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了一大跳,心臟頓時撲通狂跳。
“放開我!”我憤怒掙扎,那人從身後抱住我,我看不清來人是誰,但這雙手分明是一個男人!我的心更慌了。
此時,耳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靜靜,是我。”
竟然是孫文華!
“放開我!”知道是這個王八蛋後,我心裡一陣噁心,更加憤怒的掙扎起來。
孫文華沒再強摟我,很快就鬆開我的腰,但仍跟個狗皮膏藥似的拉着我的手說,“靜靜,我好想你。你是不是被陸言那王八蛋給威脅了,所以才幫着他的?”
這話說的,簡直是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孫文華,你要點臉行嗎?你以爲我還跟以前一樣缺心眼嗎?”我丟出一個嫌棄的眼神,“別說我和陸言是兩情相悅。就算他當初真挑撥了我們的婚姻,又如何?以他的條件,他要是開口追求我,我能拒絕他?我肯定早就爬他的牀,和你離婚。我還等得着被你戴綠帽子?”
孫文華聽了,臉色僵硬了下,很快又朝我笑了笑說,“靜靜,我知道你是在怨我。沒錯,我以前就是個混蛋,看不見你的好。可我現在知道錯了。其實,我心裡面一直都有你的。我就是被錢矇蔽了眼睛。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冷冷盯着他臉,只笑,不說話。
孫文華伸手,想要摸我的臉,被我一掌拍開,“滾!你再不走,我就報警,告你騷擾了。”
他也不惱,只一臉可憐的說,“靜靜,你嫁給我那麼多年了。我媽是什麼脾氣,你還不清楚嗎?她這個人心腸不壞,就是不識字,很多大道理也不懂。就知道維護我。這次,她也是爲了我才傷了人的。要不,你幫我求求情,放了我媽。我媽年紀大,經不起派出所的拘留。”
我看着孫文華冷笑一聲,“你怎麼不求你的寶貝老婆?她和警局裡的人的關係不是很好嗎?上次把我關局子裡,託她的福,我可沒少被“照顧”。”
孫文華的臉上閃過一絲怒意,微不可查。但還是我被捕捉到了。
他以爲自己僞裝的很好,壓下怒意,繼續苦口婆心說,“靜靜,陸言他就是個人渣。他爲了女人,爲了家產,連自己親哥都能下死手,把人弄殘廢了。你覺得,你一個曾經得罪過他的女人,跟着他過日子,他能真心待你好?你以後能幸福?”
這是今天,我第二次聽見陸言兄弟不和的傳聞了。
可我明明上次去陸家時,並沒有感覺到陸言和陸家有什麼矛盾。雖然沒見到他哥哥本人,但看陸言和他侄女的相處,這謠言也不像是真的。不然陸心雨能對一個弄殘自己親爹的叔叔,笑得那麼燦爛?
我不想深究,更不願和陸家牽扯太多,只好奇孫文華今夜的目的是什麼。我總覺得,無論是白天的記者,婆婆的出現,還是此刻孫文華上門,都有人在暗中推動。他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心裡想着從孫文華的嘴裡套出話,語態不由稍稍軟了幾分,垂眸道,“我不幸福,又能怎麼樣?你都和李玲結婚了,兒子也有了。我們還能在一起?”
孫文華聞言,臉色頓時一喜,激動說,“靜靜,你只要你跟我重新開始。我保證給你幸福。我在市裡買了套大房子。我再把媽接過來,以後我們生個自己的孩子……”
“你信不信,你媽就因爲你這句話,這輩子都別想出來了?”
靜謐的夜晚,突然傳來陸言的聲音。
我心裡咯噔一下,猛地轉過頭,只見濃黑的夜色裡,一點猩紅的光在閃爍。
下一秒,那點光亮滅了。
陸言掐滅了菸頭,雙手抄兜,走到我面前,看向孫文華的目光帶着冷意。
他怎麼在這裡?
不是在陪江採菱嗎?
來了多久,又聽見多少?
孫文華一看就陸言,就跟耗子見了貓似得,渾身哆嗦,“陸,陸總。”
陸言的目光在我跟孫文華之間來回打量,嘴角一勾,算是笑了,“要結婚?還要生孩子?呵呵。就你那話兒,還能用?”
他的話一出口,我整個人都呆了!
