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氣沉沉,整個邊緣城市在突然之間就陷入到如此狀態之中。治療室外,獨孤涼等人就在走廊中,戰也不是,坐也不是,周處正在裡面搶救,但是已經過去一天的時間了,卻依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所有人都在這裡,若不是這個城市有着能量護罩存在,怕是一早就被貢獻了。
現在城外聚集了一羣高手正在瘋狂的發動進攻,這些人臉上都是得意之色。不過纔過去一天的時間,他們就將這個囂張的城市逼得走投無路了。托馬斯和瓊斯兩人紅光滿面,原以爲要浪費一些時間的,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結果。
看着一羣高手在空中叫囂,而邊緣城市裡的人竟全都龜縮在裡面完全不敢露面,托馬斯和瓊斯兩人別提多開心了。他們兩個笑的不見眉眼,嘴巴都快要開到耳後根去了。
城市外圍的廢棄區已經被夷爲平地,裡面的陷阱全都被拆除一空,而聯軍的隊伍也已經逼近到城市周圍,將整個城市圍的水泄不通,那陣仗當真是連一隻蒼蠅都沒打算放過啊。
那些高手只是在叫囂並沒有動手攻擊城市的能量護罩,但偶爾有光芒閃現震的能量護罩一陣光芒閃動,映的那些高手的臉忽明忽暗,陰晴不定。
“好硬的烏龜殼。”星期二陰測測的臉上帶着一抹猙獰的笑容,嘴巴頗爲惡毒的說着。他身上再不見前一日的傷勢,而顯露出來的氣息卻是比昨日要強橫上許多。
沒有人接他的話,因爲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光罩後的城市內,城內沒有高手出現,就連那些普通的能力者也沒有幾個,似乎一夜之間裡面的人都蒸發一空了一般。要不是知道這城裡面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逃走,他們還真的會以爲裡面早就變成一座空城了。
不過眼下這種情況也是極其出乎人的意料的,按說聯軍已經逼近到如此地步了,城裡面的人也應該出來應對纔是,結果到現在爲止都沒有什麼人出現,僅僅是依靠着那個光罩在撐着。
“難道他們以爲就這麼一個光罩能夠擋住我們的腳步?”星期二完全不在意有沒有人理會自己的話,依舊自顧自的說這話,臉上的神色已經漸漸趨於平淡,但是那對藍光閃爍的眸子裡依舊閃動着兇狠的光芒,顯然他是恨不得馬上開始殺戮一番的。
依舊是沒有人接星期二的話,那些人依舊盯着城市裡面的情況看着。邊緣城市的反常情況,讓這些人感到一些不安,儘管他們知道這樣的擔心是多餘的,但是他們依舊擔心。昨天的戰事雖然是以他們勝利而告終,不過他們依舊損失了一些人手,所以他們都明白這個城市不簡單,而從托馬斯口中得知,這裡面還有更爲恐怖的高手沒有出現。雖然不明白那些高手爲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出現,可是他們相信那些高手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在事情出現轉變之前,他們必須掌握主動權,這就是聯軍那些高手的想法。
城內某一處不起眼的角落,當然這也只是相對來說不起眼的所在,鷲四人加上醉漢就倚牆坐着,擡頭就能夠看到外面陰沉沉的天空,還有那些懸停在半空中的聯盟高手。懶貓臉上浮現擔憂之色,他緩聲道:“我們這樣做真的好嗎?”他並不願意做一個袖手旁觀的人,畢竟這些高手的到來和他們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
“這是他們要經歷的磨難,就算我們沒有出手,這些人也遲早會出現戰場上的。現在也不過是讓他們提前一點出現而已。”鷲神色不變,不過在擡頭看向聯軍那些人的時候,眼中卻是迸現殺意。他是一個幾乎不會閃現任何殺意的人,可是現在竟會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
“這些人的確該死,但是不能由我們出手。這個城市有這個城市的磨難,我們總不能一直幫他們的。”鷲微微嘆了一口氣,他又何嘗不想出手幫忙呢,可是他能幫得了一時,難道能夠幫上一世嗎?他們終究不是這個城市的人,遲早有一天是要離開的,而這個城市裡面的人不同,他們會一直待在這裡,直到他們死去。
“我明白,只是我無法袖手旁觀而已。”懶貓嘆了一口氣,他又何嘗不明白鷲的良苦用心,只是作爲這個城市的見證者之一,他終究是有些不忍心的。
就在懶貓嘆氣的時候,小孩臉上神色卻是突然一變道:“事情可能會變得更加糟糕。”他這話說的是沒頭沒尾,令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而懶貓聽到小孩的嘆氣聲的時候,心頭卻不由的一跳,好似真的放生了什麼不妙的事情一般。而就在一旁醉眼朦朧的醉漢也突然坐了起來,然後就嚎啕大哭起來,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渾然不自覺。醉漢哭的是那麼的傷心,那麼的撕心裂肺,以至於聽到他哭聲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一陣心酸。
