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兩位小姐相繼離開了涼亭,亭中就只剩下顧姨太和徐寶鵑兩個人。
顧姨太斜過眼珠子望着徐寶鵑,嫌棄她不會說話,連累自己都似被大小姐厭棄了。
顧姨太帶來的丫鬟守在涼亭外面,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小縣城來的就是小縣城來的,一點都登不上臺面。大小姐什麼身份,還要給她展露繡技不成?”
坐在涼亭之中的徐寶鵑聽了清楚,臉色漲得通紅,又氣又羞。就連蘇家的丫鬟都瞧不起她嗎?
顧姨太沒有出聲呵斥自己的丫鬟,而是對徐寶鵑道:“表姑剛來蘇家可能不知道,大小姐曾獻了一幅繡圖給皇后娘娘做壽禮。皇后娘娘都稱讚她,你說她的繡技好不好?我這兒有大小姐的一方帕子,你瞧瞧看!”
說着顧姨太就從袖中拿出了一方雪白的雲錦帕子,上面繡得也是彩蝶。那對彩蝶活靈活現,像是帕子一抖,它們就能飛出來。
徐寶鵑看清之後,癟了癟嘴巴,就不敢再吱聲了。
她沒想到蘇家大小姐繡技這麼好,還得過皇后娘娘的稱讚,如果她早些知道也不會班門弄斧。
顧姨太給她看過帕子之後,就站起了身子,“時日不早了,不如明日妾身再帶表姑去看荷花。表姑回去早些休息吧!”
徐寶鵑還想着繡技的事情,臉上慘白未褪地點點頭。她哪還有什麼心情去看蓮花,就領着自己的丫鬟香草匆匆走回了東廂房。
顧姨太領着自己丫鬟往自己的院子走,丫鬟忍不住說道:“姨太您這是幫着那徐小姐嗎?徐小姐以後要成爲蘇家主母,對您有什麼好處?這回像是將大小姐都得罪了!”
顧姨太嘲弄地一勾脣角,“你以爲我想幫她?她是老夫人選出來的人,給她幾分顏面,總歸沒錯!但誰知她那麼蠢,八字沒一撇,就敢拿捏起蘇夕顏。蘇夕顏是什麼人?狐狸一樣的陳姨太都不是她的對手,一個沒有眼力見識的落魄小姐也敢跟蘇夕顏鬥!我們且看着吧!她估計是進不了蘇家的大門……”
徐寶鵑負氣回了自己的院子,就支使身邊的香草給她端上了涼茶。
香草端茶的同時,絮絮叨叨說道:“那丫鬟說得話太氣人了,蘇家也是高門府邸,怎麼能任由一個下人欺負我們小姐?而且小姐您還算是長輩呢!那些人說話一點情面都不給,咱們何必在這受這份氣呢?不如回家鄉算了……在這,這些人瞧不起我們,規矩又多!”
徐寶鵑捏緊了手中的茶盞,怒斥道:“你一個下人懂什麼?”
香草將茶盞遞給她之後,就咬着嘴脣退到了一旁,滿臉委屈之色。她說這些話,可都是爲了小姐着想。
徐寶鵑站起身子,將老夫人送她的妝奩盒子捧了過來放在牛油燈下面。
妝奩裡面是各色的鐲子,髮飾,在燈影下面熠熠閃光。昨日,老夫人還讓劉媽媽送了她幾段杭州生絲布匹,緞布上的壓花精緻,在他們那就算有錢也買不到。
徐寶鵑伸手一一從這些東西上劃過,聲音發尖地說道:“這些好東西,在彭城裡面能看見嗎?這些東西不過是他們手縫裡漏出的一點……如果我能成爲蘇家的夫人,那不是能日日穿金戴銀?”
