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陸言殺伐果斷的聲音,“沒有萬一。我陸言的字典裡,沒有萬一!”
看見陸言比平時都要早幾個小時下班回家,我有些錯愕,“陸言,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早?”
陸言走到我面前,責備道,“以後不要什麼垃圾都往家裡放。”
聽他這麼說,我纔想起,陸言的手機裡安裝了家裡的監控系統。家裡的幾個安裝監控的角落,他都能看見。估計是他看見江採菱找上門了,擔心我被欺負了,所以才匆匆趕回來的。
想到這裡,我不由握住他的手,既是感謝也是安撫,“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江採菱看見陸言,十分歡喜地迎了上來,也楚楚可憐地說明了來意。她不敢當面指責陸言出手陷害她爸爸,只說希望陸言能出手相她爸爸一把。至於陸言剛剛對她的諷刺。她是沒有聽懂,還是聽懂了,裝出不懂的樣子,我就不得而知了。
但不管她怎麼裝天真純良,她沒了當書.記的爸爸,在陸言眼裡已是沒有任何利用價值。陸言自然不會再和從前一樣對她溫柔體貼。
甚至我懷疑,如果不是他的兄弟袁傑喜歡她,陸言早就翻臉無情把人趕出去了,而不是現在這樣冷冰冰地說,“只要令尊是清白的,不用我出手,也會安然無事。令尊如果確實做錯了,那麼接受應有的懲罰,也算是對令堂有了安慰。男人出軌,對不起自己的老婆和孩子,本身就不值得同情。令堂既然現在心情不好,你就更要陪在她身邊。如果她知道,你爲了榮華富貴,還在爲這個沒良心的父親到處奔走,估計會很傷心吧?”
被陸言羞辱到這個地步,江採菱終於崩不住了,甚至遷怒到我身上來。
她的眼淚從眼眶裡溢了出來,把她對我所有的恨都集中在這冰冷的警告裡,“聞靜,你別得意。現在看上去,是你贏了。但那是我過去念在你還是我親人的份上,我不想對你趕盡殺絕。但你現在竟然要與我們江家恩斷義絕,那我們就走着瞧!我遲早會報仇的,讓你哭都沒地方哭!”
說完,她轉身就氣沖沖的朝大門口走去,背影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她的威脅絲毫不能在我心裡引起一絲波瀾。過去的歲月裡,我聽過太多這樣的警告,遭受過太多哭都沒地方哭的委屈。我的經歷,是她未曾體會過的。或許,隨着江飛鴻的倒臺,她也會很快.感受到人情冷暖。到那時,她就知道此刻她說這樣的狠話,是一年多麼沒有意義的事情。
五分鐘後,我看陸言都沒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問道,“公司沒事了嗎?不用趕着回去?”
陸言此時從冰箱裡拿了罐冰啤酒,看了我一眼,“本來還要開個會議,商定今年下半年的市場戰略。結果因爲害怕某人的愚蠢讓自己再次身陷險境,只能改到明天了。”
“這是怪我咯?”我聳了聳肩膀,看陸言站在半陰半晴的角落裡,輪廓在被陰影覆蓋住,顯得若隱若現,不由走進他,攬住他的腰,說,“你要擔心我,就打電話給物業好了。讓他們過來一趟。何必你自己跑過來瞎折騰呢?”
陸言難得衝動了一回,卻我這麼沒良心地反駁,說他笨,估計心裡憋着氣,臉上卻沒有特別的反應,“你以爲我想?”
“是,是,是。陸大人不想。是小的我拿刀子逼你的。”我歡快吐槽。
但我臉上的笑臉沒持續太久,陸言就一把抓過我的下巴,把我的臉朝他掰過去,然後面對面地說,“小樣,最近膽肥了不少。敢拿我開涮了?”
我倔強地說,“哪有,我說的都是實話!”
陸言眉頭這下就皺得更深了,捏着我下巴的手稍稍用力,威脅地說,“你給我再說一遍?”
我撇嘴。
別說,我的下巴還真被捏的有點疼,沒骨氣地求饒道,“好吧,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
陸言滿意一笑,鬆開了我的下巴。然後拉開啤酒罐的拉環,咕嚕嚕地一口悶。
我一邊揉着自己的下巴,一邊委屈地嘀咕了句,“混蛋。下手都沒個輕重。”
“你在念叨什麼?”陸言又皺了皺眉。
我沒想到自己說得那麼小聲,他都聽見了,不由賠笑,“沒什麼啊。就是覺得你拿得回家這麼早,也不用處理公事。不如我們出去逛一逛?”
結果陸言這個傢伙特別沒情調地從包裡拿了張卡給我,“你要買什麼就自己去刷卡。我難得休息半天,就想在家裡睡上一覺。”
我拿着卡,很是無語。
拜託,我包裡的信用卡可是他這張母卡的子卡,額度共享,他忘了嗎?
我要買買買,還用他多此一舉?
