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語正癡癡地坐在院子裡,看着滿樹的桂花,若有所思,六年前,當她懷着泣姬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呆坐在桂花樹下。
時常聞到桂花的香味,聽到桂花的耳語。
那時候她是快樂的,是幸福的。可是自沒有了泣姬,她心中的悲傷和機密恐怕只有她一個人知道。
“主子,您不要太難受,我們可以繼續再找。也許那艘花船會流落在其他的港口也未嘗可知?”蘇小眉這樣安慰自己的主子的時候,心中的底氣一點都沒有。
她清楚的知道,那艘花船隻能在萊茵斯鎮停泊。其他的地方港口很小,那艘花船根本就進不去。
小蜜進來的時候,花心語恍了一下神,那種感覺,猛然的看上去怎麼像雜技團的小舞?
她們竟然有幾分的相似。
“小蜜?”花心語臉上瞬間綻放了笑容,驚喜道。
小蜜快跑幾步,在花心語的面前站定。擡起新月一般的眉毛,道,“你是不是爲了你那個叫做泣姬的女兒想殺死我?”
花心語一怔,溫和的臉上再添新愁,不解地道,“不知道我的女兒爲什麼要這樣說?”
“其實你這次去萊茵斯鎮眉頭緊鎖,是因爲沒有你的女兒的下落是嗎?”
“不是的。”花心語連忙搖頭,她不知道要怎麼給她解釋,怎麼說出自己的苦悶。只得使勁地搖着頭,目光真誠。
“如果我和泣姬同時受傷,如果我們只能活一個,你會先救誰?”小蜜理直氣壯的回答完了所有的話語,沒有任何的停頓。
花心語只是縮着雙眉凝視她,並沒有立即回答。
“如果是你和凝露堂的媽媽同時受傷,我會先救靜心閣的娘。您的答案呢?”
“泣姬!”
“您先救泣姬是嗎?”南門小蜜重複了一遍,繼而轉過了身子,使勁地跺跺腳,道,“我恨您,靜心閣的孃親!”
南門小蜜大哭着跑了。
花心語只能凝視她離去的背影,嘆息一口。
南門府上同時進行的還有南門羽的登基大典,雖然其他的人不熱衷,但是蘭凝露和其他的士兵們張羅的異常的迅速,恐怕夜長夢多。
這可是她用自己的良心換來的王位,她不可不能容許自己出現錯誤,儘管南門羽不是很熱心於這個王位,但是她身爲母親的還是必須爲她的女兒着想。
在花心語和蘭凝露共同爲南門羽整理登基大典的時候,她們偶爾會評價幾句顏色和款式。看上去氣氛輕鬆而又融洽。
雖然她們不可能成爲朋友,但是面對自己的共同的丈夫,對他有利的時候,兩人的目標都是相同的。
小蜜進來的時候,正看到她們融洽的相處,當即拉着臉,撅着嘴巴,道,“舅舅屍骨未寒,甚至是葬禮都沒有舉行,你們在這裡就這樣的愉悅嗎?”
花心語聽到這裡,有些語塞,立刻不再言語。氣氛暫時的尷尬。
蘭凝露卻是轉頭看了一眼小蜜,道,“葬禮哪裡有登基大典重要啊?”
但是她轉過頭的時候,已經是淚流滿面。只是她有衣衫擋着,沒有人看到而已。