說着,徐寶鵑想到了蘇富澤的樣子,她以爲是個肥頭大耳,年過半百的官老爺。蘇家商量讓她嫁過來的時候,她心中還不情願,後來圖謀蘇家的錢權才狠下了心。沒想到蘇家老爺長得挺拔威嚴,比她想象得要好出百倍。如今,徐寶鵑如同吃了秤砣,一門心思只想成爲蘇家的正夫人。
徐寶鵑擡手憐惜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面,望着蓮花纏枝鏡中的自己。
“下午婆子爲我梳妝的時候,用得都是上好的胭脂水粉,香味一直延續到晚上都不散。鵝蛋粉軟糯白嫩,雖不知她們是從哪裡買來的,但也知道是些價格不菲的好東西!我若回了彭城徐家,徐家哪能有這些?”徐寶鵑望着銅鏡中的自己,聯想到蘇家兩個打扮出衆的女兒。越發堅定地要留下來。
香草沒有主意,聽她說得這些話也動搖起來,小聲問道:“小姐你想要留下來,就給討好蘇家嫡出小姐纔是。二小姐只是庶出的,你怎麼一直只跟她說話?”
徐寶鵑皺着眉頭說道:“蘇家二小姐要嫁入青鸞王府,就算是庶出,那以後也有極大的出息。我不討好她,那還能討好誰?至於旁人,我纔不要放下身段去討好,以後我可是蘇家的大夫人!這些人不應該來討好我嗎?”
她說着,伸出剛染過豆蔻的手指端起了茶盞,學着府裡那些姨太的模樣,矜傲地喝了一口涼茶,“我來蘇家之前,孃親就教過我,要端出架子來,以免壓不住氣勢。蘇家大小姐還未定親,不知要留在蘇家多久。她又一直掌管蘇家後院。她要與我爭權奪勢,我怎能給她好臉色看!”
wωω ⊙тт kán ⊙¢ ○
徐寶鵑輕輕撥弄着妝奩,挑了一支鳳蝶鎏金簪,穩穩地插入自己的髮髻中。
“跟誰親近都沒有用處,唯有跟老夫人親近纔有用!只有她才能幫我在蘇家立足……那些瞧不起我的人,很快就有她們求饒的時候。”徐寶鵑打量着銅鏡中的自己,笑了起來。
她隱隱聽下人說起過,蘇夕顏的母族乃是央家。央家權傾天下,富可敵國。她如果拿捏好蘇夕顏,還怕以後日子不好過嗎?
徐寶鵑愛惜地撫過髮髻間的金簪,說道:“現在我受再多的委屈都值得,只要能嫁入蘇家!到時候,我一旦懷上孩子,能生下個嫡子,還有誰能撼動我的位置?”
來了這幾日,她見了皇城的繁華,蘇家的富饒,哪還回得去。吃穿不愁,穿金戴銀,纔是真正千金小姐該過的生活。在徐家的十多年都像是白過了,她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留在蘇家不可!
……
天大亮,蘇夕顏隔着紗帳往外看了一會,昨晚她夢見雲容郡主了。
郡主坐在鳳桐院裡,親暱地同自己說話,還問起了蘇錦昭的事情。郡主將錦昭當成親生的兒子,恐怕在天之靈最放不下的也是蘇錦昭。
說來蘇錦昭還不知他父親要再續絃的事情。
徐寶鵑……蘇夕顏又想到了這個人,還有一起過來的幾房堂親。只是兩三日而已,他們已經揮霍掉了五百兩銀子。
蘇夕顏坐起了身子,這件事應該讓父親去知道了。
還有三個月就到年底,她也快要除孝服了,到時候蘇富澤續絃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徐媽媽還問過她的意思,是否對徐家小姐滿意。現在看來,她對徐家小姐並不滿意。
她父親續絃,挑得也應該是文靜得體的好人家女兒,而不是徐寶鵑這樣滿腹心思的人。
徐媽媽已不再坐在屋中養傷,她偶然也出畫心堂幫蘇夕顏打聽消息。庫房的鑰匙,蘇夕顏收到了自己這,不爲別的,就怕蘇雨嫣心狠手辣地再來一次,將旁人連累了。
