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慕容靳眼神之中的那股堅定,種果頓時覺得自己的臉有些啡紅。
“多謝陛下的關心,奴才知道了…”
說完便慢慢地端過丫鬟給自己剛剛煮好的冰糖雪梨汁,然後便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今天,這雪梨汁卻是好吃了好多。
不過一想到,自己父母的這些個恩仇,種果的手卻又戛然而止,停在那裡。
轉眼看了看慕容靳。
這纔將這個小白瓷碧玉碗放到桌子上。
“奴才在這裡懇求陛下一件事情,希望陛下可以答應!”
如今種果身體不好,所以無論種果說什麼,慕容靳想必都會答應聽從。
微微點了點頭。
慕容靳才從宮女的手中將金絲手絹去了過來,爲種果擦拭嘴巴。
稍稍有些一抖,種果身子慢慢後退。
不過慕容靳就是沒有停止,仍舊將自己的手伸長爲種果擦拭着。
轉而將這手絹扔到了旁邊的盤子裡,朝着種果問道:“不知道你所說的到底是何事情,說出來讓寡人聽聽!”
看到慕容靳這也算是答應了,種果就不想再隱瞞了。
因此便眉眼一緊。
“我纔想要去調查母親跟父親的案件,希望陛下能夠同意,陛下知道,奴才此生都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原本以爲自己是天生水長,石頭縫裡蹦出來,可當聽到自己有父母的時候,奴才的心中真的是有些個心疼!”
說着說着,卻是淚水都涌了出來。
這些一切,怎麼能是慕容靳不知道的,畢竟種果已經陪在自己身邊這麼久了。
這丫頭本來就善良,如今聽到自己的父母被人冤枉,當然心中會義憤填膺。
想要爲父母報仇,那也是應該的。
不過如今說此事,或許有些太過早了,畢竟自己已經懷疑應該是壽康宮內做的。
所以就算是查出來,那又如何?
如今,就連自己這個皇帝,都被太后跟丞相所脅迫。
難道說到時候讓自己白白的看着種果,守着自己家仇,卻無法去報嗎?
慢慢轉身回到了自己的金龍寶座上,慕容靳無奈的在那裡端起了一杯玉觀音,輕輕的抿了起來。
不時的嘆着氣,可以聽得出來,其內心的無奈。
種果也清楚,自己這樣子做,確實有些個逼迫慕容靳。
但是自己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希望慕容靳放手,讓自己去調查,結果是如何,都有自己一個人承擔。
想及至此,顧不得一切,從牀上往下爬下去。
由於身體太過柔弱,一個不小心直接摔了一個大跟頭,倒在了地上。
慕容靳還有休寧殿的其她宮女太監們趕緊跑過來,準備將其攙扶起來。
誰知道種果就是使勁的擺着手,不讓任何人幫助自己。
只是跪在這裡給慕容靳磕頭:“求陛下能夠允諾!”
知道這丫頭脾氣倔,自己說什麼也是沒有用的,慕容靳的臉上也是有這個糾結。
最終只能走過去將種果慢慢的攙扶起來。
“罷了罷了,你先起來再說
吧!”
聽到慕容靳的語氣稍微有些緩和,種果知道此事肯定還是有可能。
這才乖乖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又坐到了旁邊宮女爲其準備好的鈴木椅子上。
眼睛裡面全都是渴望的眼神看向慕容靳。
從未瞧見這小丫頭如此的倔強,沒有辦法,慕容靳也只好點點頭,但是心下明白,不能夠讓種果一個人前去,到時候恐遇不測。
或許有一個人是最佳人選。
而且自己早就已經將這個案件交給了此人。
不是旁人,正是朱思章!
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慕容靳才淡淡的看着種果。
“既然你這般強烈的徵求,那寡人同意,你就跟朱思章一起,去查閱此案,若是真的能夠找到證據,記得一定要第一個回來告訴寡人,切勿魯莽!”
最後這一句話說的卻是格外的重一些。
就是因爲自己清楚,種果做事情向來都是感情用事!
要是真的得知自己的父母是被該死的太后給害了的話,到時候只怕又如先前那般失去了理智,直接跑到壽康宮去大吵大鬧。
上一次自己僥倖可以找種果救回來,可是不是每一次都是這麼幸運!
種果不傻不呆,當然聽得出來這話中的意思,陛下是在這裡囑咐自己,不要太過急躁。
那麼自己也不能夠讓陛下擔心。
遂站起身來,再次行了個安禮:“陛下請放心好,這次奴才再也不會像上次那樣,做事情不經過頭腦,讓人白白抓了把柄!”
