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兒成功地用一千萬兩銀票砸暈了兩個獄卒,那兩傢伙先是怔了怔,然後不敢相信地對望一眼,將銀票舉到太陽底下仔細檢查,確認是貨真價實的銀票之後,看夏月兒的眼光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夏月兒笑靨如花,伸手拍着兩人的肩膀,小嘴一張一合,顯然是在說討好的話,那兩獄卒不止被銀票弄暈,更被她恬美的表給懾住,拍着胸脯向夏月兒保證着,夏月兒一臉乖巧,連聲道謝。
傅孟德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女人知不知道什麼叫檢點?大庭廣衆之下公然和男人調笑,當他是什麼!嗯……不對,他和夏月兒又沒有關係,她要不要臉關他何事?
銀票在手,夏月兒不費吹灰之力,便讓那兩名獄卒放她進了死牢,而且在那兩人對牢裡的其他看守說過幾句之後,那些人看她的眼神也立刻泛起了金光,好像她是金元寶似的,大方地同意讓她和夏雨恩單獨談談。
夏雨恩看見夏月兒,先是怔了半晌,繼而露出一線戒備:“你怎麼來了。”
夏月兒倒吸一口涼氣:“姐姐,你受傷了?”
夏雨恩側開身子,將受傷的胳膊放在夏月兒看不到的地方,淡淡地說:“一點小傷而已,已經無礙了。”
夏月兒知道夏雨恩沒說實話,她目光微沉說道:“姐姐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你救出去的。”
夏雨恩表古怪地看着夏月兒:“你?來救我?”
夏月兒左右環視,確認旁邊沒有他人之後,才壓低聲問夏雨恩:“皇上昨日中毒了,是不是你乾的?”
夏雨恩倒吸一口涼氣:“中毒?怎麼會?”
夏月兒揚了揚眉毛:“關公公說是你下的毒,才找藉口把你關起來的,看到你養的那些毒蜘蛛,也不能怪他瞎猜"
夏雨恩目光沉沉地看了夏月兒一眼說:“我沒給皇上下毒。”
夏月兒向她靠近兩寸,貼在她耳邊說道:“一年前真的是你給皇上下毒的嗎?幽冥逼你的?”
夏雨恩臉上變色:“夏月兒,你今日到底來這裡幹什麼?”
夏月兒又向她靠近了一點,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沒什麼,我只是想知道,幽冥對姐姐做了什麼,讓姐姐幹冒天下之大不韙,對皇上下毒手,弄不好會沒命的!姐姐從來沒擔心過嗎?"
夏雨恩凝視着夏月兒,過了半晌才說道:“很多事由不得我們說了算。”
夏月兒立刻追問:“姐姐你也受控於幽冥對不對,中了他的跗骨之蛆?關明海說你是個使毒高手,你解得了那毒嗎?”
夏雨恩沒有做正面迴應,而是淡漠地說:“幽冥要控制人,也不單靠毒藥。”
夏月兒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有辦法把你救出去!你會使毒,我會武功,我們要擺脫幽冥的控制,不是不可能的事。”
夏雨恩不可置信地看着夏月兒,她的手有一點顫抖,過了半晌才說道:“我們不是幽冥的對手,別傻了。”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夏月兒皺着眉頭說:“皇上也想對付幽冥,如果我們和他聯手……”
“月兒!”夏雨恩打斷了她的話:“幽冥絕不會允許人背叛他,我們曾經是他的人,就註定一輩子都是,這是天命。”
夏月兒伸手捋着長說:“你太軟弱了,你被皇上打入死牢,他在哪裡?可有費過一點心思救你的意思?我們憑什麼要替他去殺人賣命?這世上沒有註定的事,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是天命,我也要逆了這不公平的天。”
夏雨恩眨巴着眼睛,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出自夏月兒之口。
見夏雨恩對幽冥不敢有半分違背的樣子,夏月兒站起身,對夏雨恩說:“我走了,等我的消息,我很快就把你救出去,趁着在牢裡的清靜,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好嗎?”
“月兒。”直到夏月兒走到牢門口,夏雨恩才叫住她:“我解不了跗骨之蛆,如果你要反抗幽冥,只能靠自己了。”
夏月兒的心不由自主地一沉,她微微停頓,向夏雨恩問道:“跗骨之蛆作,有可能讓我恢復記憶嗎?”
“什麼?”夏雨恩不解。
“跗骨之蛆作的時候,我總能聽到自己的聲音!”
夏雨恩凝思片刻說道:“跗骨之蛆作用於人的頭部,讓你想起一些從前的事,也有可能,但能不能恢復記憶,就不一定了。”
“好吧。”夏月兒微微一笑:“那姐姐保重,我走了。”
夏雨恩定定地看着她說:“月兒,你變了很多,如果你真能離開幽冥,我替你高興,你畢竟是我唯一的妹妹。”
靜心殿裡,傅孟軒正在看書,忽然一個月白色的身影無聲無息地落到他面前,傅孟軒脣邊勾起一抹笑意,嚴若水的武功越來越精進了,連他都聽不到半點聲響!他放下手中的書冊,笑問:“朕讓你保護夏雨恩,你怎麼回來了?”
那個人影平靜地說:“夏月兒去了死牢,去看那個女人。”
傅孟軒詫異地看着嚴若水:“怎麼回事?”
嚴若水慢慢地重複着自己看到的一切,包括夏月兒如何收買獄卒,還有她和夏雨恩的對話,他的聲音一直很平緩,沒有絲毫起伏,就算說到夏月兒說要逆天地逃離幽冥的魔爪,也沒有半點波瀾。
傅孟軒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這女人,當真這麼有趣?
嚴若水看着傅孟軒說道:“夏家姐妹都是幽冥的人。”
傅孟軒微笑:“朕早猜到夏月兒是幽冥的人,既然夏雨恩是,她怎麼可能不是,還好朕沒殺了她,否則就看不到今日這樁趣事了。”
“皇上。”門外響起了關子墨的聲音。
傅孟軒衝嚴若水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皇上。”關子墨推開房門說道:“月兒想見您,她說她知道皇上因爲騰龍玉的事有些麻煩,有辦法替您解燃眉之急。”
傅孟軒衝着關子墨露出了一絲壞笑:“讓她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