徐媽媽被砍斷的手藏在袖子下面,不注意去看也發現不了,她對蘇夕顏行禮道:“老夫人將徐家小姐帶去城外上香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徐媽媽壓低了嗓音,見左右無人才對蘇夕顏道:“老夫人昨晚給兩位姨太那兒送了湯藥……”
徐媽媽說得隱晦,蘇夕顏還是明白了過來。老夫人送過去的是避子湯,不想讓徐寶鵑入門之前,兩個姨太肚子有動靜。
蘇夕顏聽完後,忍不住皺緊了眉頭。老夫人未免太看重徐寶鵑了,早早地就替她鋪路了。
“這件事,你如何知道的?”蘇夕顏問道。
徐媽媽道:“是羅姨太身邊的丫鬟說得……”
這件事,若不是羅姨太告訴了她,她還一直不知道。蘇夕顏掐了幾朵銀簪花交給徐媽媽,“你去東廂房那打點一下,讓院中的丫鬟婆子多聽一些風聲,盯着徐家小姐一點。”
下午,老夫人帶着徐寶鵑回了蘇家。
說是出去上香,其實是幫徐寶鵑合了生辰八字。她的八字與蘇富澤的八字合得來。
老夫人在自己院中請她吃茶,滿臉含笑說道:“指望我幫襯你還不夠,你要在府中多走動一些,清楚府中的內務才行。還有顏兒,嫣兒兩人,你也要對她們好一些,這樣才能讓我兒滿意。富澤喜歡的是溫柔善解人意的女兒家……”
徐寶鵑臉色微紅,認真又嬌羞地聽着,心中默默已經有了盤算!
晚上的時候,徐寶鵑又想去找蘇雨嫣。她看得出蘇家姐妹兩個並不和睦,蘇家二小姐是庶出,生她的姨太也已經死了,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威脅。所以她想拉攏蘇雨嫣。
沉華院中蘇雨嫣正在同蘭兒說話,“徐家那樣的落魄胡,也想嫁入蘇家?我看着她就討厭,蘇夕顏也不知去鬧一鬧!”
蘭兒安慰了她幾句,蘇雨嫣往好處想,“她能入蘇家也好,能治一治蘇夕顏!沒有繼室,我的日子也不好過。如果不是她來了,我現在還在院子裡關着呢!處處都被蘇夕顏欺壓着!她們兩個人鷸蚌相爭,也許我還能得利。”
蘇雨嫣正在敷花露的時候,徐寶鵑過來了。
徐寶鵑身後帶着自己的小丫鬟香草,就看見蘇雨嫣面前放着不少瓶罐。散發着一股沁人的花香,她一臉的好奇。
蘭兒解釋道:“這是二小姐養顏用的花露。”
剔透的玉瓶中裝着浮着花瓣的香露,十分精緻誘人。
“那些都是二小姐用的香膏,香泥。”盛着香膏的器具,都是用白玉瑪瑙雕琢而成的錦盒。
徐寶鵑望着她肌膚通透如玉,不用香粉,就顯得又白又滑。再摸摸自己粗糙的皮膚,忍不住嫉妒又心癢。
徐寶鵑盯着蘇雨嫣看了一會,就將目光落在了琉璃玉瓶,玉匣子間。蘇家大小姐的生活真是氣派奢華。
她坐在蘇雨嫣的身邊,腆着臉皮說道:“二小姐真是美若天仙,這些東西,能不能讓我也試一試?”
蘇雨嫣撇過美眸,冷笑起來,“這些都是羅姨太親手做得,只做給蘇家的主子用,你現在是蘇家的主子嗎?”
徐寶鵑臉色訕訕的,看她這幅搖尾乞憐般的樣子,蘇雨嫣難得發了一回善心,“蘭兒端過去也給她試試,花露少用一些,精貴着呢!”
徐寶鵑一臉喜不自勝,躺在美人榻上,讓蘭兒給她抹臉之後塗上了香膏。
她拐彎抹角地問起了蘇富澤的喜好之類,蘇雨嫣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一會香膏幹了,蘭兒就帶着徐寶鵑去洗臉。
蘇雨嫣看着她的背影唾了一口,“什麼玩意,見到好東西就像只哈巴狗。這樣的人,怎麼可能鉗制住蘇夕顏!”
