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緊閉的門口,躲在屋裡面的人似乎根本就沒有要出來的意思。這情形很古怪,古怪到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好幾次,唐慕都想去敲門,看看躲在裡面的五佬究竟是怎麼了。他心想那五個老傢伙該不會是被關習慣了,現在又開始自我禁閉了吧。心中雖然在腹誹着,他卻沒有真的去敲門。他還巴不得五佬不要出來呢,免得對自己指手畫腳的。
和唐慕不同,白寧就是五佬的死忠腦殘黨。在五佬降臨之後,他就一直跟在五佬身邊,此時五佬閉門不出,他也就是在門口守着,除了拉,吃喝睡都在門口那裡解決,似乎一點都不覺得這樣的生活無聊。和白寧幾乎是一個等級的還有蘇青和燕澤兩人。
對於這三人的狂熱反應,唐慕和龍飛雲是無法理解的,儘管他們兩個也是五佬的手下,但是每個人的思想都不同,所以對於五佬的態度也各不相同。即便是如此,唐慕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或者其他的什麼,他只是每天準時出現在門口,和守在那裡的白寧瞎聊幾句,確定五佬沒有要出來的跡象之後,才晃晃悠悠的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因爲聯盟挑起戰爭的關係,所以廢棄的城鎮是極多的。唐慕他們就在一個偏遠的地方佔據了一個小鎮,並將周邊的勢力清掃收編了一下,也算是對自身勢力的一個擴充。作爲對這個勢力當中對這個世界最爲了解的人,龍飛雲很無奈的被推選爲臨時的管理者,簡單點說就是負責將這個廢棄的小鎮建設起來,至少不能是目前這種亂七八糟的模樣。
可憐龍飛雲雖說唐慕將手下的那些人手全都交給他指揮,可是唐慕帶來的人打架爭鬥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真要說到生產建築之類的卻是一竅不通。無奈之下,龍飛雲只能先讓他們搬些大石頭壘了一個簡單的城牆,暫時將小鎮圍了起來,至於技術人才還是想想去哪裡擄劫一批過來才行。不過現在顯然不是這種時候,五佬沒有從屋裡出來,就沒有人敢貿然離開這個小鎮。
白寧一早就放話出來,誰敢擅自離開小鎮,走漏了消息,殺無赦。這傢伙說這話的時候是面無表情,語氣平淡,但是任誰都能感覺到那股沖天的殺氣。龍飛雲自然是不願意去觸這個眉頭的,所以就乖乖的指揮者那些人鼓搗些粗重活。幸好這個小鎮裡面還有些存糧,而這些能力者雖然沒有采薇吞露,不服五穀的本領,吃的倒也不是很多,那些存糧也足夠讓他們撐上一段時間的。
但他們不能不事生產的一直這麼下去,總要生產點糧食什麼的吧。而是不能離開小鎮附近就是普通人也沒有辦法抓來,他們又怎麼生產糧食呢。所以整個小鎮內明明就有着一羣能夠翻天覆地的高手,卻對着一畝三分耕地發愁。
作爲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白寧可不知道這些難處,他也沒興趣去知道這些難處,他只是守在五佬門口,每天都在等着五佬出來。但是五佬久久都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以至於他都在懷疑五佬是不是在裡面睡着,忘記要出來的事情了。
在這種情況下,唐慕倒是活的自在逍遙,他不用去想着怎麼對付其他能力者,不用想着怎麼去找外族人,每天的生活就是太陽曬屁股的時候起來,然後跑去礙幾眼白寧,跟着就是看着龍飛雲忙前忙後的罵娘,最後就是心滿意足的去睡覺。他覺得自己許久都沒有過如此輕鬆寫意的生活了。
唐慕這邊的生活輕鬆了,另外一邊一直都在擔心着五佬是衝着自己來的無名三人卻是提心吊膽的過了好些日子。除了那天的巨大響動之外,之後竟是一直都處於安靜的狀態在,這種平靜是極其不正常的,也就令的無名三人更加的惶恐,生怕對方佈下什麼天羅地網來對付他們。
不要看現在三人好似什麼都不怕的樣子,實則是怕的要死。外族說頂天了,也就他們三個在這裡,至於其他人還沒有感到這個地方來,或者說沒能衝破那層封鎖他們的壁障到達這邊。若是現在遭遇到五佬他們的話,定然是討不得半點好處的。
“這些該死的傢伙究竟在幹什麼?”這些天躲藏的日子令的柏年有些心浮氣躁,若不是因爲摸不著那些人究竟想要做些什麼,怕是他早就衝出去了。可是現在他只能躲在這裡,幸好在躲起來之前,他們手上還有大量的信息要處理,也不至於完全無事可做。
“誰知道。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等,等將軍那邊傳消息回來。”無名看着外面冰冷的夜,臉上神色也是冰冷的。不知爲何,此時他竟是想起了易天這個傢伙。他好像看到易天帶着大隊人馬來圍剿他們三個一般。這實在不是一個好的感覺。晃了晃腦袋,將當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擊散,無名這才收回了目光。
