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妤心底冷笑,這些人真當自己是傻子啊,若不是有祁胤在身邊,若不是自己自小跟夏逢時學了不少東西。還真是被馮吉騙了過去了。
不過今天夏妤是空手出來的,聽了馮吉的話,夏妤臉上閃過慌亂,遲疑的開口:“我還沒有整理出相關的資料。”
“怎麼會沒有資料呢?”有人沉不住氣,接着夏妤的話茬,語氣略帶着不滿。
夏妤像是嚇了一跳,縮了縮身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說話的人,頓時把那人記在心裡,等着回頭記在本子後,確定是要清除毒爪之一。
馮吉橫了那人一眼,和氣的拉過夏妤的手:“小妤別怕,廖叔叔也是太過關心你爸爸了,你也知道事情拖得越久,對你爸爸越沒有好處。情急之下,卻把握不住語氣,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廖廣忠會意,立馬放軟了語氣:“對對對,我得過許多你爸爸的幫助,一心想着報恩,想着你爸爸在裡頭定然過得不好,想着儘快找到證據,讓你爸爸出來,以爲你最近只顧着新婚愉快,反倒不把你爸爸放在心上,這才心急說錯了話。”
廖廣忠雖然是個急性子的人,卻明顯是個聰明的。
若他不是聰明的人,就只消三言兩語表面自己心急說錯話就行了。根本就不會扯出夏妤和祁胤的婚姻。
這時扯到夏妤和祁胤的婚姻,無非是想夏妤接着話說下去,到底說些什麼。順着之前的話,自然就是祁胤向她說起的資料。
夏妤暗自尋思一翻。便跳進了廖廣忠挖好的坑:“爸爸出事,我自然心急。但是我媽媽的身體你們也知道,爸爸出事,她格外傷腦,這幾天我不到萬不得已之下,我都不敢離開她半步,縱使有心多集些資料,也人單勢薄,爸爸過去又識人不清,不是遇着了畜生不如的人陷害,就是一堆虛情假意的小人,此翻談及爸爸的事,也只會繞道而行。”
想到那些人的嘴臉,夏妤的心有着說不盡的寒意。
夏逢時的決心,夏妤改變不了,可居秀茵是夏逢時的軟肋,又是夏逢時的心尖兒,若是居秀茵相勸,想來夏逢時定能回心轉意,遠離官場吧。
心有意動,夏妤想着回頭尋個恰當的機會,定要與居秀茵談談。
廖廣忠纔不關心居秀茵身體如何,只是沒有從夏妤的口上聽到自己想聽的話,臉色難免一沉,馮吉也有些失望,以爲夏妤年紀輕,對突然遭遇的事情沒有接受過來。
馮吉心有城府,爲人圓滑,自然不會任由夏妤忽略下去,喝了一口茶下去,便把廖廣忠的話挑明白了:“小妤的心情,馮叔叔表示理解,只是你事急從緩,你爸爸的事情拖不得,我聽說祁胤背後關係強大,不如你讓祁胤幫忙?”
馮吉話落,廖廣忠等均豎起了耳朵,同時也悄悄打量起夏妤的臉色,還在做最後的排查,看夏妤是否真的被他們擺佈了,還是她設局引他們進去。
夏妤早猜到會這樣,聽了馮吉的話,立馬就張大了嘴巴,似乎在爲祁胤解釋:“馮叔叔,你誤會了,祁胤對爸爸的事情很上心,這幾天他一面適應這邊的工作,一邊給爸爸收集資料,已經很不容易了。”
馮吉隨即鬆了一口氣,過後又怕自己表現得太明顯,多說了一句:“之前聽說祁胤跟你結婚了,是對你有所圖,如今看來,祁胤是真心愛你的,才願意爲你爸爸出面,他對你不錯,你可不能只記得趙臻,而讓祁胤對你錯付了。”
說起祁胤,夏妤的心裡泛起絲絲甜蜜,可是也知道這些人心裡認定了自己和祁胤的婚姻,出於自己對趙臻的報復以及對祁胤的利用,有了這層懷疑,也好進行這些的戲碼,何況她與祁胤的的感情,無需向別人證明。
只是臉上故意染上一抹不自然:“謝謝馮叔叔關係,祁胤等我很好。”
馮吉的眼底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大抵就是嘲笑祁胤笨,想要什麼女人沒有,偏偏守住一個不愛自己的。
夏妤心底替祁胤憤憤不平,想着回頭等祁胤買了睡衣,再好好的補償補償他,想着想着,心裡的不平就被歡實取代了。巨東爪劃。
馮吉生怕自己表現的太過迫不急待,悄然與廖廣忠對視一眼。
廖廣忠轉臉看向夏妤,也說了些應景的話,最後假意關心起來:“祁胤背景硬,想來他查起來比我們有速度多了,就是不知道祁胤查到了些什麼,可有與你說起過?”
