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玉拿着傅孟軒給她的假死藥,站在歡蘭殿門口,雖然是爲了救人,可這卻是她第一次處心積慮地謀算一個孩子,多少有那麼點良心不安。
夢紫蘭見到曉玉,不悅地皺起眉頭:“你怎麼來了?”
曉玉舔了舔嘴脣,左右環顧一番,夢紫蘭不動聲色地向兩邊招了招手:“你們下去吧。”
曉玉這才快步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俯在夢紫蘭耳邊說道:“我發現傅孟軒好像不瞎的,王妃有沒有覺得他是在糊弄人?”
夢紫蘭眼神一凌,不可思議地看着曉玉,眸中第一次透出令人目眩的光亮。
曉玉由衷地感慨這位夢王妃,果然很不會演戲!
“你說真的?”夢紫蘭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曉玉,生怕她說出一句否認剛纔言語的話來。
曉玉揚了揚眉毛:“原來王妃也不知道?我還以爲王爺會和您提起呢,算了,當我沒問過。王爺如果不願意說,那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奴婢還是不要多嘴的好。”
身邊一陣香風飄過,夢紫蘭已經奔了出去,華麗麗地將曉玉丟在房間裡。
щшш● ttκǎ n● ¢○
事情進展得太過順利,曉玉反倒有些擔憂了,她左右環視,確認這裡無人看守之後,立刻閃身溜進了內室。
傅梅正在後院裡和丫鬟們玩遊戲,兩年不見,小丫頭又長高了一些,但小臉上洋溢的單純和天真,卻與初見時一般無異,曉玉心中一暖,如果她和傅孟軒能有個這麼可愛的女兒該有多好。
她搖搖頭,趕緊壓下這個念頭,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離開皇宮,其他的慢慢再說。
曉玉目光環視,鎖定在院子角落裡的一個涼亭裡,亭中有桌有幾,桌上擺着一隻木頭刻的水杯,杯邊有一隻鴨子的圖案,栩栩如生,一看就是小孩子喜歡的東西,杯裡還有大半杯水。
曉玉不動聲色地走上前去,將藥粉盡數倒進水中,然後用最快的速度逃離歡蘭殿,直回到天水殿,她的心還兀自狂跳不已。
天水殿裡,已經沒有了夢紫蘭的身影,曉玉坐在院子裡發呆,傅孟軒緩步走到她身後,蹲下身平視着她的眼睛:“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今日看到傅梅公主,真的很可愛。”
傅孟軒怔了兩秒,沒有說話,他知道月兒從前是很想要孩子的,可惜她不能生育,現在她健康地站在他面前,他卻不知道還能不能讓她有孩子了。
“嚴若水和幽藍走了嗎?”曉玉不知道傅孟軒在轉什麼念頭,隨興地問道。
“走了。”傅孟軒很高興她岔開話題。
“奧利奧呢?”
“幽藍把它帶走了……”傅孟軒忍俊不禁,傅幽藍非要把奧利奧一起帶走。奧利奧怕水,死也不肯跳井,嚴若水只能抱住它一起跳,依嚴若水的武功,捉住一隻狗自然不在話下,但傅孟軒想起他一個大男人抱着狗的狼狽樣子,還是很有笑噴的衝動。
曉玉也是抿嘴輕笑,適才的陰雲,悄無聲息地煙消雲散。
漆黑的夜,四周寂靜無聲。
墨韻頗有些惱火地站在御花園裡,也不知道哪個殺千刀的小偷,吃了豹子膽,竟然敢到她宮裡去偷東西,她追着小偷一路來到這裡,對方卻銷聲匿跡了……
墨韻左右搜索了半晌,眼見不可能再逮到人,只能懊惱地跺了跺腳,準備回宮去,沒走兩步,眼前一花,卻是火庶饒擋住了她的去路。
“火將軍,你怎麼來了?”墨韻特意用了一個拉開距離的稱呼,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火庶饒,每每見到他,她就想起自己這幾年來沒出息的窩囊樣,然後萌生一種自殺的衝動!
火庶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月黑風高夜,偷雞摸狗時,你說我爲什麼要來?”
墨韻眉頭緊鎖:“火將軍請自重,我現在可是皇上的貴……”
她的話還沒說完,手上一暖,已被人捉住了雙腕,她還沒來得及反抗,便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推倒在地,然後,兩片溫軟的脣準確無誤地封住她的脣。
“你……”墨韻才說出一個字,火庶饒便趁機將靈巧的舌頭從她的齒縫間探了進去,一隻手鉗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撫上她的脖子:“你還真以爲自己是貴妃了?我就算現在要了你,皇上也不會拿我怎麼樣!”
墨韻的眼睛越**大,長睫毛在他臉上掃過,火庶饒伸手蓋住她的眼睛,霸道地咬住她的丁香小舌,抵死纏綿。
墨韻張嘴想去咬火庶饒的舌頭,他邪氣地笑笑,伸手捏住她的香腮,讓她完全使不出力道。墨韻一改平素的冷漠,氣得滿臉通紅,火庶饒興致盎然地欣賞着她的惱火,很合時宜地在她的上頜舔了一下,墨韻渾身劇顫,顫得他心情甚好。
直過了一個世紀,火庶饒才放開墨韻,笑嘻嘻地看着她。
Www ⊙тт kдn ⊙c o
墨韻用盡渾身的力氣將他推到一邊,從地上爬起來,甩了他一個耳光,殺氣騰騰地扭頭便跑。
火庶饒過了半晌,才滿不在乎地從地上站起來,側頭,正對上一雙在夜空中散發着精光的眸子,他揚了揚眉毛詫異地問:“皇上,你怎麼在這裡?”
傅孟德諷刺地勾起脣角:“火將軍也有不被女人待見的時候?這倒是稀奇。”
火庶饒舔着嘴脣,揹負雙手,幽幽地說:“我要把墨韻帶走!”
傅孟德立刻皺起眉頭:“爲什麼?”
火庶饒聳了聳肩:“墨韻原本是個冷傲的人,之前她是失憶了,現在恢復記憶,對我敵意很濃,你也知道這幾年我對她不咋地。”
傅孟德眯起眼:“怎麼,後悔了?”
火庶饒挑釁地繞着傅孟德轉了一圈兒:“後悔了又怎麼樣?幽冥,別裝了,墨韻那樣的美人,我不相信你不動心,如果你對她有意思,可以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不必這樣拐彎抹角!”
傅孟德冷哼一聲:“你的女人,我沒興趣,想帶走就帶走好了。”
“不要打墨韻的主意,否則,剩下的鑰匙,你就別想了。”火庶饒乘勝追擊,拍了拍傅孟德的肩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