自從我跟了陸言後,我大概是知道孫文華那方面是不太行的。雖然不是快槍手,但每次撐死也就三分鐘。但就算只要三分鐘,也不能說不能用啊……
“你,你怎麼知道的?”孫文華目光一下子兇狠起來。
陸言對上他的視線,輕飄飄地吐了三個字,“我乾的。”
就在我驚疑的時候,孫文華骨子裡唯一那麼點血性也因爲自尊心受挫被激發了。他突然揮舞着拳頭衝過來,朝陸言臉上招呼!
陸言迅速一躲,反把他往牆上狠狠一貫,鋼鐵般的拳頭照着他的臉掄上去。
孫文華躺在地上,捂着腦袋慘叫。
到了後來,他被打的鼻青臉腫,嘴角都打出血來,“陸言,我和你無冤無仇。你不僅睡我老婆,還拿照片來挑撥我們的感情。你逼我拿30萬,又讓李玲來接近我,給我錢,誘惑我離婚。這些,我都忍了。現在,你什麼好處都得到了!你現在還不放過我,給我下藥!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得知連李玲的出現都是陸言一手策劃的,我不由驚得倒退三步。
陸言又踹了他一腳,然後偏過頭,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他那股子的狠勁兒還沒散,看得我頭皮發麻。
我眼睜睜的看着他大步走來,我身體微微抖了一下。
他擡起我的下巴,挑眉問,“恨我?”
恨嗎?
如果我對陸言的感情,能用一個恨字簡單概括就好了。
我的頭很沉,也很重。我既然點不下這個頭,也搖不動,只愣愣地與他對視。
此時,孫文華得了自由,扶牆嚷嚷,“陸言,你不怕我揭發你嗎?你這樣使用暴力,你的形象呢?還要不要了?”
陸言面無表情,理都沒理他,只看着我說,“誰看見了?”
他目光冷冽,嚇得我連連搖頭,配合道,“沒。我和你看完電影回家,他就已經帶着一臉的傷出現在我們家門口了。”
陸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就拽着我的手進屋了。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孫文華那喪家犬的狼狽背影讓我心裡驀然一驚。
陸言察覺到我在看他,眯縫着雙眼問,“心疼?”
我趕緊搖了搖腦袋,“沒有。如果他本性不壞。你再怎麼設局,他也不會上當。說到底,還是他咎由自取。”
就像我。
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陸言。是個人都看得出,陸言突然追求自己,愛上自己很假,很不可思議。可我還是陶醉在他的溫柔多情裡。在一個帥氣多金的異性追求下,我自己失去了警惕性,被迷得暈頭轉向,就不能完全怪他卑鄙無恥。
也像江採菱。
有我這個前車之鑑,還不知道遠離這樣的男人,只相信自己是特殊的那一個,自己會是他真心所愛的那一個。其他女人被辜負,不過是因爲她們天生炮灰。
“在想什麼?”陸言摸着我的眉目,我的臉。
我擡眸看他,“孫文華他……那方面,真的不行了?”
“你關心他?”陸言的聲音又冷了三分。
我心驚,推了推他,“誰關心了?就是好奇你幹嘛真要對他下死手。”
如果只是因爲孫文華想出了跟蹤陸言,拍照來威脅的餿主意,就要被陸言這麼報復。那麼我作爲這個計劃的執行者,只是被騙身騙心,好像還真的是他仁慈了。
我苦笑着。
他卻一把拽住我的腰,把我按倒在沙發上,欺身壓了下來。
察覺到他下腹欲/望的堅挺,我捶打他,嚷嚷道,“別。別在這裡。回房。”
他反而笑了,“我什麼都沒幹呢,你就急着喊我回房?你想幹嘛?這麼飢渴?”
和陸言鬥,我永遠是輸家。
至少我臉皮就是沒他厚。
想到這個點,陸心晴應該已經睡了,我就不敢叫太大聲。
我軟了態度,“我什麼也不相干,你先起來。”
“你不想幹。我想了。”說着,陸言就伸手來脫我褲子,嘴裡還說個不停,“那種男人,你也看得上?你知道李玲這些年,前前後後給他吃了多少猛藥?早就把他身體掏空了。我不過是順水推舟,讓人說了個秘方給李玲。吃不吃,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我聽到這裡,大概明白孫文華那命根子是真毀了。
“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