相較於無名和柏年,中年人就要沉靜的多,他正小心的分析着手頭上的數據。倒不是因爲他多麼熱愛這份分析數據的工作,而是他想快一點從這裡面找到先祖的消息,然後擺脫無名的鉗制。說到底,他還是一個不完善的人,除非能夠完全脫離無形而存在。所以此時他倒是沒有注意柏年和無名兩人的對話。
“我說那一堆數據有什麼好看的,難道你已經找到和先祖相關信息了?”柏年找了很久,除了那些亂七八糟子虛烏有的傳說之外,完全沒有找到和他們先祖相關的信息。這令的他不得不懷疑他們之前的推論是否準確。
聽到柏年的聲音,中年人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擡頭看向柏年道:“不然我們在這裡也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了。”他們的確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三餐搞定之後就只能在這裡發呆或者看手頭上的資料。
“要不我們出去打探一下吧。那些人這麼久都沒動靜,說不定根本就沒有發現我們的存在。”柏年興起了出去的念頭,困在這個地方實在太過難受了些,尤其身邊還是隻有兩個男人的情況下。
“要去,你自己去。”中年人根本就沒有理會柏年的提議,“我可不想出去送死。你說沒人知道我們的存在,那麼易天是怎麼回事?”他不由的有些責怪當日柏年的大膽行動,竟是敢於出現在易天面前,最爲重要的是還沒能將易天給擊殺,從而留下了隱患。
“你真以爲他們是是沒有動靜嗎?”無名看着柏年,“他們也許是在設局等着我們出去,就等着我們自己送上門去。到時候,看看吧,在沒有將軍的情況下,我們根本就不能和那些人對抗。所以我們只要一出去,就會嘭一下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無名比劃了一個爆炸的動作,然後目光緩緩的往上移,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那空無一物的手上緩緩飛起一般。
“那我們能幹嘛?就在這裡等嗎?”柏年覺得自己快要抓狂了,無法出去,也就說明他們很難得到外面的消息,在這樣的情況下,根本就無法判斷外面是怎樣一種情況。
“等。”無名冷冷的吐出這個字,不再開口。倒不是他想等,而是不得不等,以他們幾個的戰力,出去只要隨便遇到一個跟易天差不多的人馬上就會交代,更不要說和那大批人馬對抗了。所以他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等將軍到來。
一聽無名那冷冷的說話語調,柏年就斷再開口的慾望。整個屋子再次恢復了安靜。
因爲擔心威廉等人遭到五佬的襲擊而一路瘋狂奔回的易天,在衝進城裡的時候,發覺一切都好好的。這才鬆了一口氣,本來他還以爲懶貓是五佬派出來拖延自己的,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想到這,易天不由的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過敏了,當然能能夠趕回來也是件不錯的事情,儘管沒能將懶貓給帶回來。
不過,他剛一見到威廉等人的時候,就聽到有人提醒外面有人侵入。一聽這話,威廉臉色立時一變,這麼多天,聯盟終於還是忍不住出手了。還不等威廉開口,一旁的獨孤涼就立即掏出一張純黑麪具罩在自己臉上,嘿嘿一笑道:“我先去打頭陣,看看那些傢伙究竟是什麼來頭。”說着也不到威廉回答就化爲一道青光衝了出去。
威廉看了眼旁邊的易天無奈的笑了一下道:“這傢伙最近一直都這樣,揍人揍上癮了。”
“我們也過去看看。”易天倒是沒有太在意,有人願意去試探總歸是好的。
兩人並排而行,一路上卻是有許多人跟威廉打招呼的。威廉也是微笑着迴應那些人。易天有些意外的看着身旁的威廉,突然覺得這個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整天冰冷着一張臉的威廉嗎?不過,這話他可沒說出口,反正這是威廉自己的事,礙不着他易天什麼。
兩人走的倒是快,不一會就到了城牆上,上了城牆,拿了副望眼鏡就朝着獨孤涼之前奔去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孤獨涼在說些什麼。不過,距離太遠倒是聽不清他的話語。易天又看向獨孤涼對面,不過很可惜的時候那些人被建築物給擋住,根本就看不到是什麼人。
看獨孤涼的意思似乎還沒有和那些人開打,只是在說些什麼。看到如此情形,易天不由的微微皺起眉頭,這實在太過古怪了些,獨孤涼雖然平時看起來缺根筋似的,而開始在關鍵時刻還是非常靠得住的一個人。怎麼這次在面對入侵的人的時候會是這樣的態度?
