皺了一下眉頭,“下午不是我們的專業課嗎?”
“不去了。”劉銘弦雲淡風輕地說。
爲什麼?魏思辰有些疑惑,但沒有問出口,他清楚劉銘弦的性格,想說的劉銘弦自然會說,不說就代表他不想說。
“我的目的跟你的一樣。”
目的?他也有喜歡的人?魏思辰有點吃驚,但面上仍然淡淡,說:“知道了。下午需要幫你答到嗎?”
“能答就答,答不上就算了。”說着,劉銘弦走開了。
魏思辰搖搖頭,劉銘弦那讓人琢磨不透的性子……
手機震動幾下,是劉銘弦發來的信息。
“安心上課去吧,我知道在哪兒。”
這小子全部都計劃好了……魏思辰甚至懷疑,劉銘弦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裝了追蹤器,要不然怎麼會纔剛從教室出來,就遇上他了。
一記響亮的口哨自幾步處響起,引得人們紛紛側目,而那人卻不見了蹤影,人們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距離聲源較近的魏思辰身上。
劉銘弦!魏思辰攥緊了拳頭。
又一條信息。
劉銘弦:小姑娘應該看到你了,不用謝。
這不僅是她吧,現在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了。魏思辰現在特別想把劉銘弦抓回來揍一頓。
熙月聽到口哨聲,下意識地回頭看,一眼便看到了他。
不知什麼原因,他正狠狠地盯着某個方向,而目光的盡頭是一個有些吊兒郎當的背影。
毛毛細雨不斷,時間長了迷得人們有些睜不開眼,戴眼鏡的同學的鏡片上,更是佈滿了細小的水珠。
熙月抖抖身上的雨滴,軍訓服吸了不少水,半溼的狀態。
阿嚏!有點着涼,她禁不住打了個噴嚏。
輕咳幾聲。不會是感冒了吧?不過總比訓練出一身汗強。熙月又清了清嗓子。
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帳篷那兒。
什麼時候換了人?他呢?熙月有些訝異,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