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裡面也沒幾個人,但問題不是幾個人的事情,是這一巴掌打的所有人都沒反應了。
對小景而言是突然,對戰天翼是意外,對陳柏寒是震驚。
他妹妹哭了?
小景雙眼看着眼前的女人,一巴掌打下去太響亮了。
小文起身站了起來,一旁坐着戰天翼,戰天翼拉了一下,小文才坐了回去,看着叔叔戰天翼有些意外,但最後還是坐了回去。
叔侄兩個人相互看了一會,小文似乎知道了一點什麼東西,這件事情好比是割捨不掉的情緣,如果不越過這條坎,別人也無能爲力,誰都幫不了他們。
陳柏雨的眼淚瞬間奔流而下,哭的泣不成聲。
陳柏寒沒見過陳柏雨哭的這麼難過過,邁步走了過去,但還不等他走過去,小景一把將陳柏雨給樓進了懷裡,極其用力的那種。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但他不想看見她哭,他知道。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瘋了麼?要是你把李冬晨打死了怎麼辦?怎麼辦?”
陳柏雨哭的好像是一個淚人一樣,一時間在場的人都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小景雙手摟着在他懷裡哭的女人,忽然安靜了下來。
陳柏雨也不是那種哭起來沒完的女人,哭了一會也就不哭了,等她不哭了,陳柏寒也開始解釋了,把在酒吧裡面發生的事情一件件的說了一遍,其中也是添油加醋了的,不過在陳柏寒看來,這件事情不是打不打壞的事情,而是這事根本就不應該發生。
他妹妹是什麼人,李冬晨不知道真心,就不配再留在他妹妹身邊,不要也罷,別說是沒打死,就是打死了也不多。
不過陳柏寒說話的時候是蹲在陳柏雨面前說話的,就因爲陳柏雨的身邊坐着小景。
不過陳柏寒可是很有意見的那種,心裡想着,你要是真心的話你留着就行了,你一會抱着一會離的那麼遠,你說你是個什麼意思。
她是我妹妹,我都沒有意見,你說你還不願意了。
“我們真不是故意的,再說這事也和小景沒關係,你打的真有些冤枉他了,當時是我過去找李冬晨去算賬的,李冬晨打我,我摔倒了,小景才幫我打的,他要是不反抗,我們也不會打的那麼重,所以說這事根本就不怪小景。”
陳柏寒把一切的過錯都攬在了自己身上,這事就不能讓小景給單着,做人還是很厚道的,小文和戰天翼兩個人都沒說什麼話,好像是沒關係的看着陳柏寒在地上和陳柏雨道歉。
但這個道歉怎麼聽都好像是在說自己的理,一點都沒聽出來是別人的對,是他的錯。
說來說去,聽着就好像是他們很冤枉。
陳柏雨是陳柏寒的妹妹,能不知道自己哥哥是什麼本性麼?
這也就是把李冬晨給打了,這要是把別人給打了,說不定陳柏雨還會說打的好呢?
誰不是向着自己家的人?
可這事不行,陳柏寒不能偏袒哥哥了。
“你說的就那麼好聽呢,要你這麼說,這事還是李冬晨拉着你打的他了?”陳柏雨朝着陳柏寒大聲質問,給氣的又要發瘋了。
陳柏寒說了:“難不成我看着我未來的妹夫在我面前跟別人摟摟抱抱,我還要像是老鼠一樣躲開不成了,我出來問問我還有錯了麼?他都要去跟那個霹靂嬌娃開房去了,我就這麼忍着?”
陳柏寒還生氣了,起身朝着病房裡面指着喊,結果陳柏寒這麼一喊陳柏雨不說話了,不出聲的掉眼淚。
醫生都出來了,叫陳柏寒小點聲,還說這裡是醫院,不許大聲喧譁。
陳柏寒這才小了一點聲音,但還是說:“你好好考慮考慮,我覺得這樣的男人,要不要也都無所謂了,人是我打的,要負責也是我負責,你別以爲你能爲了我擔當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是我的錯,我自己一個人承擔,和你沒關係的事情,和他馬上分手。”
陳柏寒一開始說的不是要分手的事情,結果說着說着就必須要分手了。
陳柏雨擡頭看着堂哥,半天也不說話。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病人醒了,進去看看吧。”醫生看外面這麼吵鬧都有點頭疼了,沒見過這麼吵鬧的人。
“我是。”陳柏雨起身朝着病房裡面走,推開了門人進去,進門坐到了李冬晨的面前。
李冬晨已經醒了有一會了,感覺全身都疼的要命,但他問過醫生了,自己會不會殘廢什麼的,醫生說不會殘廢,只是有些輕微的骨折,休息兩個月就能痊癒了,只不過要在牀上休息,要做好要長期修養的心裡準備。
李冬晨覺得該慶幸,沒把他給打死。
病房的門關上了,李冬晨朝着陳柏雨看去:“我覺得他要把我打死。”
陳柏雨微微的愣了一下,這才說:“你怎麼樣了?看把你打的。”
“小雨,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我不是和你開玩笑,你也不要和我周旋似的逃避,你回來就是爲了他,爲什麼不大方一點承認,難道說一次次的迴避,就能得到什麼麼?
