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毓廷和寧佳茜兩人親親抱抱在牀上膩歪了好一陣,寧佳茜才由樓毓廷抱着去了浴室。
她懷孕月份尚淺,甚至孕相都沒顯,不過只要樓毓廷在家,她都喜歡黏着他,只嫌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怎麼都不夠。
樓下。
樓夫人等得有些不耐煩:“這都九點多了,還沒起來?讓咱們當爸當媽的在下面坐着等他們像話嗎?”
樓夫人可沒忘記她第一次見寧佳茜的時候,那丫頭可是睡到了日曬三竿呢!
相較之下,樓毓廷父親樓允看起來閒適不少,擡手看了眼腕錶:“也不是特別晚,小年輕哪個不賴牀?你當年不也是?”
樓夫人沒好氣地瞪他,她什麼時候這樣了?她怎麼不記得?
“兒媳婦懷孕了,你可別忘記咱們今天來是幹嘛的。你來之前不是還特意拉着我去買了不少給孕婦的補品嗎?”
樓夫人臉色突然不自然起來,嘴硬道:“我那是買給孫子的,誰給她買了?居然瞞着我們偷偷把證給領了,像話嗎?”
“不領證難道讓咱們孫子名不正言不順地出生?”
這話算是堵住了樓夫人的嘴。
樓毓廷雖然是她最小的兒子,但也已經三十多歲了,他的婚姻和孩子問題幾乎成了她心頭大石。她是沒想到寧佳茜居然這麼快就有了孩子,看在孫子的面上,她也沒打算再反對兩人。
更何況——
一想起先前兒子和她說要是再不同意他們倆婚事以後孫子出生就不讓她抱,心口就堵得慌。
看了眼樓上,不滿地嘀咕一句:“養兒子有什麼好的?就是專門來給自己氣受的。”
話音落,就看到自己兒子扶着寧佳茜從樓上緩緩下來。
樓夫人忙坐正身子,好歹端出婆婆的架子來。
寧佳茜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和樓毓廷十分相似的儒雅男人想必就是他父親,微微頷首:“伯父、伯母。”
“別多禮。”樓允笑容溫和,對樓毓廷道,“趕緊扶你媳婦兒坐下來。”
寧佳茜下意識看了眼樓夫人。
片刻,另兩道目光也隨之集中過來。
樓夫人頓時成了客廳裡的焦點,不自在道:“都看我幹什麼?還不趕緊扶你媳婦兒坐下來?女人懷孩子可是辛苦得很,你別怠慢了。”
既然心裡都認了,樓夫人也沒必要再刁難寧佳茜,只是她要面子不肯輕易拿下架子罷了。
樓允仔細打量了下寧佳茜,雖然沒有門當戶對的家世,但說實話,他對寧佳茜本人還是滿意的。之前那場風波他多多少少有些瞭解,再加上這將近一個月在醫院裡照顧妻子從樓瑋嘴裡聽到的,心裡對寧佳茜已經有了初步認識,這一看,再滿意不過。
一個人的品性如何,從她的眼神裡就能看出大概。
眼前這個女娃兒眼神清澈坦蕩,看着就討喜。
“你不介意的話,我就叫你一聲佳茜如何?”
寧佳茜受寵若驚地點頭。
“我和阿廷媽媽商量過了,你們雖然領了證,但婚禮還是要辦的,我們樓家娶媳婦,肯定是要風風光光的。我們打算在茗江市辦一場,然後再在我們那邊辦一場,你覺得如何?你家裡那邊……”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他是知道寧家現在的情況的,“不知道你家這邊有沒有能夠主事的?如果不行,我聽阿廷說你姑姑是湘思婆家的大伯母,讓她和你姑父主持也可以。”
寧佳茜看了樓毓廷一眼,他們倆之前也談過這事,見他點頭,便也沒有拐彎抹角:“其實我和毓廷已經去見過我外公外婆了,老人家對他很滿意,而且現在身體也好了不少,我們倆的意思是我這邊讓我姑姑還有外公外婆一起操辦。”
“那就最好了。”樓夫人道。
本來她還覺得只有一個姑姑撐場面到時候多少會不好看,他們樓家在那邊的親友都是非富即貴,新娘子孃家太單薄,到時候難免讓人笑話。寧老爺子和寧老太太當初也是茗江市首屈一指的豪門,想來爲人處事不會太差。
她抿了抿嘴,將隨身帶的一個錦囊拿了出來遞給寧佳茜,神色依舊不大自然:“這是昨天我和阿廷父親去寺廟裡拜佛的時候順便求來的,正好多了一個,就給你吧。”
寧佳茜知道她這是抹不開面子。也罷,婆媳相處也不一定就是東風壓倒西風或者西風吹散東風,一家人沒必要鬧得涇渭分明。既然她是晚輩,樓夫人都主動示好了,那她先鬆口也沒什麼不行的。
“謝謝媽。”寧佳茜笑眯眯地接了過來。
這聲“媽”聽在樓夫人耳裡倒是挺順暢,看她也順眼不少。算了,這丫頭勉勉強強還是可以的。
“嗯,你懷孕了,家裡請營養師了沒有?這一日三餐可不能再隨隨便便的了。”
“還沒呢,媽經驗豐富,幸虧您提醒了,不然我們還真給忘了。”寧佳茜趁勢坐到樓夫人身邊。
既然她開了話匣子,這個打好婆媳關係的機會她可不能放過。
旁邊父子兩人見她們相談甚歡,彼此朝對面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
寧佳茜和樓毓廷的婚禮最後定在了一個半月後,遠在京都的高珊珊接到湘思打過來的電話時差點驚掉了下巴。
“姐,你沒騙我吧?佳茜姐再過一個多月就要結婚了?之前還沒聽說她有男朋友啊!”
“我騙你幹嘛?你佳茜姐讓我問你到時候能不能請假回來?”
“那當然了,反正我現在才大一,也沒那麼忙。佳茜姐婚禮我當然要去。”
“那好,你到時候回來前給我說下時間,我讓人去機場接你。”
高珊珊滿口應下,又和鬱湘思寒暄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這時,寢室門被室友方可推開,她一向大大咧咧的,剛進門就衝高珊珊眨了眨眼,神色間帶了一絲曖昧:“下面有人找你,就是經常來的那個蘭博基尼帥哥。他說打你電話打不通,讓我跟你說一聲。”
時大哥?
高珊珊看了眼窗外早已黑下去的夜色,趕緊從上鋪下來,穿上外套匆匆下了樓。
剛下樓梯,就見不遠處昏黃的路燈下倚着一個修長的人影。
時峻然一身定製手工西服,雙腿交疊倚在燈柱上,左手夾了支菸,姿態說不出來的性感慵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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