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宮之中劍拔弩張,很快像晉西北一樣亂成了一鍋粥。
張鴨正在看戲,忽然一個香噴噴的老頭出現在張鴨屁股後面拍了拍他肩膀。
嚇了一跳,張鴨回頭卻見冥河正朝着自己擠眉弄眼。
張鴨跟着他來到大殿一角。
紫霄宮乃是道祖講學之地,各個弟子自然不能在此使用道法仙術。
所以冥河也不懼旁人偷聽,拿出一塊讓人垂涎的麪包一分爲二,將半塊遞給張鴨,道:
“張鴨師弟,你觀此次封神,誰可佔得先機,誰可做執牛耳者啊?”
張鴨皺了皺眉頭,咬了一口麪包,道:“上濁聖人萬仙來朝,兵多將廣,當執牛耳?”
“非也非也!”冥河輕笑道,“明山小兒寡斷少謀,乃養彘匹夫爾!”
張鴨曰:“玉濁聖人,擇徒精銳,各個修爲高深,且虎踞崑崙,擁福源之地,挾鬥牛之寶,可執牛耳?”
冥河大笑曰:“蘆葦色厲膽薄,寡恩薄義,他日定猿形畢露,爲過氣仙人矣!”
張鴨曰:“女蝸聖人造人補山,功德無量;西方二聖領袖一洲,佛國佛子無數;太濁李目道祖首徒,人教正宗,爲執牛耳者何如?”
冥河撫掌大笑,曰:“此皆偏居一隅,碌碌守成之輩,何足掛齒,乃冢中枯骨爾!”
張鴨大驚,八人已去其六,剩下兩個正是冥河和自己啊……
原來冥河這廝是想要商業互吹!
想到這裡,張鴨拿起麪包就準備配合地“掉”在地上:“舍此之外,莫非是道友與鴨……”
“不錯,正是在下!”冥河理所當然的道。
“啥?爲何沒有本鴨?”張鴨長大了嘴巴。
“張鴨師弟你該不會傻了吧,你不是隻有兩個弟子嗎?如何能在封神一事上佔得先機?”冥河奇怪的問道。
“也是哦……”
張鴨點了點頭,自己只有兩個弟子,雖然一牛一豹都是良才佳人,當若說在封神裡面佔什麼大頭,似乎是勉強了一點。
“所以你我更應緊密合作啊!”
冥河趁熱打鐵的道:“我麪包修羅一族,用的乃是老夫的乳海精華和你的九天息壤捏製而成,最是敦厚純良,向來與人爲善,乃是純善一族。
當日師弟贈我神土,又助我乳海一脈擊退玄武,麪包族人有感師弟高義,甚至在北俱蘆洲建立了張鴨真君廟分廟祭祀師弟,以表感激啊!”
“啥,他們在北俱蘆洲還建了廟?”
張鴨大驚失色,難怪最近自己接到的婚戀業務有些奇怪,比如說什麼“我好想好想和菠蘿麪包君在一起”什麼的。
自己還當是什麼美食祈願或者戀物癖變態,沒想到是婚介所開拓業務了。
“師弟你且放心,我們麪包一族對於道友的支持不在人族之下,只是我族受制於天賦薄弱,且老夫囊中羞澀,置辦不起什麼法寶,故而在洪荒中尚無建樹。
然則師弟你乃何人?你可是大名鼎鼎的多寶鴨道啊,只要相助我族封神,我將這麪包修羅神教的教主之職讓與賢弟,又有何妨?”
冥河說得聲情並茂,很有誠意,但張鴨當然不會全信。
不過就算當不上教主,弄個副教主的副業噹噹,大概也是不錯的。
這般想着,張鴨便點頭答應下來,琢磨着到時候什麼骨質增生、紅眼病之類的東西,全給這些麪包人安排上,換點功德也不是不可以。
……
就在張鴨和冥河密謀的時候,大殿之中蘆葦和明山已經吵的越來越烈。
鴻鈞擡了擡眼皮,搖頭道:“爾等皆爲混元聖人,怎能如此吵鬧?”
看了看依然空空如也的就業分配方案,鴻鈞淡淡的問道:“爾等皆分配不好名額?”
明山苦嘆道:“非是不簽約,實在是門下優秀弟子太多,而這編制太少……”
“也罷,既然爾等皆寸步不讓,便待日後各憑本事,氣運相爭吧!”
鴻鈞一揮手,將裝着合同的箱子合上,淡淡的道:“反正無論你們讓是不讓,編制就那麼多,終歸是擇優錄取的。”
衆人一聽,各有心思。
既然擴編一事的可能性已經被完全否決,那麼接下來就是大家擺明車馬相爭了。
玉濁、上濁眼中只有彼此,雙目相交處隱隱閃爍電光。
而西方二聖則陰鷙着臉,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目、女蝸、冥河則臉上雲淡風輕,似乎是毫不在意的樣子。
張鴨則躲在人羣后面偷偷的吃麪包。
得到了張鴨答應幫忙的允諾,冥河給了他一大麻袋麪包,全都放進次元口袋裡去了。
不得不說,這麪包確實香啊,就算在開會的時候都要忍不住吃上兩口。
“張鴨!”
這時候,鴻鈞道祖忽然點到了張鴨的名字,讓他差點噎到。
“你得道稍遲,根基不如幾個師兄師姐深厚,可有什麼要求嗎?”
“沒……沒什麼要求……”
鴻鈞無奈的搖搖頭,張鴨這孩子除了學道術笨了點,別的神都好,尤其是謙虛這一點,類我。
不過鴻鈞確實很欣賞那個爬上卡林塔的猴子,是故有有心拉他一把。
鴻鈞微笑道:“吾聞你有一徒,心智過人,有大毅力,當入封神編制!”
心智過人?有大毅力?
那應該是說申公豹了。
這小子腦子確實活絡,無論是做實驗煉丹,還是當奸臣守朝歌,都是一把好刷子。
至於毅力的話,還用說嗎?
整個一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典型啊!
如果不是最後被填了海眼,張鴨都要懷疑曾國藩是不是他的轉世了。
只是……一個編制?
張鴨有些遲疑。
自己可是有兩個聰明伶俐的愛徒啊,一個編制豈不是要讓自己做出最殘忍的抉擇?
手心手背都是肉,又怎麼能捨得放棄一個呢?
不過轉念想想,卻也合理。
老牛,那是自己最忠誠的坐騎,最得力的助手,也是最靠得住的儲備糧,確實不應該送去天庭當公務員。
至於申公豹就不一樣了。
這傢伙原本就是一心想要成爲王侯將相,想要當官掌權的,天生就適合幹這個。
雖然現在他暫時對於爆炸藝術產生了一點興趣,不過誰也沒規定,當了天庭公務員就不能有自己的私人愛好了嘛。
所以這麼一想,張鴨倒也佩服起了鴻鈞的識人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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