醉漢的聲音沒有受到抑制,很自然的就傳到了外面的街道上,那些聽到醉漢哭聲的人先是一愣,隨後就嚎啕大哭起來,好似真的遇到了什麼傷心事情一般。不過是短短一刻鐘的時間,整個成內竟滿是哭聲,而且個個都哭的頗爲悽慘。
哭聲沒有受到任何的限制,很自然的就通過光罩傳到了外面。
聯軍的人自然也就聽到了城內的哭聲,但是他們聽到哭聲的時候,滿臉的莫名其妙,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當然若是他們非要對這事情做一個解釋的話,就是城裡面的人知道自己死期將至,很自然的在爲自己哭喪。
治療室外,獨孤涼等人卻覺得自己度過的每一秒鐘都有如一年那般漫長,就算明知道城市外面的情況非常糟糕,可是他們依舊沒有任何的心情處理這件事情,或者說他們其實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
治療室門口的燈突然就滅了,救治的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滿臉的疲倦,手術服上沾染了鮮紅的血液。在看到門口的獨孤涼等人的時候,他臉上表情先是一滯,然後無聲的搖了搖頭。這並不是他想要給出的答案,但卻又不得不給出這個答案。
滿臉期待的獨孤涼等人臉上的表情驟然一滯,然後他們就聽到了外面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哭聲,眼淚竟也是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
時值初秋,聯軍正式圍困邊緣城市第二日,地下城市派與邊緣城市的火系能力者周處重傷救治無效,猝。
壓抑着自己的哭聲,獨孤涼的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在原地站了將近五分鐘,他驟然轉身,看也沒看治療室一眼,就衝出了屋子,徑自騰空而起。狂暴的風宛若刀片一般割在臉上,瞬間就切斷了從眼中流出來的淚水,獨孤涼眼前的一切由模糊變得清晰,然後他就看到了光罩之外的那些聯軍高手。
掃視了一眼那羣高手,獨孤涼很快就找到了星期二,伸手一指,緩聲道:“你可敢與我一戰?”聲音不大,卻是帶着讓人不敢輕視的氣勢,還有一股凜然殺意噴薄而出。
聯軍的高手個個臉上都浮現了呆滯神色,等了半天的時間,城內都沒有人出來,結果現在一個人突然衝出來之際就立即向他們當中的星期二挑戰。情況轉變之快,令的他們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在獨孤涼剛一向星期二挑戰之際,又是幾道流光從城內飛射而出,懸停在獨孤涼身邊,卻是修等人追了上來。在看到獨孤涼依舊站在城內的時候,他們臉上神色不由得一鬆,他們倒是擔心獨孤涼會一時昏了頭自己衝出去和那些人爭鬥到一塊的。
就在人羣中的星期二也沒有想到城內的人剛一出來就立即向自己宣戰,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纔是嘎嘎一笑道:“有何不敢。”他等城裡面的人出來可是等半天了,現在有人向他宣戰,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昨天讓你給逃了,現在正好把昨天的帳算上一算。”說話間,星期二就緩緩落到地面上。
在星期二落地之際,昨天和獨孤涼拼鬥了一把的岩石也是站了出來,仰着頭看向半空中的獨孤涼道:“再加上我不算過分吧。昨天我們的帳可是還沒有清呢。”
獨孤涼只是冷哼一聲,沒有應答,而修則是按住獨孤涼的肩膀道:“不要去,他們人多勢衆,小心中了他們的計。”
“你覺得我能不去嗎?”獨孤涼淡淡的反問了一句,臉上滿是堅決之色。說話的時候,他掙脫了修的手,騰身就出了光罩,然後直接落到地面上。
甫一落地,青芒就驟然籠罩了獨孤涼的全身,而對面的星期二和岩石兩人也是一言不發就直接發動了攻擊。
地面在瞬間變得柔軟,就要將獨孤涼給陷落到其中。只是獨孤涼早就防備着對方會來這麼一手,所以落地的時候只是足尖輕輕點在地上,在感受到地面變化之際,整個人已經衝了出去。而星期二則是手一揚,就有數十個水球彈射而出,出手的速度也是快到了極點。
對於那些飛襲而來的水球,獨孤涼就好似全然沒有看見一般,手指一彈就有一股亂流在他身前形成,將所有飛襲而來的水球絞的粉碎。
水球碎裂,一股寒氣就噴吐而出,直接凝固空氣中的水汽,也在瞬間凝固了那些亂流,生生的在獨孤涼麪前形成了一面不規則的牆壁。這道牆壁擋住了獨孤涼的去路,讓人無路可去。若是獨孤涼就這麼直直的撞過去,定然會被這面不規則的牆壁給困住。要知道獨孤涼現在面對的可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他不知道星期二和岩石兩人之間的默契如何,但就算再怎麼沒有默契,這個等級的高手只要稍微摸索一下很快就能夠配合起來的。
