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祭大人,我回來了。”一個小小的單薄身影出現在了張子凡眼前。
張子凡驚喜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歡迎自己的小跟班歸位。
“咦?”
雖然算不上是什麼細心的人,但是小依臉蛋上的那絲悲傷,卻怎麼也難以被無視,張子凡忍不住問道:
“你是不是不太開心?要不給我煮碗麪吃吧?”
“沒有,沒有事情!”
小依用手使勁搓了搓臉蛋,露出笑臉道:“好的,我去王管事那裡看看,如果有材料的話,煮一碗雞湯麪來。”
說着,便轉身跑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張子凡覺得小一他跑起來好像會微微扭動屁股,這對於可愛的小正太來說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他決定有時間的話,一定要糾正這個孩子不良癖好。
如果實在糾正不了,就只能讓他做一個會給自己畫一條漂亮眼線的男孩子了。
張子凡當然看得出來,小一心中有事。
多半還是和他親人有關。
說不定這次回家就是去治喪什麼的,也很有可能。
這種事肯定不能隨便打聽的,張子凡只能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傷心的時候,給老闆煮一碗麪吃,希望小一同志能就此走出陰霾吧。
這是張子凡在港劇裡面學到的方法,但願會有效果吧。
說起來,在小一回家那段時間,張子凡真覺得生活中少了什麼,有些不習慣。
雖然平時覺得這小尾巴挺煩人的,但真消失了之後,就連每天的雞湯都變得苦澀起來。
“哎!終於又有人每天幫忙挑柴、送水、洗衣服咯!”
伸了個懶腰,張子凡慢慢踱步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
說到煩心的事情,不光光自己的小跟班有,張子凡這位司祭大人近來也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煩啊。
這麻煩自然是來自小院仙界中的演化。
倒不是說張子凡突然變得太過多愁善感,擔心起了女蝸和伏羲的事情。
其實在張子凡看來,反正在古典神話中,他們兩兄妹本來就是那種奇奇怪怪的關係。
自己當然沒什麼好糾結的。
只要仙界和人族不出大亂子,一切都是細枝末節。
……
伏羲贏了世界,輸了心上人,含淚成爲了人族之主,被人稱做羲皇。
至今,羲皇在位已有五百載了。
坐在高大的金色寶座上,伏羲原本英俊清秀的面龐已變得有些蒼老。
但這蒼老只是相對的。
朝殿下的一衆臣子們,全都恭敬的看着他們的聖皇。
他的面容如同刀削,眼神威嚴卻不失溫和。
五百年來,這些臣子的父輩們,父輩的父輩,以及可以追溯到的所有先輩們,俱是這位偉大而睿智之主的臣民。
聖皇是如此強大,帶領着人族越過一座座高山,征服一片片叢林和草原,完成一件又一件堪稱奇蹟的壯舉。
這五百年,便是人類茁壯成長,求生洪荒的史詩。
如同過去漫長歲月中的每一次晨會一樣。
伏羲安靜的端坐在王座之上,俯視着自己的忠誠的臣子們,等待他們彙報各種事宜。
“聖皇,五年前向崑崙方向派出的大軍已經返還了,他們帶回了玉虛聖人的口諭。”
“念!”
“蘆葦老爺曰:入我玄門,自非爾臣。”
“哼!”
伏羲冷哼一聲,卻也無奈。
隨着人族繁衍,人口衆多,其中不少人都投入了三教門下。
這些人雖然大多默誦黃庭,與世無爭,卻也有不少人像當年的血刀老祖一樣,犯下了不少殺業。
作爲人族共主,伏羲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由此,皇權與教權的衝突便不斷出現。
那些得道的修士常不把王法放於眼中,除了天大的事情,也有宗門爲其庇護,而其中又以玉虛宮蘆葦掌教門下最爲護短,只將麪皮,不論對錯。
但此間涉及了聖人,便是伏羲這樣的雄主也是無奈。
畢竟那蘆葦掌教據傳聞乃是鴻鈞次徒,比之人族的女蝸娘娘修爲還要高深。
忍着怒氣,伏羲伏案手書了一封信件,交給一名年輕官員道:“有熊氏,爾調三千人隨行,去往崑崙山,帶吾之手書,交予玉虛聖人。”
作爲個人,伏羲從不會像任何人彎腰,但是作爲第一任人皇,他必須向玄門妥協。
之前三教一直想要來人族內部傳教,伏羲一直是防範和拒絕的。
但如今勢不可違,也只能用這個籌碼換取一些利益了。
有熊氏是伏羲最看中的一個年輕後輩,時常帶在身邊教誨。
在伏羲看來,有熊氏天資卓越,才智不在數十年前叛逃的大弟子蚩尤之下。
今日伏羲命他去往玉虛求道,也就是默許了玄門的滲透,從而換取對於玄門子弟在人族中行走的管理之權。
“你是聰明人,宗門與人族大義,當知其中輕重。”
伏羲拍了拍有熊氏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未來是你的。”
有熊氏領旨,拜曰:“弟子謹記恩師教誨,無論弟子未來有幾個老師,始終記得,我乃人族苗裔,受聖皇大恩。”
言罷,有熊氏領命而去。
這時,又一名臣子出列道:“聖皇,女蝸娘娘的神廟已經如期完工了。”
“大善!”
伏羲大喜,五百年來古井無波的面龐上滿是欣然之色:“女蝸娘娘乃是人族正神,有造人補山之聖德。
今吾立其廟宇,建其神像,黎庶應以四季香火立祀以報之,吾亦當爲垂範!”
……
片刻之後,聖皇車輦,隨帶一干臣工,朝着女蝸宮進香。
人族先後歷經八百餘年繁衍,其中更有伏羲後五百年的勵精圖治,如今已經佔據了一塊極其廣袤而豐饒的土地。
這塊土地具體有多廣袤呢。
大概覆蓋了一整個紅BUFF坑的範圍。
這是極大的一個面積,凡人就是走,也得走上數年。
好在女蝸廟距離皇城不遠,車隊出了城門,行了半日便遠遠見到了一座華麗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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