“遇到熟人了?”威廉不由的低聲說道,這是唯一能夠解釋獨孤涼和那些人聊天卻沒有動手的猜測了。
“走,過去看看。”說話間,易天就騰身而起,威廉也是急忙跟了上去。兩人驟然化爲一道光影衝到了獨孤涼上空,朝下看去。
入侵的人不多,就兩個,但是一看到那兩個人,易天就有種驚詫的感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懶貓和醉漢,這兩個之前還打起來的人此時竟是走到了一塊。更讓易天難以理解的是懶貓竟然沒有去找五佬,反而是一再的來找自己的麻煩。這傢伙究竟是怎麼回事?
“懶貓,你怎麼來這裡了?”易天緩緩降下身形,既然對方找上門來,總是有事的吧,所以易天覺得自己有必要先把事情弄清楚才行。
“你果然在這裡。”懶貓臉上並沒有什麼神情變化,就好似他一早就知道易天在這裡一般。
“你找我?”這次易天倒是有些意外了,之前他好幾次想要將懶貓帶走,結果懶貓都是避着自己的。現在這傢伙倒是找上門來了。難道這傢伙覺得自己好欺負?心中想着懶貓找自己究竟是爲了什麼事,同時他又將目光移到醉漢身上。
易天都忘了自己是第幾次見到這名醉漢了,不過每次遇到這傢伙都沒有什麼好事,最爲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傢伙想幹嘛,而且身份也頗爲神秘,使用的力量說起來倒和他們的體系更爲接近。這兩人怎麼就勾搭到一塊了?易天實在想不明白其中的節點。難道醉漢也是五佬的手下?這大概是最爲可能的情況了。
“我就想知道你之前準備帶我去什麼地方。”懶貓開口,眼睛一直都看着易天,根本沒有挪開。
“你想知道?”易天沒想到懶貓來這裡竟就是爲了弄清楚這件事,“想知道的話跟我走一趟就行了。”他是沒打算將虛境的事告訴懶貓,雖說當時光門打開誰都知道那是一個虛境,但是在場的人都沒有進去,也就不知道那是具體是一個什麼地方了。
“你覺得可能嗎?”懶貓冷笑一聲,“不想說就算了,我也沒那個興趣知道。”
“那,還有別的事嗎?”在這裡易天倒不怕懶貓撒潑,不說身邊這麼多高手,光是在這個自己的地方,他就有極大的底氣,至少不用擔心五佬會突然偷襲。
被易天這麼一問,懶貓竟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他的確有很多事情要問,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在他沉默的時候,一旁的醉漢卻是開口了,他說話的聲音依舊是那樣模模糊糊的,就像是嘴裡含着什麼東西一般。
“我早就聽說邊緣的人擊退了聯盟的人,卻沒想到竟是在你的帶領之下,”醉漢笑着,目光迷離的看着易天,又好像不是在看易天。
“擊退聯盟的不是我,是他。”易天沒有要搶功勞的意思,指了指身旁的威廉,“不知道你來又有什麼事?”對於醉漢的幻境他是頗爲忌憚的,畢竟好幾次陷進去,他都沒能分辨出那是現實還是虛幻。
“我就陪他來這裡看看,順便看看你這裡有沒有什麼好酒。”醉漢咧嘴一笑,身子竟是不受控制的搖晃了幾下,似乎就要跌倒在地上一般。
“我們這裡沒有酒,你可以回去了。”易天並不想和醉漢有太多的交集,這傢伙太過神秘,讓人完全弄不清楚他的來歷。
“不用這麼急着下逐客令吧。”醉漢又笑了,“我們既然來了,自然是有事要說的。你難道就不想聽聽我們來這裡的目的?”他臉上的笑容就是喝醉酒的人常有的那種笑容,詭異且令人捉摸不透。
易天哦了一聲,歪着腦袋看着醉漢,想看看這傢伙想要說些什麼。
“我們要加入你們。”醉漢控制住自己搖搖欲墜的身子,然後緩緩開口,說這話的時候他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醉態更是在瞬間消失,眼中更是閃動着淡淡的神光。
“加入我們?爲什麼?”易天很是意外的聽到醉漢說出這句話。如果說醉漢加入他們的話,還可以理解,但是懶貓呢?這傢伙明顯就是得到了傳承的人,也就說雖然懶貓還沒有投入五佬麾下,但已經算是五佬的人了,這樣的人又怎麼信得過。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好像和我們的過去有關。”醉漢說出這麼一句不着邊際的話。
“和你們的過去有關?”易天不由的呆滯,“我今年才二十出頭,就算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和你的過去有關吧。”易天心想這兩個爲老不尊的傢伙想要騙人也不弄點好的理由出來,這算什麼?難道自己在孃胎的時候就認識了一個醉漢和一個神經病?
“這個和你的年齡無關。”醉漢擺擺手,否定了易天年齡的說法,“不管你是否接受我們,反正我們就是要賴在這裡不走了。有本事你就將我們給殺了。”他竟是開始耍起無賴來,話沒說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一旁的懶貓也是有樣學樣的坐在地上,等着一雙眼睛看着易天。
兩人突然鬧了這麼一出,可就讓易天有些意外和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