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依舊是一片安靜,唐慕等人就踏着堅實的地面愣愣的站在那裡。玦最後說的話實在太有自信了,以至於他們反倒沒什麼信心衝破這個僞境了。清河看了眼有些迷茫的衆人,不由的低喝一聲,想要將這些傢伙給震醒。可是卻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
看着躺在地上似乎陷入昏迷中的易天,花老頭使出吃奶的力氣想要將易天給弄醒過來。可是不論他如何努力,易天都沒有醒過來,當然身上的傷是完好治好了。
“別管這麼多,我們先聯手衝出去再說。”清河大聲吼着,很難得能夠聽到他用如此的語氣說話。他不相信玦說的話,如果真的以他一人之力就能困住他們幾個人的話,那麼玦早就下殺手了。
這話卻是將有些失落的唐慕等人驚醒了過來。剛纔玦在僞境裡面標下出來的實力實在太過驚人了些,以至於他們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實力了。可是被清河這麼一說,他們才發覺自己竟然掉入了玦的陷阱之中。這裡雖然是僞境,但是畢竟也是玦的虛境投影出來的東西,玦在這裡的實力有些驚人也是正常的。
煙蘿護住易天,清河三人聯手試圖破開僞境的壁障。光華閃耀之後,整個僞境竟是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他們剛纔的強力攻擊竟是一點效果都沒有。這讓清河等人不由的一驚,難道玦說的是真的,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衝破這個僞境?就算玦的實力再怎麼強,投影出來的僞境是沒有虛境本體那種驚人的力量的,可是現在以他們三人聯手之力竟沒能撼動這個僞境分毫。要知道他們三個聯手發動攻擊,就算是玦也要退讓三分的啊。
“怎麼回事?”花老頭一臉驚駭的看着周圍。這個地方沒有絲毫的變化,就連能量波動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剛纔他們明明就捲起了能量風暴的,可是現在周圍的一切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了正常。
“不可能。”唐慕也是一臉驚駭,他看向清河,“我們再試一次看看。”他知道玦有很強的實力,但是怎麼也不願意相信玦能夠憑藉一個僞境困住他們,這和封印他們又有什麼不同。
“的確是不可能。”清河面色平淡的說道。他已經竭力在控制自己心頭的驚駭了,他知道一旦他也表現出驚駭的表情,那麼他們這些人就徹底完了。可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不想唐慕等人那般什麼都沒有察覺到,就在他們攻擊發出的時候,明明就是破開了這個僞境的壁障,可是卻沒有出現讓他們通過的門戶。難道這個僞境還有其他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好,我們再試一次。”清河贊同唐慕的提議。在這種時候他們也只能這麼做了。總不可能就待在裡面等着玦再次出現吧。他相信如果他們不能夠衝破這個僞境,玦是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他們面前的。玦那個人是能夠省點麻煩就省點麻煩的,根本沒有必要做多餘的事情。而且困住了清河等人,那麼他在外面的世界裡就再沒有任何威脅存在了。
三人再次催動體內的氣勁,瘋狂涌動的能量在他們身周形成一股散發着恐怖威壓的旋風。可是五彩光芒和水色光芒糅合在一起,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唐慕身上除了呼嘯的風聲卻是沒有任何光芒閃現,不過卻也讓人不敢對他有任何小覷。
幾乎在同一時間,三人暴喝一聲,驟然往前拍出一掌,被擠壓的瘋狂涌動的能量在一瞬間找到了宣泄的口子,洶涌而出,爆發出如雷一般的沉悶聲響。瘋狂的氣浪席捲而出,攪的他們身後的煙蘿不停的往後退去。幸好有煙蘿護住易天,否則以易天現在的狀況怕是在第一時間就被絞成了粉碎了。
瘋狂涌動的能量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當所有一切都漸漸恢復到平靜的時候,他們身前依舊沒有任何的變化。這個僞境裡面的一切都沒有改變,原本涌動的能量恢復了平時的狀態,僞境還是這個僞境。他們剛纔發動的攻擊根本就沒能夠撕開僞境的壁障形成一個門戶。
照平常的情況來說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即便是在虛境裡面,清河三人中任何一人若想要撕開虛境的壁障也不是什麼難事。可是眼前這個僞境的壁障竟然比虛境的還要難以打破,這就完全違背了常理,完全不可能出現。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花老頭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雖說同樣都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老怪物,但是他的承受能力還是這些人當中最弱的。他驚恐的看着眼前的情形,三人聯手全力攻擊,竟然還沒能夠破開這個僞境的壁障。這是什麼一回事?難道他們就要被困死在這個該死的僞境裡面?
花老頭大叫着,臉上的表情都幾乎要扭曲起來了。而唐慕和清河兩人這時候反倒冷靜下來了。這種完全違反了常理的情況出現在他們面前,倒是讓他們想要弄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方了。一開始清河就發覺這裡是僞境。但是如果真的是僞境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承受住剛纔那麼猛烈的衝擊,而偏偏這裡又是出人意料的承受住了這樣的衝擊。那麼這就不得不讓他們懷疑這裡不是僞境了。可是如果這裡不是僞境又會什麼地方呢?難道真的是虛境?
