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龍就跟做夢似的看着一臉漫不經心的戰安然,走過去朝着她說:“你要是想走,現在馬上走。”
戰安然看着葛文龍,莫名其妙的,但她沒說話。她要想走早就走了,也不會等到現在了,等到現在就是在等人來帶她走。
至於帶走會把她怎麼樣,那就是別人的事情了。
戰安然看了一會葛文龍,低着頭繼續踢着地面,葛文龍走到戰安然的身邊低頭說:“你不走來不及了。”
葛文龍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考慮過後果,但事後還是覺得挺可笑的,要是真的走了,猛虎團怎麼辦?那麼多的人怎麼辦?
戰安然也不說話,低着頭注視着腳底下,她平常也不是喜歡到處勾搭的人,男的女的都一樣,她都不喜歡,要不雲倚傲喜歡她這性子,說她是個孤傲的人。
其實孤不孤傲的她並不清楚,用她爸的話說,她不過是淘氣了一點,調皮了一點。
戰安然站在那裡等了半個小時,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天上這時候才響起直升機的聲音,戰安然這才擡頭朝着天上看去,陽光明媚,清風徐徐,她的手在口袋裡面放着,始終也沒有拿出來過。
當過兵的人都知道,當你要被逮捕的時候,特別是有無數只機槍對着你的時候,你要做的就是安靜的站在那裡,別動,也別把放在口袋裡面的手拿出來,不然下場只有一個,做一次活人靶子。
四架直升機在天上盤旋,掀起了颶風,每架直升機上面都有五六個人,手裡握着機槍在飛機上面瞄準戰安然的身體,其中有兩個人是戰安然帶過的人,看見認識她,不由的把手裡的機槍放下,而後不由自主的說:“是團長。”
其他的人看他:“你認識這女的?”
“我們猛虎團的第一任團長,戰團。”那人說,其他的人都沉默了,戰家的人?
所有人的槍都放下,他們都聽說過戰家。
直升機在上面一直盤旋,戰安然站在下面擡頭看着上面的直升機,直升機想要迫降也沒地方,只好在空中盤旋。
“你們戰團長不是十多年前去的你們那裡麼?怎麼看着跟個小姑娘似的,皮膚嫩的能出水了。”一人邊上和猛虎團的人的開玩笑,猛虎團的人狠狠的白了一眼。
看着戰安然說:“我們戰團長十年了幾乎沒什麼變化,她帶我們的時候只有十八歲,結婚的時候二十多點,結婚的時候我們都去了,就那時候的樣子,一點變化都沒有。”
“真的假的,十八歲帶你們一幫大老爺們,你吹吧。”直升機上開始起鬨。
“騙你幹什麼,我們那時候可瞧不起她了,但後來沒有不怕她的,她看着好看,卻跟魔鬼教練似的,你見過我們訓練的時候我喊過一個苦字麼?你見我害怕過什麼呢?”
“這到沒有,跟你們團長有關係?”
“有很大的關係,我們能留下的都是她給練出來的,比魔鬼還要魔鬼,但後來他要走了,我們一幫老爺們,都在團裡偷着哭。
你說奇不奇怪,對你最狠的那個,總是對你最好的那個,這話一點錯都沒有。
我後來被弄出來參加了你們特種兵,要不是我也不會離開猛虎團,當時我還想戰團能回來呢。
不過她後來結婚了,嫁給了一個青梅竹馬的男人,那人說出來你也認識,一直給猛虎團出資的雲倚傲就是我們戰團的丈夫。
戰團走了之後,團長就成了我們王團了,但經費不夠,整天的這個訓練,那個訓練,兄弟們還要吃飯還要穿衣,王團就找到戰那裡去了,後來要來兩千萬,可不是一次性,而是每年兩千萬。
後來戰團的哥哥,戰天翼,就是那個總是在風雲榜出現的少年總裁,他也給出資了,每年三千萬。
猛虎團從當初兩百人發展到今天的兩千人,不容易,要是沒有我們戰團,也就沒有猛虎團,要不,王團能那麼仗義的在部隊裡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哪裡誰不是高看一眼。
雲倚傲和戰天翼說了,王團在任一天,錢就不會差,這裡面有事呢,王團在猛虎團在,王團不在了,猛虎團也就不在了。
人家的錢可以給,但是看着猛虎團給的,言下之意也就是給戰團的。
今天弄了這麼大的陣勢,不可能是戰團單槍匹馬就進來了,軍備處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可這裡卻困不住我們戰團。”
“你把你們戰團說的神乎其神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我看你是暗戀人家吧?”人都笑了,就猛虎團的人沒笑,盯着下面的戰安然說:“我是暗戀過,可惜人家青梅竹馬的那個長的風流倜儻,一表人才,我這樣的配不上。”
“你還來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我們戰團不漂亮麼?”