獨孤涼能夠借用的時間也就是星期二和岩石兩人這短暫的磨合期了。若是能夠在這短暫的磨合期內重創或者殺死一人,那他的壓力就會在很大程度上削減。
然而獨孤涼好似並沒有那個打算,在看到身前形成了一面不規則的牆壁的時候,他立即停下前衝的身形,立即調轉方向,撲向了另外一邊的岩石。似乎在突然之間,他就打算去攻擊岩石了。
這其實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策略,衆所周知,土系能力者的速度是一大硬傷,若是獨孤涼能夠在短時間內解決星期二的話,那麼再去解決岩石就會很容易了。可是他偏偏選擇了速度慢但是防禦力驚人的岩石,這就讓人看不懂他在想些什麼了。
眼看獨孤涼突然調轉方向,星期二不由冷笑一聲,身子一晃,立即化爲一道藍光追了上去。獨孤涼去攻擊岩石,星期二是求之不得,但是他又怎麼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攻擊機會呢。化爲藍光追上去之際,星期二又是揚手甩出數十個水球,跟着就探手想要抓向獨孤涼,然而他的速度終究是要比獨孤涼慢上一些的,探出去的手也只是抓到了獨孤涼留下的殘影而已。
星期二本身雖然追不上獨孤涼,但是並不等於說他甩出去的水球沒有辦法追上去。星期二很小心的控制着水球的速度,不讓水球追過了頭,然後他就微微眯起眼睛,等着獨孤涼和岩石撞到一塊。
就在星期二微微眯起眼睛之際,他卻是看到獨孤涼的身形突然微微一滯,原本清晰的身影竟是在突然之間模糊起來。心頭一驚,危險感覺立即遍佈了全身,星期二本能的往後退去,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往後退去,就覺得後背一涼,一道青芒驟然衝破了他的胸口。
艱難的扭過頭去,他看到了獨孤涼那張冷漠的臉,他完全不知道獨孤涼是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作爲一名能力者,星期二的生命力還是極其頑強的,尤其是他心性狠辣,此時瀕臨死亡更是激發了他心頭的兇性。
低吼一聲,星期二轉身就朝着獨孤涼撲了過去。就算死他也要狠狠的咬上獨孤涼一口,然後就在他轉身撲過去之際,又是一道青芒閃現,直接斬在他的脖子上。星期二覺得喉頭一滯,周圍的景物迅速消退顏色,他那具無頭的身體則是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一把抓過星期二的頭顱,獨孤涼又是一晃身形,迅速逼近到岩石身邊,眼中殺意驟現,左手已經帶着一道青芒斬向岩石。
變化來的是那麼快,岩石在發覺星期二被斬殺之際,就迅速做出了防禦的準備,可是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因爲獨孤涼已經出現在他身前,並且發動了攻擊,凌厲的風聲在耳邊出現,刺激的耳膜不斷的跳動着。土黃色光芒覆蓋了全身,岩石相信就算自己倉促之間佈下的防禦依舊不是獨孤涼能夠突破的。
然而下一秒,岩石就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他看到了黑暗的世界,然後再無他物。
提着兩個人頭,獨孤涼迅速騰身而起,並且貼着光罩遁入到城中。他的動作是那麼的快,以至於在場的高手都沒有反應過來。
高高舉起兩個人手,鮮紅的血水還順着平整的切口往下滴,獨孤涼張嘴發出一聲怒吼,身上青芒驟然爆發,那麼的刺眼,卻又那麼的悲涼。
兩個人頭被高高拋棄,兩道青芒也跟着飛昇而起,瞬間將兩個人頭絞成粉碎。
一連串的動作完成,獨孤涼看向城外的聯軍高手,緩聲道:“今日起,不死不休。”
語調是那麼的冰冷,明明只是初秋,卻讓人覺得好似突然之間踏入到寒冬臘月一般。
不要說聯軍那些人,就算是修等人也沒想到獨孤涼的動作會如此之快,直到獨孤涼說出那句話之後,修等人才完全反應過來。本來他們和聯軍之間,還尚有調和的可能,現在已經徹底不可能了。修冷冷的看向那些人,沒有說話,而是緩緩降下身形,不再去看那些人。
事已至此,再無什麼可說,唯有死戰到底了。
剛剛得意起來的托馬斯和瓊斯兩人笑容完全僵硬在臉上,剛纔那一幕可是清楚無比的落在兩人眼中的。獨孤涼以一人之力斬殺兩名能力者,而且還是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結束了戰鬥,在場的任何一名能力者都來不及救援,甚至做出反應。
聯軍這邊良久的沉默之後,才譁然起來。高手的領軍人物更像是被人生生的抽了一耳光一般,臉上火辣辣的疼着,那種恥辱的感覺是從來就沒有過的。驟然發出嘶吼聲,那人就要發動攻擊,卻是被身邊的人一把拉住。今天他已經丟臉丟夠了,還是先撤退比較好。
托馬斯和瓊斯兩人灰溜溜的指揮着手下的人在城市外面紮營,然後還是巡邏。經過剛纔那一戰,聯軍剛剛弄起來的氣勢又在瞬間降到了冰點,而且看樣子是很難再調動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