我忿忿地拿着卡跟着他進了屋子,剛要塞回給他,他就已經開始脫衣服,一副要睡覺的打算。
這會兒頭太陽西下,日頭還有是有些毒的,我怕影響他睡眠質量,連忙跑到窗邊給他拉簾子。結果他已經脫得精光,並一臉曖昧地朝我走過來,壞笑地雙手撐在我肩膀兩側,隔着簾子把我壓在窗戶那,眼眸中帶着挑.逗的亮光,“老婆,看來昨晚上我沒有餵飽你啊。我說我要睡覺。你就眼巴巴地跟過來,還拉簾子,是不是也想和我睡覺?”
“呸!你怎麼老正經不過五秒,就給我耍流氓?”我悻悻地罵完,就彎了下膝蓋,試圖從他胳膊肘下面鑽出去。
結果她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肩頭,就用牙齒去咬我的衣服的鈕釦。
那嘴活上的技術,可謂是一流,絲毫不比手速慢,很快就讓我也一絲不掛起來。
我尷尬地扭了扭身體,擡頭時,正好與他曖昧又挑釁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我心跳如雷,越來越懷疑自己在他的調教勾.引下,變得不像自己了。難道,真的是女人三十如虎?
這麼想着,我又不由自主地偷偷打量他胸口的春光,然後吞了口唾沫。
陸言忍俊不禁,一把抱住我人,把我摔進了牀裡,然後樂不可支地笑,在我身邊躺下的時候,還伸手擰了下我的鼻子,“你怎麼能這麼勾人又純真呢?恩?”
我被誇的心花怒放,表面臭屁,“你剛知道?”
結果,他忽然抓着我的手,挑釁一笑,“那看來今天不把你就地.正法了,豈不是對不起你的女性魅力了?”
我看着他臉上笑得和個傻叉一樣,就不由回擊他,“我怕你掏空了身體,吃什麼都補不回來。畢竟,你歲數也不小了。不比人家二十幾的小夥子。”
陸言凜然一笑,“我這是老當益壯,懂嗎?”
我剛要反駁他的不要臉,他就已經用嘴堵住了我嘴巴。
眼看天雷勾動地火,又是一番雲雨纏綿,他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起了來電鈴聲。
我以爲他不會管那個電話。畢竟從前我們親熱的時候,就是這樣,不管誰連環奪命CALL,他都不會去理會。萬一被鈴聲弄煩了,他是選擇關機。
結果,這一次他沒有。
他反常地鬆開了我,停下他的曖昧攻勢後,只安撫性地在我嘴巴上親了兩口,就摸了摸我的頭,柔聲說,“乖,別急。我先去接個電話,馬上就來。”
“什麼電話,這麼重要?”我抓住他的胳膊,問道。
他拍了拍我的手,“公司的事情。”
我抓着他胳膊的手漸漸垂下去,然後看他穿好了衣服,走出去接電話。
他接電話的聲音不大,房門的隔音效果又超級好,我根本什麼都聽不到。我倒不是懷疑他外面有女人還是什麼,我就是覺得這個事情可能和陸行有關。
但再擔心也沒用,我很快就放棄偷聽他打電話的念頭。剛剛的親密活動雖然沒有做完,但前戲卻是不少,這一會兒總感覺身上還有沒幹的口水,有些不舒服,便決定先洗個澡再說。
由於手上的傷口還沒有好全,不能碰水,我不能淋雨,就只能放一缸的水,洗泡泡澡。
我伸腳試了試溫度,確定沒問題後就整個人躺了進去,並且一直把雙手舉得老高,像是殭屍一樣。我自己不小心瞥見鏡子裡的直突突從浴缸裡伸出來的一雙手,都嚇了一跳。
大概過了二十多分鐘,我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便開口道,“陸言,我在這裡。”
很快一陣腳步聲朝我靠近,然後浴室的門就被人打開了。
我扭頭看他,笑得無辜,“快,幫我擦身體,還要洗頭。”
他走到了我面前,嘴角微勾,“陸太太,你這個是變着法子來勾.引你老公我嗎?”
“哪有。我知道陸先生最是正人君子,不會趁小女子手指有傷,代勞你洗澡的時候揩.油。”
陸言從進門時,眉間就一直緊鎖不放的憂慮總算消弭了些,然後果真勤勞地幫我洗澡洗頭,全程貼心服務,一滴水都沒有碰到我的手指。
一切弄好,他就把我抱出了浴室。
我的身體一沾上.牀,就不想起來,結果陸言脫掉自己身上溼掉的襯衫,站在我面前說,“頭髮要擦乾,不然會感冒的。”
我不肯,他卻很堅持。
在他堅持下,我只能仰坐起身,悻悻地說,“你幫我。”
“廢話。”陸言瞥了一眼我這結了痂的,醜醜手指頭,就去點電吹風給我吹頭髮。
此時,他側坐在牀上認真給我吹頭,赤.裸的胸肌一覽無餘。平日裡也沒看他怎麼鍛鍊,這身材卻是槓槓的,坐下來的時候,腰上居然沒有一絲的贅肉!
我悄悄瞄了一眼自己的小肚腩,有點小小的憂傷。
心裡這麼想着,門外的門鈴又響了。按門鈴的人似乎很着急,按得頻率十分急促。
陸言關掉吹風機,就闊步離開,去給人開門了。
這個時候,被陸言落在牀頭櫃上的手機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