蘇夕顏知道合八字的事情,臉色冷了一分,“老夫人的動作可真快,八字都合了,馬上恐怕就要辦喜宴了。不能等到那時候,再去阻止!”
徐媽媽也是一臉的擔憂。
蘇夕顏領着清曉帶着賬本去了蘇富澤的書房,這幾日淮南的流寇暴亂讓蘇富澤忙得不可開交,哪有心思去在意別的事情。
如果流寇的事情處理不好,蘇富澤得來的官位都可能保不住!
在書童的服侍下,蘇富澤隨意喝了一些補湯,就打算讓他們撤下。一擡頭就看見書房門前站着的蘇夕顏。
“顏兒你怎麼來了?可是有要緊的事情?”若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現在也沒有空閒去處理。
蘇夕顏在太師椅間坐下,不疾不徐地開口:“也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這幾日堂兄們來了蘇家,多了一些開銷,想交給父親過目。”
這些開銷之事都是由蘇夕顏在管理,很少向他來報賬。這一次特意過來……是賬目有問題嗎?
蘇夕顏示意下,清曉將賬本送到了蘇富澤的書桌上。
蘇富澤翻了幾頁之後變了臉色,蘇家確實有錢,但這些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特別是淮南流寇暴動之事不斷,衙門州府都往裡面貼了不少銀子,馬上怕是連俸祿都要發不出來了。
本家那些人是什麼嘴臉,蘇富澤比誰都清楚。在大興只有一個農莊,他們便靠祖上留下的一點地坐吃山空,不肯讀書進學,也瞧不起行商之事。完全都是些扶不上牆的爛泥!
他們來了蘇家,就像是掉入米缸中的老鼠,花錢大手大腳一點節制都沒有!
蘇富澤臉色微青地將賬簿重重合上,“這才三天,他們已經花了五百兩銀子?”
蘇夕顏像是做不了主,小聲道:“這是記在賬面上的錢,還有一些花銷,他們直接報了蘇家的名號,賒了賬……”
蘇富澤聽完便再也坐不住了,來來回回地在書房中踱着步子。
難怪女兒要把賬簿給他看。要不告訴他,那些人在蘇家待個一年半載不就將蘇家這麼多年來的家業都揮霍空了?
“你怎麼不管着他們一些?”蘇富澤板着臉,口吻含怒問道。
蘇夕顏猶豫了一會,淡淡開口:“那些都是顏兒的長輩,又是老夫人特意請來的客人。他們要來取錢,顏兒怎麼能不同意?而且……”
蘇夕顏變得吞吞吐吐起來。
蘇富澤皺着眉頭說道:“你有話直說!”
“而且,那個徐小姐是夫人爲父親您看中的繼室。她以後就是蘇家的主母,女兒不敢違抗……”
“繼室?什麼繼室?哪個徐小姐?”蘇富澤一疊聲問道,臉上莫名交織着惱怒。
“在花廳隔間中父親不是見過?”蘇夕顏輕聲說道。
她這樣一提,蘇富澤有了一些印象,隨即眉頭皺得更深了,“我暫時沒想過續絃的事情!”
蘇夕顏溫吞道:“可這是奶奶的意思……還有幾個月父親就要除孝服了。父親您就算不同意,祖母也會想辦法讓你同意這門婚事。”
蘇富澤沉默了一會,只覺得一個頭有兩個大。在他官道多舛的事情,他的孃親竟在這個時候給他添亂!
“我不會續絃,這件事我絕不會答應。後院裡不缺女人……那個徐家小姐,什麼家世、脾性,我都不瞭解。怎麼就能將她塞給我當夫人?是嫌蘇家不夠亂嗎?”蘇富澤咬牙,臉上青筋凸顯。
“以後那些堂親再要錢,就讓他們跟我要!他們若搬出長輩的身份壓你,你不理會他們便是。”蘇富澤叮囑道。
“女兒記下了。”蘇夕顏柔聲應下,緩緩退出了房間的門。
在她離開之前,蘇富澤又叫住了她,“你們幾個孩子已經長大了,我續不續絃已無所謂。這件事,過幾日等我有空,我會去和你祖母說清楚。”
蘇富澤的心底有那麼幾分對雲容的愧疚,所以纔不想再續絃。
但徐寶鵑都眼巴巴地來了蘇家,哪是那麼容易就回絕的?