廖廣忠果然聰明,明明堅起了耳朵,卻硬是裝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偏偏就是這漫不經心更讓人生疑,因爲比起他之前的反應來說,這漫不經心就顯得突兀了一些。
夏妤假裝沒有察覺,接着話茬:“祁胤確實查了一些,不過我相信他的爲人,便沒有時時過問,前兒他提過要從華可信身上下手,畢竟艱我們在家裡的時間比都華可信短,若是華可信幹些吃裡扒外的事情,我們也未必知道。”
趙志遠大概已經把華可信當成了棄子,這次讓馮吉聯繫她,並沒有通過華可信,夏妤便把祁胤對華可信的懷疑告之他們。
馮吉等人來之前,已經得了趙臻的通知,聽了夏妤的話,紛紛露出果然如此的樣子,卻都沒有歸根結底,至於祁胤如何發現,如何懷疑,都不是重要,他們要知道只有祁胤懷疑的方向。
輪翻安撫夏妤一翻,其中一人驚呼出聲:“我得趕回去開個會。”
意思便是要結束了,夏妤也撫着額頭說道:“頭欲發痛了,我也回去補個眠,在這裡,我再謝謝各們叔叔,等我爸爸出來,一定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就此別過,夏妤開着祁胤的畫子回了家,下車的時候便看到居秀茵那裡停了一輛車子,如果沒有計錯,那應該是舅媽的車子。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夏妤暗歎一聲,鎖了車子上了樓,找了一圈沒有看到祁胤,反倒看到桌子上擺了一盒禮品,想來是居明霞找了理由過來,祁胤不願意應付她,便到了居秀茵那邊。
把包包放進房間,夏妤帶着看戲的心情去了居秀茵的那屋,進屋便看到居秀茵陰沉着臉,舅媽反客爲主,不斷的與祁胤攀談了,等看到夏妤進來,立馬笑了出來:“小妤,你來了,你表姐過來了,看她跟祁胤多般配。”
夏妤儘管知道祁胤對居明霞無感,可聽到舅媽的話,仍是覺得心口緊得慌,像是被什麼擠壓着,又悶又慌。
不過夏妤到底和一般的女人不同,儘管心裡不舒服,腦子卻清醒着,很快穩住了自己的情緒,笑着走了過去,回答着舅媽的問題:“嗯,我回來了,祁胤疼我,知道我和媽媽分不開,便讓媽媽住在這邊,我與祁胤住在那邊,舅媽以前總嫌棄我家,沒有想到今天會來看媽媽,一眼看去,我還以爲來一個與舅媽相似的人呢。”
居明霞坐祁胤的身側,而舅媽又坐在另一側,夏妤若要跟祁胤親近,就只能站在他們身後,舅媽似乎是這麼想的,衝着夏妤得意的眨了眨眼。
夏妤卻沒有走過去,而是挑了居秀茵的身邊坐下,居明霞帶着得意,重複着舅媽方纔的問題:“夏妤,你還沒有回答我媽媽呢,我和祁胤配不配?”
夏妤忍俊不禁,把問題拋給祁胤:“祁胤,你說你們配嗎?”
居明霞捧着臉看祁胤,仍是一心以爲祁胤迷上了自己,等着祁胤說與她相配,卻不想祁胤站了起來,大步走向夏妤,在她與居秀茵身邊的位置坐下,臉色帶着怒容:“舅媽和表姐不懂事,你也跟着不懂事嗎?我是你的老公,怎麼可能跟表姐相配?小妤,你以後站在別的男人面前可別問相不相配的問題,只有不要臉的女人才會拉着有老婆的男人問相不相配。”
舅媽母女是惹惱了祁胤,祁胤連半句好話都不願意給了,直接說她們不要臉。
居明霞不怔,沒有想到祁胤會這麼說他,想着祁胤剛和雖不搭理自己,卻沒有說自己不要臉,結果夏妤一來,說罵起了自己,定然是夏妤逼着他的。
眼睛怨毒了看着夏妤,直罵夏妤不要臉,淨會跟他們的男人爭寵。
居明霞哪裡明白,祁胤是算着夏妤回來的時候,故意當着夏妤的面說出他忍了許久的話,不然那麼精彩的戲份,若是等居明霞走後纔再告訴夏妤,就失了那份味了。
舅媽還沒有聽過別人罵自己不要臉,頓時羞紅了眼。
可有些人的心真不知道是不是肉做的,換了正常人,遇着了這樣的事情,只會讓居明霞以後離祁胤遠遠的,可舅媽這會兒想到的是等居明霞和祁胤在一起後,就讓祁胤罵地夏妤不要臉,她且高高坐着欣賞。
果然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若是夏妤知道舅媽腦子裡想象如此豐富,她一定向着舅媽豎起一根拇指,連給三個贊,直誇舅媽極品無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