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急促紊亂起來,髮絲有些凌亂,胸口起伏着。
容湛做錯的事,害了別人一生,毀了別人的一生,對方不認識也就算了,可那人她不但認識,還很喜歡,已經把他當成朋友。
從沒有想過那麼好的一個人,竟然會殘疾,如果不是她今天問了蘇離,再沒有見到君杭人前,她可能永遠都以爲君杭和他們所有人都一樣!!
容湛憑什麼要她理解他!!?
她沒有怪他不錯了,他憑什麼還逼着她去理解他!
容湛被桑夏被狠狠推開後,撞在門上,他整個人好像都震住了那般,修長高大的身軀也一動不動,只是……黑暗中,他的指尖微微輕顫着,那麼輕不可及,那麼令人難以察覺。
桑夏爆發後,才覺得二人的氣氛又瀕臨到了火山爆發的臨界點,那麼緊張,尤其是容湛不說話低着頭的模樣,讓她更覺得可怕。
可是她無所謂了。
容湛這麼折磨她,想把她怎麼樣都隨便了。
良久,容湛才緩緩擡起頭,狹長的鳳眸慢慢移到她的面容上,看着她緊抿着脣瓣面無表情的模樣,他倏然扯了下嘴角,笑了,然後轉身。
“砰——!”
他頭也不回,摔門離開。
留下桑夏一個人在小公寓裡,愣住了。
容湛剛剛……那是,眼睛紅了?
她,是不是看錯了?
**
環城路,深夜裡。
一輛超跑在黑夜裡如一道眩眼的閃電,在環城路上瘋狂疾馳,車上一個男子,穿着黑色襯衫,領口解開兩顆鈕釦,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正拿着酒瓶子。
就那麼大剌剌的灌着,液體都順着下頜流下來,打溼衣服,渾身透着頹廢,瘋狂,不羈的氣息。
他像是在瘋狂的發泄着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停在了下來。
他仰靠在椅背上灌酒,一邊灌一邊發出涼涼的笑,最後乾脆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
最後,袖口露出的白皙修韌手腕搭在了眼睛上,遮住了他眼底的溼潤。
他不想被發現,哪怕他身邊孤零零的……
一個人都沒有。
因爲年少時期的莽撞,無心行爲,他失手推他哥下樓,他承認,他是從小到大都討厭他,可是卻沒想過要他出事。
他哥在身邊所有人身邊的份量,難以企及。
他是從小到大的混世魔王,自己一身毛病,沒有人喜歡他,而他哥恰好相反。
這樣的他,害他哥出了意外後,他記得他哥被送醫院的那個下午,他沒有去看他,而是,從此再也沒有回家。
他知道,他害了他哥,他做了不光所有人都原諒的事,連他自己都無法原諒。
他知道是他懦弱,他不敢面對所有人,更不敢面對他哥。
他接受不了那些人的指責,痛罵,哭泣,因爲在別人心裡,他哥比他重要的多。
就算他不是故意,他失手,他揹負着那麼多的一切,又怎麼樣?
沒人能理解他,只會罵他。
可是,桑桑,那是他埋在心底唯一的奢念,爲什麼連她也不能給他一個擁抱,不能安慰他一句?
他知道。
因爲在她心裡,就算是個陌生人都會比他在她心裡的份量都重。
在乎誰,纔會心疼誰。
而他差點就忘了,她多麼討厭自己……所以,又怎麼會心疼……
……
翌日。
桑夏沒有看見容湛,晚上的吵架過後,他再也沒有聯繫過她。
桑夏靜下來的時候有想過,容湛也許是真的在她這裡受了挫,他那麼要臉的人,怎麼還會來找自己。
不過,這樣也好……
她和他本身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自己和他在一起,遲早會萬劫不復。
然,剛這麼想,就在比賽的那天早上,桑夏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剛聽到電話的時候,聽着裡面的內容,她還以爲自己接錯了。
陌生號碼。
02*年10月22夜裡,容湛因爲飆車,酒駕,襲警,被警察帶走。
這個電話打來,是讓她去交保釋金,領人回去。
桑夏:“……”
[作者君:在乎誰,纔會心疼誰,在乎誰,纔會心疼誰……桑姐還對湛爺印象太差,不過很快就會心疼我們湛爺的,湛爺無虐了,後面真心刺激,爽,高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