李冬晨是陳柏雨的編輯,兩個人也是合作關係,陳柏雨拿了錢入股了李冬晨的雜誌社,兩個人在一起工作,這次回來也是公事纔回來的,雖然還在學校讀書,但是陳柏雨已經開始爲雜誌社撰寫一些短篇的東西了,反響不錯,兩個人就開始繼續合作了。
這一次回來其實就是爲了找些素材回去,順便轉悠轉悠,李冬晨也有自己的想法,想要看看陳柏雨喜歡的這個人是個什麼人。
李冬晨也不是沒追求過陳柏雨,但陳柏雨說過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他是個君子,自然會成人之美,也就不再追求了。
放棄之後李冬晨又過上了自己的美好小生活,李冬晨就是那種喜歡在外面泡女人的人,喜歡前凸後翹,能玩一夜情的人,深不深愛的不重要,他要的是刺激,是一夜情帶來的激情。
在國外他這就米蘭生活,但李冬晨不這麼覺得,比起在家裡面躲在黑屋子裡面關着燈自己解決的,明明有妻子,卻要在妻子半夜熟睡之後,自己玩手槍的那種男人,李冬晨覺得自己貴在活的誠實,不虛僞。
李冬晨和陳柏雨說過,他現在可以濫情,可以米蘭,但是絕不會濫情,玩玩而已,解決生理問題不希望用什麼充氣娃娃,但要有了女人,他一定是個好男人,保證不在外面偷吃的那種,就算是自己女人長的好像是癩蛤蟆一樣,結婚了,他也會守身如玉。
陳柏雨聽李冬晨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發笑。
其實陳柏雨覺得李冬晨說的對,他是貴在誠實上面了,不管怎樣他能對一個女人死心塌地,而且現在他承認他是爲了下半身的生理需要,總比那些明明是爲了生理需要在外面沾花黏草,卻說什麼都不敢說一句實話的人。
比起那些人,李冬晨也有難能可貴的地方。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只是擔心,就算是我邁出了這一步,天也不會把手給我讓我牽住,那樣的話我的努力不是都白費了麼。”她也想過這些,可惜那些對別人可行,唯獨對小景不行。
“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他要把我打死的勁你是沒看到,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在那裡看着我,就因爲看着我我才主動去搭訕的,看他沒什麼反應,我才提出去開房的,我說去開房的時候,他就要起來了,而且喝了兩杯酒,但你哥哥先一步起來了,他纔沒有起來打我,給我的感覺,他是要把我打死,往死裡打我,不管我怎麼跟她求饒他都不放過我,往死裡打我,真把我給嚇死了,老虎果然屁股不好摸,我發誓這輩子我也不再招惹他了。”
聽到李冬晨這麼一番話,陳柏雨撲哧一聲笑了。
“你也有認栽的時候,你不是很厲害麼,在國外怎麼和人家外國人打架的了?”陳柏雨調侃着李冬晨,李冬晨直翻白眼。
“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十個也不是,就看他要把我打死的勁,再來一羣人他也能弄死我,最近你別離開我,一定要寸步不離的守着我,要不晚上我睡不着覺。”李冬晨是給打怕了,就是挑釁了一下,就弄得半死不活的,這要是再不分手,以後的日子恐怕也不會好了。
現在李冬晨唯一慶幸的不是別的,是當時他遇見了小文,要不是小文,估計已經死了。
紀賀景下手也太狠了,他根本就是給打傻了,幸好當時他激靈,抱着自己的頭,要不真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了。
“原本就一個月的時間,我看現在要延期了,醫生和我說,你最少也要兩個月才能離開醫院,按照你這麼惜命的性格的看,你不住三個月是不會出去了,再計算一下我們年前都比較清閒,我看你是打算要在這邊過年了。”
“聰明。”李冬晨還想要擡起手跟陳柏雨說的,結果全身都疼,手都擡不起來的那種。
陳柏雨朝着他忽然的說:“對不起你。”
李冬晨忽然的笑了,笑的一臉陽光灑脫。
“你們這種人就是太傻了,我就是不明白,有什麼矜持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你不理解,他和你不一樣,有很多放不開的東西,或許等到他放開了就好了。”陳柏雨相信,總有放棄的那麼一天,只不過她還要等上一段時間。
只不過……
“那你要等到什麼時候,要是那天你不在他什麼,他看上了一個洋妞什麼的怎麼辦,你就能保證,他心裡裝着的就是你,說不準你哪天國外回來,他孩子一羣了呢。”
李冬晨不過是開個玩笑的話,他是看出來了,紀賀景是喜歡陳柏雨的,哪裡知道陳柏雨說出的那話更叫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