“你這麼說到是真的。”
直升機不能迫降,飛機裡面就剩下聊天了,隊長卻報告,下面沒過多久開了幾輛裝甲車過來,等的戰安然這個不耐煩。
裝甲車上面很快下來幾個全副武裝的人,直升機上猛虎團的那人都笑了。
“看看這陣式,用這樣,全副武裝,弄得跟要拆炸藥似的。我們戰團想要走,早就走了。”
“你還挺了解的。”
“能不瞭解麼,我們在一起三年呢。”
“別弄得是你女朋友一樣,在一起三年?”
“呵……”
……
“你被捕了。”一個人掀開臉上的透明蓋子看着戰安然,見到本人微微愣了一下,還真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女人,不是說三十五歲了,怎麼這麼年輕?
那人轉身看了兩眼,回過來問:“你是戰安然?”
“嗯。”答應的漫不經心的。
對方愣了一下,而後看向後面站着的葛文龍,走去打了一個軍禮,而後問:“請問你是葛少尉麼?”
“是我。”
“她真的是戰安然麼?”
“是她。”葛文龍看了一眼戰安然,走去戰安然身邊,把一旁那人拿出來的手銬拿了過來,把戰安然的手從褲子口袋裡面拉了出來,直接拷上了手銬,拷的時候葛文龍撩起眼睛看着戰安然,那種仔細的眼神,比平時去聽課都認真,可惜戰安然就是根木頭,要不雲倚傲能追了二十年才把人給弄到手麼?這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戰安然低着頭,葛文龍拉了一下手銬,戰安然這才擡頭看了他一眼,結果十分不耐煩的轉開了臉。
她最討厭的就是那種背後使壞的小人了,原本他一次次的使下三濫的手段就不對,現在還公報私仇?
戰安然懶得和這種人一般計較,乾脆也沒去看,弄得葛文龍這個氣。
“麻煩葛少尉了。”說完人家把人帶走了,葛文龍轉身還盯着人家看呢。
上面直升機上的那人就說:“是不是看上你們團長了?”
“差不多吧,可惜我們戰團在感情這事情上面是塊木頭,根本就沒有感覺,要不在狼窩裡面三年,能一點沒事麼?結果就沒事,你說得多木頭了。”
“你們是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
“是吧。”
直升機返回,軍備處的人被帶走,戰安然也被關押了起來。
關押的第一天雲倚傲就從醫院趕了過來,要求見面。
部隊的人一羣人圍坐在一起開會,這事就成了棘手的事了。
“你們說怎麼辦?是讓不讓見,雲倚傲來了,怕是來者不善,來要媳婦來了。”
“闖了這麼大的禍,還敢來要人的,這事是不是還有事?”
“誰知道,這事本來也不歸我們管,可那個叫什麼杜局,他哪個蔥,怎麼跑來的,還有,他那些攝像頭什麼時候安裝上的,爲什麼我們沒有人知道,也沒發現?他這不是明擺着,騎在我們脖子上那什麼麼?”
一屋子的人,說什麼的都有。
說道最後,一人說:“我看見吧,有監視怕什麼,不讓見也說不過去,憑什麼抓人家,現在是人家要上告我們,這是先下手爲強,你沒看見互聯網上有兩個人在病牀上躺着麼,奄奄一息,渾身上下還有一個好地方?
這是什麼?
這是謀害生命,假公濟私,那兩個人雖然不是我們弄來的,但是在我們這裡出了事,這要是反應出去,你能關閉多少網站?
發到國外就更熱鬧了。”說話的人就跟說風涼話似的,但誰也不知道,就是這個人給戰熠陽通風報信的。
“他敢?”桌上的文件摔得拍拍響,那人看了一眼不說話了,端起茶碗低頭吹着茶葉末,最近這日子是越來越不好了,都開始喝茶葉末了,過去什麼時候喝茶葉末了,都是茶葉的。
“你還別說,他們還真就敢。”又有人說風涼話了,他就是看不慣,他們這些人成天的在訓練場上訓練,一年到頭回不去家,那麼點錢也纔夠家裡用的,上頭還一個勁的找事.
拍桌子的人瞪着眼睛看,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那人還不在乎:“我以爲,我們應該幫戰家,不然他們鬧起來我們壓不住火,而且這是有利無害,這個叫杜局的人,原本也不是什麼正當的人,要這事我們出頭,就說是他先潛進來,抓了我們的兩棵新苗子,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戰家起碼能消停,而且……”
那人看了一眼桌上的人:“日子好過了,也能服衆,還能讓那些沒事就找我們麻煩的惡人小心點。
不然這裡都被他們給攪和的烏煙瘴氣了,以後還有乾淨地方了。
這說,一個戰安然就把軍備處一鍋端了,戰家的人要是都來了,那就兩個字。”
“啥?”一旁還有人配合。
那人說:“毀滅!”
會議室的人瞬間都沉默了,沉默之後,老首長啪的一聲桌子響,這事就這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