蘇夕顏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耳根子很軟的人,要不然也不會盲目寵幸陳姨太那麼多年。
“女兒只是將這些事情同父親說一聲而已,具體要不要續絃還是由父親您自己決定。”
在走回畫心堂的路上,蘇夕顏想了很多。她也不想讓蘇富澤再續絃,但這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後院的事情總得有人料理,她出嫁之後,後院之事只能交給老夫人去管,但老夫人年事已高,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去了。
蘇夕顏思量了一會,想不出有什麼合適的人選。但徐寶鵑絕不是能過好日子的人。她決定再看一段時間後就給外祖母寫信,讓外祖母物色一番,也好過在蘇家遠親中選個歪瓜裂棗。
老夫人帶着徐寶鵑合過生辰八字後,兩個人都吃了一顆定心丸。只要八字沒問題,只要她跟自己的兒子提一提,他應該就能答應,左右不過是添一個枕邊人罷了。
徐寶鵑也覺得自己嫁入蘇家是十有八九的事情。
一大早她就給老夫人去問安了,徐寶鵑知道自己要巴結老夫人,就殷切地讓劉媽媽端來錦杌。
自己就坐在錦杌上給她捏腿敲背。
一會,徐寶鵑又說起了套近乎,奉承的話,“寶鵑見夫人觀之可親,夫人不知寶鵑的娘去世得早,寶鵑雖是嫡女,卻因妾身生下庶子而不得寵。這麼多年,從未有人對寶鵑這樣上心過……寶鵑見了夫人,就如同見了自己的親人一般。”
老夫人閉着眼睛聽着,臉上表情也是淡淡的。她嫁入蘇家,就生了一個有出息的嫡子,可生不出她這樣窮酸的小姐。
徐家妾室爲大,難怪她身爲嫡女卻連綠豆糕都沒有吃過。
寶鵑不會穿衣打扮,以後可以再教她。主中饋的事情,也能慢慢來……最重要的是她性子柔順,能拿捏在手中。她好歹也是官家出生的嫡女,說出去總歸好聽一些。
爲人妻室,最重要就是上恭下順,能伺候好她的兒子就足夠了。
徐寶鵑陪着老夫人用過早膳之後,蘇雨嫣和蘇夕顏兩個人都過來給老太太問安。
蘇夕顏一露面之後,徐寶鵑就一直盯着她。因爲在服喪,蘇夕顏一直穿得素淨,淺藍色的褙子,下面是一條百褶米色裙。腰間繫着一個水粉色的香囊。
長髮隨意綰起了一個髮髻,頭上戴着白玉華勝,並着水晶絲線編成的絹花。
垂下的手腕露出墨綠色的瑪瑙鐲子。
看見這隻瑪瑙鐲子後,徐寶鵑的眼睛發直。紅色瑪瑙不稀奇,這墨綠色如漆墨一般的鐲子卻很少見。
蘇家大小姐的庫房裡面到底有多少這樣的珍品?徐寶鵑羨慕之餘,又在心中算計不停,將自己手腕上的金鐲子往袖子裡面藏了藏。
這隻金鐲子還是蘇老夫人給她戴得,但跟蘇夕顏的瑪瑙綠鐲相比完全不夠看,還顯得無比俗氣!
老夫人說起經文的事情,“這個月還有幾卷《金剛經》沒有抄完,二小姐手指不便,顏兒你就替她抄完如何?”
說完之後,老夫人看向了徐寶鵑。
“你以後也要時常來我這禮佛,爲我抄錄經文,不知你字寫得如何?可會抄經?抄錄的經文不能有一個錯字!行了,你先去顏兒那看着,學着她是如何抄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