創造虛境對於玦來說雖然不是什麼難事,但是也不是這麼輕鬆簡單的事情。就算玦實力再怎麼高強,手段再怎麼高明,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創造出虛境。而且讓唐慕等人最爲在意的是這個虛境也不是一早就存在的。如果這裡的有虛境,那麼他們剛一出現在這裡的時候就能夠感覺到了。偏偏這裡又是什麼都沒有的地方。所以這裡一開始並沒有虛境。如果是僞境,那也不可能抵擋住他們的攻擊。
如此說來,那麼他們究竟身在何方呢?
身在何方?這四個字剛一出現在唐慕的腦海裡,他的臉色就是驟然一個變化,隨即一個閃身出現在煙蘿身邊,一掌劈向躺在地上的易天。整個虛境裡都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但是最爲奇怪的就是易天這個人。從他被玦丟出來到現在都沒有醒來過,雖說剛纔在外面的世界裡他被玦痛打了一頓,可是那樣程度的攻擊雖然能夠傷到他,但卻不能領他昏迷。最重要的是他相信花老頭的實力,以花老頭的能力即便是清河陷入到昏迷之中,花老頭也能夠將昏迷的清河給弄醒。可是眼前這個易天在花老頭的努力之下除了傷勢好轉之外,根本就沒有醒過來的痕跡,這是非常不正常的事情的。就算玦再強也不可能這麼容易將易天給打的完全昏迷過去,那麼唯一的問題就是出在易天身上了,或者說這個根本就不是易天。
一掌劈落下去,涌動的風勁在瞬間包裹了易天的身子。唐慕這樣做的目的是使得易天無法移動,只能接下他這一掌。眼看着唐慕的手掌就要刺入易天后心了,只聽一聲邪魅的笑聲傳出,跟着躺在地上的易天突然膨脹了起來,跟着一隻閃耀着白光的手穿透了易天的身子,擋下了唐慕的這一掌。
白光崩裂,風勁潰散,唐慕身形往後飄退,而易天的身子也撕裂開來,顯露出裡面玦身影。邪魅的一笑,玦冷聲道:“想不到你竟然能夠看穿我的僞裝。”對於自己的詭計被看穿,玦竟是沒有絲毫的畏懼,而是淡淡的看着唐慕。
“果然你是比清河更加可怕的人。”
“可怕?不敢當。”唐慕看着玦,“這裡根本就不是什麼僞境,僅僅只是一個幻境罷了。”唐慕說着伸手虛空一點,也不見有什麼能量波動出現,卻見他手指所落之處,竟是出現了詭異的空氣波紋,在這空氣波紋之中顯露出外面世界的景象。
“玦你果然好算計。”唐慕不由的發出一聲讚歎,“從一開始你就沒有創造過什麼虛境,只不過是憑藉自己的能力控制了我們的感官,讓我們以爲自己落入到僞境之中。”手掌一震,僞境的世界迅速消退下去,顯露出之前的地方。
化爲廢墟的城市,還有一臉驚駭站在地上的異能者,他們都看着詭異的站在那裡的唐慕等人。周圍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就連他們站立的位置也沒有任何的變化,至於唐慕等人則是站在距離玦不遠的地方。在玦的腳下則是躺着傷痕累累的易天,跟剛纔情況不同的是,此時的易天並沒有陷入到昏迷之中,只不過是被玦給限制了行動能力而已。
“嗯,很好。能夠看穿我的幻境,你算是第一個人。”玦笑着,笑聲中卻沒有任何的笑意,冷冰冰的表情使得人有如墜入冰窖一般。
“不過,就算你看穿了又能如何?你們依然不是我的對手。”眼中白芒斂去,玦再次變得普普通通,使得人無法看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他整個人就浮了起來,忽的他就出現在唐慕面前,一拳轟了下去。他發動的極其突然,甚至是一點徵兆都沒有,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唐慕面前。
唐慕早就防備這玦這一招,所以玦剛一出現在他身前,就有一道風壁擋在了兩人之間。只聽砰一聲悶響,風壁碎裂,唐慕早就已經退到後面去了。而玦則是緊追而上。到了這時候如果說清河等人還反應不過來的話,那也就不用和玦打了。眼看着玦追着唐慕而去,清河發出一聲清嘯就追了上去。花老頭和煙蘿兩人則是立即衝到易天身邊,開始救治易天。
在這種時候任何一點戰力都是極其寶貴的,若是能夠保得易天這個最爲出奇不易的戰力,那是最好的。花老頭剛一解開玦下在易天身上的禁制就看到易天一下從地面上跳了起來,罵罵咧咧的朝着玦撲了過去。這傢伙竟是全然不理會自己身上的傷勢,不過看他那兇猛的樣子也就知道他身上的傷看起來雖然驚人卻是沒有大礙的。