雖說心下不太願意看到那個男人,可是如今沒有辦法,誰讓陛下將此事交給這個男人去做。
慕容靳似乎也看出來種果現在的意思。
就是上次這個傻丫頭那般難受,只怕心裡面仍舊放不下這個男人!
很快便來到了上書房…
朱思章經過慕容靳的傳召,身穿一身墨藍色的官服,翩翩而至!
旁側的種果卻仍舊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但一想到這男人跟自己好姐妹的事情,又急忙低下頭了。
那幅畫是真正的傷到了自己的心。
“下官叩見陛下,不知道陛下招下官前來,所爲何事?”
一進到宮殿裡面了,便急忙行了個跪安禮。
不過週四張的眼神卻是輕輕的瞥了瞥旁側站着的種果。
早前還爲這個丫頭擔心,如今看着渾身無大恙,倒也就放心了!
慕容靳將手上的狼毫毛筆,塗抹在這個種果爲其剛剛磨好的墨汁。
在金紙上,揮灑了幾個大字。
或許是因爲寫的有些不好,慕容靳不太喜歡,卻是直接將這隻撕成了碎片,然後扔到了旁邊的大盤子裡。
才笑着轉過身來。
“朱愛卿趕緊起身吧!寡人這次找你來不是爲了別的,原先,交代你的那件事情,或許不止有你一個人來說的,我爲你介紹另外的一個搭檔…”
說着便將種果推上前來。
當瞧着是種果的時候,朱思章的心中有些個一呆。
如今在陛下面前,卻是不敢多說半句,只能夠在那裡耷拉着腦袋。
“我知道
你心中或許有些個不願意,但是沒有辦法,畢竟種果也是此件事情的當事人,或許你們兩個一起去督查的話,會有更好的結果,不知道朱大人意下如何?”
慕容靳微微翹了翹嘴脣,故意有言問之。
這本就是壓根明擺着的事情,難道非要自己說實話嗎?
難道是還未等朱思章開口,種果就已經走過來。
低着頭給其行了個禮:“這次有勞朱大人,不過你放心好了,奴才是不會糾纏你,這次咱們的目的就是把案件調查清楚,孰輕孰重我心中還是清楚的,大人不必爲了以前的事情而介懷!”
聞聽此話,朱司章心中卻是更加的有些個難受。
仿若自己對不起種果,傷害了種果一般…
正想解釋,但是種果確實已經返身回去了。
帶着一絲的無奈,也只得點了點頭。
瞧這二人的表現,空氣之中瀰漫的那個尷尬的氣氛。
慕容靳慌忙打破,笑着說:“兩位都是寡人信賴之人,想必你們兩人聯手,那必定是最好不過的,到時候一定要將這個結果查出來,看看幕後主使之人到底是誰?”
畢竟這一次是明察暗訪。
還要躲着朝廷還有後宮這一邊,不能夠讓任何人知道。
所以種果還有朱思章,就帶了兩個貼身隨從,其他人一律沒有帶着。
經過一番打探之後,種果才知道,自己的父母如今被埋葬在桃花屋。
原本是在亂葬崗,幸虧被當時一個下人帶到了這美麗的地方,索性才安葬下了,也算是種果的父母積了大德。
桃花屋,位於濱江河畔。
需要乘坐一葉扁舟纔可前行…
泛舟湖上,朱思章不免看了看身邊一直都未曾說話的種果,不在像之前那樣活潑,難道說是因爲自己傷到她了?
帶着一絲的對不起。
這男人才說道:“那是因爲我,還讓你心情不愉悅的話,那我在這裡就先跟你道歉了!而且事情並非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和如夢壓根就沒有什麼!”
話語之中帶着一絲的隱瞞,帶着一絲的欺騙。
至少在種果的心中是這樣想。
淡淡的笑了笑,從安靜的水中撿起了一片火紅的楓葉。
“有沒有什麼又如何呢?朱大人不要忘了,如今怎麼這次出來那可是爲了陛下說的這個案件,至於兒女私情,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話雖如此,可是朱司章的心裡仍舊覺得有些對不起。
一時之間反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兩個人頓時沉默在那裡,也只顧着欣賞着四周的風景。
沒過多久,這小船便來到了桃花屋。
果然是個美極了的地方,難怪那些人都說,此地乃是新的桃花源。
剛剛踏上這個岸邊,種果突然看到許許多多的墳墓。
難免心下一沉,因爲自己知道,或許自己的父母親就在這其中分佈中的一所。
眼神難免有些落下來。
就在此時,就是突然看到不遠處的一個破舊的小屋子裡,走出來一個坡腳老人,頭髮凌亂,滿身髒兮兮的。
行至種果等人的面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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