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今天,許榮榮就要結束自己的第一次部隊之旅了。
吃了午飯,她就得離開,戰熠陽安排了他的司機送她回去。
中午,司機進來把行李拿出去,屋子內就剩下許榮榮和戰熠陽。
“我們要不要上演一出依依惜別的戲碼呢?”許榮榮用她明亮且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戰熠陽,滿臉都是期待。
“笨蛋,再過幾天我忙完就回去了。”戰熠陽的言下之意,不用依依惜別。
шшш •тTk ān •¢O
“你纔是笨蛋呢,明明就很想。”許榮榮撲上去抱住戰熠陽,“你說的,過幾天就回家了。你要是騙我,我就要你好看!哼哼!”
“真的很笨。”戰熠陽低下頭來,攫住許榮榮的雙脣,輕柔地吮吸舔舐。
今天起這隻小白兔就要在家裡養着,他看不到了。不過沒關係,也許養幾天味道會更好。
許榮榮並不知道戰熠陽腹黑的想法,戀戀不捨地迴應着他。
許久,戰熠陽才鬆開許榮榮。
“我送你出去。”戰熠陽牽起小白兔的手,送她上車。
上了車,許榮榮降下車窗看着戰熠陽,“到家了我給你打電話。”
“嗯。”戰熠陽點點頭,看向司機吩咐道,“開車。”再不開車的話,他剋制不住自己把小白兔拉下來,這車就永遠開不了了。
軍車緩緩地啓動,許榮榮掉頭看向車後……
她的視線越過車子後座的玻璃,看見戰熠陽依然站在原地,維持着原來的姿勢,看着她。
心裡忽然一酸,眼眶倏地就紅了。
捨不得一個人的滋味真心不好受啊。
車子越開越遠,戰熠陽的臉也愈發模糊起來,車子再拐個彎,就徹底看不見戰熠陽了。
許榮榮揉揉眼睛,坐好。
駕駛座上的司機關心的問,“嫂子,你沒事吧?”
許榮榮搖搖頭,“沒事。”只是點難過而已。
車子在山路上顛簸着,許榮榮一路上看着那些不算熟悉卻也不太陌生的景色,回到家門口的時候,心情總算恢復得差不多了。
從包裡掏出鑰匙正準備開門,防盜門忽然從裡面被推開,她驚呼了一聲往後退,這纔沒被門撞到。
站定後看向門口,裡面出來一個四十多歲的阿姨,穿着家政公司的制服。
“對不起對不起。”家政阿姨忙忙道歉。
“我沒事。”許榮榮笑笑擺擺手,往屋內看了看,疑惑地問:“阿姨,你來這裡……”
“你是這家的女主人吧?”家政阿姨也笑起來,“紀先生安排我過來的,我每天過來打掃衛生以及澆花,直到你回來。”說着她把一串鑰匙交到許榮榮手上,“你已經回來了,我應該把鑰匙還給你了。”
“謝謝。”許榮榮笑着送走了家政阿姨,邊進門邊納悶,什麼紀先生?
福至心靈,她想到了那天戰熠陽在自己手機上存的一個電話,好像就是一個姓紀的人的。
不過,澆花什麼的,應該戰熠陽叫他安排的吧。
囧死,這些天她居然一直忘了家裡有花,還是她買的。
她對不起那些花……
但是幸好,戰熠陽很對得起他們。
哎,有個人把自己和自己的一切照顧得這麼周全,這感覺……不能再好了。
一放下行李,許榮榮就先去撥戰熠陽的電話。
響了兩聲,沒人接。
又響了好幾聲,還是沒人接。
最後,聽筒裡傳來那道千年不變的女聲: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
應該是在忙吧,她握着手機看着天花板想了想,給戰熠陽發去一條短信,告訴他,她回到家了,然後去整理行李。
一切妥當後,飛奔回孃家。
長這麼大,除了上大學的時候,她第一次離開父母這麼久,簡直就是歸心似箭。
家裡的一切都沒變,何惠蘭女士還是那麼彪悍,老許還是喜歡逗弄他的花鳥魚蟲,偶爾和何惠蘭女士拌嘴。
父母問起婚後的感覺如何,許榮榮紅着臉說戰熠陽對自己很好,她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對當父母的人而言,世界上最動聽的話莫過於兒女說:我很幸福。
彪悍的何惠蘭女士都笑成了一朵花。
晚上許榮榮沒有回家,聽老許和何惠蘭說教,內容是關於如何當好一個妻子。
直到睡前才接到戰熠陽的電話,看着戰熠陽的名字出現在屏幕上,她的脣角揚了起來,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手機鈴聲真是悅耳。
接通電話,她第一句就問:“你忙到現在啊?”
“嗯,事情多。”戰熠陽纔不會告訴小白兔他又把重要的事情都提前處理,就爲了能快點回家,只是問,“你在你家?”
“嗯,我回來了。”許榮榮“咦?”了聲,“你怎麼知道的?”
