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幽藍不明白,平日裡有一點響動,靜心殿裡都會有侍衛衝出來的,今日爲何就沒有人出來!嚴若水進出後宮,竟然如入無人之境……
她被嚴若水抱在懷裡,聞到的是他身上莫生的氣味,心裡慌亂已極,偏偏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地掉眼淚,直到完全哭不出淚來。
嚴若水將她帶到一座茅屋,放在僅有的一張牀上,眼中帶笑:“我們分開之後,我在這裡住過一陣子,怎麼樣,是不是很幽靜?”
屋外有一條小溪,現在正潺潺地傳來流水聲,擡眼可見窗外的幾株桃樹,桃花初綻,樹影婆娑,不可以說不幽靜,但是此刻,傅幽藍哪有心去欣賞這份寧靜!
嚴若水伸手撫了撫她的長,這個動作他在夢裡做過無數次,現在終於實現,他抿了抿嘴脣說:“幽藍,你知不知道,我留在傅孟軒身邊,都是爲了你。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只有12歲,個子小小的,楚楚可憐,好像我夭折的妹妹,你那麼單純,那麼善良,住在皇宮這種骯髒的地方,還能出淤泥而不染,我就告訴自己,我要永遠守着你,保護你的這份單純,讓你能一直天真下去。”
傅幽藍拼命搖頭,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這是在被人表白,看着嚴若水的眼睛裡滿是敵意。
“幽藍,你別傻了,肖明晨他根本不愛你,就算他現在勉強能忍受你,也是看在你長相的份上,只有我纔是一心一意對你的,我在你身邊守了六年,不管你是美是醜,我對你的心從來沒有變過。”
如果夏月兒聽到這番話,一定會唏噓不已,早幹嘛去了?到現在才說不嫌晚嗎!
嚴若水看着傅孟藍毫無意的眼神,脣邊揚起了溫柔的笑,他低頭在她脣上印了一吻:“我知道你現在恨我,但是不要緊,我們有一輩子時間,你一定會知道,誰纔是對你最好的人。”
傅幽藍渾身都在顫抖,他要幹什麼……
嚴若水的臉在她面前慢慢放大,他的手從她的衣釦上劃過,慢慢解開,傅幽藍拼命扭動身體,絲毫不起作用之後,她張口用力咬在他手背上,可那傢伙一動不動,任她咬着,直到她咬得牙齒酸,鬆口的時候,他又去解她的衣釦。
她跑又跑不掉,叫又叫不出聲,眼裡滿是哀求,淚水撲撲地往下落,嚴若水吻了吻她的眼淚:“別怕,我不會弄疼你。”
傅幽藍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和男人相處,他身上的氣息讓她恐懼,他的吻讓她極度排斥,他的撫摸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誠然,嚴若水的動作算輕柔,但他還是弄疼了她,下身撕心裂肺的痛襲來的時候,傅幽藍覺得心如死灰,她的貞潔,她的單純,全部葬送在這個禽獸手上,她再也不是從前的傅幽藍,再也不能一心一意地愛肖明晨,她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嚴若水的聲音在她耳邊縈繞:“幽藍,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當你的腿,你要去哪裡,我就帶你去哪裡。”
可笑,毀了她的人,還說要照顧她一輩子,他有沒有問過,她願不願意讓他照顧一輩子?
傅幽藍原本不堅強,又是個極沒主見的,遭到這種劇變,神恍惚,再也堅持不住,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待得再次睜開眼睛,噩夢般的茅草屋已經不見了,只有身上隱隱的疼痛和無力感,在提醒她先前的一切,並不是一場夢,她真的從女孩變成女人了。
嚴若水的臉不討喜地出現在面前,透着十足的緊張:“幽藍,你怎麼樣?”
她冷冷地哼了一聲,轉去看另一張臉,那是傅孟德猙獰之極的面孔,可傅幽藍竟然不覺得那張臉可怕,她現在不在乎,什麼都不在乎了。
傅孟德揮了揮手,示意嚴若水先出去,嚴若水不放心地看了傅幽藍一眼,還是不聲不響地走了。
“幽藍,不要任性。”傅孟德放柔了聲音,撫了撫她的長,眼中透出一點愛憐:“要相信哥哥,嚴若水是你最好的歸宿,哥不會挑錯人,他對你的心,天地可鑑,他武功高強,絕不會讓人傷你一絲一毫,我也可以放心了。”
“哈,你會擔心我嗎?”傅幽藍很不客氣地打了個哈哈:“你叛逆謀反,把我一個人丟在宮裡,可有想過我的死活,嚴若水武功高,所以你就拉攏他,就把我賣給他!你真是個傻子,你應該等我嫁到鮮國去的,那樣我就是鮮國太子妃了,你搭上肖明晨這樣的妹夫,不是比嚴若水強得多嘛!”
傅孟德臉上一沉:“誰說我不顧你死活了,我讓鮮國來提親,就是想把你帶出宮來,若早知道你這傻丫頭會看上肖明晨,我絕不會做這種蠢事!他從不對女人認真的,表面上對誰都好,背地裡玩一個甩一個。他的野心很大,顯然等不及肖鞍術壽終正寢了,萬一他犯事,你這個太子妃也就沒命活了!我絕不會讓你嫁給他!”
傅幽藍揚眉:“哦,原來是鮮國皇帝對他起疑,你拉攏他也沒意思了,纔要把我賤賣的!”
“你閉嘴!”傅孟德腦筋一熱,狠狠抽了傅幽藍一個嘴巴,頓時懊悔不已,他一向疼這個妹妹,從小到大沒打過她,現在看她的臉頰高高腫起,忍不住嘆了口氣:“藍兒,疼不疼……”
“把你的髒手拿開!”傅幽藍尖叫着往後挪:“滾,你們都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我不要見到你們,永遠不要!”
傅孟德面色陰霾,終究沒有再說什麼,起身走了出去,冷冷地看着嚴若水說:“看好她,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天涯海角我都不會放過你!”
嚴若水皺緊眉頭,沒有接話。
夏月兒單手托腮,看着天空的殘月,她被困在這裡已經第七日了,傅孟德果然不近女色,除了故意指使她做事然後百般刁難之外,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爲。
她現自己最淡定的時候,就是晚上一個人靜靜坐在房裡,看着天空的明月,回想從前和傅孟軒的點點滴滴,吵鬧的、甜蜜的、虐心的、可笑的,無論那些事生的時候有多歇斯底里,現在回想起來,卻能讓她臉上露出溫柔的光芒。
房門被人推開,嚴若水出現在門口,陰鬱地看着她說:“幽藍四日沒吃東西了,你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