宛若發怒的野獸一般,易天渾身上下銀光亂閃的朝着玦撲了過去。他的速度也是極其的驚人,加之玦被清河和唐慕兩人給限制了身形,完全沒有可能擺脫易天的追擊。
一拳轟出,銀光泛起,易天這一拳算是飽含怒火了。他不過是剛剛出現沒多久,就被玦給狠狠的走了一頓,而且是完全沒有還手之力的那種。這讓他如何不生氣。本來嘛,他就和玦沒有任何的恩怨,不過是爲了避免以後玦去找自己的麻煩纔會出現在這裡。當然逐月的記憶也是一個極大的影響。
“齊彥,你這個大白癡!”易天怒吼着,一拳砸在玦的腦袋上。
銀光和白光在同一時間崩裂,巨大的反震力道捲來,易天只覺得整條手臂一陣發麻,而玦卻是一點事都沒有。
聽到易天的怒罵聲,玦轉身,揮出一拳砸向易天。對於這個傢伙玦也算是飽含怒氣了,他認定的殷寧竟然就跟在易天身邊,而這個混賬卻還在跟他說什麼殷寧早已經魂飛魄散的鬼話。一想到這點,玦就是一肚子火氣。同樣毫不留情面的一拳揮出。爲了打易天,他是完全忽略了清河和唐慕兩人的攻擊。
只聽三聲轟響,易天的身子拋飛而去,玦則是悶哼一聲,吐出一小口血來。在純粹靠抵禦的情況下硬受了唐慕和清河兩人的攻擊,即便是玦也是受了點小傷。低喝一聲,玦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氣勁,硬是將唐慕和清河兩人逼退。剛一得空,他立即抽身朝着易天追了過去。
果然玦還是將易天視爲眼中釘,雖然剛纔已經狠狠的走了易天一遍,但是易天不死,他心頭怒火難消。更何況剛纔還被易天給揍了一拳。
眼看着玦朝自己撲了過來,這次易天卻是沒有選擇逃跑。控制住自己倒飛出去的身形,收斂起身上亂閃的銀光,易天右手在身前連續划動了幾下,勾勒出一道最爲簡單的符文,隨即低吼一聲,一掌將符文捏碎,朝着玦衝了過去。
憑藉着符文來提升自己攻擊的力量對於易天來說是最爲常用的手段了。他身形詭異的晃動着,很快就逼近了玦。兩人沒有絲毫避讓的意思,就硬生生的對了一拳。轟一聲,銀白兩色光芒突然乍現,硬是將周圍的東西映的明滅不定。而也就在這時候,被易天握碎的符文的力量也爆發出來了。
一圈怪異到了極點的光芒出現在兩人身周,跟着就是低沉而怪異的聲響在兩人身周出現。易天面色不變的看着玦。而看到周圍出現的怪異情況的玦卻是臉色一變,他沒想到易天竟然還有這麼一手。不過他並不擔心,在他看來以易天的力量根本就搗鼓不出什麼古怪的東西。
光圈上浮現了扭曲的符文,易天則是立即抽回自己的手,脫離出光圈的範圍。而玦還待在裡面愣愣的看着,倒不是他不想從這個光圈裡面出去,而是就在易天退出的時候,一股怪異的粘稠力道出現在他身周,使得他無法以最快的速度脫離這個奇怪的光圈。而且那些符文上散發出來的壓力也是讓玦心頭一驚。到了這時候,他終於知道易天並不像他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至少這個傢伙身上古怪的東西還有很多。
對於逐月,玦不是沒有任何的記憶,但是在他記憶中逐月並沒有如此古怪的手段,那傢伙除了能打之外,最大的手段就是操控飛禽走獸了。如果是在他們那個年代,以逐月操控獸禽的能力,足以橫行天下,但是現在這種時代,想找一頭兇悍一點的野獸都不可能,他的控獸能力就算再強悍也沒有用。可是易天現在顯露的手段明顯就不是逐月的手段了。
“該死,太大意了。”玦掙扎着想要脫出這個古怪的光圈。可是他越是掙扎,那股粘稠的力道就越大,而且隨着時間推移,那個光圈正在以極快的速度縮小着,浮現在光圈上的符文也是越來越亮了。
易天就站在光圈外,冷眼看着裡面的玦,他的雙手不斷的變換着各種動作,似乎是在操控着光圈的變化一般。當光圈壓縮到不能再壓縮的境地的時候,易天眼中突然爆發出強烈的光芒,低喝一聲:“封!”這話一出,光圈上的光芒驟然變得強盛起來,原本浮在光圈上的符文也是立即飄動起來,衝入光圈之中,不斷的試圖衝破玦身上的白色光芒。
看着周圍浮動的符文,玦突然覺得身周壓力一陣變化,竟是差點突破了他身周的白色光芒。若非他的實力比易天還要高上一點,怕是就被易天給封住了。發出憤怒的低吼聲,玦不斷的催動體內的能量,想要衝破這個古怪的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