“手錶。”
許榮榮抓起牀頭櫃上的手錶,“現在它又變成你的神器了!”她在哪兒戰熠陽都知道,真是防出軌的神器!
不過幸好它的定位沒具體到連廚房臥室都分辨得出來,不然她在上廁所戰熠陽都知道的話,就太變-態了。
“許榮榮,你還跟誰嘀嘀咕咕什麼呢?不是早就睡覺了嗎?”房門外傳來何惠蘭女士的大嗓門。
許榮榮捂住手機,喊道:“你女婿!”
沒人知道,遠在部隊的戰熠陽聽到這三個字,輕輕的揚起了脣角。
“哦,那你繼續,時間還早,晚點再睡也沒關係。”不光是態度,何惠蘭女士的語氣都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許榮榮囧了囧,手機重新放到耳邊,“我媽。”
“我聽到聲音了……”
一直沒有重點也沒有中心的閒聊,持續了四十多分鐘許榮榮才和戰熠陽說晚安。
掛了電話,第一次覺得這張睡了七八年的牀有點大了。
它其實可以睡兩個人。
如果戰熠陽在的話,那就真的是剛剛好。
想着,許榮榮捂臉,太邪惡了!
一夜睡眠安好,第二天,許榮榮迴歸新蕾雙語幼兒園。
地處市中心的貴族雙語幼兒園,裝修得像一座小宮殿一樣,小孩的性格也千奇百怪,幾乎每個孩子都有一點怪癖,不少老師因爲這些小孩的怪癖辭職,許榮榮卻很有辦法地一個一個搞定了,因此她格外受園長器重。
也因此,院長見到許榮榮回來,心放下了大半:“榮榮,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爲你結婚了就不工作了呢!”
許榮榮笑笑,“怎麼會……”她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另一道女聲插進來,拿捏着強調說話,怪里怪氣的,十分討厭,“又不是嫁給了富二代,怎麼可能不工作了。”
這麼熱衷挖苦許榮榮的人,除了沈雅婷還有誰?她也是這家雙語幼兒園的老師。
許榮榮曾經十分恨沈雅婷這個“好朋友”,更恨自己被她欺騙了四年,可是現在,她對沈雅婷絲毫感覺都沒有了,如果不是沈雅婷幫她證明了顧彥澤是個人渣,她不會和戰熠陽結婚,不會……這麼幸福。
她四年前開始和顧彥澤談戀愛,約會,牽手,逛街,情侶間最基本的事情她都和顧彥澤做了,她覺得那就是戀愛,就是愛情。
可是現在她才知道自己錯了,和戰熠陽之間沒有那些小情侶之間的經歷,可是她看見了自己的心在隨着他的動作跳躍,看見愛在膨脹。
沈雅婷幫她得到了真正的愛情。
而現在,她和沈雅婷算是兩清了,毫無瓜葛。所以她的話,她不想理會。
許榮榮朝着園長笑笑,要繞開沈雅婷走開,卻被沈雅婷擋住路。
沈雅婷盯着許榮榮手上的戒指,“婚戒吧?”說着把自己的手伸到許榮榮的面前,“這是彥澤昨天送我的禮物,紀念我們交往三個月。許榮榮,你的婚戒比我隨隨便便的一個禮物都要寒酸得多啊!”頓了頓,又看見許榮榮手上的手錶,“呀,你不是不戴手錶嗎?”說着把許榮榮的手拉起來,輕蔑地笑了笑,“怎麼現在帶起雜牌手錶了?我和彥澤帶的,可都是勞力士!”
“沈老師!”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女孩捧着一杯水蹦跳着過來,忽然把水倒在了沈雅婷的手錶上,“請你的手錶喝水哦!不用客氣啦!”
“啊——”沈雅婷怪叫了一聲,“陳洛寧,你幹什麼!”
許榮榮怕沈雅婷失控對小朋友出手,忙把小洛寧護到身後,強忍着不笑。
這孩子是整個幼兒園裡最讓老師頭疼,卻也是和自己相處得最好的孩子,前段時間她和沈雅婷翻臉後,這姑娘就一直致力打擊沈雅婷。
而這次,她對沈雅婷的打擊最大。
“啊!我的手錶停了!”沈雅婷叫起來,怒瞪着許榮榮和小洛寧。
許榮榮腦袋一懵,完蛋了,把人家的勞力士弄壞了!
小洛寧啊,真次是真的闖……哎,不對!
許榮榮忽然反應過來,看向沈雅婷慢悠悠的提醒,“如果是勞力士,泡在海里幾個小時都沒事。雅婷,你的勞力士腫麼介麼脆弱捏?”
小洛寧在旁邊幽幽的補上一句:“沈老師,你的手錶是羅力士吧?”
“噗……”許榮榮再也繃不住笑出聲來,一把抱起小洛寧,“走,我們回去上課!”
沈雅婷黑着臉握着拳站在原地,朝着許榮榮大吼:“羅力士不是手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