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沒有進去洗個澡休息下,衣服不是給你準備了?”
莫里身上裹了一條薄易扔過去的毯子,聲音有些微弱的開口,“我已經很麻煩了,不用再單獨給我個房間,總之,謝謝您,老師。”
薄易看莫里這麼說,他也不作多言,這是莫里的選擇,自己該做的,不該做的都是做了,還是爲了那個任務而做。
他坐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落在桌子上,似乎有規律的緩緩敲着,彷彿是在思索什麼。
“你在外面都兼職什麼工作,你的條件很困難麼?”
聽他提起這個話題,莫里的臉上有些微微的不自然,之前自己還罵他是個臭窮酸的,結果人家……豪車,別墅……自己也不瞎,他們何止不是一個層次的,還是一個天,一個地。
不過也許是此時別墅裡的溫暖靜謐讓自己的心有些微微的放鬆,莫里逐漸的也開始把自己的事情透露了出來。
“我是從z國的一個北方城市到這裡學習的,我家裡條件很不好,考上大學後我拿到了去m國留學的機會,就這樣一路出來到現在,m國的學費和物價不是我一個窮人家的孩子可以消費的起的,所以我當然會在外面打很多工來支撐我的一切。”
莫里平淡的敘述着,臉上看不出悲哀或者抱怨,似乎早已經習慣這一切。
然而薄易的眼底卻迅速的閃過一抹什麼。
如果不是知道資料上寫着這個學生曾經還在jun隊服役過,反偵察一等一等厲害,自己也許就被莫里眼下這隻言片語糊弄了過去。
這個學生的人生,絕對沒有莫里說的那麼簡單。
可是薄易沒有拆穿,莫里不說只是還不想說,或者還不夠信任自己。
可是眼下,薄易卻突然問了莫里一個問題。
“你說來自z國北方的一個城市?那你的中文名叫什麼?”莫里,只是一個男孩子的英文名,僅此而已,而容湛給他的資料上,顯示的也是如此,沒有中文名。
這話一出,莫里手裡還捧着一杯熱茶,就那麼蹲坐在壁爐邊披着個毯子,霍然擡頭看向了他。
中文名,中文名……麼?
莫里看着薄易的眼睛,那一雙眼睛清雋又修長,不是很黑,瞳孔是微微的琥珀色,就這樣的被他注視着,莫里突然有些鬼迷了心竅似的,緩緩開口,“……我中文名,叫安沐。”
安沐。
薄易一聽這名,清瘦的身軀似乎微微怔了下,隨後微微凝眉,“你姓安?”
安沐一聽,頓時點點頭,“是,我姓安,這有什麼……”
“沒什麼,我母親也姓安。”
薄易低頭喝茶水,淡淡來了句。
安沐一聽,顯然是有些詫異,下意識的開口問,“老師,您媽媽也是z國人麼?”
薄易微微闔首,“我母親和父親都在國內。”
話說到這,安沐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了什麼好,只是微微扯了下嘴角,“好巧。”
薄易此時目光看向了窗戶,厚重的窗簾遮住了一半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